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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庄执渊说话的空档中,司若婴已经回过神来,听着庄执渊的抱怨,司若婴轻声道:“可能是缘分?”
庄执渊当即反驳说:“谁跟他有缘分。”
司若婴只能笑笑,随后看向屏障之外。
一抹紫色身影踏剑而来,行至柴羽和常青交手之处,便是翻身提剑,分开了两人。
封卿兰与柴羽缓缓落地,站在一处,一紫一青两道身影相映生辉。柴羽本身也是仪容俊俏,封卿兰更是身姿如兰,恍若天人,两人站在一起,便是平白多了一道风景。而在这两人对面,身着黑衣的常青暗啐了一口,指着两人叫骂道:“跟你有什么关系?我跟这条狗打得好好的,你插什么手?”
封卿兰抿唇,轻声轻语:“妖魔与修士相安无事甚久,阁下贵为魔窟少君,与柴氏嫡系大打出手,如果有谁受了些伤,或许会坏了如今难得的安稳。”
柴羽道:“我有分寸。”
常青却是笑骂道:“你们家跟司氏的事儿还没闹腾清楚,你还有心思管别人的事儿?”
柴羽眉头一蹙,在封卿兰之前开口道:“常青,管好自己的舌头,胡言乱语多了,就不怕烂了舌根吗!”
常青摊了摊手,笑嘻嘻地露出一口白牙道:“我有在胡言乱语吗?封少爷大闹司氏主家,想要抹杀司氏重犯,结果人没杀掉不说,还给人家趁乱跑了。都说你封大少爷大义灭亲,未婚妻子犯下大逆不道的罪过,便是能手刃未婚妻子。依我看,你只是觉得自己的颜面受损,所以才着急动手吧?”
司若婴心中一叹,常青果真是口无遮拦,什么都讲。
但是这一天终归是要来的,无论如何,她都要面对这个曾经想要置自己于死地,折断了自己佩剑的人。
相比司若婴心中的感慨万千,封卿兰的神情倒是没有什么变化,只是轻描淡写地说道:“玉源宗与司氏并无嫌隙,常青少君多虑了。”
柴羽则是说道:“不要和他多说什么,这个人的嘴巴,毒的很。”
看着三人对峙,庄执渊感叹道:“这个常青,专挑人痛处来骂,能活到现在,也是真不容易。”
司若婴苦笑一声,附声调侃道:“或许对他来说,嘲讽强者这样的行为,是一种历练,可以激励自己好好修炼,以免别人记恨,动手将其抹杀。”
庄执渊赞道:“这么一说,倒真是富贵险中求了。”
司若婴道:“我只是开个玩笑。”
屏障之外的常青显然不大乐意封卿兰这样的反应,于是再度说道:“说起来,你那未婚小娘子找到没有啊?我看司柴祁郁清五大世家联合起来发文,誓要置你那小娘子于死地。你看看,你当初要不是多此一举,司氏说不准还能偷偷摸摸地把人处决了,结果现在闹得人尽皆知。”
柴羽提起剑来,指着常青道:“常青,我不知道你出来是为了什么,但我奉劝你,最好赶紧滚回你的老窝里去。否则,像你这样的废物,可不要怪我下杀手。”
司若婴倒是有些好奇,柴羽与封卿兰应当并不熟悉,怎么如今如此回护封卿兰?
庄执渊也是道:“刚刚柴羽跟常青打起来,多半也是因为常青嘴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柴羽也没怎么下杀手。现在轮到封卿兰了,柴羽竟然这么过激,难怪外界传闻说,玉源宗或许要转而与柴氏结亲了。倒不算是空穴来风啊。”
“与柴氏?”
司若婴有些惊讶,也有一点点难过。
原来他已经定下了新的婚事。司若婴回想了一番柴氏之中与封卿兰年岁差不多的小姐,倒是没有挑出一个合适的来。那些适婚的小姐,多半早早都已经定下婚约,如今能与玉源宗结亲的,或许是分家的什么人吧。
庄执渊耐心解释说:“柴家三小姐柴娇。”
司若婴心中疑惑,这个柴娇她认识,还算熟悉,只是柴娇早有婚约在身的,应该是今年年底就要完婚了,怎么会突然又和封卿兰结亲?
庄执渊倒是没有再多说些什么,司若婴只好自己疑惑着。
而另一边,封卿兰抬手,压下了柴羽的剑,不多理会常青,只说:“我们来此是有正事,不要与他过多纠缠。不理他就是了。”
常青则是道:“不是吧,莫非封少宗主果真要娶柴家的那个弃妇?少宗主这情路当真坎坷啊,第一个未婚小娘子是个杀母弑父的大逆之人,第二个未婚小娘子竟然是个弃妇,若是第二个再结不成,第三个又会是什么样的人?我是真的好奇啊!”
常青话音刚落,便是立刻高高跃起,相应的,常青刚刚所站之地,陡然炸开,尘土飞扬。
常青咋舌道:“封少宗主要打,好歹知会一声嘛!”
柴羽的脸色已经差到了极点,封卿兰却还是拦着柴羽,瞥了一眼躲到高处去的常青,冷声道:“小惩大诫,莫要以为有你爹给你撑腰,你就能为所欲为。杀你,举手之劳。不杀你,只是给你爹三分薄面,你可莫要忘了,当年的帐,还没清算。”
常青缓缓落在地上,无所谓道:“当年的帐,你猜猜是你们不想算,还是我爹懒得跟你们算。”
牵扯到了往事,就少不得要多纠缠一会儿,庄执渊有些意兴阑珊道:“本来想看常青和柴羽好好打一架的,封卿兰这一来,打是打不起来了,璎珞你还要看吗?不看我们就撤吧。”
司若婴点点头:“走吧。”
司若婴一开始就知道,回到道界,遇到熟人是难免的,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遇到了封卿兰。
庄执渊带着司若婴转身要离开,顺手撤去了屏障。两人刚迈出一步,就听到身后的热叫道:“等等!”
庄执渊有些疑惑地回头,看到是封卿兰突然看了过来,并且出声叫停。
看到庄执渊的脸,封卿兰原本有些波动的情绪,稍微平缓了一些,缓声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庄执渊道:“我还想问你呢!你怎么在这里?我到哪儿都能碰到你,真是阴魂不散。”
常青道:“咦,这不是刚刚那个姑娘?你要找的人是他啊?不对吧,你不是刚从凡世过来,找你的同伴的么?这姓庄的,你是怎么认识的?”
司若婴调整了一下情绪,微微一笑,回头想要说些什么,却被庄执渊抢了先。
庄执渊冲着常青道:“常青,我可没有招惹过你,先提醒你一句,你别胡言乱语编纂点儿什么东西往我身上泼脏水。璎珞是我朋友,你可管不着她从哪儿来要找谁。”
封卿兰在一旁看着,神情恢复如常,却是喃喃自语道:“原来是从凡世来的。”
第八十三章三人结伴()
柴羽站在封卿兰的身边,听得清楚,以为他好奇司若婴的来历,便是低声说道:“刚刚在镇子里见过一面,是从凡世来的新人,听她说是和朋友失散了,正在找人。看她模样,倒还挺年轻的,这般年纪就能结金丹入道界,不失为是个天才了。”
封卿兰点了点头道:“确实是个人才,不过既然与庄执渊一道走了,就不用花心思招揽了。”
说完,封卿兰只是又看了司若婴一眼,拱了拱手道:“告辞。”
柴羽也是同时拱手,两人便是一同御剑往青河镇的方向去了。常青看着两人走了,难得的没有出言讽刺,反而是对着庄执渊道:“你说的对,在你身上,我确实只能变编点东西说道。这样我就更好奇了,你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庄执渊微笑道:“秘密。那两个人要走远了,你还不快去追?”
常青双手抱起,手指敲打着自己的手臂,片刻后笑嘻嘻道:“我决定了,出于对你这个人的好奇,我就跟着你们了。你们不是要找人吗?我跟你们一起找。”
司若婴顿时有些无奈,这个人怎么这样的?是看到谁就纠缠谁吗?
庄执渊斜了常青一眼道:“能追的上的话,随你。”
说罢,便是让司若婴坐稳,苑苑当即便是飞一般地跑了出去,庄执渊不前不后地跟着。
司若婴倒是空闲,回头看了一眼,常青正在身后跟着,错开了十丈左右的距离。无论庄执渊和苑苑如何提速,常青始终保持着这个距离。庄执渊自然也是发现了身后紧紧跟着的常青,无奈道:“这个人虽然嘴巴刁毒,但实力着实是不差。”
司若婴赞同道:“敢揭别人痛处,也是有所依仗的。”
庄执渊有些不满,只好停了下来,常青慢悠悠地晃到跟前,对庄执渊道:“你只要让我发现一个能够说道的点,我就不跟着你们了。”
司若婴好奇,常青怎就就这么喜欢扒人痛处?
庄执渊道:“你无聊不无聊?”
常青笑起来:“不无聊,你看柴羽和封卿兰被我说的,只能转身走了。”
司若婴问道:“你是从哪儿知道那么多消息的?”
常青一击掌,赞道:“你这个问题问的很好,其实我刚刚讲给柴羽和封卿兰听的,都是道界人尽所知的。之前想讲给你听的,才是真正有趣的。这些消息想要知道根本不难,你看天上是不是有很多飞鸟?地上还有很多虫蚁?只要你能跟他们讲话,就能知道这些。”
说完之后,常青像是突然想起一样,望向庄执渊道:“我想起来了,我们家小蚂蚁跟我讲过,你刚出现在道界的时候,可是救了封卿兰那个未婚小娘子的!”
庄执渊无所谓道:“哦,你说那个漂亮姑娘?我救她的时候,又不知道她是谁。”
司若婴心中一惊,脸色微微一沉,好在有面具作为遮挡,其余两人倒是没有发觉什么异样。
常青道:“要是讲给司氏的人还有玉源宗的人听,到时候他们围剿你让你把人交出来,你形单影只一个人,能应付的过来么?”
庄执渊认真思考了一下说:“前提不成立啊,你要是想告诉那些人,不是早就说了。”
司若婴试探性地问道:“你们说的是谁?”
常青当即道:“就是司氏原本的天才,道界年轻一辈的风云人物,跟封卿兰柴衍他们不相上下。结果练了邪术,走火入魔,把父母都杀了。叫司若婴。”
“邪术?走火入魔?”司若婴只知道她被司氏除名,被冠上杀母弑父的大罪,却不知道其中还有这些,便是问道,“那后来呢?”
常青道:“后来?后来就要问问你旁边这个庄某人了,听说司若婴受审的当日,封卿兰大怒,想要手刃此人,但只是斩断了她的佩剑。因为他这一闹,司若婴不知怎么就趁乱逃走了,结果被他给救了。现在人呢?”
庄执渊摊了摊手,一副很是冤枉的表情道:“我只是看路边有个漂亮姑娘快死了,伸手救了一救,看人醒了我也就走了。至于之后人去了哪里,我就不清楚了。”
司若婴转眼去看庄执渊,当时还是庄执渊令苑苑送自己到凡世入口处,两人本就是萍水相逢,素无瓜葛,庄执渊却能为自己隐瞒去向,着实令人感激。司若婴道:“受伤昏迷在路旁,想必受伤不轻,又被那么多人追杀,怕是早就陨落了吧。”
常青道:“可能吧,我也觉得她活不了多久。况且这么久了,我的飞鸟虫蚁都没有发现她的踪迹,哪怕不是死了,也可能是去凡世了。不过去凡世也是死路一条,那么重的伤,九道雷火劈下来,活不了的。”
庄执渊遗憾道:“可惜。”
常青龇着牙道:“你可惜什么,就算她没犯事儿能活着,也跟你没关系。”
司若婴干笑两声,只得道:“兄台,你当真要跟着我们一起么?”
常青点头道:“当然啊,我无聊,看你和我挺有缘的,帮你找找人也没什么事。只要你能够像你说的那样,不加入任何世家宗门,就行了。”
司若婴疑道:“你和他们有仇?”
庄执渊悠然说道:“他跟谁都有仇,他就是见不得世家宗门壮大。”
常青愤愤道:“他们有什么资格?”
司若婴似懂非懂,只知道妖魔与世家宗门一直以来关系都不大好,这些年虽然有些缓和,但也并不是两者之间敞开心扉互相接纳了对方。更何况,如果当今魔君仍是常允的话,那他和世家宗门之间,避不开一桩血债。
庄执渊道:“行了,你要跟着也可以,找到人你就走,行吧?”
常青道:“看我心情吧。”
无奈之下,司若婴只能接受有常青同行这么一回事。
司若婴向着二人道:“我的两个同伴,一个叫萧焕,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一个叫涉谷,是六十岁上下的老人。两个人都没有通脉结丹,是被空间漩涡卷进道界来的。我们因为空间能量漩涡走失了,所以我只能四处找找,也不知道他们具体到了哪里。”
庄执渊道:“这就难办了,没有通脉结丹的普通人,着实不太好找。”
常青好奇道:“你的同伴怎么不是小孩儿就是老头啊?还都这么弱,你自己本身实力这么强,完全没必要带着这两个累赘的。”
司若婴无奈道:“涉谷是我的徒弟。”
庄执渊和常青纷纷震惊了,常青有些难以置信道:“我没记错的话,涉谷应该是两个人中的那个老头吧?你怎么会有年纪这么大的一个徒弟?他死之前能结丹吗?”
庄执渊则是委婉了许多,试探道:“这个涉谷是不是中了什么诅咒之类的?”
司若婴道:“不是他本身就是六十岁上下。是我师父让他拜我为师,我只好收下这么一个徒弟。”
常青道:“你师父?你这么厉害,你师父肯定更厉害吧?你从道界来了,你师父应该也来道界了,你总不能跟我说,那个十五六岁的小孩儿就是你的师父吧?不对,小孩儿还没结丹,应该不是。”
司若婴道:“我师父仍在凡世。”
庄执渊点了点头说:“看来老话说的对,师父领进门,修行看个人。璎珞的天赋如此之高,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是难免的。”
常青道:“哦,你叫璎珞?”
司若婴颔首道:“对,我叫璎珞。”
常青四下看了看,随便找了只蚂蚁,与蚂蚁言语了几句后,起身拍拍手道:“行了,我已经让他们开始找了,有消息就会通知我们。我们现在可以随便逛一逛,等消息就行。”
第八十四章婴儿啼哭()
而常青口中的随便逛逛,则是令司若婴有些无奈了。
他又拉着司若婴和庄执渊回到了青河镇,美其名曰,为青河镇排忧解难。庄执渊左右也无聊,就和常青一起了,司若婴本来很想拒绝,但一想到还要靠常青找到涉谷和萧焕,并且还要了解一下常青和常允的关系。如此一来,司若婴只得跟在两人身后,一起回了青河镇。
青河镇出事的是一家养猪大户,在镇子的最东边,常青直接就向着那家去了。
庄执渊转身询问了一下司若婴道:“那家是养猪的,可能会有些气味之类的,你如果不大想去的话,我可以跟你去别处转一转。”
养猪户的猪全体离奇死亡一事,刚刚那个饭馆的小二说是请了柴门的人来,柴羽又出现在青河镇附近,想必是来解决这件事的。不过一群猪莫名死掉,柴门竟然让柴羽出面,莫非此事背后当真有什么大的阴谋?
司若婴略微思考一番,便又不再去想此事。自己身上的事情已经够多了,没有更多的闲心去操心别的事情。既然柴羽是去调查猪离奇死亡一事,封卿兰和柴羽一起,想必也会在镇东头那家养猪大户附近,故而司若婴对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