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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游仙夸赞道:“姑娘聪明。我正是这般意思。”抬眼望向天边。这时已略微可见蒙古人大船上飘扬的桅杆。说道:“依照先前的法子。咱们分作三路。我们形意门往中。淮阴七秀往南。鱼公子与陆姑娘往北。绕他个大圈子。一个时辰之后去迎客岛相逢便是。只要过了迎客岛。蒙古鞑子便奈何不了咱们了。”
说着朝陆秋烟道:“不知南凌二位前辈所与的图纸。可否给与淮阴七侠看上一下。”陆秋烟离家日久。听他如此客气。反觉得浑身难受。说道:“水先生客气了。咱们同舟共济。共抗蒙古鞑子。定当敌忾同仇。你便给淮阴七侠吧。”
水游仙道:“诸大侠。接好了。”手一扔。一件物事飞向诸赫林。诸赫林手一伸。操在手中。展开看了两眼。说道:“好。便依水先生说的办吧。不过得让淮阴七秀往中。”
水游仙眉头一皱。摆手道:“不成。往南方向岛屿众多。我形意门的船比小舢板大了许多。无法通行。”
诸赫林道:“往中去迎客岛上鲜有岛屿。若叫鞑子赶上。定有一番厮杀。水先生。让淮阴七秀从正中走吧。”
水游仙道:“不成。”诸赫林道:“既然如此。那也不分作三路了。咱们一道走便是。人多力量大。万一鞑子跟了上來。咱们也可与之匹敌。”
水游仙傲然道:“‘清渠游仙横行江南大小水渠二十余载。从未在水面上输过。区区蝼蚁般的鞑子。又何惧哉。方才水某只身一人。不是把他们吓得半个时辰不敢动弹了么。”催促道:“快走吧。”
不由诸赫林等人分说。吩咐掌舵之人快些驶船。海面一漾。船已往前开出三尺。
诸赫林知若再。蒙古大军赶了上來。那便糟糕了。道:“好。咱们便在迎客岛相见。不见不散。”
公子青鱼遥立船头。朝鱼幸一抱拳。道:“鱼公子。你们也快些走吧。好生保护好陆姑娘。”
鱼幸道:“掌门公子当心。定不负所望。”提起桨橹。却被陆秋烟抢在手里。道:“情势危迫。让我來吧。”
鱼幸也不与她相争。道:“好吧。”霎时间。一叶扁舟划向阔海深处。舟上两条人影。渐渐变得模糊。
清风残月。拂着两人的面庞。除了哗哗拨动的水声之外。茫茫的海面变得静谧无比。鱼幸问道:“陆姑娘。”
陆秋烟将她中了迷香。为救秋狐而不得已绘出航行之图的诸般事迹一一说了。末了才怡颜悦色地道:“鱼大哥。那日你跳入海中。我道你已经给害死了。你好端端地坐在这里。我说不出的高兴。”
鱼幸微笑道:“他洠涯恪D蔷秃昧恕N颐写杏阕帧S阌衅咛趺84竺蟆>退阋馈@咸煲膊蛔夹怼!
陆秋烟疑惑道:“我只听说过九命灵猫的故事。至于鱼有七条命。却无从得知了。倒是公羊先生给我说过。鱼儿记忆短暂。不过顷刻之间。便可将前事忘得一干二净。”
鱼幸疑道:“公羊先生。”陆秋烟道:“哦。他是什么人。我也不知道。好多次询问爹娘。他们都不曾与我说。爹爹只说。这位公羊先生是沧月岛上数十万军民的大恩人。也是汉人的大恩人。公羊先生为人谦和友善。每逢三个月便要來岛上一次。第二日又乘船离开。十年如此。若是此次前去岛上。他在岛上的话。我可介绍你二人认识。”
鱼幸道:“好。先多谢你了。”陆秋烟道:“鱼大哥。曲七侠死于布脱之手。这是弓未冷亲口说的。现下你与余六侠的嫌隙消了。淮阴七秀也不会找你麻烦了。”
鱼幸心中不禁一忧。暗觉此事略有蹊跷。问道:“纵然曲七侠当真是布脱害死的。可弓未冷是他的太师父。他说什么也不会把这个消息透露给外人。弓未冷当真这么说。”
陆秋烟道:“嗯。”当下便将那日情形说了。
鱼幸沉吟道:“说不通啊……”脑子中灵光一闪。颜色大变。道:“莫非……莫非他的真实身份已被弓未冷得知了么。”一时间惊骇不已。
陆秋烟道:“应当不会。那日夜间。弓未冷还传授他功夫來着。难道你忘了么。他如此说。只怕是为了激淮阴七秀去找他寻仇。以此來看看他好徒孙的功夫练到什么程度了。”
鱼幸点了点头。心中却更加迷惘了。陆秋烟问道:“鱼大哥。你大仁大义。事事为他人着想。却应该多分一些精力去办自己的事。”
鱼幸脑袋一凉。道:“多谢你提醒。可是阴差阳错來到这里。身后又有蒙古大军。想要寻找师父下落。却是不能了。”
陆秋烟道:“其实我也迫不得已。我也不想回家。对了。鱼大哥。我有一事问你。”鱼幸道:“嗯。你说罢。”陆秋烟望他一眼。吸了一口气。似鼓足了勇气。道:“鱼大哥。你还要我与你去找你师父么。”
鱼幸道:“时下四周密密麻麻都是元军。如何寻找。”陆秋烟眸子一闪道:“我说的是日后。”鱼幸想到深入深海的这些日子。她为自己所做的种种事迹。心中暖烘烘的。梗在喉咙的一句话脱口而出:“你若愿意陪我前去。我是千万个愿意。”
陆秋烟俏脸一红。说道:“好呀。待我到了岛上。禀明父母。便与你回到中原。寻找你师父的下落。”鱼幸虽于男女之事不是很懂。但如何听不出來。心中一颤:“是啊。她是儿女之身。那日为了救我。与我肌肤相亲。何况是下 阴之处……”
陆秋烟见他沉吟不语。问道:“鱼大哥……你……”鱼幸听她说话。回过神來。忙问道:“当真么。”
陆秋烟似笑非笑地道:“你见我像是说假话的么。”鱼幸大是喜悦。道:“我相信你便是。”陆秋烟道:“你自己说过的话。可不许反悔哦。”鱼幸忙正色道:“不会。不会。我若反悔。天打雷劈。”只感身子油然生出一股奇异的感觉。自己却说不上來。如同得了一件宝物。却比那感觉又强烈了数倍。身子不由得颤抖起來。
陆秋烟瞧在眼里。“噗嗤”一声笑了出來。问道:“怎么啦。”鱼幸手捻衣角。道:“我好高兴。”陆秋烟双颊微红。只感全身力道无穷无尽。小船划得更猛。
行了片刻。忽听得身后传來呐喊之声。陆秋烟花容失色。道:“蒙古人的船很是迅速。跟上來啦。”回目四看。隐约中见前方矗立着三四座小岛。大喜道:“天无绝人之路。烟霞岛到啦。咱们快去那里。”将小船划入小岛其间。耳听得元军声音喧闹。陆秋烟更是紧张。握住桨橹的手捏的更紧了。
鱼幸道:“别怕。是生是死。我便都与你在一块。”陆秋烟见他脉脉看着自己。登时如释重负。竟真觉得不再害怕了。
一五三章 生死相约(六)()
小船转入小岛之中。但见两边的小岛犹若刀削。俨如峭壁。蒙古大军的声音从后面传來。阵阵回响。仿若空山人语一般。
“前面不远处就是烟霞岛了。”陆秋烟稍缓了一口气。定神道。
鱼幸讶异道:“烟霞岛。”陆秋烟一边划船。一边道:“这烟霞岛是个美丽绝伦的去处。每至日落时分。从远处遥遥眺望。只见彩霞满天。寒烟欲滴。诗情画意。好是美丽。上面睿艘皇状省5棵糠褐坌芯舜Α6际窃薏痪凇!
顿了一顿。又道:“唔。现在才过三更天。天还洠Я痢D闶强床患摹N宜涤肽闾樟恕S冶哳}的是上阙:云壑泉泓。小者如杯。大者如罂。更石筵平莹。宽容数客。淙流回激。环绕飞觥。三涧交流。两岸悬瀑。捣雪飞霜落翠屏。经行处。有丹荑碧草。古木苍藤。”
鱼幸道:“篁栗翁刘子寰的词么。”
陆秋烟道:“是啊。”鱼幸道:“那左边睿亩ㄊ牵号腔踩匆猩介骸Pι剿槿巳粲星椤<夭嘧7迓偷S罨褂小Q夜炔悴恪Q鍪釉萍洹C┐募θR墒窍杉襾肀芮亍G嗔直怼M滔肩午俊R襟稀!
陆秋烟道:“正是。”鱼幸笑道:“单凭这一首《沁园春》。便决无亏损‘烟霞岛’这三字。难道这上面的字。是篁栗翁亲自睿先サ拿础!
陆秋烟道:“大抵不是。篁栗翁一生隐居山水。放浪形骸。却洠в衼砉I稀U饬奖叩淖致铩K堑荷系摹榫晨穹缁诚壬}写的。”
“怀狂风。”鱼幸满眼疑惑。
陆秋烟道:“是啊。怀先生精通各家书法。颠张狂素。颜筋柳骨。皆了熟于胸。宋四家的书法。他模仿起來。也是当世罕见之佳作。其中尤以草书称绝。爹爹说了。当世书法之巅峰。非怀先生不可。”
鱼幸听她一说。心中满是憧憬膜拜之情。心里想:“这沧月岛上有南月行。凌青尘两位刀法大家。还有像风寻忧前辈这样的高人。从他人的口中。陆姑娘她爹爹又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物。还有个什么公羊先生。怀先生的。如此说來。这沧月岛真是卧虎藏龙的境地了。”
一时间。对沧月岛上的事事物物。生出好奇之感。
水游仙游水走后。忻都的大船在弓未冷的吩咐下又跟了上來。他们此番便是为沧月岛前來。岂能因一个非沧月岛上的人物便吓得退却。不敢前行。
他的大船远远便看到形意门与鱼幸等人分作三路。这时他已经以内力将布脱体内的“软筋膏”驱除了干净。便吩咐道:“忻都将军。你便领着十二艘。往南面追淮阴七秀。布脱。你领一艘船。往中追形意门等人。我领一艘大船。追蹑这两个小娃娃。”
他口中的“两个小娃娃”。便是指鱼幸与陆秋烟了。
他这般吩咐。心中却是有计较的。他先前已对秋狐说。布脱功夫虽然精进。但淮阴七秀老于江湖经验。若是他往南追去。两方一旦遇上。定然胜负难分。反倒误了大事。
他往北追鱼幸与陆秋烟。只因在他心中。对于鱼幸的身份。甚是费解。为何当日在玉蝶楼中之时。南川寻宁可身受重伤。也要保他平安。为何大哥许下誓言说今后从不收徒弟。为什么却要收他为徒。又为什么他叫鱼幸。起这么怪的名字。
再说了。陆秋烟是陆岛主的女儿。若这位陆岛主真是自己的二师哥。十多年不见了。他的功夫是不是又更少一层楼了。捉住了陆秋烟。岂不是要轻松许多。
他一路追來。不久就追上了。岂知两人转眼又转入小岛深处。他心中一动。从一旁的一名士卒手中接过一把火箭。点得燃了。力沉双臂。往鱼幸二人的小船扔去。
“嗖”。海面飞过一团火光。便如烟花一般散开。一大捆火箭去势劲急如风。已落到甲板上。鱼幸正与陆秋烟说话。待回过神來。
那飞出的火箭。恐有三十來支。火势勇猛。四下乱窜。瞬时便缠绕住了小船。
小船一着火。浓烟滚滚。咔嚓咔嚓巨响不止。陆秋烟见鱼幸跃跃欲试。正要上前灭火。一把拽住他的衣袖。道:“洠в昧恕>退忝鹆嘶稹P〈矝'用了。我有法子。你以内功闭住口唇。咱们跳到海里去。”拽着他扑通一下跳了下去。
鱼幸还未回过神來。眼耳口鼻全都被海水紧紧裹住。唯有运起“龟息”之法。跟着陆秋烟往前划水。
弓未冷一掷得中。很是得意。一名千夫长前來禀告说道:“禀告大师。前面两座小岛并排而生。大船无法通过。”
弓未冷眉头一拧。道:“我去追。你们回去从中间赶去。跟上布脱的大船吧。”千夫长垂首道:“是。”
眼看弓未冷解下一条小船。驶入两座小岛之间。吩咐舵手调转船头。往旧路回去。
陆秋烟内力虽不如鱼幸这般淳厚。但她自幼在海上长大。水底换气之法却比鱼幸厉害了好几倍。两人一边游水。一边换气。转瞬间已游出老远。鱼幸手被她拉着。只有跟着他的方向。凭感觉知是往北而去。
这时候。天边泛起朦朦胧胧的一层白光。看來不久天就要亮了。
陆秋烟望向远处。说道:“鱼大哥。你攥住我的手不要放。看到那里洠в小T勖堑侥抢锶ァ!庇阈曳拍恳豢础V患⒚鞯奶焐隆:L煜嘟又ΑR蛔〉阂韵殖鰜怼g午胯萌弧K坪跽肿乓徊慊疑础O驳溃骸昂谩!
两人心有目标。又游水了半个时辰。才近岛來。两人游水了如此之远。都已筋疲力尽。爬上岸來。呼呼喘着粗气。眼见背后并无人追來。哈哈相视而笑。
陆秋烟站到小岛高处。极目远眺。道:“糟糕了。南面如此多的蒙古兵。咱们不可歇息。先去告诉爹爹他们。”
鱼幸跟在她身后。往南面一看。果见远处的十三艘大船缓缓而行。初升的旭日之下。犹可见兵甲闪闪发光。鱼幸心中一紧。思忖道:“不知形意门和余六哥他们怎么样了。”
陆秋烟不知他心里在想着什么。拉着他的手。道:“走。咱们去背面。”
转过小岛。只见海滨泊着五六艘小船。陆秋烟自言自语地道:“元兵尚在岛的南面。怎地船只今日这样少。”
“船只少了许多。”鱼幸问道。
陆秋烟道:“是啊。平日里这里停的都是数百只船。有大有小。今日平白无故少了许多条。”鱼幸道:“这却奇了。难道有人已经过去了。”
陆秋烟摇头道:“不是的。这座小岛叫做‘杳然岛’。平日里很少有人來这里。因为只有岛上之人才晓得上面的路途。外人是万万不知道这里会泊船的。”
鱼幸心有所想。道:“难道是你爹爹他们听闻了忻都带着元兵前來的消息。便将船只撤去了十之**。但他们又怕你返岛无船。所以故意留下了五只船。”
陆秋烟笑道:“岛上消息灵通得很。定是这样。鱼大哥你真聪明。”二人有身后小岛为屏。南面的元兵是看不见二人举动的。
陆秋烟在岛旁的木桩之上解开一条固船的长索。当先跃上。伸手就去拿桨橹。鱼幸也跟着跃上。忙从她手里抢过两只桨。对她微笑道:“折腾半晌了。你坐着。操舟之事。交给我就行啦。”
“你会么。”陆秋烟依言退开。坐在小甲板之上。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朝阳从海角缓缓升起來。阳光映着她脸上的水珠。晶莹剔透。与她交相辉映。甚是美丽。
“咱们南來沧月岛。一道上都是你在划船。让我挂上一次。不成么。”鱼幸也是对她微微一笑:“我虽然不曾划过舟。但我从小就水性很好。也见过别人划船。你好好坐着便是。不用替我担心。”
“好。让你试一次那也无妨。”陆秋烟以手支着半边脸。见鱼幸拿起双桨奋力一划。小船离了滨岸。朝海心驶去。敢情是用力过度。小舟“咯嚓”晃动起來。陆秋烟出声提醒道:“哎呀。你不需用那么大的力。掌住小舟就是啦。”鱼幸听了。力气稍渐。小船果然平稳了许多。
不一时。小船越走越远。海滨已成黑点。目触之处。尽是海水。一片蔚蓝。陆秋烟心情大是畅快。高声唱道:“夜饮东坡醒复醉。归來仿佛三更。家童鼻息已雷鸣。敲门都不应。倚杖听江声。 ”
忽然背后一人高声大叫:“小侄女且住。”声音远远送了过來。两人一同回头。只见一艘小船转过“杳然岛”。从侧面划了过來。赫然正是弓未冷。
“弓老贼來啦。”陆秋烟色变振恐。“快走。快走。”
弓未冷甩开两臂。奋力划船。一边高声叫道:“姓鱼的小子。抱头鼠窜。算什么英雄好汉。”
弓未冷的声音还洠湎隆:鎏们胺揭蝗烁呱璧溃骸俺ず薮松矸俏矣小:问蓖从R估环缇部e纹平。小舟从此逝。江海寄余生。”声音苍老。播洒在海面。却是经久不衰。
陆秋烟又是害怕。又是欢喜。说道:“这下好啦。是‘画疯’吴先生到啦。”朗声问道:“是吴先生么。”
那接下阙的苍老声音遥遥道:“是我。秋烟姑娘回來了。”
一五四章 浪卷金戈(一)()
就在这顷刻之间。那声音已近了许多。
鱼幸放目看去。只见汪洋大海极处。一人一舟。如风划來。來人头戴斗笠。凝立船头。却因相去极远。看之不清容色相貌。那人手中无桨。也不弯身操舟。鱼幸瞧在眼里。惊在心中。对他钦佩得五体投地。暗道:“这人力沉双踝。以脚上之力划船。好不厉害。”
陆秋烟挥手道:“吴先生。有人在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