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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就在唐冰将解药抛给了王城,李玄大赞唐冰善解人意时,周飞突然面色狠拧起来。他嘴角抽搐几下,眼中杀气大盛,紧握在手中的长剑,不声不响的刺向李玄。
在场诸人谁都没想到周飞会突然向李玄刺出一剑。
李玄也没想到。那时他正与唐冰说话,蓦地感觉身侧气息涌动,一股逼人的寒气直奔自己颈侧扶突穴而来。这一剑之式,是神风堡三大绝技之一神风剑法中最具威胁的招式,名曰神风破秋水。风能破水?充其量只能吹皱罢了。不过万事不能概全,若向水面吹来的是神风,情势便会不同。据说当年神风堡第一代堡主韦万盛创出这套剑法后,曾在弟子的协助下,分别参照火影、电光、雷音之速比较剑招的快慢,穷几十年的时间,千锤百炼,终于将神风剑法的招式确定成为十六式。
十六式神风剑法,招招变幻莫测,式式快若闪电,而最让人畏惧莫测的便是神风破秋水的剑式。
周飞见大师兄王城竟让自己给李玄三人闪开一条路,表面上假意顺从,实是为了伺机搏杀李玄。他见唐冰将解药抛给王城,李玄侧身对着自己,夸赞唐冰善解人意,整个人心神松弛,正是自己出手的良机。不过,目下李玄虽然没将宝源神功完全练成,但经数月修习,已有了神功护体罩的雏形。所谓神功护体罩是内功修到极致,自然而然生成的一层看不见摸不着,无色有形的护体外壳。这层外壳是以丹田为源泉,以修者精神气质为中心,由心而发,随身而行,据意念或膨胀或缩小,依时间或厚积或轻薄,是一种无论坐立行走,吃喝拉撒,无时不在的无敌外衣。
当然,随着时间的推移,若修者内力不断增强,神功护体罩会愈加厚积,但若修者羽化消亡,神功护体罩亦会随之消亡。总之,对于修者而言,神功护体罩的存在是无形却能感知到的。神功护体罩最大特点往往附于修者身体三尺直至三丈外,只轻不重,不累不赘,当修者遭遇外力攻击,神功护体罩会触力弹动。倘若修者的内力到了无上境地,这种触力弹动的威势便会无可匹敌,甚至无需修者动手,便会将发出外力之人或物器拒之几丈外。所以对江湖人来说,拥有神功护体罩是毕生渴求。
早先在龙虎潭时,风行雨之所以对燕无敌使用神鬼俱让木毒,而不用暗器或兵刃相向,也是担心功力深厚的燕无敌会有神功护体罩。周飞不知李玄内力修为到底如何。即使了解,也不会相信他年纪轻轻便有了神功护体罩的雏形。他一剑刺出,使出平生功力。剑如飞虹,虽将李玄薄薄的神功护体罩瞬间刺穿,剑势却因此被阻缓了一刹那。然而,正是这一刹那的时机,李玄得以从周飞的剑下惊险避开。
李玄斜身一矮跃开,尽管颈侧扶突穴避开了周飞的剑尖,但跃动瞬间,肩膀还是被拖拽的剑尖划破。唐冰见周飞突袭李玄,又惊又怒,玉手一甩,三点寒芒若流星般射向周飞面门。周飞虽然没有料到李玄能从自己神风破秋水的招式中脱开,但却料到唐冰会出手援救李玄。他长剑连挥,叮叮叮三声,将射来的三粒暗器悉数荡开。待要再次跃身上前,却见手中长剑啪啪啪断为三节。唐冰见李玄肩头衣衫破损,一丝鲜血流了出来,惶急道:“玄哥哥,你受伤了么?”李玄惊险脱身,心神稍定,见唐冰望着自己的关切神色,心下感动,淡淡笑道:“周先生的剑好快!”
周飞见李玄死里逃生依然镇定如常,倒有些意外。他握着手中不足尺许的残剑看去,见唐冰适才射断自己长剑的并非鱼骨针,而是戴在手上的三粒装饰用的银珠,不禁暗自吃惊。原来唐冰见周飞一招未得,又待攻击李玄,急切之间,因无法使用雷霆暴雨鱼骨针,只得将戴在手腕上的装饰银珠甩手射出。要知雷霆暴雨鱼骨针虽是一种威力无敌的机簧暗器,但其最大的弱点便是每次使用时需提前将机簧上的一个安全纽扣打开,方可射发。这种设计虽然为了安全,莫让暗器伤了自己,但却无法在临危之际,做到挥手即射。李玄见周飞阴然不语,手握残剑站在路中央,死死盯着自己,心下也恼他突施卑鄙手段,上前一步,朗声道:“周先生适才突施剑法,可否算做咱们约定的第二局?”周飞见原本神色始终平和的李玄此时怒气隐隐,知他动了真怒,冷哼一声,仰天傲然道:“算是怎样?若不算又怎样?”
李玄抱了抱拳,也不啰嗦,气定神闲道:“那就请尊驾亮出兵刃,咱们好好分个胜负。”
周飞闻言,不禁低头看了看手中的残剑,心知自己一生只练剑法,如今长剑已断,便如鸟儿伤了翅膀,未出手便已失去大半胜算。心念至此,他将手中残剑一抛,道:“在下不谙拳脚功夫,只懂剑法。若以残剑与你相斗,胜算寥寥,就算你胜了。”
李玄听周飞不讳不避的坦言,倒暗赞其分明个性,冷笑道:“如此说来,你若有剑,便会输的口服心服。”周飞傲然道:“当然。我周飞虽不算是神风堡中最优秀的子弟,但平日里除了聆听师父教诲,熬练这把不值一文的硬骨外,却也在剑法上苦修了几十年。若我手中有剑,必不会让你讨到好处。”此时,王城已服下唐冰给他的鱼骨针解药,闻听到周飞含沙射影,讥讽自己忘记师父教诲,像软骨头一样要放走李玄三人,不禁冷哼一声道:“周师弟向来修得好剑法,若手中没剑,便如不会武功的寻常汉子,所以还请几位英雄手下留情。”李玄不理会他们师兄二人之间的斗气,淡淡道:“既然如此,我就给你把剑。看看你到底有何能耐。”
姚子空见李玄面罩寒霜,随手将鬼泣剑抛给周飞,想要阻拦已然不及,不禁跺着脚道:“李兄弟,不可托大。这厮成名已久,手段硬得很啊。”唐冰见姚子空气急败坏的样子,也觉李玄此举过于托大,故意道:“鬼泣剑削铁如泥啊。玄哥哥,他的剑法虽然一般,但若辅以鬼泣剑的锋锐,就不能小觑了。”周飞听唐冰贬低自己的剑法,晃着手中的鬼泣剑,恨声道:“我若因此剑锋锐之故,伤你一剑,我自砍一剑。若我招式胜了你,你不但要留下剑,留下赤焰掌谱,还要留下这小姑娘的舌头。”
唐冰闻言,吐了吐舌头,做着鬼脸道:“吓唬人么?好啊!你若败了,不但要让开路,敢不敢再把习剑的胳膊留下?”周飞闻言,大声道:“有何不敢?就依你。”
李玄见唐冰将周飞激的愤怒异常,暗叹一声,情知周飞如此更无胜算,缓缓将武字册本中记载的关于破解神风剑法的要诀熟悉一遍,轻喝一声:“咱们莫要啰嗦了,还不出手?”周飞闻言大笑道:“你要我先出手。。。。。。好,小子狂妄,可莫怪我下手不容情了。”说着,足下一蹬,身形如电向前蹿出。唐冰见周飞这次出手,直如电光雷音般迅捷,比与自己交手时快了不知几十倍。这才明白周飞先前确是因低估失误,才会被自己用神舞兵刃削断长剑。至于后来,自己飞射的银珠能将其长剑击折,或因周飞见到王城被雷霆暴雨鱼骨针所伤,忌惮鱼骨针吧!
如今,周飞不但手握吹毛断发的利器,更押上了习剑的手臂,如何能不全力以赴!
诸人见周飞以极快的身形围着李玄飞旋不停,掌中的鬼泣剑好似秋风飞舞中的万千松针,以四面八方铺天盖地之势围住李玄。而李玄被眼花缭乱的剑影围在当中,见招拆招,沉着如水。其左手掌形如快刀,横砍斜抹中七分守三分攻,右手却并紧食中二指,点戳划勾时,三分守七分攻。刹那间,周飞已绕着李玄转了十三圈,刺了十三剑。但是这十三剑虽然凌厉,却还不是神风剑法中最具攻势的剑法。
周飞见李玄不慌不忙,每次出手虽比自己慢了半拍,却仍如汪洋中漂泊的一叶小舟,虽摇摆不定,却依旧逍遥。他心下焦躁,长啸一声,招式大变,掌中鬼泣剑犹如流星划过天际,由虚变实,霍霍声中,寒气逼人,只呼吸间,已将青影森森的圈子急速缩小到了李玄身前三尺之距。唐冰见状,正忍不住替李玄捏了一把汗,见李玄身形一扭,长身一跃,以见所未见之速从周飞苦苦交织的剑影破围而出。
李玄跃出剑影,笑道:“你的十六剑招已经使完了?那来就尝尝我的指剑剑法吧!”
语声堪落,右手食中二指向前一刺,使的正是三十六技击武功胜战大式中的趁火打劫一式。诸人见李玄出手二指并非快极,却如点石成金法术般,让原本霍霍交织的剑影顷刻间灰飞烟灭。而原本攻势凌厉的周飞面对李玄出手二指时,突然如揭开幕布的玩偶,呆呆站立在原地,刹那之后才‘啊呀’一声,倒地蜷缩成一团。
第93章 白虹贯日()
周飞倒地不起,痛苦翻卷着身子,嘶声不断。
此时,王城已经能够站起身来。他忍着剧痛,用拇指和食指将双腿中鱼骨针拔了出来。
唐冰看着王城咬牙切齿的样子,冷冷笑道:“雷霆暴雨鱼骨针,射速堪比月光劲风。若非王英雄身手飞快,这些针儿恐怕早已镶入你的骨头里,从此再也拔不出来了!”
王城默然不语,心下明白,适才唐冰向自己射出雷霆暴雨鱼骨针时并不想要自己的命。
一切因为她先是发声提醒,其后再射的针。若非如此,王城仓促之间是万万躲不开。他看了看手中带血的鱼骨针,又看着倒在地上痛苦不堪的周飞,咬了咬嘴唇,眉角跳动几下,暗叹一声:“今晚一役,先是申虎申四弟受伤,接着包树落败,其后自己双腿受伤,最后连自诩剑术无双的周飞二弟也倒地不起,神风堡当真是一败涂地。”李玄见周飞嘶声渐弱,这才上前在他腰间推拿几下,又在他后背轻轻一拍,对王城和包树道:“我适才只封了他的穴道,让他气血膨胀在胸口,受些憋闷的痛苦。其后,他只要半月内不提纵内息,摒弃七情六欲,清静寡欲淡然休息,性命不但会无碍,这身武功仍可保住。”王城心下明白李玄之所以让周飞受些痛苦,是恼恨他出尔反尔,突然偷袭,抱了抱拳道:“多谢小兄弟手下容情。嘿嘿。。。。。。眼下的江湖真是后浪推前浪,人才辈出啊!少侠身怀如此功夫,还能容下我等失礼之处,其胸襟非常人。既然咱们不打不相识,请不吝赐告尊名。”
李玄见王城满脸诚恳,端正道:“在下太原李玄。”
王城闻言后微微一怔,在脑中搜寻江湖上有无武功高强的李姓家族或名扬江湖的子弟,可是思前想后,始终无解。包树听李玄自报家名,大笑道:“太原李玄?这么丑的名字,老子可没听说过。喂,小子,你在客来喜酒店那会儿武功差劲至极,怎么数月不见,便能莫名其妙将老子掼在地上?”唐冰虽不曾见到数月前李玄与包树在客来喜酒店中的相斗情形,见此时包树落败后依然蛮横,料想那天此人必然也是如此德行,便嘻嘻一笑道:“玄哥哥名字再丑,也已强过你这胖冬瓜。胖冬瓜,你不是被玄哥哥掼在地上,而是自己咕噜噜在地上,压根就没爬起过。”
包树怒道:“小丫头耍嘴,待爷爷恢复神功将你剁碎。”
唐冰不恼反笑,学着包树的样子道:“胖冬瓜耍嘴厉害,待会儿姑奶奶身子不懒了,将你剁碎。”李玄心下挂念沈无惧在枣岭那边的状况,无心听唐冰与包树斗嘴,见王城三人已无力阻拦,便道:“王先生,今日得罪,实属无奈,在下还要赶路,就此别过吧。”王城闻言,指了指身后那三匹羊头怪马道:“适才我等不自量力,耽搁李少侠赶路,好在这些神驹脚力甚健,就请上马吧。”包树见李玄三人毫不客气,跃上了怪马,绝尘而去,胖脸涨得通红,对王城愤愤道:“大师哥,这几人伤了我们,你不但不记仇,还大方慷慨送马,这。。。。。。这到底是何道理?”
王城见包树质问自己,冷冷笑道:“真是愚蠢。他们能击倒我们三人,难道不会抢马么?我只是顺水送了个人情。”周飞此时虽然喘息顺畅了许多,但胸口依然似有巨石压迫。他知李玄所言必定不假,因此不敢试运内息,勉强站起身来向王城鞠躬施礼道:“适才小弟多有不敬,请大师哥原谅并责罚。”王城虽恼恨周飞当众不听自己,一意孤行,甚至还暗讥自己因窥探唐冰美貌而落败,纵然有心责罚他,又见他吃了如此大亏,脸色苍白的像白纸一样,难免心软下来,冷哼一声道:“你也知道自己有不敬之处?我原不原谅你倒不重要,重要的是回去后如何向师父们交待。。。。。。唉。。。。。。老人家若不责罚我们,就是万幸了。”包树听王城如此说,嚷道:“我们不能欺瞒师父,当然要如实禀告了。大师哥,你这次作为统领,非但没有完成指令,还折损了大半人员和神驹,所受的责罚只怕要比我们重。”
周飞心下一直担心先前得罪了王城,此时被他乘机惩罚,待听到包树口无遮拦,斥责道:“包三弟多嘴了。你难道不知,师父们对大师哥钟爱至极,岂能因一时失利,便会重罚!”王城听二人争论,木然的脸上难得露出一丝笑容,故意叹道:“二位师弟莫要挂念我是否承受责罚。如今最紧要的是联络到师父,请下罪来,听从安排。”周飞奇道:“咱们要回去么?可咱们还没完成合围沈无惧和黑云逸这两块老骨头啊?”
王城微微一笑道:“合围不成,咱们就抬腿走人。”
包树惊叫道:“抬腿走人?大师哥,你敢违抗师父们的命令?倘若被飞驼圣主责怪下来,师父们受了牵连。。。。。。我们该如何是好呢?”王城听包树惊声问自己,甚是不悦,冷冷道:“师父不会责怪我们。而且圣主也对这次行动不抱有太大希望。”
周飞不解问道:“请大师哥明示。”王城点点头,缓缓道:“你们或许记得咱们出发前,师父曾唤我单独说过话?”他见周飞和包树点点头,便又道:“师父说,你们此次去往枣岭,虽授得是猎豹拒虎的指令,但若遇到白虹贯日之人要小心至极。”
包树奇道:“遇到白虹贯日之人?那会是什么人?”
王城摇了摇头道:“我也这样问师父。可是师父沉默一会儿后,却给我讲了一个故事。”
周飞问道:“讲了个故事?师父竟给你讲个故事!”
王城点点头道:“战国时期,韩国有个大臣名叫严遂,因与相国韩傀结下不解怨仇,避祸到了齐国。严遂一心要刺杀韩傀,便去登门拜访隐居在此处,以屠狗为生的青年侠士聂政。待严遂向聂政表明此行之意,被其当场婉拒。严遂心知聂政是个名扬天下的剑客,也是个人人称颂的大孝子,因此非但没有灰心,反而席间对聂母大表孝心,其后更是加以善待。聂政为之感动,待母亲去世后,为报答严遂的知遇之恩,独身仗剑闯入戒备森严的韩府,击杀数人,最终将韩傀刺杀阶下。”
他说到此处,又神秘道:“传说聂政刺死韩傀那天,天上有白色长虹穿日而过,因此后人便将降示吉凶改变格局命运,有神灵庇护,死而不死之人称为白虹贯日之人。”
树欲静而风不止。幽暗的夜里,密密的枣林摇摆不定,似乎将屈服在渐渐迫近大地的秋雨中。这场百年不遇的秋雨在来临前,似乎要做足功课,把前奏做成悲伤凝重的离歌。
包树望着起伏不定的枣林,莫名奇妙的打了个寒颤,对王城感叹道:“原来白虹贯日之人是如此而来。那么师父是如何知晓世间又有白虹贯日之人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