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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花和文轩说道:“放心吧。”
月夜下,文轩和婉灵倚栏而立,远望明月。沉默了一会,文轩说道:“几个月不见,你变成了个大丫头了,这意中人都有了,真是女大不由爹啊。”
婉灵啪的一拍文轩的后脑勺,说道:“这么多天没见,一见就沾我便宜,你是谁爹啊。”
文轩没有接茬,呆呆地看着远方,叹息道:“吾家有女初长成,都有了意中人了,让人唏嘘啊。虽然不是不是亲爹,但是总有老泪纵横的感觉。”
婉灵说道:“你少来,我反而听说你在燕京城又是抢亲,又是霸占新娘什么的,活脱脱就是一方恶霸嘛,你都升格当新郎官了,我还没贺喜你呢,铁面狂嚣大人。”婉灵似笑非笑地看着文轩的眼睛。
文轩笑嘻嘻地说道:“孽缘,都是孽缘啊,你说我一个活脱脱的有为青年,怎么不小心就折在了妮儿那个小黄毛丫头身上,还给我玩失踪,我去。不过你也挺勇敢的,上次见面的时候还是个流鼻涕的黄毛丫头呢,怎么一转眼就是个有担当的大姑娘了。刚才听你那么说,我还是挺吃惊的。”
婉灵说道:“我也不知道,大概是景芝哥哥给我的启发吧。他好有意思,整天读那些忧国忧民的圣贤书,给我讲那些文绉绉的酸段子。开始的时候,我觉得他挺迂腐,时间长了,我觉得他是一个有胸怀有担当的敦厚君子。”婉灵看着远方,嘴角不自禁地露出微笑。
第26章 瘿相()
文轩说道:“所以说,我们两个现在都是那陷入蜘蛛网一般爱情的情种了。这个魏景芝到底有什么不同,改天我可要去称称他的斤两。”
婉灵跺着脚说道:“人家可是读书的苗子,文轩哥哥你不许欺负他,听到了吗?”婉灵小粉拳举起,眉头微蹙,似乎是要摆出要战斗的架势。
当当当,楼梯声响,劾里钵抱着一个西瓜跑了上来。文轩说道:“劾里钵,我刚才还好奇你个电灯泡为啥到现在还没出现。走吧,今天没有蜘蛛精,也没有白骨精,老衲我要念阿弥陀佛了。”
次日,魏长风和李玲花离开了队伍。一行人继续向汴梁进发,沿着官道和驿站,走的相对比较安逸。休息时,婉灵和魏景芝总是要避着众人亲昵一番。劾里钵很不解,经常跑到文轩这边聒噪:“师傅,我以为就凭你这模样和泡妞神功,已经天下无敌了,感情还有人道行比你深啊。”
文轩无奈地说道:“滚滚滚,你以为别人都和你一样啊,满脑子泡的都是荷尔蒙和肾上腺激素。”
劾里钵惊诧到:“荷。。。什么蒙?师傅,我还真是猜不透你啊。”
行进中,文轩渐渐把太玄真经的内容给传给了劾里钵。这劾里钵资质也是不错,虽然没有文轩迅速,但是也在第八天到达了第一层的灵犀境界。而文轩的变化更大,秦泰在自爆之前将三成内力传给了文轩,经过一路上的努力,文轩已经把这些内力化入经脉之中,这些澎湃的内力推着文轩一路提升。此时文轩已经突破了第三层望月,进入了第四层归元,而且不止如此,似乎他已经隐隐约约地摸到了第五层守静的边上,虽然暂时还没有突破,但是也是迟早的事情。这些内力上的变化让文轩在内心里狂喜无比,虽然他没有向任何人表露,但是心中总之按捺不住的狂喜。十六岁而已,撇开招式和阅历不说,仅仅在内力这个方面,已经超越了魏长风,直逼秦泰、血刀这样的一流高手,端的是笑傲武林。
这一日,队伍行进到汴梁城外十里,前面突然有兵卒来报,宋真宗赵恒将亲自出城一里迎接前唐婉灵公主。听到这个消息,文轩等人还好,怒涛等人马上精神亢奋,呼吸紧促了起来。看得出来,这样的待遇不是一般人能享受到的。
再往前走,路上已经净水泼街、黄土垫道,远远地看到宋家的仪仗,左有五面五岳旗、二十五面五方龙旗、十四面红门神旗、朱雀旗、六杆皂纛;右面有白虎旗、五面五星旗、二十五面五凤旗,十四面红门神旗、真武旗、六杆皂纛。招展的旗幡之后,宋真宗赵恒在一众大臣的陪同下,满脸笑容地走了过来。
婉灵翻鞍下马,走向了真宗,虽然穿着普通的衣衫,但是那神态自带几分端庄,气质中带着皇家的威仪。走到赵恒面前时,款款一个万福,说道:“民女李婉灵参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赵恒忙不迭地举手搀扶,说道:“公主真的是客气了,华夏一脉,我赵家因缘际会得了这天下而已。倒是公主此番胸怀天的气魄,真是女中豪杰,让朕钦佩不已啊。”
赵恒此番也舍却了座轿,与婉灵并肩而行,沿路介绍着汴梁城的风光,进入城门后,更是有百姓山呼海啸般的膜拜。在一众人的簇拥中,婉灵进入了皇宫,穿过了大庆殿,进入了垂拱殿后,一众人分宾主落座。经过一阵寒暄后,宋真宗说道:“公主此番前来,固然是因为公主高义,但是朕在半年前就得到了上天的指示。泰山元君亲自托梦给朕说,近日上天将赐下三道天书给朕,让朕做好接旨的准备。初时,朕的心中非常忐忑,还以为是上天对朕的责罚。没想到三日后,这天书陆续在皇宫内院出现。
天书的内容对朕倒是颇有褒奖之意。其中反复提到一事,就是要求朕亲往泰山进行封禅。这让朕很是惶恐啊。自古以来只有秦皇汉武有过封禅泰山之举。公主的前唐朝中,即使英武如唐太宗李世民也没有封禅过泰山,这让朕很是羞愧。
直到这第三封的天书到来,书中提到了泰山乃是五岳之首,天下灵气之源。天子亲往泰山,借助前朝血脉和神器,可延续大宋国祚。朕寻思着,为了天下苍生百姓,也不得不亲往泰山进行封禅。
前段时间,得李文轩小友襄助,得了这道家无上秘宝三清铃。今日,公主又大度前来,这逆天改命的贵人与圣物已经凑齐,这当真是天意啊,朕再次代表天下苍生,谢谢公主了。”
婉灵微微欠身,说道:“陛下言重了,这虚无之言未必见得真,子不语怪力乱神。但是,如果婉灵真能以自己血肉之躯为百姓造福,婉灵自当幸甚为之。”
赵恒说道:“公主实在是谦虚,天书之言并非虚妄。再说,王钦若爱卿早在两年前就曾向朕提过此事。国师张无梦乃是陈抟老祖亲传弟子,天仙传人,也多次向朕建议逆天改命之事,当不是虚妄之言。封禅泰山将在半月后进行。三日后,咱们就启程出发。这几日,委屈公主在水榭别院居住,条件简陋,还请公主海涵。”
赵恒回头有对文轩说道:“文轩小友,上次审刑院的一班蠢货,不明就里就对小友动了私刑。朕已经重重地训斥了他们。这次前往上京,小友更是立下了汗马功劳。朕决定委任你为皇城司副指挥使,给丁白风指挥使当个副手,你意下如何啊?”
文轩拱手说道:“文轩一介匹夫,难堪此重任啊。再说,文轩是玄甲传人,首要的重任是守护公主。”
赵恒假愠到:“保护公主与守护皇城并无冲突啊。当官这个事情,容易的很。朕手下这帮重臣,个个都是翰林出身,进士及第,但是还不都是浑浑噩噩混日子。眼下你不懂,多向丁白风请教,先看看,别忙着上手。”
奏对结束后,赵恒目送着众人离去。屏风后走出一人,五短身材,后颈有疣,面貌阴枭,对着宋真宗时却非常恭顺。真宗没有说话时,此人拱手站立,连大气都没有出一口。真宗似乎也习惯了此人的存在,目送婉灵等人走远后,才对此人说:“钦若,你怎么看这些人。”感情此人就是权倾朝野的“瘿相”王钦若。
第27章 妖人()
王钦若说道:“婉灵公主落落大方,很有前唐的风范。似乎很受百姓的爱戴。今日进城时,一众百姓山呼万岁,对陛下很是尊崇。但是似乎有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对这个前唐公主也是恋恋不舍啊。”
赵恒脸上抽搐了一下,说道:“坊间愚妇,懂得些什么。再说这个李婉灵是前唐公主的事情应该没有人知道吧。”
王钦若接着说:“按理来说,应该是没有人知道的,但是前些天,属下无意间听说国师酒后与一班坊间俗人闲谈,泄露了此事,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
赵恒脸上又抽搐了一下,说道:“眼下是用人之际,不要在背后嚼国师的舌根子。”
王钦若赶忙说:“钦若知道轻重的,只是当下各地的人心还是浮动。封禅泰山,逆天改命之后。臣以为还是尽早把这个婉灵公主做掉的好。斩草务必要除根啊,这件事情臣来做,必定神不知鬼不觉。”
赵恒说道:“兔死狗烹,这是必然的宿命。只是当下还是风口浪尖上,不宜操之过急,先缓一缓。寇准那个倔毛驴眼下在做什么?”
王钦若说道:“寇准现在闲赋在陕西老家,但是听说他并不老实啊。经常和长安道上的一些文人雅士交往,整日价吟诗作赋、附庸风雅。微臣听到了一些风声,说他暗地里还和五姓子的一些残渣余孽勾勾搭搭,不知道做什么打算。”
赵恒脸上一抽,说道:“五姓子那帮喳喳,从五胡乱华那段时间开始,蹿腾了几百年了。前段时间不是着张白风安排丐帮的人去分化打击他们了吗?朕没有记错的话,前段时间,那个叫裴妮儿的小丫头不就是五姓子在长安的联络人吗?她不是已经带着三清铃向朕投诚了吗?”
王钦若说道:“听说前段时间,裴妮儿跑到幽云十六州,和范阳卢家公子卢璇成亲,后来被刚才那个李文轩搅了局。”
赵恒猛地一拍桌子,打断到:“那个卢璇是不是后周世宗的逆子。”
王钦若谨慎地说道:“皇上圣明,此人本名叫做柴宗炯,是后周世宗柴荣之子。”
赵恒再一拍桌子,说道:“这都是余孽啊,先皇陈桥兵变后仁慈地放掉了他孤儿寡母,谁知他不知感恩,投靠番邦招兵买马。朕不是早就让你们派人去除掉他们吗?怎么还活着?”赵恒哐哐哐地拍打着桌面,口沫横飞的说道。
王钦若赶忙跪下,捣蒜般磕着响头,说道:“微臣无能,微臣无能。上次派人去暗杀时,契丹那边也很重视,专门派了白马九卫中的二人看管着,臣一时没有得手。臣这次再派人去,必定手到擒来。”
赵恒缓了缓气说道:“李文轩这个人不简单,国师张无梦多次给朕说过他。据说是一个什么能够往复古今的天选者。将来有大用处,一定要把他给我牢牢地攥在手心里。”
王钦若说道:“根据微臣观察,此人的功利心不是很强,不好利用。而且他是玄甲四卫的徒弟,对前唐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好感,态度上不是很明朗。不过听说,他对这个裴妮儿很是上心,上次在幽州,冲冠一怒为红颜,就是把这个裴妮儿抢了出来,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次没见到他们在一起。”
赵恒说道:“裴妮儿?这个小娘皮不简单,十处打锣,九处有她。把她给你找出来,不惜一切代价,作为控制李文轩的王牌。”可能说话过多,赵恒吸了口凉气儿,猛烈地咳嗽了起来,小太监赶紧给他捶打后背。
王钦若说道:“皇上,微臣上次进献的阿芙蓉糕可是用完了,臣近日已经派人到波斯进了一批新货。”
赵恒说道:“嗯,阿芙蓉糕是个好东西,朕服用后全身通透,如入梦境。王爱卿,做得好。”
王钦若说道:“皇上过奖,这次随船来的,还有一批波斯舞女,身条舞姿都是上佳,而且据说床帏间也很了得,会一种波斯人那边的秘术,能让人欲仙欲死,欲罢不能啊。”
赵恒说道:“王爱卿费心了,你的功劳朕记在心里的,退下吧,朕乏困了。”
“着”,王钦若像一只小猫一样倒着身子,退出了宫殿。
次日清晨,开封城北十里处有一处清虚观,侧室的耳房里坐着一老一少两人,正是国师张无梦和新上任的皇城司副指挥使李文轩。
张无梦先开腔:“文轩小友尝尝,这是今年杭州梅坞明前的高山龙井,引无根雪水烹制而成,此时饮来正是香醇可口。”
文轩打开茶碗,果然是沁人心脾的味道,抿了一口,说道:“先生高雅之人,喝茶也有这么多学问,文轩受教了。”
张无梦呵呵一笑:“附庸风雅而已,小友此番初任要职,不在你这皇城司衙门公干,不知来贫道这里所谓何事?”
文轩说道:“先生世外高人,见识必然广博,这次我们在上京搭救婉灵公主的时候,萧太后身边有一个麻衣人,深不可测,似乎能够呼唤天地之灵,御控僵尸白狼,我的两位师傅先后死在了他的手下。打斗中似乎听他说过,在汉人中只有李淳风和陈抟老祖是他的敌手。听闻先生是陈抟老祖的高徒,不知是否知道他的来历?”
张无梦微笑的脸庞突然凝固住了:“你确定自己没有看错吗?此人是否在争斗时有蓝色光球护体?”
文轩说道:“没错,先生果然知道此人。连杀我两个师父,如杀我父,此仇不共戴天,文轩在余生中必将手刃此妖。”
张无梦失手打翻了茶碗,半响呆呆地说不出话来。在文轩的催促下,才说道:“此妖一出,并不是小友一人的仇恨了。这是个不世出的妖魔,看来我大宋百姓此番是要生灵涂炭了。”
文轩嘴巴张的老大,赶紧问:“到底是什么妖魔邪祟啊,真人就不要卖关子了。”
张无梦说道:“说来话长了,契丹族源远流长,远在唐初贞观年间,契丹人被称为契丹八部,早期的可汗都在大贺氏中产生。大贺氏首任联盟长摩会向大唐称臣,后来被李世民赐为李姓。本来相安无事,但是契丹八部第四任可汗阿卜固野心勃勃,羡慕中原膏腴之地,起兵造反。结果被大唐名将薛仁贵剿灭,本人兵败被俘,被押送到长安。唐高宗李治是个仁慈的君主,并未将他治入天牢,而是让他在集贤殿参与书籍编修,希望通过道家的典籍来化解他心中的暴虐之气。当时唐朝名宿李淳风正在组织编撰太玄真经。文轩你是玄甲传人,想必对这部经书并不陌生把。”
第28章 泰岳()
文轩说道:“晚辈确实承蒙几位恩师传授过这部经书。”
张无梦略一点头,接着说:“这阿卜固假意好学,经常与李淳风探讨一些道家的典籍,慢慢地就得到了李淳风的信任。经常给他传授经书的内容,据说阿卜固天纵奇才,三年时间就将这太玄真经练到了第八重,修成半仙之体。但是因为他本身的怨气太重,始终无法达到超凡入圣的第九重。这阿卜固虽然修的是道家典籍,脑子里却全都是宗教狂热和民粹思想,不久后就逃离了长安,逃回故地。三年后再次起兵造反,自称无上可汗,杀人盈野,兵锋直指幽云地界。因为他武功深不可测,唐军在战事上节节败退。李淳风不得不再次出山,与阿卜固斗法于燕京。三天三夜的战斗后,阿卜固最终战败,被李淳风封印于长天观。三年后,李淳风在阿卜固的封印上再加了三道金龙禁制,随后就羽化升仙了。古老相传,经过此事,李淳风认为太玄真经泄露天机,如果被心地不纯的人掌握,就会祸害天下苍生,升仙前对经文的最后三章进行了精简。”
李文轩说道:“怪不得李淳风之后再也没有人能够突破太玄真经的第六层,原来拿到的都是水货经文。”
张无梦笑了笑,接着说道:“后来,听说契丹陆陆续续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