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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遍。”林羽墨望着林风，伸出食指。
“这件防御系七星灵宝‘升蛟’我只示范一次，能掌握多少就看你自己领悟力。”
倏地一笑，林羽墨不禁摇摇头。
却是她哪一次示范不是如此，一星灵宝、二星灵宝、三星灵宝……
直到六星灵宝亦是如此。
每一次。林风都能完美无暇的炼制，至今——
没犯过一次错误。
手法熟练的根本不像是一个刚学会炼器的炼器师学徒，而是经历过无数次炼制，早已了熟于心的人阶炼器师。仿佛对于炼制这些灵宝，林风就好似随手拈来一般，毫不费力。
他会失败么？
林羽墨脑海中莫名冒出一个念头，却是自己也感到好笑。
“可以开始了。导师。”林风目光灼灼。
紧望着林羽墨，双眸炯然，自己早已是准备完毕。
林羽墨点点头，美眸徐徐闭拢，脑海中霎时间浮现出防御系七星灵宝‘升蛟’的整个制作过程，如行云流水般简略而过。却是炼器师每一次炼制时都常会使用的‘模拟’。
在脑海中，事先简略的模拟一遍。
炼制时，便会省却许多麻烦，更能稳当许多。
别说林羽墨，就是如今已是炼器大师的‘林衍’，都依然保持着这良好的习惯。
仔细，小心。追求完美。
虽然不像刻纹师那样，整个刻纹之阵的绘制要一气呵成。但炼器师的炼制过程同样需要相当仔细，或许一个步骤的错误，一个细节的偏差，甚至于一个火档的释放错误，恐怕——
都会功亏一篑。
“哗！”霎时间，林羽墨眼眸亮起。
双手火焰瞬时而起，防御系七星灵宝‘升蛟’的炼制。开始！
同一个瞬间，林风的眼眸亦是璀璨闪动。
进入，复制状态！
…
不同于之前的复制。
如今的林风，复制过程更是领悟的过程。
对于炼器已然了熟于心，林风很清晰的便能‘解析’林羽墨每一个动作，每一次火焰的释放，是为了什么。又是因为什么原理。之前，纯粹只是临摹，但如今，却是真正的学习。
“我的眼瞳。虽然能复制。”
“但最根本的条件，是建立在我‘能够’的基础上。”
这一点，林风很清楚。
就好似在蘑菇屋中的两个刻纹之阵。
其一是十倍率‘时间刻纹之阵’，其二是两倍率‘聚星刻纹之阵’。
但自己，仅仅只能够‘复制’十倍率‘时间刻纹之阵’。因为时间刻纹之阵中，蕴含的是时间之道，以一种特定的模式、轨迹，以刻纹师的力量规划出来。就好似画着一幅画，画的方法自己能够复制，而画的意境自己也能领悟。
但，两倍率‘聚星刻纹之阵’却不同。
这幅画的意境，自己无法领悟。
炼器师，同样如此。
如果自己领悟‘炼器’的精髓，或许自己能复制各种灵兵、灵宝的炼制。
但更上一层又如何？
炼器之道，是一条‘道’的存在。
按羽墨所言，在凤凰座的‘星技’中，这条‘道’是真实存在着的。
就好似修炼星技，领悟的是星座的力量，是星座的道。复制，只不过提供自己一个更好更直接的修炼状态，却不代表自己能够随心所欲的使用它，尤其是自己未有足够力量时。
…
时间，很快过去。
林羽墨的炼制，已是进入尾声。
星宝与星器的炼制，是最复杂最精细，却也是炼制时间最快的。
灵宝，同样如是。
一刻钟的时间，林羽墨便已是完成。
“蓬！”随着最后异兽结晶与灵宝的合而为一，虚空中仿佛有道光芒绽现，一条雄壮的蛟龙冲天而上，轮廓清晰。整条龙身一览无遗，煞是霸气凌人，让人侧目不已。
器象！
器灵之象。
意欲着‘器成’。
“哗！”林风的眼眸亦是随之恢复光彩。
脑海中的记忆，无比清晰，每一个步骤更是深刻的理解。
“并不难。”
“仅比刚才六星灵宝多几个步骤而已。”
淡然一笑，林风心中有数。
如今的自己。再非当日考核时那只会纯粹‘模仿’的新手。
尽是掌握所有炼器基础技术，炼制这般普通灵宝，自己没有任何问题。
不过……
“羽墨，第一步‘塑形’时，第二个火档密度会不会高了一度？”林风脑海中闪过整个画面，开口问道。
林羽墨俏脸罕见的微红，却是刚才她的‘低级’失误。
人并非机械。就是地阶炼器师都会失误，更何况林羽墨年纪尚轻。虽然防御系七星灵宝‘升蛟’的炼制并不难，但林羽墨毕竟‘久疏战阵’，已有许久未曾炼制‘升蛟’，最重要的是——
刚才，她分神了。
“嗯。我失误了。”林羽墨坦然而道。
并未忸怩作态，做错了便要承认，她自然没那小家子气。
林风轻轻点头，眼眸闪动。
脑海中浮现出林羽墨刚才整个炼制的画面，节奏清晰自如，行云流水。唯独在‘塑形’时停顿了一下，扰乱了原有的节奏。若不然自己还真难以发现，毕竟这只是一丁点‘小瑕疵’，并不影响整体的炼制。
比如刚才的火焰密度，最适合的是‘’度。
炼器中，一般用的是第6度，以四舍五入整数取舍，但羽墨刚才用第5度，效果却也差不多。
若不然。最后‘器象’，也不会呈现的是‘上等’品质。
从器象的清晰和模糊，便可辨别‘器’的品质。
同是防御系七星灵宝‘升蛟’，分下等、中等、上等及顶级。倘若模糊不清便为下等，倘若器象朦朦胧胧，便为中等；而羽墨刚才的‘器象’轮廓清晰，大体构造尽入眼眸。气势甚具，是为上等。
至于顶级，器象极是清晰，小至蛟龙身上的鳞片。形态等等，都是明亮无比，却是极难达到。
“哗！”脑海中，刚才一幕霎时回放而出。
林风，很快进入自我状态。
整个复制的过程，每个火档，每个节奏变化，每个细节尽是入心。
“先熔器。”
“再塑形。”
“然后……”
林风不止在重复着整个画面，双手更是变幻形态，完整的模拟着。
一步，一步的领悟，如今的林风，已然将‘复制’的能力摆脱，这般真正学到身体里，掌握精髓的，才是属于自己的技术。或许，两者在现在并无区别，但以后呢？
复制，等于只能走别人走过的路。
但领悟，却能创新，在复制的基础上跨出新的步伐。
就好似在雁翎府，七个木雕。
若只是单纯的复制，到最后最强的一招，也不过是第七招‘绿烟枪决’。
但自己，却创造出第八招‘雁翎枪决’。
这就是区别！
…
望着林风，林羽墨美眸炯亮。
精致的脸庞中，带着好奇神色，凝望着她这个‘学徒’。
真的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从为见过防御系七星灵宝‘升蛟’的炼制，但却能一眼看穿她整个炼制过程中唯一的破绽，那细小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破绽，这是什么样的眼力和技术？
林风的炼器基础，已是稳如磐石。
比起她，有过之而无不及。
“才过去半个月而已，这进步实在太神速。”林羽墨轻轻摇头。
她，是亲眼看着林风，一步一步从什么都不懂，到如今，在炼器师学徒中……
林风甚至能配得上‘大师’这个称号。
“未来，无可限量。”林羽墨微微感叹。
她第一次，由心的钦佩一个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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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创新（）
一遍，又一遍。
一轮，又一轮。
林风不厌其烦的，在脑海中不停模拟着。
以‘复制’而模拟，自己的身体仿佛与羽墨的光影合而为一，画面中，仿佛身临其境般炼制着。每一次火焰的释放，每一次节奏的变幻，都是了熟于心，就好像亲身经历着这一幕。
实实在在，身体不断的记忆。
脑海中，不断领悟。
百次，千次，万次！
其它人，或许需要身体力行的炼制千次万次，但林风——
却不然。
仅仅只是脑海中的复制模拟，便相当于身体记忆。
“星穹瞳，果然不愧为一档的眼瞳。”
“能力的发挥，确实不同凡响。”
“呼~~”林风轻呼出一口气。
再是结束又一轮的模拟炼制，旋即睁开双眼。
眼前，林羽墨早已是将所有炼制所需的材料，放在自己身前，亭亭玉立静静的站在一旁，并不说话。
只是耐心的等待着。
“开始吧。”林风眼眸瞬时璨亮。
没有任何的犹豫，在脑海中模拟无数次，自己早已了熟于心。
身体，仿佛拥有着浓烈的记忆，火焰瞬时狂喷而出。
烀！重生之火强烈。
浓烈的气息，包裹住一小块‘龙烙晶’，强烈的火焰，开启‘熔器’的节奏。与其同时，左手的重生之火没有任何间隙的出现，极为快速，火焰的光芒稍弱，将另一块‘茨酪铁’包裹。
“嗯？”林羽墨神色微变。
“快了少许。”轻抿樱唇，林羽墨感到疑惑。
林风，犯错误？
还是……刚才她施展的时候弄错了？
脑海中冒出的这个想法，让的林羽墨不禁嫣然轻笑。
“林风的速度，确实是快了少许。”林羽墨美眸微亮。做出准确判断。刚才之所以会有这样的念头，她竟是自己所掌握的技术都感到怀疑，只因为在她心中，已然认为林风的炼器技术，比她更好。
单论基础炼器技术，这也确实是事实。
她，并不会自欺欺人。
“不过。他不像是会犯这等错误才是。”林羽墨轻喃。
心中略感疑惑，林羽墨目光再是瞥去。
…
速度很快！
炼制的速度，比林羽墨要更快一分。
林风，确实不会犯这等错误。
“加快两成节奏。”
“其实炼器和刻纹之阵，有许多相似之处，其中一处——”
“便是节奏。”
“烀！”“烀！”双手火焰凝起。
林风速度极快。但心中却是异常的冷静，眼眸烁亮。
这一次，是自己完全摆脱‘复制’，是一次自我的挑战和创新，是一次新的尝试，试一试心中想法如何！
炼器，节奏应该可以变化的。
不是单个的节奏。而是整体的节奏。
霎那间，“啪！”“啪！”清脆的两道声音响起，龙烙晶和茨酪铁同时开始融化，没有半分的误差，林风的时间差计算的完美无暇，配合的毫无瑕疵，就仿佛心中早已计算了千遍万遍。
“就是这样！”
“很好！”
林风眼眸璨亮，倍感兴奋。
这是第一次。真正完全属于自己的‘炼器’。
…
“啊~~”林羽墨惊掩着小嘴。
美眸中，充斥着极度的不敢置信，呆然的说不出话来。
望着眼前这一切，有种茫然的感觉，她一直来所坚持的炼器之道，在一刻——
土崩瓦解。
“这样也可以么？”
“真的哪。”
林羽墨此时彷如回到少女时代，回到当初在学徒坊的时候。那刚刚开始学习炼器时。她清楚记得导师对她所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而她亦是完美无缺的贯彻着一次又一次的炼器。
完美，精细。
这就是她的炼器之道。
但眼前。林风的表现，粉碎了她原本的信念。
之前的她就好似坐井观天一样，如今，却是跳出井，望着这片无边无际的天空。
原来炼器之道，并非追求死板的完美。
而是‘创新’。
…
“火档，并非一成不变。”
“炼器的步骤，也并非完全死死板板。”
林风心中微忖，再一次加速火档。
对于火焰的操控，早已了熟于心，脑海中万千次的模拟，更是将整个步骤分成无数细块，深刻的领悟和掌握。控火的技术，加上对材料的熟识，林风很快掌握其中规律所在。
提速，有意义么？
林风并不知道，纯粹是为了实验。
就好似创新钻研新的枪招一样，不试又怎会知道能否成功？
这是一个‘求变’的过程。
试，不一定成功。
但不试，一定失败。
“嗯，最后一种材料‘銘皓’。”
“龙烙晶和茨酪铁已经融合，若是能与‘銘皓’完整的凝固，第一个步骤‘熔器’便算大功告成。”
心中轻道，林风眼眸璨亮。
火焰，在瞬间迸发，随着龙烙晶和茨酪铁的融合，銘皓已是加速凝固。
眼看着‘熔器’即将完成，倏地——
“蓬！”相斥弹开。
失败！
“哗！”火光霎时熄灭。
望着手中仍有余温的合晶和銘皓，就好似两个不同的个体，未能完成结合。林风眉头轻簇，露出疑惑之色。整个过程完美无瑕，频率、火档各个细节，自己皆是完美掌握，但……
为什么会失败？
“因为龙烙晶和茨酪铁融合的太快。”不远处，林羽墨美眸轻烁，徐徐开口。
“嗯？”林风回头望向羽墨，缅然一笑，“不好意思，羽墨。”
却是自己刚才一时兴起。突发奇想的改变炼制过程。
林羽墨微笑的摇了摇头，“没关系，你帮了我很多。”一直来，受困于炼器师之道，提升极慢。在这一刻，因为林风，羽墨才真正意识到自己欠缺的是什么——
创新！
星技的领悟。并非死板硬刻。
或许，按照族中所留下的方法和经验，确实是走了捷径。
但，按照别人的方法领悟，反而多走了路。
倘若是资质平庸的武者，这种方法利大于弊；而对于一个资质天赋超群的武者而言。这却是一个弊大于利的过程。
“多谢你。”林羽墨嫣然而笑，心情甚好。
因为林风，使得困惑她许久的问题，终于迎刃而解。
有时候看似捷径，其实并非如此。
“嗯？”林风轻讶，却是不明所以然。
望着林羽墨，自己从未见过她这般神情。那感觉就好似想通了什么，豁然开朗般。
“銘皓的特性，和龙烙晶以及茨酪铁不同，它是一种‘慢热’的晶体。”林羽墨声音清透，“强度和密度可以提高，但温度却不行。要想它与合晶产生反应，两者间需要一个‘平衡’的点，而刚才这两样都未达到。”
林风恍然大悟的点点头。
确实。想要改变一种早已成型，既定的炼器模式，并非那么简单。
其中，有很多自己预料不到的问题。
“原来如此。”林风若有所思，问道，“那火档应该调至哪一档比较适合？还有时间该怎么配合？”
“再提前三秒。”林羽墨轻吟道，“然后……”
…
两人。很快便是沉浸入炼器的‘创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