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打头来的是孟安,没见到孟渊,君澜尽管知道他是没事,但还是一慌。
孟安到了面前,三军半跪,“臣等,见过太后,见过皇后娘娘。”
“臣等,见过陛下,见过太上皇。”君澜身后的臣子也跟着跪了一地。
声色震天,姜文瑜泪眼汪汪的看着丈夫,又坚强的抹了泪,把着他的手臂正要问话。
君澜见过了孟安,跟着微微向前几步,看向军队末尾的骑在马背上的孟渊。
三军中一条通道,两人站在两端彼此对望,君澜一笑,心里对他要做什么有了猜测。
“昂——”马儿一声嘶鸣,上半身一仰,跟着就向着她直冲过来。
姜文瑜“呀”了一声,那马儿已经近在眼前,君澜不闪不避,含笑的眼神看着他。
孟渊与她目光对视,俯身一捞,两人脸颊接近,呼吸几乎都相融,他手稳稳的掌着她的腰,将她放在身前,径直冲入皇城。
“哈哈哈哈,三军将士与诸爱卿平身吧!”远远地只飘来他们任性的皇帝这一句。
君澜也没挣扎,窝在他怀中假意取笑道:“已经及冠的人了,当了两年皇帝,多年大将军,还这么孩儿心性。”
他脸色看着是特意事先打理过的,只是仍是黑瘦了不少,看着也粗糙许多,倒是更加精神了,眼睛尤其发亮。
见她含笑看过来,他将人紧紧抱着,狠狠在她额上亲了一口。
“这也不知怎的,见了你就控制不住,只想跟你撒娇。”他倒是不要脸皮的承认了。
嗓子都哑了不少,听着十分沧桑。
“见过陛下,见过娘娘。”一路而来的宫人们忙不迭的跪地请安。
孟渊没搭理,宫中纵马,径直到了太安殿,这是皇帝寝宫,但君澜被特许一直住在这,只因后宫离朝堂太远,他怕她每日来回浪费时间,想她多睡一会。
抱着人纵身而下,君澜见他风风火火的,直接开口把宫人们全都赶出门了。
“你这是”她愣了愣。
“扑通”两人一上一下陷入床榻上柔软的棉被里。
孟渊压着她,心不由颤抖起来,手上捏了把汗,明明心里都把这一段英雄气概演变多次了,怎么到这步就怂了。
“烟烟,我极想你”他道,出口又轻又麻。
第十七章 君澜()
孟渊把人使劲亲了一通;衣衫都半解了,又强自忍住了。
将君澜衣服拉好;他将她抱紧在怀。
“咱们马上举办大婚之礼,一并把封后大典办了。”他道,话语含着点气鼓鼓。
君澜脸颊通红,指尖扭着他的腰,“浑说;先办你的登基大典才是。”
“先大婚!”他道,难得十分强硬。
君澜顿了半晌,正要好好劝他,便听见头顶传来均匀的呼吸;这么短的时间;他已经睡着了。
她愣了愣,唇角勾起笑意,伸手抱住他的腰;靠在他胸口;只觉一片心安。
孟渊给众人留下的印象还是两年前蛮横杀戮模样,所以他一回来;诸人都战战兢兢起来。
上朝第一天;他把君澜一起带到龙椅坐下;直接道:“朕是个鲁莽性子,打仗在行;管理朝政便厌烦;故此;往后朕征战天下,皇后打理朝政。如此,一夫一妻,一内一外,才是天理人和。”
君澜都没想到这人突然来这一出,惊讶去看他。
不过她都掌权两年了,满朝文武竟也没多大反应了。
就是孟家氏族不满,须知外戚干政,最要不得,别的臣子不敢说,他们身为孟家人,却是敢提议的。
“在皇后面前故意提起所谓外戚,引起皇后的伤心事,尔等是何用意?”孟渊沉了脸。
诸人一愣,这才想起皇后是个孤家寡人。孟家氏族的人还要说什么,孟渊已经大手一挥。
“此后,皇后如同于朕,天下二圣也。”
他三言两语的,不容人反驳,接着便直接命令礼部,尽快安排大婚,举行登基大典与封后大典。
君澜即便得了如此前所未有的殊荣,也没什么额外表现,依然是一如既往,处理了朝事,和他细细分说了,然后去慈心殿陪着姜文瑜说说话。
孟家私下找过孟安和姜文瑜,想让孟渊收敛些,毕竟没见哪个皇帝像他这样的,宠爱女人也要有个度,怎可与家国大事挂钩?
“一群老头子迂腐!咱们澜儿有勇有谋,这些年,要没有你,那臭小子早就焦头烂额了,他哪是当皇帝的料啊。”姜文瑜一边说一边去拿瓜果。
君澜心知孟渊绝非那等蠢才,他这些年伪装名声,连姜文瑜都被骗过了。
剥了一个橘子递到姜文瑜手上,“他挺好。”
姜文瑜笑眯眯的看她一眼,“那些人成日操心这个那个的,也不操心操心我的孙子!”
说着眼睛瞄向了君澜的肚子,那日孟渊一回来就掳着皇后进了殿内,直到晚膳时才出现,大家自然理解歪了。
君澜脸颊微微一红,不自在的动了动,与姜文瑜说了几句就退下了。
大家都以为这事也就到这为止了,谁知登基大典过后,三日后的大婚同时是封后大典上,皇上他又一个惊雷。
君澜一身厚重,缓步向着孟渊而来,将手放在他的掌间,两人相视一笑,接着一步一步登顶。
站在最高阶,百官俯首,“臣等,见过二圣。”
“众卿平身。”孟渊道。
司仪刚准备喊,孟渊抬手止住,此片天地寂静,君澜疑惑的看向他。
孟渊眸光凝着她,身后内侍捧上一把剑,他扬手接过,诸人眼角一跳,下意识觉得皇上又要语出惊人了。
孟渊一手握着她,一手将剑举起,声色威严。
“此剑乃是朕之佩剑麒麟,斩杀两任末代帝王,无数异族首领,当之无愧的——杀龙之剑!”
众人忙不迭齐刷刷跪下,脑门上汗都下来了,皇上这是做什么呀,杀龙都说出来了。
君澜握紧了他的手,“夫君?”她轻声唤道。
“今日,朕将此剑赠予吾爱妻,祝氏君澜!我景朝第一皇后永珍皇后所有!若她持此剑,可调动千军万马!”他一字一句,清晰可辨,声色回荡在安静的天坛。
这一出连孟安和姜文瑜都呆住了,更不要说君澜了,她怔怔的看着他。
“此剑可斩帝王,可杀奸佞。朕在此向上苍许诺,若有朝一日,朕有负永珍皇后,便叫此剑,斩朕之首级!”
“孟渊!”她小声急促的喊道,眼眶却已经红了。
孟渊猝然回首,下袍一撩,在君澜和在场所有人不可置信的眼神中半跪于地,君澜一惊,急忙跟着俯身去扶。
他半跪在她面前,仰首看着她笑的傻呵呵的,一只手握着她的手不肯松,另一只手举着剑递给她。
“我曾许诺,今生绝不让你委屈,一直待你好,可我怕终有一日,现实会侵蚀你我。身在高位,我怕我会变,让你难过我万万不能,我不敢拿你去赌这万一,那么,便将这万一都交予你,若真有那一时刻,你也不要心软。”
君澜俯身看着他,孟渊难得如此温柔感性,他在她面前,向来傻气的很。
她跟着半跪在地,接过那把剑,“好。”
话出口一瞬,眼泪猝然砸落。
她终于明白清和所执着的是什么,也终于知道,自己得到的到底是什么。
不是至高无上的权利,不是天下独有的宠爱,不是万众敬仰的羡慕。而是这个人,他倾尽一切的奉献,尊重,疼惜,给予。他没有在口头上告诉她这件事,他直接做了这件事。
“不会有那一日,你若亡矣,我但凡回想今日,便生不如死。”她红着眼眶道。
两人在封后大典上一番惊世骇俗,稀奇的是众人惊讶过后,竟然也平静接受了,实在是有了抵抗力了,皇上连国政都让皇后管理,真要说起来,若有一日皇后起了心思,怕是立刻就能架空皇帝。
孟安和姜文瑜不适应了几天,也就放开了,孟安怜惜妻子半辈子操劳,两人包袱款款去游历天下了。
而南武皇帝,一生征战,南征北伐,平定天下,初步奠定了中原版图。
支持并推行永珍皇后所有的政令,这二人所在这一阶段,景朝将中原历史时代发展至最高。潮,无论是经济还是军事,都空前盛大。
二人共孕育五个子女,三儿两女,二子与小女儿则跟随君澜的姓氏,这件事自然又引起孟氏族的不满,从古至今,别说皇帝了,普通男人不是上门的都没有这么做的。
但孟渊任性,在古人思想中,这样祝家才算有后,孟渊是个古人,有他独有的大男子主义,也有他古板封建的一面,但是他用尽全力,想尽了办法对她好。
两人相依相伴了几十年,直到孟渊过了六十大寿,普天同庆。
而早在二十多年前,孟安夫妇就含笑而终了。
孟渊因为征战沙场,身上暗伤不少,老了浑身都疼,不过他没敢让君澜知道。
但几十年的伴了,她哪能不知道他,每每都为他擦药按揉。
直到某一日允州闹事,一开始君澜没把这当回事,直到后来,允州刺史被人灭门,允州军造反了。
她蹙着眉,看着折子上请求二圣尽快出兵,这是来自邕州的急件,到如今,他们已经被叛军困了五日。
据说此次造反,对方头领是前朝皇亲,早已蛰伏多年,允州军的驻守大将,便是前朝安插已久的一枚棋。
“父皇母上,此次便让孩儿去吧!”长子孟宇出列,躬身请命。
跟着武将队列分次站出人来,都在请命要去允州。
他们生的五个孩子,长子只爱舞刀弄棒,和孟渊儿时一般,见了酸文就头疼,最让君澜操心学业。
次子爱好风雅之事,尤擅书画,一张嘴辩才极厉害,几次与异邦相交,全凭巧舌如簧让诸人哑口无言,和大哥天差地别。
五子最合适做皇帝,也是君澜最满意的继位之人,她想着,等她和孟渊百年之后,就让老五继位。
两个女儿早已嫁人,性子倒是都随了君澜,这让孟渊多年得意,且在孩子们面前多次庆幸,要是闺女像了他,他可头疼死了,皮的不行,又不能像儿子那样揍两下。话是这么说,但谁不知道他就是嘴巴厉害,见了孩子满脸的笑。
君澜敲击桌面,颔首,“也好,你也多次历经沙场,是一名老将了。”
孟渊蹙着眉,一直没吭声。
直到回了寝宫,才和她商量,想亲自御驾亲征。
“成日里头想的什么?”君澜接过他的外衫放在一边,睨了他一眼。
“我是想了许久的,这次允州之事与前朝有关,而且我也多年没有打仗了。”孟渊柔声道。
“回想当年啊,我第一次出征,是爹带着我的,那时候害怕呢,后来经历的多了,也就麻木了,还战无不胜,如今做了皇帝几十年,也十几年没活动了,更是没有一次陪着宇儿上战场的,心里颇觉得遗憾。”
君澜顿了顿,将一碗甜汤端给他,轻笑,“行了,夫君,你我之间哪里需要那么多理由,我明白你的。”
“你永远是我的大将军,身为一个将士,你的一生都在沙场,我懂。”
孟渊轻轻将她揽住,他做了不到十年的将军,做了四十年皇帝,征战三十多年,他更多的是一个将军,对他来说,这已经是一种信仰。
她没有拦他,临走时将麒麟剑给他,只是她没想到,她等不到这个人再次将剑带回来了。
“启禀娘娘,陛下陛下他,驾崩了!”
“啪”血玉手镯落在了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君澜怔怔的看着地上的镯子,她就是想他了,所以今儿整理他送她的物件,可怎么就摔碎了呢,这可是她最喜欢的。
孟渊死了,终年六十一岁。
他们中了敌人的埋伏,孟渊主动暴露身份引走大半的人,让孟宇有了绝地反击的机会。
第十八章 君澜()
“孩儿无能;孩儿该死!”孟宇已经是过了而立之年了,儿子都好几个了;却哭成了小孩子。
君澜看着躺在那里的人,她蹲下身来,带着些奇异的揭开白布,好像在好奇到底是谁。
孟渊苍老的面颊已经发青了,身上连尸斑都长出来了。
她看了半天;垂眸看到他紧握的手,一角布料,她抽了出来,是一个老旧的小荷包。
上面绣着小小的“澜”字;是很多年前;她赠给他的装吃食的那个。
打开,里头是一块娟帕,也是多年前她回来那一天;不甚遗落给他的;娟帕都旧的起边了,绣的花纹都脱落的差不多了。
“噗呲”君澜轻笑一声;整个殿内的人都呆住了;抬头见她笑着;眼睛却通红。
“我还说你长大了,结果你到老还是这副德行;偷偷摸摸的藏着;不让人知晓。我给你做了多少荷包帕子?你就带了它们”
她说着含着泪笑;跟着眼泪就跌落出来,洒在孟渊脸上。
“你父皇有没有说过什么?”她看着孟渊问道。
“父皇临终时交代,最放心不下您,他说,他是一个将军,身在战场,马革裹尸还,乃是他的宿命。”孟宇说的有些犹豫。
毕竟孟渊是南武皇帝,世人敬仰的武帝,结果对自己的定位却是这个。
“你父皇战无不胜,一生少有败绩,这次赢了吗?”她又问。
“赢了。”但南武皇帝死了,赢了也没什么值得庆祝的。
“敌军首领说,这三箭,是替生父前朝南郡王,还给父皇的。”
当年孟渊和南郡王一起打进皇城,但是孟渊当机立断杀了南郡王,接管了他的部下,成了南武大帝。
“出去吧。”君澜没什么要问的了。
孟宇不安的看了看母亲,见她不容置疑的眼神,只好带着人退下。
殿内空无一人,君澜却笑开,泪水随之滚落,“你骗我你骗我”
她哽咽着,不知道和谁说。
“你骗了我”
当年她问,南郡王是否不能杀。
长息回她,南郡王与孟渊未来有关。
原来便是这个,南郡王当年杀进皇城被孟渊反杀之后,他的死忠带着一位身怀有孕的美人逃离,那腹中之子,便是如今的敌军首领。
“本君说的便是事实,他的确与孟渊未来有关。”时隔多年,长息再次现身。
“可你没说”她将孟渊抱在怀里,一遍遍揉搓着他的脸,期冀着再次温暖起来。
“即便本君说了,你真的会在那时杀了南郡王,改变历史么?”长息道。
君澜抱着孟渊,怔怔的坐着落泪,“这世上最艰难的选择,却总是要让我来”
当年的岩奇牙便是,不过岩奇牙早在二十年前就被儿子篡。位,他被看管起来,每日里不见天日,没人说话也没有自由,一天仅有一个馒头一碗水,据说早就疯了。
“所以本君没有告诉你,没有让你选择。”长息淡淡道。
君澜一把握住了孟渊腰间的麒麟剑,长息知道她想做什么,没什么神色波动。
“你的阳寿还剩十年,你还有十年帝王要做,这是你的历史责任,你的使命。”
她握紧了刀把,神色挣扎。
“为什么会是我?”她喃喃自语。
这么多年,她早已能够面不改色的处理一切,孟渊或许也觉得,自己的死对她来说已经不算什么了吧,所以才敢这么就走了。
“这世上有紫微星降世,乃为帝星,有将星守护。帝星一生波折,历经人世艰辛,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