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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是发出了极强的召唤。
结界之内的土地瞬时有了异动,涉谷在结界之外,也能感觉到脚下的土地在震动。
司若婴睁开双眼,眼中闪过一道紫光,眉心的咒印上,忽然开始流转着紫金光华。司知一看向阵中的司若婴,隐隐感到有些不对。
忽而,司若婴抬手扶着额头,脸上尽是痛苦之色,很快便是就地蹲下。
司知一道:“怎么回事?”
司若婴断断续续地回答,显然是十分痛苦。
“那十万战士的怨念在我脑中,挥之不去!”
无数战士,在沙场之上的浴血拼杀,战时的呼喊声似乎就在她耳边。然后,她似乎看到皇帝犒赏三军的情形,随后又有将军点兵,带着十万将士,到了山谷之间。接着,她看到箭雨落下,十万战士的鲜血流成河!十万将士,半柱香的时间不到,都成了尸体,将军在尸山之上引剑自刎。
他们都是忠心报国之士,为国家浴血奋战,却这样屈辱的死去!
难怪怨气如此之重。
司若婴长吸一口气,喊道:“请师父制住妖邪,怨气我来驱散!”
第二十三章化戾消怨()
既然司若婴自请驱逐怨气,司知一未有犹豫,便是默许。
她并非不知轻重之人,先前因不明状况,招得仙诅咒脉只是偶然。如今她明白这里究竟是什么,自然也知道自己要面对些什么,看她模样,她应该是看到了那十万战士的怨念,所以才会开口揽下驱散怨气的活计。
一国兵将,一方面是守卫国家疆土的英雄,一方面是杀人如麻的恶徒,身上兼有正气与煞气。一般的战士身上,凶煞之气不弱于恶鬼,更何况是被坑杀在这里,饱含怨念的战士。十万战士的凶煞之气、怨气、戾气,早已将那些正气掩盖,其凝聚而成的妖邪,并非一般手段所能镇压。
因而,在感到异动的瞬间,司知一便是做好了准备。
司若婴所处的阵法之中,原本稀薄的黑气,愈发浓郁起来。那浓浓的黑气,以司若婴为中心,环绕成旋,似是风暴一般,要卷走其中一切生灵。
那黑气风暴越转越快,处于中心的司若婴却是安然无恙。衣袖发丝都稳稳垂着,似乎不受任何影响。唯有断断续续传出的压抑着的痛苦嘶喊声,昭显出司若婴所受之难。怨气冲脑,若是心志不坚,很容易就会被怨气摧毁了神智。
司知一站在阵法之外,看着阵中情形,垂在身侧的双手之中,隐隐有灵光闪过。
突然,那绕着司若婴旋转的黑气风暴陡然静止,司知一心道,来了!
顷刻间,一道巨大的黑影破土而出,结界之内的土地轰然塌陷!只余下阵法所在和司知一脚下的土地,悬空而浮。司知一垂眸看去,其他陷落的土地下面,赫然是一片巨大的地下空间,空间之重缭绕着浓浓的黑气,期内邪气之中,令司知一内心一颤。
司知一的目光穿过那些邪气,看到翻滚着的血浪,血浪之中,有人体残肢沉浮。
地下竟是一片血海,这还只是结界之内塌陷出来的一部分,若不是有结界阻隔,怕是整个山谷都要塌了去。
先前的那道黑影,虽然声势很大,却并非司知一的目标。司知一紧紧地盯着那片翻腾着的血海,渐渐地,那血海平静了许多,很快便静止如镜。静了片刻后,血海之上,突然浮出一个气泡。
气泡破裂的瞬间,那一块地方登时凹了进去,就像是海底巨兽张开了巨口。凹进去的地方,也缓缓打起旋,几息之后便成了一个漩涡,那些残肢都被漩涡吸了进去。司知一盯着那个漩涡,脸上浮现出一抹微笑。
终于要现出真身了。
不消片刻,残肢被吞了个干净,漩涡之下,渐渐伸出一只血手,像是大地之上探出一株彼岸花。血手伸出,接着是手臂,而后是肩膀血海之下的东西渐渐显露出真形,待它将脚抽出,司知一脸上的微笑消失不见。
“它”,竟是个人的形状,却是缺少了头颅!浑身赤色,宛如一个人被活生生地剥了皮!司知一惊叹之时,它的胸膛之上,突然睁开一双眼睛,它的肚脐,化成一张巨口。那眼睛之中,流露出渗人的凶光,那血口一张,他脚下的血海又开始翻腾。
紧接着,血海中的血浪,凝成一道血柱,尽数进入那肚脐所化的巨口之中。
血海很快就被它饮尽,露出了血海之下的累累白骨。
司知一低叹一声,随后道:“看清楚了,是血刑天!若婴,我要动手了,这玩意儿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你若是支撑不住,不要勉强。”
司若婴低声回答:“是。”
结界外的涉谷,亦是感受到了动荡,脚下的土地震动不停,轰然之声不绝于耳。他哪里见过这样大的阵仗?在那结界内的土地塌陷的瞬间,他便是瘫倒在地。涉谷浑身上下被汗浸湿,饶是他眼力不好,如今也是看到了塌陷地区内,冒出来的一具无头血尸。
先前冲出的黑影,在那血海干涸后,折返回了地下空间,与其中缭绕着的黑气拧成一股,从四面八方钻入血刑天的体内,在他体内形成筋脉经络。那双眼睛陡然一瞪,向着司若婴的方向,一步一步地走了过去。
司知一抬起手,五指指天,心念一动,便引得一方天象生异。
涉谷吞了口口水,感受到了比那地陷更大的骚动。
头顶的天突然如水般沸腾起来,云彩滚滚向四周散开。一道紫色光华,如匹练一般,自天而降,受司知一五指牵引,毫无阻碍地落入结界之中。紫色的匹练登时化成烟雾,在结界内弥散开来。
眨眼间,那紫色的烟雾,便化成蛛丝,向着血刑天缠绕而去。血刑天一步一步,走得愈发艰难,最后,它被那紫色蛛丝紧紧缠住,变成了个巨大的紫色的茧。
司若婴跪伏在阵法中央,因为剧烈的痛楚,她的头发有些凌乱,脸色尤为苍白,整个人看起来十分憔悴。只是那憔悴之中,又带着万分的自信。
看着距自己不足三尺远的紫色巨茧,司若婴突然低声哼起了曲子。
哼了几句之后,司若婴再度开口,女子颇为尖细的嗓音,此刻被她压抑得雄厚起来,一首颇为悲壮的歌曲,自她口中漫出。
“操吴戈兮披犀甲,车错毂兮短兵接。旌蔽日兮敌若云,矢交坠兮士争先。凌余阵兮躐余行,左骖殪兮右刃伤。霾两轮兮絷四马,援玉枹兮击鸣鼓。天时怼兮威灵怒,严杀尽兮弃原野。出不入兮往不反,平原忽兮路超远。带长剑兮挟秦弓,首身离兮心不惩。诚既勇兮又以武,终刚强兮不可凌。身既死兮神以灵,魂魄毅兮为鬼雄。”
司若婴唱了一遍之后,又直起腰杆,以十分敬佩的姿态,面向那紫色巨茧,行了一个大礼,随后再度放声长歌!
那紫色的巨茧,在司若婴唱到第三遍时,突然颤了颤,
司知一的神经绷紧,盯紧了那紫色巨茧的动作。
司若婴三遍唱罢,突然落下两行清泪,眉心的仙诅咒印绽出虚晃的光来。
“将军,昏君已薨!故国虽亡,然百姓仍在,黎民血脉永续。尔等之志,青史长存!”司若婴又行了一个大礼,这是她在那怨气影响之下脑海中浮现过的,战士凯旋之时,那些锦衣华服的人在高台之上向大军所行之礼。
“尔等之志,青史长存!”
司若婴再度高声道。
突然,天地悲鸣。
司知一看着那个紫色巨茧,和姿态十分恭敬的司若婴,心中感慨。随后他心念一动,那包裹着血刑天的紫气,纷纷抖落了下来,却仍是在结界之内浮动,只要他心思一动,便能迅速将血刑天制伏。
枷锁被卸去,血刑天再度行动自由,抬脚向前走了半步。司若婴一颗心悬着,却没有任何动作。
接着,司若婴惊愕地看着血刑天对着自己屈膝半跪,那双眼睛微微合上些许。
好男儿,跪天地,跪君主,跪父母,不跪其它!可如今,这十万战士怨气和血肉所聚成的血刑天,却向自己下跪?
司知一了然,轻声道:“再造之恩,形同父母,你受这一跪,并无不妥。”
司若婴敬道:“他们投军报国,志在守疆,只愿百姓无忧。可国君昏庸,听信谗言,以十万战士血肉之躯作为献祭。统军之帅不能抗王命,带军至此,心觉愧对将士,不愿苟活,拔剑自刎。”
司知一颔首:“守国安邦之士,却落得如此下场,成妖邪作祟也无可厚非。”
司若婴垂眸,轻声哼起另一首曲子,血刑天的躯体微微颤抖,那张巨口再度张开,竟是发出呜咽之声,两只眼睛中流出血泪。
“诸君,请安息。”
血刑天身躯前屈,若是有头颅在,定然能见到他垂首示意。
司知一能感觉到,那滔天的怨气渐渐归于平静,想要化解并不需要花太多功夫。司知一无奈苦笑,自己这个徒弟竟然抢在自己前面把这个大问题解决了。
司知一刚想夸赞,却见司若婴已伏地不起。
作者题外话:文中引用部分是屈原的国殇
另外说一句和文章没关系的。
恭喜we战胜skt!!!
恭喜lpl夺得洲际赛冠军
啦啦啦今天太嗨了导致至今一个字都没有写qaq
不过lpl拿冠军很开心=w=算上这个,今天更三章
通宵达旦码字去啦
希望有人在看orz。。。。
第二十四章妖人之后()
司知一见她倒地,知道她是体力透支太多,心中不免叹道,这没了金丹还真挺麻烦的,这样子就遭不住了。
旋即司知一出手,以紫气将那血刑天身上的黑色经脉尽数化去,随即,血刑天的双目巨口皆是隐去。然后躯体散架,地下空间又是一片**血海,接着血海沸腾起来,很快就只剩下一堆白骨,层层叠叠,堆积如山。
涉谷目瞪口呆地看着司知一翻手之间,就将那塌陷之地填平。
将事情处理妥当之后,司知一撤了结界,将司若婴抱起,对着涉谷招了招手。涉谷从地上爬了起来,但双腿仍是在发抖。司知一温声道:“你去把萧焕带到马车旁。”
涉谷猛点了几下头后,方才想起来问道:“他在哪儿?”
司知一抬了抬下巴,那只蝴蝶又不知从哪儿飞了出来,司知一道:“跟着它,这两粒药,你吃一个,给萧焕留一个。”
涉谷应下,吞了一粒药,瞬间全身上下充满力气,来不及告别就跟着蝴蝶跑了。
司知一抱着司若婴向前踏了一步,踏出之时,周围景色瞬间变化,下一步便走到了马车旁。将司若婴安顿好之后,司知一又折回了山谷,穿过隘口,向前又到一处山林,一路前行破去不少阵法关卡,最后在一株老树的躯干中,取出一块晶石。
他原意是兵分两路,让司若婴带着涉谷来这里找到晶石,自己在那边看一看太素真人的过往。这一路上的阵法波动他都有所察觉,皆是司若婴目前所能应对的。只是万万没想到,山谷之中有紫气镇压的妖邪之物。
紫气乃天地之气,修仙一途走至巅峰方可调动,渡劫成仙之后,便能随手调来。
于这些秽物而言,紫气是难以抵制的,也是因此,有紫气镇压时,那些秽物的波动都被隐藏起来,化归于天地。唯有以生气为媒,才能略作感知,司若婴如是安安稳稳地走过这个隘口倒也无碍,可偏偏她将掌心贴在了地上。
人体中,掌心、双眼以及心脏,是生气最旺的地方。
司知一取出晶石后丢回袖中,回程时特意又在山谷间设了禁制,以防有人闯入。这十万战士的怨气虽已消弭,邪气也被化去,但被镇压太久,难免有所残留。
等他回到马车旁时,涉谷与萧焕两人,已经气喘吁吁地蹲在马车旁等着了。
萧焕苦着嚎道:“仙人啊!你下手真狠,我流出来那么多血,得吃多少才能补回来。”
涉谷用衣袖扇了扇风道:“刚刚才给你吃了一颗仙丹,不比你吃多少饭菜了。”
司知一笑眯眯道:“涉谷说得很对。”
萧焕埋怨说:“吃了之后,平白绕着山跑了几圈,才能停下来”
司知一上前,也是蹲下。三个人面对面蹲成了个圈,涉谷瞧着近在咫尺的司知一,见识过他那移山填海通天彻地的手段之后,涉谷很难相信这个人就这样随和的在自己面前蹲着。涉谷犹豫了片刻,开口问道:“师父她没事吧?”
“就是太累了,没什么大问题。”司知一扯了扯涉谷的袖子,看见他袖子里塞了不少东西,问道,“你都带着些什么?”
涉谷顿了一下,伸手把袖子里的东西都摸出来,萧焕在一旁嫌弃道:“你这袖子是垃圾桶吗,怎么什么东西都有。”
司知一拿起个罗盘,奇道:“呦,改良了啊,之前我玩的还没这么精细。”
涉谷听他言语间似乎有赞许之意,顿时有些小小的骄傲:“这都是最新的,我花了大价钱淘来的。虽然我没什么法力,但是法器肯定都是最优质的。”
萧焕嗤笑道:“招摇撞骗!”
涉谷白了他一眼。
司知一把玩了一会儿,才把那罗盘还了回去,随后萧焕问道:“仙人,你说要看我师父的平生,看的怎么样了?”
“这个啊。”司知一笑了笑,“等到淮安城再细说。走吧,现在人齐了,出发去淮安城。”
说完,司知一站起身,率先上了马车。萧焕紧接着跑了上去,只剩下涉谷慢悠悠地站起身,萧焕道:“涉谷老头,你最慢,你驾车!”
照顾到司若婴仍在昏迷,需要休息,马车行速很慢。萧焕坐在车里,盯着司若婴看了一阵子,突然道:“她头上那是什么?怎么突然多了颜色这么怪的花钿?”
司知一悠悠道:“她想换个形象,换个气质,你看多了个花儿,是不是更好看了点儿。”
萧焕仔细观察了一番道:“这颜色显得她脸色有些苍白,气色不好。”
司知一道:“不是显得,而是确实脸色苍白。”
萧焕莫名道:“她不是蛮厉害的吗对了,你怎么不直接带我们到淮安城,就像你带我到山洞里那样,眨眨眼就到了,多省事儿!”
司知一摇头咋舌道:“年轻人,不要总想着走捷径。这都几天了,你运气运得怎么样了?感受到体内的气了吗?”
萧焕一时语塞,嘀咕道:“哪有那么快。”
涉谷适时插话道:“我已经隐隐有点儿感觉了!”
司知一道:“瞧瞧,你还不如人家涉谷,人家都六十岁了!你一个十六岁都不到的小伙子,竟然还没他快。”
傍晚的时候,司若婴方才醒转过来。涉谷忙将水袋递了过去,司若婴喝了些水,吃了两块糕点,气色恢复了些许。缓过劲儿后,司若婴方才开口问道:“情况如何?”
司知一道:“还不错,你身上这仙诅咒脉要完全爆发还需要挺长时间的,太素真人坐化的原因也弄清楚了,千秋庙的问题抽时间去解决一下就行。最重要的是,你化解了那十万战士的怨气,了不起了不起。”
司若婴脸上浮现笑意,却又很快带起薄怒:“本以为统治天下的君主都是贤良之才,没想到还有如此昏庸之辈。将士沙场征战,戍守边疆保家卫国,却被其拿来作为祭品,以此换其长久统治。我自认爱慕名利,却不知竟有如此无耻之人!”
萧焕不屑道:“一将功成万骨枯嘛!”
涉谷白了萧焕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