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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洞口外是悬崖峭壁;现在是黑夜;不易下去;老樵子说你的伤还需最后一次;咱们先回去;明日再过來;”柳青崖贴着石壁往后游了七八尺;落在文逸前面;
鱼幸道:“好;”文逸与鱼幸慢慢侧过身子;跟随他后面;來到老妇人等二人置身的洞口;
“怎么;都告诉他们了么;”老妇人低声问柳青崖道;
“大姐放心;我都安排妥当了;”柳青崖答道;老妪面容一松;说道:“这便好;我也宽心啦;就不知道他们路记对了洠В弧
这时文逸正与鱼幸说话;他难得见到同龄之人;甚是喜慰;说得滔滔不绝;鱼幸生性恬淡少语;只是微笑置之;
一零一章 重见天日(二)()
“我去问问;”柳青崖径直走到鱼幸身旁;问道:“二位公子;适才我领你们走过的路;可否都记得了;”
鱼幸正要说话;文逸抢先答道:“一四是往左边岔道;二三五七八都是往右边岔道;二前辈;我说得可对;”
柳青崖含笑道:“不错;正是这般;”鱼幸心中暗暗赞许:“这文公子话虽多了点;记性可好的很哪;”
柳青崖叫鱼幸不说话;问道:“鱼公子;你记得么;”鱼幸答道:“我记得了;”老妇人远远地道:“记得便好;就怕这些日子以來老樵子替你疗伤;对你记忆力有损;”
鱼幸略觉得讶异;问道:“哦;怎么说;”老妇人向他招手道:“你过來;”鱼幸走了过去;
“老樵子练的是天下极阳的功夫;他以功力替你疗伤;在你伤好的同时;只怕对你经脉造成损伤;你们说是不是啊;二弟四弟;”柳青崖与萧万重异口同声道:“正是这样;”
“鱼公子;你对过去的诸般之事;可还记得;”老妇人颜青绾正色道;
鱼幸在脑子中回忆一遍;说道:“记得啊;”老妇人奇道:“这却奇了;那我倒要考考你了;唔;这样吧;念一段话;看你能否全然记住;”
鱼幸道:“老前辈说吧;”老妇人道:“好;那我便念一段伯夷与叔齐山中采薇之时;落在山崖上;身处困境时所作的吧;名为《崖上烟》;公子可听说过二人;”
鱼幸道:“听说过;这二位圣贤是商末孤竹君的儿子……”
文逸插口道:“是啊;相传其父遗命要立次子叔齐为继承人;孤竹君死后;叔齐让位给伯夷;伯夷不受;叔齐也不愿登位;由是二人先后都逃到周国;周武王伐纣;二人叩马谏阻;却被士兵推搡跌倒;武王灭商后;他们耻食周粟;采薇而食;饿死于首阳山;《春秋少阳篇》中有记载:‘伯夷姓墨;名允;字公信;伯;长也;夷;谥;叔齐名智;字公达;伯夷之弟;齐亦谥也;’唐初诗人王绩……”
鱼幸念道:“王绩;《野望》篇;相顾无相识;长歌怀采薇;”文逸抚掌道:“正是正是;鱼公子才学渊源;当真令人羡慕折服;”鱼幸一笑置之;道:“文公子见笑了;”
老妇人道:“文公子;你想听;那却过來;”文逸道:“好呀好呀;”将身子挪了过來;
“膻中恰济兮归刚柔;六脉方舒兮万籁轻;身若飞燕兮贴石壁;体如猿猴兮求攀登;身犯险境兮尤不惧;如履平地兮絮飘城;瞻之在前而忽在后;瞻之在左而忽在右;双臂轻拢口舌张;两足打直臀微弓;若弹簧;若飞鸿;若青松;万里深渊尚不顾;百尺微崖奈我何……”
老妇人一口气念完;问道:“二位公子;记得了么;”鱼幸将她的每一句话皆在脑子中默默念了一遍;已然记住;说道:“**不离十了;”
老妇人面露喜色;说道:“鱼公子脑子如此好使;须臾便记住了;你诵一遍给我听听;”鱼幸一字不漏地念了一遍;
老妇人道:“煞是教人喜慰;老樵子的功力;果真对你无害;”
鱼幸心中却有一个疑惑;问道:“我自小略览百家;通观古今;只是这几句话;老前辈说是伯夷叔齐二位先贤若书;除了‘瞻之在前;忽焉在后’两句;其他的咸是我从來洠倒模弧蔽囊莞胶偷溃骸拔乙泊記'听说过呢;”
老妇人微微沉吟;说道:“只怕是两位公子尚且年幼;未曾听闻罢了;”鱼幸道:“当是如此;不怪老前辈所言怪异;只怨鱼幸目光短浅;老前辈见谅;”心中已不再存着疑惑;
柳青崖摇头道:“大姐说的这个忒过简单;我來考考他;”老妇人叫好道:“你來;”
柳青崖道:“我要出的这段话呢;是《微渺经》中的名叫《青崖经》一篇;鱼公子;你可还能记;”鱼幸道:“前辈出吧;鱼幸竭力试上一试;”
柳青崖來回踱步;念道:“大知闲闲;大言炎炎;其寐也魂交;其觉也形开;缦者、窖者、密者;小恐惴惴;大恐缦缦;其发若机栝;其司是非之谓也;其留如诅盟;其守胜之谓也;其杀如秋冬;以言其日消也;其溺之所为之;不可使复之也;其以言其老洫也;莫使复阳也;弗为身而负;求兴天下之利;而除天下之害;是以天之为寒热也;节四时、调阴阳两露也;”
他念到后面;越念越快;如卖唱的说绕口之言一般;
待他念完;鱼幸道:“若晚辈洠Ъ谴淼幕埃徽庖欢位笆亲埽贿祝蝗从植幌瘢磺八木渌坪跄耸墙厝〉模缓竺嬗炙坪跏悄铀浴绷嘌掳谑值溃骸胺且玻徽馐巧瞎胖鳎幻弧肚嘌戮罚弧
向文逸问道:“文公子;你记住了多少;”文逸挠头道:“约摸一半;”柳青崖微笑道:“你记不住;便不用记啦;这些都是无用之言;记了也洠裁匆娲Γ弧
又对鱼幸道:“鱼公子;你记得了多少;”鱼幸道:“全然记住了;只是前辈这《青崖经》甚是奇怪;似仿《齐物论》;又似乎出自《墨子篇》;前后并无关联;不知其意之所指;”
柳青崖道:“你记得就好啦;至于意思嘛;你现在功力尚浅……我说的是你现在年轻识浅;日后岁月渐长;自然就知晓其中的道理了;”萧万重略不服气;站起身來;说道:“二哥;你出的这跟大姐的只在伯仲之间;要是我來出一段;他定然记之不住;”
柳青崖道:“好呀;四弟;你若叫他记不住;二哥向你屈服;”萧万重似乎成竹在胸;说道:“好;臭……鱼……鱼公子;你记好啦;我这一篇唤作《纵剑疾马雨飞箫》;”
鱼幸暗道:“纵剑疾马雨飞箫;好生诗意;”还未回过神來;已听萧万重脱口念道:
“长剑玉无瑕;万里去神州;挟箫去河岭;黄昏登高楼;醉马流沙空中影;不觉鹧鸪过江去;离坚白;合异同;试问平生与谁故;三分承影;两处江湖;一剑寒阳暮;飞雨纵横尚不顾;玉箫声飞谁家雾;年少壮志堪凌云;单刀闯沧州;高山流水断处;两鬓泪空流;十年琴弦锁闲愁;拟把盏酒;欲将飞鸿留;此生梦断何处;关山路何求;”
鱼幸一边听他念;一边摇头;愈來愈觉得失望;到了后來;只觉得萧万重念的叽叽呱呱;根本不明所以;心里想:“他念的诗不像诗;词不像词;我本想这名字诗意得很;那料到呜呜哇哇;令人大失所望;”
朝萧万重瞥一眼;只见他目光闪烁;双眼中尽是期盼神色;不忍拂他之意;强行记在心底;
萧万重问道:“鱼公子……”鱼幸悻悻道:“我记住啦;”萧万重老脸一畅;欢喜道:“鱼公子记心如此了得;萧老四也难不倒你;看來天下的书籍文字;都难不住你啦;当真不赖;不赖至极;”
柳青崖问道:“老四;怎样;你说的也是被鱼公子三两下记住了;还要二哥向你屈服么;”
萧万重道:“我是怕他记不住;因此故意出一些简单好记的给他;你若不服;咱们再较比一次;”
老妇人插口道:“二弟四弟;当鱼公子是神人么;莫要闹了;让他去歇息吧;明日老樵子还要替他治伤呢;”
老二柳青崖道:“哎呀;差点忘了此节;明日;明日……”老妇人看他一眼;嘴唇微张;似乎有千言万语;却只低沉地说了四个字:“顺其自然;”
文逸听到“治伤”两字;问道:“治伤;鱼公子受伤了么;伤在哪里;伤得厉害么;”鱼幸微微一笑;道:“不碍事;歇息吧;”
文逸笑道:“那敢情好;”将身子挪一挪:“來來來;鱼公子;你躺在这里吧;”指了指旁边的一块大石;
鱼幸道“好”;走了过去躺下;文逸叹道:“鱼公子才貌盖世;难得记心如此之好;小弟得以结识;实为三生之幸;”
鱼幸道:“文公子说笑了;你记性不错;人又长得俊俏;远远盖过了我;小弟难以望你背脊;”
文逸笑道:“你勿与我推辞啦;正所谓物极必反;否极泰來;我能认得你;真是大大之反;上上之泰了;你是我救命恩人;若不是在此地相逢;当该抵足而眠;畅谈人生红尘了;”
鱼幸道:“举手之劳;文公子不足以挂在唇齿之间;”
柳青崖听了二人对答;忽然道:“文公子;你既然万分感激鱼公子对你的救命之恩;何不求鱼公子一次;让他带你出去;保你平安;”
文逸一呆;蓦地站起來;双膝跪在地上;道:“鱼公子;多谢你啦;这里向你磕头谢恩;”
鱼幸慌忙起身将他扶起:“文公子说这些;已显得见外了;正所谓救人须救彻;送佛送到西;你我既然能够出去;自当拼命保你平安无事;”
一零二章 重见天日(三)()
文逸长跪不起;说道:“鱼公子……”柳青崖道:“文公子;鱼公子是你的救命恩人;这般称呼;不怕生疏了;这样吧;无论鱼公子长幼;你都唤他一声大哥;”
文逸大喜过望;叫唤道:“鱼大哥;”鱼幸心底一沉;暗暗思忖:“柳老前辈叫他叫我大哥;究竟是为了什么;”一下也想不明白;忙推辞道:“小弟虚满二十;文公子定然比我年长;纵然要称唤;这一声大哥;该当我叫你;”
“好呀;那我唤你一声鱼兄弟如何;”文逸喜道;
“文公子是名将之后;能与你兄弟相称;小弟脸上贴金;却是诚惶诚恐;”鱼幸只觉得不妥;仍欲要推却;
“今日你若不允;那文逸便长跪不起;”文逸说道;
鱼幸只觉左右为难;寻思:“我怎会觉得如此不妥;却又说不出來呢;唉;管他的;反正大哥兄弟之称;比比皆是;叫他一声;应也无事;”挠了挠头;说道:“好吧;文公……大哥;你起來吧;”
文逸跳将起來;将他搂起;说道:“好兄弟;”当下两人叙了年纪;文逸长鱼幸一岁半;乃是七月七日之生日;文逸满脸欣喜;大有知己相逢;相见恨晚之意;鱼幸只觉隐隐不妥;却又说不上來;
柳青崖见了此状;甚是欣慰;躺在大石上入睡;当夜无事;第二日清晨;老妇人给鱼幸与文逸分食了几条“寒岭雪蟾”;对鱼幸道:“鱼公子;昨日记的洠桑弧
“洠в校弧庇阈宜档溃骸靶∈焙蚣堑氖矢韪扯蓟箾'忘记呢;短短一天;怎会忘了;”
“那好;我带你过去疗伤吧;今日乃是最后一次;过了今日;你便可与常人一般;体内的寒毒尽然洠в辛耍弧崩先怂祷凹洌痪吨贝麃淼浇觊宰拥木铀欢笳鄣蓝兀
江陵樵子吩咐他坐下;如往常一样伸出手抵住了他的背心;
“今日是最后一天了;你只需四肢百骸都松弛;心情舒缓便罢了;”江陵樵子轻轻地说道;犹如三月春风;却又似乎比它少了些力气;多了些生气;鱼幸依照他说的做了;两股真气缓缓冲入体内;
过了半晌;江陵樵子忽道:“好孩子;你说说你吧;”鱼幸奇道:“我;”江陵樵子道:“是啊;比如说你喜欢吃些什么;都喜欢穿什么衣服;诸如此类;”
鱼幸暗想:“昨日到今晨;怎地这洞中的四位前辈如变了个样似的;”嘴里说道:“我虽长于北方;却不喜辛辣之食;我喜欢吃鱼;穿着嘛;我喜欢纯白之色;”
江陵樵子“呵呵”笑了一声;道:“白色好啊;你心境平和;遇事冷静;日后不会吃亏;”鱼幸更加狐疑;问道:“哦;老前辈;你说什么;”
江陵樵子双手仍旧抵着他;貌同一下回过神來;说道:“洠聸'事;我自言自语地胡说八道呢;”接着又问了他几个家常之问睿挥阈乙灰换卮鹆耍
江陵樵子顿了一顿;长长出了一口气;说道:“你既然对我说了你;那我也说说我吧;你听么;好孩子;”
鱼幸喜道:“求之不得;老前辈若肯相告;晚辈自当洗耳恭听;”
“好;”江陵樵子深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我有七个徒弟;”
“哦;”鱼幸问道:“不知道老前辈的高足;是哪七位;老前辈说说吧;看晚辈是否曾有幸仰瞻;”
“唉;这七个孩子;我也有许多年洠Ъ耍恢皇遣恢澜鼇硭枪迷趺囱耍弧苯觊宰右幻娲叨嫫灰幻婊夯核档溃挥阈乙谎圆环ⅲ磺愣柑
“他们性格乖僻;做事离经叛道;不知道闯下了什么横祸洠в校话Γ欢际俏夜芙涛薹剑蝗盟窃诨匆跻淮嘶欤换勾笱圆徊哑鹕铣坪帕恕
“淮阴七秀;”鱼幸听他说七个徒儿;想到昨日“烟柳琴箫”四位提及此事;但不敢确认;这时听他说到“淮阴”二字;疑问甫然脱口而出;
“你知晓他们;”江陵樵子眼中精光一射;垂下的眉毛又竖将了起來;
“我与师父在玉蝶楼中时;便曾见过了七位……七位的面容;昨日四位前辈也曾说起淮阴……七位是老前辈的弟子;”鱼幸如实说道;
江陵樵子身子一颤;旋即摇了摇头;说道:“什么淮阴七秀;都是狗屁;淮阴七丑还差不多;”他虽是讥讽言语;面色却极为霁缓;换了一口气;又问:“好孩子;你告诉我;当时你遇到他们……他们七个时;他们在干么;”
鱼幸想了想;说道:“七位在玉蝶楼中与弓未冷……”
“啊;弓未冷;”江陵樵子身子又是一抖;忙不迭问道:“弓未冷与他们七人干什么;”
“他们似乎是事先有约;其中缘由;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当时我师父说;咱们须得赶去玉蝶楼;不然无法免除祸劫;”鱼幸说话之际;仍可以察觉到江陵樵子手心细微的颤抖;
“祸劫;这么说;他们七个与弓未冷动手了;怎么;他们受伤洠в校弧苯觊宰游实溃
“是啊;动手了;只不过……”忆想起那日楼中情况;顿口不言;
江陵樵子身子一动;说道:“哼;我就知道;弓未冷这老贼穷凶极恶;无恶不作;他能够对我们下手;自然也会对后生小子下手;好孩子;你告诉我;我那七个徒弟;可曾损伤;”
鱼幸道:“老前辈;你切莫激动;晚辈一一说给你听便是了;”江陵樵子心情略定;说道:“好;你说;你说;”
鱼幸想到七人皆中“纯银真气”之事;又想到曲凌已断一条腿;心中思忖:“我到底该不该如实告诉他;”转念一想:“江陵樵子老前辈这些天一直在运功替我疗伤;耗损了不少真气;我还是隐瞒一阵子吧;”
当即嗫嚅道:“他们都……完好无损;都……不曾……受伤;”江陵樵子听他语气不定;说道:“你不要欺骗我;照实说來;”
鱼幸道:“师父携我准时赶到;七位前辈都安好无事;”
“呸呸呸;什么前辈;我那一堆徒儿之中;老大不过虚长你十來个春秋;老七与你年纪相仿;叫唤前辈;不怕折了他们的寿;”江陵樵子松了一口气;又道:“你师父大仁大义;顾念旧时友谊;老樵子佩服得紧;”
鱼幸心中“咯噔”跳动一下;暗想:“旧时友谊;”
却听江陵樵子道:“那便好了;其实我最担心的;是青儿与凌儿;既然他们无事;我也就心安了;”鱼幸狐疑道:“余六侠与曲七侠武功高绝;老前辈多虑了;”
“在他们七人当中;赫林虽然贪杯浮躁;我却不担心他;少陵与雪盈神智清晰;深明取舍;飞儿么;我最看好他;狐儿冰雪聪明;讨人喜欢;唯独青儿;他总爱逞口舌之快;常言道祸从口出;只怕得罪了不少人物;凌儿一生苦难;身有痼疾;年纪又小;除了青儿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