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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轩刚一落地,内息还没有缓过来,眼前就见一个巨大的黑色物体飞了过来,伴随着一声:“操你奶奶的。”文轩来不及细想,两手交错,借着腕甲和通幽以硬碰硬。
第16章 露水()
“砰”的一声闷响,文轩在地上连续滚了五六个滚儿,只觉得全身的经脉震颤,嘴角沁出鲜血。抬眼看去,眼前站着一个山一样的汉子,用后世的话说,身高足有两米开外。膀大腰圆,胸口纹着双龙出水,头上留着髠发,明显是个契丹人,嘴里还说着:“玄甲门的死剩种,老子跟你不共戴天。”说着两手握着一把大铜锤又猛砸了过来。文轩闪身避开,没想到那铜锤如同太白身法一样半空中硬生生停住走势,横着又朝文轩抡了过来。文轩眼疾手快,双手摁住锤头,从那汉子头上飞过,通幽过处,削掉了汉子一片头皮。可是文轩身体还没落地,树冠中又飞出了两支冷箭,直指哽嗓和丹田。无奈中太白身法再起,在半空中打着卷儿,横滚着躲开了箭矢。落地时,铜锤再至,文轩暗暗叫苦,内力不足三成,丹田之气还没有回过来,无奈之下,两臂举起再次硬扛。
“铛”的一声,金石声响,文轩却感觉压力小了不少。抬眼看去,劾里钵站在了身侧,鬼头斧挡住了大铜锤,还冲着文轩挤眉弄眼,说道:“师傅你也太不仗义了,救师娘也不喊上我老劾,你把我当成啥人了。”
文轩暗暗松了口气,说道:“老劾你可来了。”
劾里钵说道:“不光我,怒涛那几个瘪犊子玩意儿也一起跟来了。”
放眼望去,范家围墙上的五个制高点上站着五个黑衣人,白日里仍然蒙着面,手持白杨打弓不断地攒射,树冠中的射手暂时被压制住了。
劾里钵说道:“师傅你别管我,这边我顶得住,你快去救师娘,院子南面有马。”
文轩没有多话,直接向内堂飞奔去。
内堂前的家丁、武士刚才已经被文轩打怕了,看见文轩跑过来,一群人,呼啸一声就做鸟兽散。
文轩脚下生风,快步奔入内堂。大户人家,假山鱼池交错相连,巷陌里的厢房一眼望不到边际。文轩发狂了一般踹开了一扇又一扇的门户,一次又一次的失望而归。无奈之下,文轩飞身上了屋顶的至高点,纵声喊到:“妮儿,妮儿,你在哪里呀?”走廊间传来一波又一波的回声,似乎在嘲弄他的无奈。
就在他快要失望时,院落的东南角升起一片袅袅的香烟,是妮儿在李茂贞墓前分金定穴时所使用的烟柱。文轩纵身疾驰而去,西北角的一个小跨院里,妮儿被反绑着双手扔在一个小角落里。地上扔着一支点着的烟柱。看守的护院见势不妙早就撒丫子跑了。
文轩解开了妮儿身上的绳索,妮儿喜极而泣,扑到文轩怀里,说道:“你个傻瓜、疯子、王八蛋,你傻吗?你傻吗?这么不知道爱惜自己。我不配你这么做,不配的,你懂吗?”
文轩没有多说,把妮儿扛在肩上,飞身出了院落。院子南侧果然有一匹白色的高头大马,文轩翻身上马和妮儿并架而骑。此时还是下午,戒严的文书刚刚送到城门,城门官正在向下属下令关闭城门,就是一匹白马疾驰而过,在即将关闭的城门缝中一闪而过,关门的官兵还以为花了眼,真正是白驹过隙。
出了城门,一路向西,周围的景致是什么样的,不重要,后面有没有追兵,无所谓。妮儿放开了矜持,此生难得放肆地唱起歌来:“七月七日长生殿,夜半无人私语时。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悠扬的歌声在用关中小调唱了起来,和着蓝天白云,在空旷的天地间飘荡。
风声来而畔飘荡,不知道跑出了多远,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只知道眼前是一片开阔的草原。人也乏了,马力也尽了,那就连人带马一起翻到在这草原上吧。
文轩抱着妮儿在草原上上打了七八个滚儿,兀自没有停下来,伴随着的是妮儿那放肆的笑声。
停下来时,文轩用手指捋了捋妮儿鬓边的乱发,然后,毫无征兆的吻了过去。妮儿丝毫没有躲闪,勇敢地以唇相就,两手紧紧地抱住文轩的腰。在这风吹草低的草原上,两个人好像要捏在一起的泥人儿。
月照当空,牛羊归圈,萤火虫儿在草原上莹莹而起。但是这一切对这两个痴缠在一起的人儿是没有影响的。文轩吻上了妮儿的脸颊,她的唇角,她的耳畔。右手不老实地解开了她的衣襟儿。妮儿握了下文轩的手,轻声说了句:“不要。”又羞赧地低下了头,从脸蛋一直红到了耳垂。文轩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见半响没有动静,妮儿睁开眼睛,轻轻的拉住文轩一只手放到了胸前,用几步可闻的声音说道:“哥哥,妮儿是你的。”
文轩手忙脚乱地解开了妮儿,少女的胴体展现在了面前,在月光的掩映下显得极为匀称,是那么的凹凸有致。文轩痴痴地望着,竟然不禁看呆了。妮儿两手捂着脸蛋,羞赧的说:“哥哥别看了,妮儿好害羞。”文轩故作镇静地解开了自己的衣裳,紧紧地抱着妮儿。嘴唇顺着耳畔、脖颈、肩胛一路吻了下来。妮儿一脸陶醉的表情,有时重了会以手掩口嘤咛的尖叫一声。
夜风吹过,带着露水,让人觉得几分凉意,但是这两个妙人儿却丝毫不觉得,急促的呼吸,贲张的血脉,时而轻柔,时而粗鲁的动作让两人陶醉。年少啊,让我们更轻狂一点吧。月亮似乎也在含羞,把半张脸蛋藏在云层里。
良久,风停雨住,妮儿把衣衫轻轻地裹在自己的身上,说道:“哥哥好坏,妮儿好疼啊。”文轩说道:“妮儿好美,我从不知道世界上竟然会有这么奇妙的感觉。”妮儿把头枕在文轩的腿上,说道:“这样的日子真美,妮儿从小到大都受着严苛的家教,开心的日子,没有几天。和哥哥一起的时候,每一分每一秒都很快活。”
文轩笑道:“妮儿,这只是个开始而已,从今天开始,我们无时无刻都粘在一起,等我救出了师傅,我救找一方草原,养些牛羊,然后让你帮我生一堆像牛犊子一样的孩子,好吗?”
妮儿盯着文轩的眼睛,亮晶晶的,说道:“哥哥,你的眼睛真美,和你的人一样,像清澈的溪水。哥哥,你还想听妮儿的故事吗?”
文轩捋了捋妮儿鬓角的头发,说道:“我这两天已经听了你不少故事了,但是说吧,只要是你的故事,我都爱听。”
妮儿低头,思考了一阵说道:“我上次给哥哥你说过,妮儿并不是裴家的亲生女儿。其实妮儿和哥哥你一样,都是姓李的。”
第17章 ·随风()
文轩笑道:“那感情好,我们是一家子了。”
妮儿笑笑说道:“哥哥可知道,五代十国时有个南唐。”
文轩说道:“当然知道,那个时代北方大地征战不休。反而是南唐治下百姓安乐,生活富足。那个唐后主是叫李煜吧,亡国后,诗文写得不错,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道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明月中。”
文轩沉湎于诗句无法自拔,依旧往下吟诵着。妮儿却淡淡地说道:“李煜,是我的亲生爹爹。”
文轩嘴巴张的大大的,这是什么世道,公主还带批发的吗?
妮儿接着说道:“赵匡胤、赵光义兄弟两软禁了我父亲二十多年,我的众多的兄弟姐妹都离奇的死去,应当是被他们害死的。我是父亲的遗腹女,在襁褓中时被老忠仆李兆丰拼死救出,隐姓埋名住在裴家。后面的故事你都知道了,李兆丰后来改名叫裴兆丰,就是上次陪我们下墓的裴管家。”
文轩再次感觉到信息流太大,问道:“所以说,你和婉灵一样,也是个公主。那么你是李唐皇家的直系血脉吗?”
妮儿说:“准确的说,还不算。南唐主本来就不是唐朝的正统延续。至于公主什么的,只是说出来供人笑笑罢了。其实,妮儿很嫉妒婉灵,能够无忧无虑地陪伴在哥哥身边。虽然亡国了,周围的一班人还能宠着她,呵护着她,把她当成宝贝捧在手里。”
文轩笑道:“你也是我的宝贝儿啊,我也会捧着你,宠着你,呵护着你。”
妮儿笑着摇摇头:“不一样的,文轩哥哥,不一样的。我是被兆丰叔叔看大的,他无数次给我描述了爹爹晚年时复国无望的凄凉,描述了爹爹郁郁而终的场景。哥哥知道吗?我南唐其实复国是有望的。我的爷爷在生前留下了三座宝藏埋藏于地下,就是以备身后不时之需。兆丰叔叔叔叔送我去裴家,就是让我去学那分金定穴之术,好起出宝藏,恢复南唐故国。”
妮儿停了停,说道:“哥哥,陪着妮儿一起好吗?这些宝藏的下落,妮儿已经找到线索。我们把它们起出来,招兵买马,妮儿辅佐你做这天下之主?可不好吗?”妮儿看着文轩的眼睛,发散出热切的光芒。
文轩整理了下妮儿的头发,说道:“望西都,意踌躇,伤心秦汉经行处,宫阙万间都做了土。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天下已经征战了这么久,何必再兴干戈呢?我们只要在一起,开心的种种花,养养鱼,可不好吗?”
“哎。”妮儿幽幽地叹了口气:“早就知道文轩哥哥你宅心仁厚,这些话本不应该说出口的。”
妮儿吐了吐舌头,顽皮的说道:“这次的婚礼里面还有个猫腻,哥哥你可知道?”
文轩捏了一下妮儿的鼻子,说道:“偏就是你这个机灵鬼故事多,说吧。”
妮儿反手打了文轩肩膀一下:“讨厌啊,哥哥,不要总捏人家的鼻子嘛,捏红了就不美了。”
妮儿停顿了一会突然捂着嘴,笑着说:“哥哥你可还记得我那个倒霉鬼未婚夫卢璇?”
文轩警惕地问道:“好端端的提他干什么?莫非你还旧情未了?”
妮儿打了文轩一拳,说道:“讨厌啊,别瞎说。那卢璇其实本名叫做柴宗炯,是后周世宗柴荣之子。赵匡胤黄袍加身后把他逼走,后来辗转寄居在范阳卢家。这次姻亲,除了是裴老爹爹遗命外,也是兆丰叔叔暗地里帮我联络的,希望借助两家的力量来共同的推翻赵宋。”
说着妮儿得意地冲文轩眨眨眼睛:“哥哥你知道吗?按照你的理解,你毁了一门姻亲,却救了天下于水火,哥哥你真了不起,呵呵呵。”
文轩用手指戳了戳妮儿的脑门,说道:“妮儿,我觉得你心里是想的太多了。其实谁坐江山并不重要。天下的百姓过的安稳才是最重要的。你呀,小小的年纪心里有那么多的包袱,心思太重了。怪不得你那么瘦,全长了心眼了吧?”
妮儿吐了吐舌头,皱着眉说道:“反正以后是跟着你,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以后的日子由你操持。等我心宽体胖了变成个大胖妞,早晚压死你。”
说完后,妮儿突然站起来说:“不跟你说了,妮儿要去尿尿,哥哥不准偷看哦。”说完像个小女孩一样蹦蹦跳跳地跑到一边。
当天夜里,两人就在这草原上相拥而眠。
晨起,露水打湿了衣衫。文轩嘴角还挂着腻腻的笑容。伸了个懒腰,睁眼看时,怀中已经没有了妮儿。胸口的一片衣襟上似乎是被泪水打湿的。文轩倏的坐起,急促的喊道:“妮儿、妮儿。”却不见踪影。极目望去,周围都是茫茫的草原,文轩两手合拢向周围纵声喊到:“妮儿,妮儿。”天阔地阔,周围连回声都没有,只有大雁从天边飞过。
文轩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在周围找寻,在妮儿昨日小解的地方有石块压着一张纸条,上面用蝇头小楷密密麻麻地写着字:“文轩吾君如晤:此生得遇郎君,妮儿已无憾事。但是妮儿的身世你已经知晓,家族的包袱并不仅仅是妮儿一身的荣辱,妮儿此生都会深陷其中。郎君宅心仁厚,妮儿很是钦佩,但是还要去完成这家族的宿命,希望郎君见谅。妮儿此生心中只有郎君一人,不虞有他。天可怜见,我们夫妻此生或有再会之时。妮儿拜上。”
“天可怜见,再会之时。天可怜见,再会之时。”文轩口中反复喃呢着这几句,忽然间,天旋地转,晕了过去。
良久,良久。
文轩醒来了,揉了揉昏花的眼睛,看到周围站的是劾里钵和含香。劾里钵蹲下来,摸了摸文轩的头,说道:“不烧啊,怎么还睡,早就给你说过年轻轻的不要纵欲过度。看来师傅你个小白脸子也有中情毒的时候,我还以为只有我老劾才会被女人捉弄。”旁边的含香两手抱肩,似笑非笑地看着文轩。
第18章 上京()
文轩一个翻身坐起来:“小屁孩子毛都没长全,谈什么情,说什么爱。赶紧走吧,去解救我师傅,你的师公。赶紧了,时间很紧迫啊。”
劾里钵腆着脸说道:“什么小屁孩,好像你毛长全了一样。看看你师娘这信,文轩夫君如唔,啧啧啧,感情你这一晚上是成长了,就要和我们这些童子鸡划清界限了是不,说说看,啥感觉。还有还有啊,师傅你这会子可知道着急了,昨天晚上咋不知道呢?”
“滚”。
离开燕京,出了喜逢口,就上了茫茫草原。同幽云十六州残破的景象相比,这里是另外一番景致。湛蓝的天空,无边的牛羊,清澈的溪水。三人在草原上纵马狂奔、风餐露宿别有一种豪情踊在心头。
十日后,三人到了辽国上京。上京位于后世的内蒙古赤峰境内,是辽太祖耶律阿保机仿照汉制在草原上生建的一座城池。与长安城传统的田字形布局不同,上京城为日字形布局,北部为皇城,居住着契丹贵族和皇族。南部为汉城,居住着汉族、回鹘族、渤海族等众多族群,这种格局为体现了契丹人分族而制的理念,辽人的南北两院大王制也是从此衍生而来。
上京城外三里处流淌的是奔腾的潢水,相传上古时仙人乘白马,天女乘青牛于潢水相遇,从而繁衍出了契丹部族。契丹人对祖先极为,世代供奉。故此,内卫禁军的翘楚被称为白马卫,而辽国的萨满祭祀则常常说自己得到了青牛的感召。
此时辽国掌权的是萧太后,与宋国之间签订“澶渊之盟”已经有了五年时间。虽然战争在边境地区仍然时断时续,但是宋国与辽国的互市贸易已经如火如荼的展开。宋国的茶叶、瓷器、奢侈品在辽国的贵族阶层中颇为流行,上京与宋国之间的商人多如过江之鲫,所以文轩等三人浑在其中并不显眼。
进城时,守城的官兵如临大敌,对文轩等三人检查的异常仔细,好在惊涛等人已经多次前往上京刺探,对其中的套路非常熟悉,贿赂了守城的军官后才得以顺利入城。进城后,文轩看到城墙内侧贴着三张缉拿犯人的画像,远远看去就是马长贵、李玲花、魏长风三人,一群人在外面围着看,似乎赏金不少。这件事在意料之中,凭着几个师傅的本事,不把上京闹个天翻地覆才叫怪事。而吸引文轩的目光的是在画像右侧五米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上,划着三片鳞甲,形状是是一种独特的菱形,和玄甲衣领内侧的鳞片相同,是玄甲门独有的联络暗号。趁人不备,文轩走上前去,用手指一比,每片鳞片之间有三寸距离,文轩心里就有数了,找了块石片,在下方三寸处补上了一片倒立的鳞甲。
进入汉城后,客商如云,竟是一番欣欣向荣的景象。含香带他们找到了宋军在上京的秘密联络点,是一家叫做尔德的酒馆。酒馆是用石头砌成的,以西域风格为主,酒馆的西墙边排了一群褴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