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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衫烟雨行-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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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女子神色略微缓和,说道:“好孩子,你有这般想法,算是你师父没有看错你。但是你要知道,人世之事,难以揣测,纵然是兄弟手足情义,自幼偕长,都不过为人心而驾驭。若掺涉在政治之中,那更是人心叵测了。你读过圣贤之书,知道子建之心,本是同根,相煎之急,至最后惶惶而不安。唐太宗纵然得贞观之治,也是玄武门之变,夺权而得。我朝太祖兄弟二人,也有烛影摇红之嫌……须知前车之鉴,乃为后事之师,武林也如宫廷政治一般,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因此行走江湖,都不须抱大仁大义之心。善之为善,那便是恶。你日后遇见好人,便用善心相待,遇见恶人,自然得以凶恶之心处之。”

    鱼幸听她所言不错,叹道:“江湖凶恶,我也是知道的。我现下只盼快些找到师父,和他归隐山林,也就够啦。”

    那女子道:“你身负功夫,不入江湖救苦救难,行侠仗义,那这身功夫也是白饶。你师父既然教你学习儒道,苦练武功,想来也是有其中的道理的。”

    鱼幸听她娓娓道来,说得头头是道,一时心里踌躇不已。又听她叹了一口气,续道:“人生堪堪几十年岁月当中,不如意之事,倒占去了十之**。想当年你师父也是一心在山水之间,可世道紊乱,国恨家仇不断,他迫不得已易志,又如何能让他清清静静地过上一天安稳日子?”

    鱼幸心道:“国恨家仇?国恨那是说蒙古人铁蹄侵略大宋江山之事,那家仇多半是指弓未冷等师兄弟闹分离之事了。难道师父还和他的另外两个师弟有什么不如意之事不成?”

    心中又想道:“这位前辈对我很好,教我功夫,又对我说这些话,良心好的很。他对师父的诸般事迹清楚得很,难道她与师父是要好的朋友?”想到这里,颇觉惊讶,问道:“前辈在年轻之时,就认得我师父了么?”

    那女子眸子霍地一滞,口中喃喃细语:“很小之时,就认得啦。我认得你师父时是在山东,也不过五六岁罢,你师父也不过十来岁。唉,已经有四十多年了。”

    鱼幸心道:“我看她不过四十来岁,原来已经有五十多岁了。”那女子顿了一下,又道:“好孩子,你与我相处了这些日子,我还没给你说我的名字呢。我姓风,我叫风寻忧。”

    说到这里,蓦然止口。鱼幸念道:“风寻忧?”那女子风寻忧声音略高,问道:“怎么,你师父没给你说过这三个字么?”突然又转口道:“听你语音讶异,那自然是没听你师父提及过了。唉,数十年的光阴如过眼烟云,该忘的不该忘的都忘了,也没什么好提的。”

    鱼幸听她说得有些语无伦次,抬头看间,只见她目光呆滞,脸上微含怒容,似乎是提到了往事,牵动了什么抑郁伤心之事,心中反而是不悦了。

七六章 徒伤故人恨(一)() 
只听风寻忧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嘴里喃喃念了两句:“红颜零落岁将暮,寒光宛转时欲沉。”而后便怔怔地盯着闪动的灯光不语。过了好一阵子,又“唉”地叹了一声。

    鱼幸心头一震:“这位风前辈自幼与师父相交,想来师父和她关系非常人所能比。怪不得她不计好处,说要帮我来找师父。半路之上,还传授我功夫,悉心将诸般道理说给我听。但是为什么,她说他日见了师父,不要说这功夫是她所授?”又想:“她问我陆姑娘的下落,不知道陆姑娘和她是什么关系?”想到她举止神色倒和陆秋烟有三分相似,心里竟自懵了。

    风寻忧痴痴地待了半晌,回头见鱼幸低着头,不知思索着什么。她心里想道:“你收他为弟子,想必是极为爱护他了。这孩子为人很好,也不枉你对他这样好。若有时日机缘,我真想将我一身本事尽数传授与他,日后他能够扬眉吐气地行走江湖,我也能够安心一些。希望你不要怨恨我才好。”

    鱼幸听得她回头,对她微微一笑。风寻忧和颜悦色地道:“好孩子,我今日跟你说的这些道理,你一定要记在心上。以后你行走江湖,绝对不能让自己吃亏。”鱼幸道:“鱼幸一定谨记在心。”

    除了师父之外,他生平鲜与外人来往,这些日子虽认得凌苏雪、韩云、陆秋烟等人,但他们都是以他为朋友相交,谁又曾对他说过这些话语?他无父无母,最亲近的乃是南川寻一人。但师父生性寡言,除了教他读书练武之外,对他少有他言。

    风寻忧对他说的这些话既有语重心长之教诲,又有和蔼可亲之关怀,细细回想她的一言一语,不知怎么,一种异样之感油然而生,双眼微微红了。

    风寻忧见他神色有异,柔声说道:“好孩子,你从昨天到现在一直未眠,上床去睡一觉吧。”鱼幸问道:“那前辈你呢?”风寻忧道:“我不困,坐着就好。你好好睡一觉,到了夜间,咱们出去打探弓未冷下落!”

    鱼幸心里更加感动,说道:“谢谢你。”站起身来走到大床边,除下鞋袜躺在床上,闭目欲憩。他生平从未有过这等豪华气派的享受,躺着只觉得浑身不舒服。加之心情异动,竟然难以合上眼睛。

    过了一刻功夫,仍是未生睡意,只好下床穿好鞋袜,走至风寻忧身畔,盘腿坐下。风寻忧本来闭了双目,听得脚步声,睁开眼睛,问道:“怎么,睡不着么?”鱼幸道:“这屋子气派得很,我只觉得浑身不舒服,别说能睡觉了。”风寻忧道:“那你还是坐着睡一觉吧。”鱼幸欣然道好。

    风寻忧又道:“你师父有教你怎么打坐的?他是不是教你‘思定则情忘,体虚则气运,心死则神活,阳盛则阴消’这四句,还教你打坐之时,须得神不外弛,魂不内荡,心静如水,呼吸有序?”鱼幸喜道:“正是。”

    风寻忧问道:“除此之外呢?没有了是不是?”鱼幸道:“是。”风寻忧道:“好,我再说几句给你听,你听好了:收心求静;收炁降龙、安炉立鼎;开通经脉;行小周天……这是打坐的十二步要义,你记好了。”又将其中诸多难以理解之处一一解释给他听。

    鱼幸依言而行,过了良久,果觉心收神定,腹中暖烘烘的着实舒服。不知不觉,已睡了过去。

    到了天黑时分,果然有两个丫头将饭菜送了过来。待两个丫头走了之后,风寻忧拔下头上的簪子在饭菜中试探一番,确实无毒之后,对鱼幸道:“吃吧,待夜深人定,咱们便出去。”

    二人正进食间,忽听得隔壁房中“啪”地一声清响,接着一人高声道:“他奶奶的……这饭里怕是有毒……”鱼幸望了风寻忧一眼,满脸疑惑。风寻忧低声道:“是日间那几个从苏州来的行医之人。”又听另一个人道:“孙……兄弟……小声则个。”听声音,正是那个白士。

    鱼幸低声道:“原来他们就住在隔壁?”风寻忧道:“这几人功夫好的很,不知是什么来头,他们在你睡觉之时住进了隔壁的房屋里,这里装的……”说着指了指墙壁:“乃是上好的隔音木,所以对相互隔壁举止所发出啦的声音很难听到,我也是适才方发现就是日间那几个人。”

    鱼幸细细听了几下,果觉得他们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听得不甚清楚。又听一人说道:“孙大哥……咱们须得悄无声息地……否则王府中的鹰爪子发现咱们……咱们并非行医之人……岂不是无端添了麻烦……”那孙大哥的粗声粗气地道:“区区狗爪子……咱们何须放在眼里……咱们是来找……弓未冷的……”

    甫一听到“弓未冷”三字,鱼幸与风寻忧对望一眼,竖耳倾听。只听得他续道:“找弓未冷雪仇的……又装什么劳什子的行医……”风寻忧低声道:“他们来找弓未冷,定是有什么干系,咱们出去听听他们说什么。”拉着鱼幸,轻轻推开房门,在鱼幸腋下一托,轻飘飘地飞上屋顶,双足倒勾在梁上,头下足上,透过窗户往那几人房中看去。

    鱼幸依此而行。他居高临下,将这几人房中境况看得清清楚楚。但见屋内灯火通明,陈设与他二人房中并无相异之处,十二个汉子围着一张八仙桌团团而坐,桌子上菜肴未动,摆着十二副碗筷。

    四人背对着自己,四人只能够看清楚侧脸,另外面对着自己的那四个人中,右边第一个是那个白士打扮之人;另外一个神色彪悍,鱼幸却认得,正是在恶风岗上结识的韩云;第三个满面青色,身材矮小,正是“青毛虎”刘增;余下一个并不识得。

    韩云手按桌面,对着那个白衣秀士道:“燕兄,飞鱼门既然答应了和咱们同树敌忾之心,自当以大局为重,不是么?”那白士微笑道:“是。腊月初七,柳大侠便亲自来到卢龙,投递书信拜谒,相约梧桐岭一聚。”韩云接口道:“不错,既是如此,那咱们所商议的是什么?”

    那白士道:“赶击鞑子,恢复江山之事,多一人便多一分力气,飞鱼门人数虽少,也可尽绵薄之力。燕若愚虽非君子,却也言行守一,既然答应了柳大侠救文公子,便绝无反悔之理。”韩云道:“如此便好,可孙大哥大声叫嚷,不怕走漏了风声么?”

    燕若愚望了对首的那个孙大哥一眼,说道:“大哥,咱们不可莽撞,须得一同商讨,听韩大侠的吩咐。”孙大哥嘴里“哼”的一声:“那依韩大侠来说,我飞鱼门与弓未冷的大仇,那就不报了?”韩云一抱拳道:“弓未冷那老贼的功夫,你是见过的。孙大哥虽然武功厉害,可和弓未冷相比之下,只能见绌,更别说能够匹敌了。”

    孙大哥一拍桌子,额上青筋凸起,朗声道:“不敌便又如何,那老贼杀死家父,与其让我抱恨苟活,不如爽快而死。”韩云道:“孙大哥,咱们说过不找弓未冷了么?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可这是燕王府,冒昧行事,怕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啊。当务之急,咱们是要找出关文逸文公子的所在,待到四月初,群雄毕至,咱们先救文公子,再杀弓未冷,以雪令尊之仇,如何?”鱼幸心里一动,想到妹子齐倩临死时说的那番话,心里道:“文逸文公子,那就是柳苍梧柳大侠要救的人了。四月初,群雄毕至?那是来给柳大侠举行祭祀的了。”

    孙大哥神色略定,问道:“怎么说?”韩云道:“弓未冷曾扬言要踏平中原武林,岂知他浅尝辄止,不过是醉翁之意。而如今,他已是中原武林众人的寇仇,要杀他,须得谋定而后动。咱们救了文公子,请他来指引大家一同抗打鞑子,群雄就不是一盘散沙了。到时候咱们共同卖力,一鼓作气打到大都来,赶走了鞑子,那时候要杀他,还不是易如反掌么?这叫做双拳难敌四手,众人拾柴火焰高。”

    孙大哥道:“江湖传言,文逸文公子先是被关在燕山之中,其后被关在玄铁牢笼之中,生死未卜。天下玄铁,唯有‘泣剑’能够斫断,而如今柳大侠已逝,‘泣剑’没了踪影,就算咱们找到文公子,那也是徒劳而返。”韩云道:“孙大哥说话莫过绝对,要救文公子,法子多的是。”众人听他说到这里,齐刷刷地看着他。

    韩云道:“大凡匠人造物,樊笼锁器,都需有什么?”燕若愚心头一亮,说道:“钥匙!”韩云笑道:“正是。”孙大哥道:“但文公子关在何处,是生死死,咱们无从得知,更不知道铁笼置在何处。”

    韩云朝青毛虎望了一眼。青毛虎往怀中一掏,抽出一个小卷帛来,徐徐展开,铺在桌上,说道:“各位请看!”

    众人低眉看去,只见上面密密麻麻地写了几行小字。鱼幸相隔甚远,无从看清。心中颇为急烦,想到在破庙中答应齐倩的话:“我答应她要去救文公子,现在泣剑在我身上,我就算拿不到钥匙,只要知道文公子的所在,历尽千辛万苦也要将他救了出来,以圆我妹子临死之志。”

七七章 徒伤故人恨(二)() 
青毛虎刘增待众人看得分明,将帛笺收在手中,运尽全身之劲,青色面上转为赤色,随即变回原样,帛笺登时化成碎屑,从他手掌中纷纷落下。

    众人面面相觑,其中一位大汉道:“你干什么?”刘增道:“米四哥难道没看到页末‘付丙’二字么?”那姓米的大汉一言不发。韩云道:“燕掌门,孙大哥,各位高贤,怎么样?”燕若愚道:“这是司马大哥的笔迹,应该没错了。”韩云道:“司马帮主人称‘檐上鹰’,打探功夫,江湖数他最在行,他说了文公子就在……”声音突然顿住:“那决计是不会错了的。”

    孙大哥道:“那么弓未冷那老贼受伤了,也在这燕王府中养伤,也是真的了?”韩云做一个噤声的手势,道:“应当不假。孙大哥,低声则个,隔壁的可是两个会家子,是敌是友,难以分清,若是那个南松子派来监视咱们的,那可就糟糕了。”

    孙大哥道:“要不要给他们来一点‘千年香’?”韩云伸手制止道:“这里装的是波斯运来的上好隔音木,他们应当听不见咱们说些什么。切勿莽撞,这饭中并无蹊跷,咱们吃好饭之后,悄悄地出去打探打探。”那孙大哥道:“好,一切依韩大侠所言。”众人商量好对策之后,便将碗筷端起进食。约摸过了盏茶功夫,众人吃了七八分饱,都放下碗筷。韩云道:“咱们只可悄无声息地,万不可虚张声势。”众人满口答应,站起身来,从药箱之中抽出兵刃配在身上。韩云在断腿处一按,放出那条假肢,说道:“咱们悄悄走吧,别让隔壁两人发觉!”轻轻推开房门,当先跃出房门。众人紧随鱼跃而出,最后是那个燕若愚,轻轻将门合上。跟在众人之后,听脚步声,乃是往北而去。

    待众人去的远了,鱼幸低声道:“前辈,咱们跟去去瞧瞧可好?”风寻忧道:“这几人知道弓未冷的下落。好,你去房中取了斗笠和剑来。”鱼幸匆匆回到房中,取了“泣剑”插在腰间,将两个斗笠拿了出来。

    风寻忧将斗笠戴在头上,对鱼幸道:“你也戴上。”抬步便走。鱼幸依言将斗笠戴在头上,跟在她身后。韩云一行人生怕给府中护卫等发觉,故而走得极慢。

    鱼幸禁不住拨开斗檐游目四顾,但见夜幕长垂,偌大的大都城中灯火阑珊,一片光明,不时从远方画灯彩楼传来一阵阵媚声艳歌,如珠落玉盘,莺语间关,脆生生,水灵灵的,似乎是对这太平盛世的歌颂与赞美。

    一干十二人未料到身后有人潜踪,蹑手蹑脚,不消片刻,已穿过好几座假山,越走树木越是丰茂,此时月黑风高,天上本就无星星明月,给树木一遮,越是漆黑,虽然看不见景象,想来也是风景幽雅,绿树环荫。几人穿过几段路,一个人也未碰上,心中不免大怵。那孙大哥最为沉不住气,低声问道:“韩大侠,当真没错么?”

    韩云低声道:“孙大哥切莫着急,司马帮主给的纸笺上说的是往东行一千五百寻,咱们尚只走了不到一半的路程。”燕若愚环顾四周,说道:“韩大侠,此中怕有蹊跷!”韩云道:“你是说没有一个护卫么?各位放心,韩某与刘兄已探得清楚,蒙古那什么病殃殃的太子快要死了,自然怕江湖中人趁机加害于他,所以便撤去保护他了。众位兄弟不要声张,听韩某吩咐便是。”

    众人依着他的言语,抬腿跟着他朝前走去。约摸过了一刻光景,众人已走了两三里路,来到一大片密林之中。万没想到这“燕王府”中,竟然种植了这么多参天古木。韩云忽然顿住脚步,说道:“禁声!”他将声音压的极低,“藏好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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