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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的怕楞的,愣怕不要命的。
就在李玄还未决定撤不撤招之时,桑万锦凌空射发的暗器已然近身。他若要闪避暗器,面门必然会被赵费砚一拳击中,他若下定决心,拼着耳根、颈侧、肩头、腰间、股侧、腿弯以及脚踝受伤的危险,与眼前赵费砚搏命一拼,恐怕不但会被打成筛子,就连面门怕也难以保全。这真是到了进退维谷,左右两难的危险境地。
这一切皆发生在瞬间,李玄没时间慢慢决断想定。此时若稍有差池,或判断失误,必然是非死即伤。但任谁都没想到,他年纪轻轻便已修成了薄薄的神功护体罩。
这层神功护体罩虽然薄弱,但已能够有效的保护他。这层薄薄的神功护体罩尽管只是雏形,但先前与周飞对决,已救过了他的性命,让他躲过了卑鄙突袭的一剑。
李玄是个聪明人,对武学有着非同寻常的感悟能力。他自躲过周飞突袭的一剑后,已明白自己周身丈许范围有层看不见摸不着气息,正隐约保护着自己。不过这层气息是否强大,能承受住多大的外力,他却无从可知。每个人内心深处都隐藏着一种与命运对赌的意识。这种意识有的人知道,有的人却始终不知。但当遭遇险境,无法成功突破时,这种对赌的意识便会在不自觉中转化成行动。输赢都是命!所以对赌命运的结果通常只有两种,成功改变命运,失败赌输人生。此时逆境,李玄便有了对赌的念头。他想也没想,深吸一口气,猛将丹田内的内息全部提起,大喝一声,左手手臂暴长数寸,招式不变,依旧抓向赵费砚腰际的章门穴。
桑万锦凌空射出暗器,眼见李玄不闪不避,就要被击中,正心下欢喜,却听他大喝一声,自己射出的所有暗器就好似撞在一道软墙,‘波波’闷声中,落了一地。
赵费砚也没想到李玄会与自己一样,刚劲勇猛,无所畏惧。他微一迟滞,击出的铁拳慢了半拍,堪堪触及到对方面门,突觉腰际酸麻,章门穴已被李玄牢牢拿住,同时左臂亦感冰凉一片,已被鬼泣剑剑身压住。这一变故快若星火,匪夷所思。
这是赵费砚没想到的结果,但更让他没想到的是,李玄不但没有趁机将他的手臂斩落,反而一松,将手从他腰际章门穴上拿开了。桑万锦看了看落在地上的暗器,正自讶异,见李玄放脱开了赵费砚,后退一步,向自己和赵费砚团团抱了抱拳,道:“在下因有要事路过这里,惊扰二位,不当之处,先请原谅。二位若要赐教,待我事情完结,再来领受。”赵费砚性情爽直,听李玄言毕,便高声问道:“大半夜的,你有何要事?莫不是要由此去往枣岭吧?”李玄点点头道:“正是。”赵费砚还未说说话,桑万锦却冷冷道:“是黑云逸邀你去枣岭,还是沈无惧唤你去助拳?”李玄淡淡道:“在下要去护佑沈帮主的安全。”赵费砚闻言跳了起来,嚷道:“混小子,我看你还是莫要去了。沈无惧此时只怕已被黑云逸剁成肉酱了。”
李玄吃了一惊,问道:“尊驾何出此言?”桑万锦接口道:“小子,你虽然武功不错,但你掂量一下,若我二人奋力一搏,你有几成胜算?”李玄想了想,沉声道:“大概四成。”桑万锦摇了摇头道:“不止四成,恐怕有六成左右吧。”赵费砚此时已对李玄好感大增,见桑万锦摇头晃脑,欲言又止,喝道:“老桑,你问这个做什么?难道咱们还要与人家打一架不成?”桑万锦哼了声,道:“打十架又何妨?你我兄弟自出道至今,打的架何止几百回,难道会怕打架?”赵费砚使劲点点头,道:“这倒是实话。”桑万锦看着赵费砚,问道:“你我与人打架,胜败皆有,还好能保住性命。嘿,赵老弟,这么多年,你可曾遇见谁对我们手下饶情的?”
赵费砚摇摇头道:“人人恨不得杀了我们,吃我们的血肉,用我们的人头去领赏。”
桑万锦闻言哈哈大笑,对李玄道:“你听见了么!我们是十足的恶人。人人得而诛之。你还敢放过我们?”李玄闻言道:“不敢承当放过二字。只是在下向来知道‘祸乱当头心不慌,得饶人处且饶人’这句话的含义。”桑万锦道:“好好好好。。。。。。既然你有如此宽博的胸襟,适才又放过我兄弟,那么我劝你还是莫去枣岭。”
李玄奇道:“为何?”桑万锦缓缓道:“因为枣岭上的人联起手来,比我兄弟二人高出十倍不止,你去了也是白白送死。”赵费砚到这时才听明白,原来桑万锦见李玄放过自己,是在劝他莫上枣岭去送死,心道:“老桑向来心狠手辣,以无情无义而著称,咦,今儿这是怎么了,竟然大发善心?”李玄微微一笑,抱了抱拳,道:“多谢提醒。二位若再没有其他事,在下就此别过了。”桑万锦也抱了抱拳,阴阴一笑道:“不管你听不听我劝,反正我话已说清楚,也算将适才的人情送还给你了。。。。。。嘿嘿。。。。。。既然两不相欠,待我们再寻个机会,好好地打上一架。”
赵飞砚听了,吼道:“老桑,有些架可以不打的。。。。。。”桑万锦仰天阴阴一笑道:“打着玩不行吗?”
李玄闻言哈哈大笑,心道:“这个桑万锦算定我会不管不顾的去往枣岭,所以绕了半天,不过是为了将我放脱赵费砚的人情抵消而已。此人计算精细,尽管是个真小人,却比世间一些伪君子强多了。”念及这些,已倒纵出两三丈,人在空中,双拳一抱,笑道:“就依前辈所言。咱们三人若有再逢机会,彼此可无需容情。。。。。。”话音未落,身在十几丈外,夜色浮动,如轻烟般向杀机隐隐的枣岭奔去。
第96章 性情莽汉()
赵费砚望着李玄离去的背影,半晌不语。他心下虽然惊诧,李玄年纪轻轻能有如此了得的功夫,但更为惊异向来心狠手辣机智多端的桑万锦,竟肯如此轻易放过李玄。
这个年轻人若真上了枣岭,干扰了黑云逸覆灭沈无惧的计划,那剩余的一半佣金岂不泡汤了?难道桑万锦确是因为李玄适才手下留情,没有斩断自己的胳膊而萌发了难得一见的善心?赵费砚正欲就此询问桑万锦,听身后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蹄声。
桑万锦见赵费砚沉默不语,知他心中必有疑惑。要知他二人自开皇十六年惹下弥天灾祸,虽说消失江湖,其实一直靠收取佣金,帮人暗杀,维持东躲西藏的狼狈生活。现下,李玄安然无恙往枣岭而去,此事必会激怒雇主黑云逸,如此剩下的佣金不但会泡了汤,恐怕自己与赵费砚多年以生死经营起的名声,也会因此一落千丈。
但这次桑万锦有自己的盘算,也是他第一次选择退而求全。
适才交手,他见李玄身手了得,纵然自己与赵费砚以最擅长的攻、袭方法与之相斗,胜算怕也不到四成。这可是不划算的事。桑万锦一生斗狠搏杀,生死不下数十次,从未思虑过生死。可人的年岁越大,往往越在乎生死,对一些事也会看得更透。
桑万锦心下暗自估算,单就武功而论,这个年轻人单打独斗的能力,恐怕除了黑云逸能与之往来百招之外,其手下诸人定不是其敌,更何况沈无惧自来武功惊人,这时或已与黑云逸斗得火热,若加上这年轻人的协助,到底鹿死谁手,已很难预料。
都说江湖信义比命大比天高,可倘若将信义与性命同时摆到桌面上,只允许二选其一,恐怕多数人还是会选择保命,背信弃义。桑万锦念及此处,暗道:“既然已有一半佣金落入钱袋,何苦再为黑云逸去卖命?”就在他想告诉赵费砚,自己打算潜到枣岭外围,坐山观虎斗,再做定夺之时,也听到了身后远处传来的急促马蹄声。
二人不约而同转身往马蹄声处望去。
幽暗的路随枣林起伏不定,路的深处一男一女骑着一种见所未见的羊头怪马疾驰而来。
赵费砚看了看桑万锦,见他打了个手势,示意闪身路旁,静观其变。他微微一怔,不明白桑万锦是因先前受了挫折,萌生惧意,还是此举另有深意。赵费砚正疑惑,见疾驰在前的汉子停了下来,与此同时,紧随其后的另一匹羊头怪马也停了下来。
骑马二人不是别人,正是匆匆赶来,紧追李玄奔向枣岭的唐冰与姚子空。唐冰看了看桑万锦与赵费砚,见二人容貌古怪,一个孔武有力,一个形貌猥琐,俱不似良善之人,而且身前地上散落着十几件闪闪暗器,心知此前二人必是与李玄有过打斗。
风儿摇摇,李玄不在这里,是已安然离去,还是被这二人打伤后,藏躲起来了呢?
唐冰正迟疑着,听前方二十几丈外突然传来几声夜鸟‘咕咕’的鸣叫声,心下不由暗喜,抖了抖缰绳靠近姚子空,与之低语几句。姚子空听了点点头,心下一动,脱口问道:“敢问二位先生,适才可是有人从这里路过?”此时枣林周遭气息极低,山雨欲来之下,月黑云密,若非修习上乘武功之人,恐怕也是只能目视五六尺。
桑万锦修习过上乘内功,目力自是极佳。他听了姚子空的问话,似乎懒得搭理,只上上下下将唐冰打量一番。他见她年纪不大,容颜秀丽,浑身上下干净利落,虽说打扮不甚华丽,却隐含高贵的气质。如此荒野,为何会有与众不同绝色女子出现?
他心下暗道:“看这二人骑行古怪,又与先前那个年轻人同为一路,这其中有古怪吗。。。。。。唉。。。。。。罢了,罢了。。。。。。我先前既已决定坐山观虎斗,又何必阻拦他们,再惹麻烦呢。。。。。。”他心中既已想定,正想着胡乱搪塞一番,闪身放他们过去,却蓦地发现眼前这个小女子胸前的衣襟上,竟然镶着一枚世所罕见的珍珠纽扣。
桑万锦行走江湖数十年,历事无数,最为钟爱奇珍异宝,因此早练就了辨识奇珍异宝的本事。他见唐冰衣襟上的这颗珍珠在黑夜中依旧能生发出柔和晶莹的光芒,远远看去,好似挂在美人脸庞上的一滴泪珠,惊艳无双,竟让人有种我见犹怜,难以割舍之情。
这女子是谁?身上怎会有如此稀世罕见的宝物?
桑万锦心下痒痒,暗自惊喜道:“看来,人不招财财找人。就这一颗珍珠而言,岂止值百两黄金!哈哈。。。。。。老子何用再费精神,苦巴巴的跑上枣岭坐山观虎斗。嗯,若是取了这颗珍珠,即使与黑云逸毁约,就这份珍珠换的钱,也够逍遥一生的。”
他心下想着,便郑重的整了整神色,缓缓道:“既然这位小哥问到,老朽也不相欺,此前确是有位年轻英俊的少侠从这里过去。”唐冰闻言点点头,见桑万锦说话时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神色,知他必定心怀异念,便微微一笑道:“如此叨扰先生了。”
唐冰说着,催动坐下怪马,怪马嘶鸣一声,向前窜了出去。
桑万锦见唐冰毫无防备,纵马从自己身前奔过,向赵费砚使了个拦住姚子空的眼色,自己却身形轻纵,尾随在唐冰的马后。姚子空熟知江湖,经验丰富,已看出赵费砚看了桑万锦一眼,会闪身阻拦自己,因此不等对方脚步移动,急忙贴伏在马背,双腿使力一夹怪马,怪马肋间负痛,嘶鸣一声,四蹄奋扬,也如箭般向前蹿出。
赵费砚没想到羊头怪马会有如此惊人的爆发力,只觉眼前一花,怪马已驮着姚子空窜出两丈多。他想也没想,低喝一声:“兀那小子,莫走的这般急,快下来和爷爷我叙叙话。哈哈。。。。。。小子要走么,等等我!”言毕,展开阔步,也是向前急追。
霎眼间,四人一前一后,如风般向前奔出十几丈。
桑万锦轻功甚是了得,此时已渐近唐冰,若再向前追出数丈,必可捉住怪马马尾。他心下得意,笑道:“小姑娘,莫要奔走了,再不给老桑停下来,就别怪我动手了。”
唐冰闻言,也不回头,冷冷道:“老鬼头,你我素昧平生,我走我的路,你过你的桥,为何要阴魂不散追着我?”桑万锦听她如此答话,纵声长笑道:“小姑娘幼稚得很。老子今夜被混小子搅扰的折了本钱,正愁没处找回来,你却颠颠来了。。。。。。快把衣襟上的珍珠留下,省的爷爷我动手。”唐冰似乎才明白他为何会追来,娇笑道:“原来如此。倘你有命的话,尽管上前来取吧。若追不上,算你没本事。”
桑万锦闻言,不由纵声长笑道:“好。看来小姑娘很自信啊!”言毕,双臂一振,蓦地向前跃起数丈,如雁般从唐冰头顶凌空飞过。唐冰只觉头顶一阵轻风掠过,桑万锦已到了自己马前。她刚要抖着缰绳驱使怪马硬冲,却见桑万锦伸手在怪马头上一拍,怪马蓦地悲嘶一声,犹被千斤压顶般,前腿卧跪,顿时将唐冰向前摔出去。
难道路遇恶人,命该如此么?
桑万锦一招得手,得意非凡,不缓不急,似要戏耍唐冰,见她人在空中,却不上前进击,哈哈大笑,叉腰而立道:“小姑娘还跑么?若再还手,爷可真要痛下杀手了。”
唐冰人在空中,右手一挥,神舞兵刃如电光般出鞘,一招河北冷家庄冷家剑法中的‘仙人指路’直刺桑万锦的喉间。桑万锦见她剑式快捷,冷笑一声道:“庄稼把式,也敢班门弄斧。。。。。。”身形倒纵三尺,轻巧巧了避过剑招,单手在腰间一摸,喝道:“看来你舍命不舍财。那就先尝尝爷爷我辛苦喂养的铁蒺藜的好滋味吧。”呼喝间,单臂扬起,手中暗器便要射出。但他暗器还未出手,忽觉眼前有个人影闪过来,不偏不倚,正挡在自己的眼前。桑万锦身手了得,暗道一声不妙,足下斜转,身形拔起丈余,翻飞中试图越过挡住自己的人影。但就在他身形凌空,人还未落地时,猛觉脚踝一紧,已被人拿住脚部的昆仑和照海二穴,横空丢了出去。
桑万锦做梦也没想到,自己得意时竟会遭此变故!
他人在空中,瞥眼看去,不由大吃一惊。原来抓住自己脚踝,将自己丢出去的不是别人,正是先前离去,还不到三分之一盏茶时间的年轻人李玄。这年轻人不是上枣岭了么?怎会又出现在这里?诸般疑问在他心中一闪而过,可他还没有来得及思索答案,猛觉脊背传来一阵刺痛的冰凉,一瞬间,整个人便如死鱼似地摔落下来。
赵费砚外家功夫造诣颇深,可轻身功夫却差劲之极,尽管用尽全身力气,阔步狂追,怎奈怪马速度奇快,早已被落下了七八丈。他正自焦急,猛见一人自枣林中闪身而出,将桑万锦凌空甩了出去。他大叫一声:“老桑小心。。。。。。”岂知一语未毕,正纵马疾驰的姚子空突然出手,手中朴刀快若闪电般,凌空向桑万锦后背飞去。
刀光一闪瞬间,血水四散飞溅。
凌空摔落的桑万锦被姚子空脱手一刀,自后背贯胸而过,倒在地上。桑万锦斜落在地,瞪着犹未闭上的双眼,不甘心地看着李玄,又看看从自己胸前透出的朴刀刀锋,费力挣扎几下,仰天喃喃道:“你是鬼还是神啊。。。。。。嘿。。。。。。是鬼还是神啊!”
桑万锦一语未毕,已气绝身亡。
李玄也没想到姚子空突然出手,毫不留情将桑万锦钉死当场。他怔怔地看了看姚子空,又回头看看唐冰,见她跃下怪马,靠在自己身旁,眼神极其复杂的望着桑万锦。
姚子空见李玄如此神情,轻轻勒住怪马道:“李兄弟,你看看这老小子手中持有何物?”
李玄闻言望去,发现已倒地死去的桑万锦的双手不知何时已戴上了乌蚕丝织成的手套。
这种手套是发射剧毒暗器的必备之物。唐冰上前小心翼翼地将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