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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孪生弟弟所杀,意志附到剑身之上,最后使得剑灵化形成自己的模样。这位姐姐,究竟是爱着自己的弟弟,还是恨着自己的弟弟?
“受这些意志的影响,我多少能明白一点,他的姐姐死去之前的一些想法。”清都坐在床上,抱紧了自己的双腿,侧首枕着自己的膝盖。
司若婴抓住清都的手臂,轻声道:“因为受了她的影响,所以才会如此悲伤吗?”
清都回答说:“不,她死得其所,意志附身剑身之上,只是因为不放心这个猖狂的弟弟。”
司若婴疑惑道:“那为什么,你会如此的伤心?”
清都合上眼睛,沉声道:“因为曾经有一个人,满怀壮志,然后,他死了。就死在我的手中。”
第六十四章不情之请()
清都话语中的伤感,司若婴听得一清二楚。
司若婴大抵也猜得到,清都所说的那个死在她手上的、曾经有着雄心壮志的人,大约就是司知一了。司知一救下了自己的孪生姐姐,却因此被道界群起而攻之。无论因由如何,最终,他的姐姐也否定了他。他挥剑杀死姐姐的瞬间,自己的心,也是死了。
司若婴低声道:“可如今,这个人,却更加逍遥了,不是吗?”
清都苦笑着说:“你只看他人前逍遥,却不知这些被藏在心底的苦痛,是最难熬的。哪怕不说出来,但伤疤就留在那里,什么时候想起来,就会很痛。”
司若婴抬手按住了自己的胸口,皮肉下面是一颗跳动的心脏。她才刚刚在心脏之上刻印了一条龙脉,回想起刚刚刻印龙脉时的痛楚,司若婴恍然觉得,似乎在看到父母死去的那一刻,自己的心,要比刻印龙脉时还要痛。司知一斩出剑光的那一刻,或许也和自己有着一样的心情吧。
司若婴又道:“那么,你想让我帮你做什么?”
清都的眼眸中浮现出一抹狠厉之色,随即又转换成了凄楚,最后低声说道:“杀死孪生姐姐,这是他一生的痛苦,我想让他知道,他的姐姐,并没有怪他。”
司若婴仔细看着清都的脸,每一个神情都纳入眼底。
在她开口之后,司若婴突然就明白了。
清都虽然是剑灵,但是她的思想,却更多的是那个姐姐附在剑上的意志。因为是一母双生,所以她清楚的明白司知一不曾展露在人前的苦痛,也因如此,她才会知道,司知一的姐姐在死去的时候,是怀揣着怎样的想法。
司若婴问道:“不知道师父的姐姐,叫什么名字?”
清都沉默了许久,方才道:“司知茗。”
司若婴心中有了些许打算,却又问道:“你想要我帮你,可我也不知该如何去做。如果想要师父得知姐姐的想法,也应当知道当年姐姐做了些什么,又是为什么这样做。”
清都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为什么,只记得在结界内,他挥剑将一众人斩杀,剑光掠过司知茗的时候,她也一起倒下了。随后便有一丝意志附着在剑身之上,但是关于救出司知茗的那些记忆,却像是从未经历过一般地自我的记忆中消失了。”
司若婴猜测道:“莫非是师父还封印着你的那部分记忆?”
清都摇了摇头道:“如果有封印,我不会察觉不到。”
司若婴轻叹道:“这便是有些难办了,如果能够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便好设计一下,让师父能够明白姐姐的苦心。可我对当年的事一无所知,又该如何下手?”
清都自知是有些难为司若婴了,便道:“当年的那些事,或许道界仍有些记载或者流传下来的故事,待你回到道界,费些心思查一查,或能发现些许端倪。只是你若回到道界,我是无法跟着你的,一切就只能由你自己来了。”
若是重回道界,便是说明司若婴已经成功的重塑金丹、重铸断剑,届时清都自然不必再跟随在司若婴左右。且司知一离开道界这么久,似乎从未回去过,想必也是不愿回到伤心地。
司若婴点头应下,又是道:“只是这事有些久远,且道界之中有意将此事抹去,我也不一定能查出些什么。”
清都道:“本来就是不情之请,我也不能逼着你一定要找出来。尽力便好。”
司若婴笑道:“哪里是逼着我,师父帮了我这么多,好容易有个机会能报答一番,我自然是要全力以赴的。你不必太过担心,师父既然已经渡劫成仙,想必境界也与常人不同。那些往事,他若是想忘掉或者想记起,必然能够办到。如果不愿忘记,由着那个伤疤疼痛,也是他自己想要痛着,想要记着。”
清都叹道:“我就是不愿让他这样记着、痛着,才会找你帮这个忙。”
司若婴毕竟年岁还小,虽然经历了许多,但有些事还是想不透彻。
看着清都难过,司若婴只有宽慰着。宽慰了许久,清都方才意识到,司若婴先前刻印龙脉时,耗损了不少体力,自己这样便是打扰她休息了。于是便说了句谢,随后化成剑型返回司若婴的袖中。
司若婴这才收拾了下心情,沉沉地睡了过去。
当她再睁开眼时,便是意识到,自己进入了一个梦境。
按理来说,自己如今的修为层次,入梦之后,应当是察觉不出现实和梦境的差别,所以才会有了青白山谷中被噩梦缠身勾引戾气一事。
但此刻,她站在原处,清清楚楚地知道,这是一个梦境。
很快,司若婴便是看到了这个梦的主角,一个身姿婀娜、仪容俊俏的姑娘——司知茗。
司知茗与清都的模样分毫不差,司若婴心想着,清都以司知茗的模样站在司知一的身前,就不怕勾起司知一的伤心往事?还是说她只是想借这幅模样安慰司知一?清都的想法,司若婴自然不得而知,于是在略微想过之后,便是认真地去看梦中发生的一切。
司知茗与司若婴不同,她自小便是司氏嫡系的血脉,有着旁人难以比拟的尊荣。
而司知一,却常常被司知茗逮到用匿形术翻墙溜出去,梦境刚过了没多久,司若婴便是看到司知一翻了三次墙,次次都是被司知茗逮到,然后训斥一番,下次接着再翻。
司若婴看着司知一的模样,不由得想笑一笑。
可还不等她笑出来,她便是见到司知一与家中闹翻,随后带着清都离家出走了。司知茗则是在家中,一个人坐在院子里,不修炼的时候便发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司若婴只能在司知茗身旁陪着她发呆,就这样庸庸碌碌地过了很长一段时间。
不知从哪一天开始,突然就有着流言传入司知茗的耳中,说司知一挑翻了这家的弟子,又说司知一砸了那家的宗门,大大小小的事情不断地传回家中,司知茗踉踉跄跄地跑到宗族大殿之上,向着那一代的家主求情。
惹了这样多的麻烦,如果没有家族的庇佑,司知一断然是逃不掉的。
司知茗苦苦哀求,家主却是委婉地让司知茗不要再管这些事。
司知茗知道,家里这是准备放弃司知一了。他再如何的天才,也不能使得家族与整个道界作对。
于是,司知茗在回到院中之后,给自己加了一个匿形术,学着司知一的模样,翻墙逃了出去。
司知茗与司知一虽然是一胎双生,可是司知茗却没有司知一那样的天赋,修炼到十八岁,也没能凝出颗金丹来,比对着那个依仗着自己的赤金丹在道界逍遥的司知一来说,着实是凄惨了许多。
司知茗没有那样的势力,在道界的流浪生涯,自然是坎坷了许多。司若婴跟着她一路坎坷,终于有一天,还是出事了。
受了重伤的司知茗,侥幸逃过一死,却是落入了魔窟。
所谓魔窟,司若婴也是隐隐知道一些。道界之中虽然尽是修道之人,却总有一些不走正途的修道者,堕落之后,不成仙,反成魔。魔窟之内尽是些怨气、戾气等等凝结在一起形成的魔气,司知茗很快便是被这些魔气所侵蚀,一如司若婴一般,体内形成了咒脉。
且她比司若婴还要凄惨一些,咒脉刚刚形成,便是疯长一般覆盖了全身经脉,只余下心脏尚且还不受侵蚀,只是也危在旦夕。
司知茗以为自己要死在这里的时候,魔窟里被道界众人谴责的魔君登场了
第六十五章置身梦境()
但凡被称为魔君,必然是有其过人的本领的。
这位救下司知茗的魔君,更是有着常人无可比拟的本事。
司知茗被救了下来,体内的咒脉也被遏制住了生长,心脏总算是暂时安全了,跳动得也是异常活泼。司知茗很快便是醒了过来,浑身地伤,能治的都已经被治好,不好治的也已经有了痊愈的趋势。
司知茗对这位救下自己的人十分感激,司若婴在两人的对话中,也是得知了这位魔君的名字。
常允。
这位魔君,虽然顶着魔君的名头,但是却是十分谦逊有礼的一个人。司知茗见多了世家公子,竟然也无法在常允身上挑出什么错漏来。常允的模样做派,简直与世家公子一模一样,且没有世家公子身上那与生俱来的倨傲。如此温润的人,司知茗实在是难以将他当做魔君对待。
于是便是模糊了他的身份,一旦忘记了他的身份,司知茗这个从小长在宗族之内的姑娘,便是对着这样一个温润有礼的公子,动了情。
司若婴仔细思考了一番,司知茗此番动情,说到底还是因为常允救了她,相处日久,必然是日久生情了。如果常允凶神恶煞一些,司知茗能够时常想起常允的身份,这份情怕是不会生得这样轻易。
但毕竟没有如果。
司知茗情不自禁地动了情,又将此情根深种,再难自拔。在养伤期间,司知茗也是在没有瞒着常允,将自己的身世背景与此番外出的原因和盘托出,常允答应她,说替她找一找她那个胡作非为的弟弟。也答应她,如果她的弟弟有了什么危险,他会及时救他。
常允答应了司知茗,也做到了。
可常允毕竟是魔君,救人的手段也是魔的手段,难免会被人瞧出来。
司知一是不大在意的,见过常允之后,甚至还夸赞了几句,说常允相貌堂堂气度不凡之类,又说魔君这样的身份,倒也能配得上他的姐姐,十分痛快地和常允痛饮三百杯,大醉之后,辞别了司知茗,便又继续踏上了自己的路。
司知茗拦不住他,也不想再拦他。
但是司知茗没有料到的是,司氏终归还是记得有这么一个嫡系的小姐离家出走了,虽然找人找得慢了些,但还是找到了她的踪迹。有人看到她受伤之后坠入魔窟,司氏便是派人来救人了。
司知茗自知留不住,便与常允辞行,说不愿连累了他。
司氏势大,且交好的世家宗门甚多,司氏又爱惜颜面,如果知道自家的嫡系小姐落在魔窟里,定然是要奋力将人救出来的。常允自然是不愿意就这样与司知茗分开,一来二去,两人拉扯了一些时间,也就是这些时间,司氏已经带人冲了下来。
很不巧的是,常允最后与司知茗拥抱在一起,就被这些冲下来的人看到了。
来者不仅仅是司氏的精英,还有其他大的世家宗门的精英,这一幕落在这么多人的眼中,想要让人当做不知道,是不可能的了。
司知茗只好推开常允,对众人道,会跟他们回去。
常允本来不是一个暴脾气的人,可是司氏率领这么大一波人冲到这里来,身上带着十分浓郁的血气,常允用脚趾头想也知道,那些人在外面已经把他的手下屠了个干净,并且还要将他的心上人带走。
平日里温温吞吞的人发起怒来,是十分可怕的。
在场的精英们,在常允的怒火中,折损了大半,司知茗看着心上人和家族中人起了冲突,也心知无法挽回。
事情走到这一步,司若婴竟是不知该如何是好。如果自己站在司知茗的角度,恐怕这时早已脑中空空,如同行尸走肉一般不懂得如何思考了。
可,司知茗却不是这样。
司知茗自己的实力是无法救人的,也没有办法劝退别人,但她想到了一个办法。
她将被遏制住生长的咒脉给激活了。
不得不说,司知茗和司知一不愧是一胎双生,虽然天赋相差甚多,但是在头脑方面,都是一等一的聪明。在司知茗之前,从来没有人敢将咒脉完全激活。而司知茗却敢,她不禁将咒脉激活了,还将魔窟内的魔气尽数引入体内,这些魔气对咒脉来说是绝好的养料。
那些咒脉变得越发纯粹,很快便是将司知茗原本的经脉给取而代之。
原本到了这一步,司知茗就该香消玉殒了。可是司知茗不仅没有死,反而借助咒脉,将魔气炼化为己用,瞬间爆发出的战斗力,将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很快就有人认出了她所使用的并非是天地灵气演化成的法力,而是魔气转化而成的魔力。
在那些人眼中,事情就已经了然了,司知茗堕入魔窟,已经板上钉钉。
司知茗也不在意他们是如何看待自己的,她只是想拖延住这些人,继而为心上人打开一条生路。常允并非是迂腐的人,他看到司知茗能够运用魔力,便是知道那咒脉再无法威胁到她,周围的那些人,更是奈何不了她,于是坦然地再司知茗的庇护下逃掉了。
司若婴轻叹了一声,而梦境中的司知茗,也如同司若婴预料的那般,在常允逃出生天之后,束手就擒了。
司知茗被关押在司氏宗族之内,司若婴看着周围的景色,顿时百感交集。她在被人诬陷杀母弑父之后,也是被关押在这里,同样的,也是在这里,封卿兰斩断了自己的佩剑。
梦境倒是没有给司若婴更多的感慨时间,司知茗被关押后不久,司知一便是闯入,将人给救走了。
司知茗虽然是关押在宗族之内,但是却是整个道界的犯人。司知茗救走了一个魔化的罪犯,引爆了整个道界的怒火。原本他便是嚣张跋扈惯了,在外行走的时候,得罪了不少人,但是有很多人都选择忍而不发。而现在,他救走了一个堕入魔窟的人,所有人都无法坐视不理,那些被他得罪了的人,更是借题发挥。
司知茗看着这个近在咫尺、从前总觉得疏于管教的弟弟,心中既感动又悲戚。
司知一带着人一路逃窜,宗族召他回去,他不回,司知茗这一路颠簸,身体也是越来越差。为了司知茗着想,司知一不得不接受了那些人的约战。到了约战之地他才恍然惊觉,道界所有的人,都要与他为敌。他带着司知茗,一路退敌,最终被逼到了凡世之门的结界之中。
司知茗知道这结界之内,困锁着不停在争斗的清浊二气,也知道以她和司知一的修为,进入这个结界之后,再难出去。司知茗心中绝望,望着那个凡世之门,一把将护着自己的司知一推开,自己则是挡在那些人面前,面对着司知一,犹如从前抓住他翻墙逃跑一般,将他训斥了一番。
司知一战至此处,几乎力竭,听到司知茗的呵斥,更是难以相信。
可司知茗重复了多次,说自己是错的,也说司知一是错的。
司若婴看得明白,司知茗的眼中,是无限的痛楚。她说出这些话的时候,想必心中是百般的不愿。姐弟两个就这样对峙着,司知茗的背后,是道界的围剿。
突如其来的剑贯穿了司知茗的心脏。
司知一本就受了刺激,看到这样一幕,身体再不听指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