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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必不会太坏,而且啊,他们家风严谨,十分尊重妇人,你要是去”
他后知后觉的闭上嘴,干咳一声,君澜到没如何,这老爷子就微红了脸。
这圣贤书一辈子了,第一次做这样红娘的事。
等到天暗了,君澜瞧着老爷子喝完了药,与他又说了几句,便催着老爷子去休息了,自己才回到闺房。
待到第二日上头,又是一节男女大课,这次是做诗词。
由诸人做诗词,匿名放在案上,大家持着花儿去看了,喜欢的便放上花儿,以此决出胜负。
君澜并不愿出众,只是做了一首中规中矩的,便搁了笔去边上候着。
男儿们坐在后边,她退出之时正巧路过孟渊,见他屏气凝神,十分认真的在写,面上还带着几分得意之色,似乎自己得了绝世好句。
打眼一瞄,她却停住了步子,随即无奈,这桌子都是实木的,她可没法踢倒破坏他这大作,只得一下笑出声来。
果然,这下引起在场多人注视。
教导诗词的大家吴墨林踱着步子过来,“祝家千金,既已完成,为何滞留?”
君澜并不退走,无视孟渊被她踢了一脚投来的疑惑眼神,敛身行礼,“回先生,小女只是无意听见世子喃喃自语,便忍不住笑出声来。”
吴墨林眉头一跳,近前一看,顿时唇角一抿,隐晦看了一眼孟渊懵懂模样,又去看君澜,心道此女真不愧是祝听风的孙女,还是童儿便如此聪明。
孟渊不干了,他哪里喃喃自语了?“你怎么”
吴墨林打断他,这皮小子,当真是肆意过了,这都敢写。
“你还说?!看看这写的是些什么?你这不成,重写!”吴墨林说了,俯身来拿他写的纸。
孟渊急忙护住,转头要叫屈,可又不愿对她发火,只得嚷嚷道:“怎么?今日又没定下题目,我写的如何不行?如此气势磅礴,有龙有凤,妙的很呢!”
他这话一出,全场寂静,太子停笔看过来,大家目光都朝向了这儿。
君澜这会儿知道,前生孟渊突然被打了二十板子,后来镇国公带着夫人一同进宫请罪,最后镇国公据说还另将孟渊狠狠教训了一顿禁足三月的事,就是这次了。
她前生这时候,还躲他不及呢,所以后面也只是听闻,并没有多关心。
龙鳞光照顶,凤凰下九霄。
麒麟剑出鞘,随吾沙场笑。
这是孟渊做的诗,因为是镇国公世子,这事可大可小,冷不防就是满门抄斩,所以掩藏的还算严实。镇国公差点被儿子气死,只能带着夫人在宫门前跪了一天一夜请皇上降罪。
皇帝知道他家忠心,不过就是想着镇国公家功劳也大了,封无可封赏无可赏,这时候他们却是恰好犯了这么个错误,又是来自幼子,正好可以光明正大的打压,还让镇国公记下感恩。
第五章 君澜()
一时场中寂静;太子如今虽说还是个少年,但好歹是宫中长大;有些事可比孟渊这个如今的愣头小子知道得多。
太子坐在那,忽而开口:“先生,不知孟渊做了什么诗?”
吴墨林眉目一蹙,他当然不可能当庭欺瞒,只能寄希望于镇国公府在皇上心里够分量了。
孟渊正要不打自招;面上还十分得意,君澜却一笑,跟着俯身去拿吴墨林没能拿起来的纸张。
孟渊见是她,犹豫着没有反抗;君澜还隐晦的瞪了他一眼;顿时让孟渊高兴起来了。小小声道:“嘿,你这好脾性的,总算是有点气性了。”
君澜无奈;索性不理会他;看这纸张一笔字,算是公正;粗狂豪放之感;从字也看得出来他是个内心磊落之人。
他才写了三句;最后一句只有一个墨点,君澜计上心头;眸光含着笑;如同在嘲笑他一般;一手抖着纸张,一手掩唇道:“咱们这位世子爷,以为自己做的是千古大作呢!不过一首打油诗,想借此夸夸咱们大靖。”
“哼,便以为他这样写,大家没得选择,只能给他投花,让他做头名呢!”
她这样一说,大家的兴趣都引上来了,绥安公主按捺不住,但讲究公主的矜持,便招招手,“哎呀,澜儿,你快些说说啊,本宫也想看看,孟渊世子作了什么好句,让你这大才女都忍不住笑了。”
看了一圈在场所有人,孟渊已经不太高兴了,他有心和她解释,自己哪里是想做头名嘛,难得做一回自觉不错的诗,她竟然笑话他。
君澜道:“公主稍安,臣女方才听世子爷自语,这纸上未写完,如今便提前念出来,想来世子爷不会阻拦的吧?”
她低头去看孟渊,小脚碾在他不规矩伸出桌案的脚背上,轻声道:“你闭嘴。”
孟渊难得见她如此威势,想着昨儿回去被爹教训一顿,原是他当众砸了她脑袋的缘故,爹说那样不仅是折了她的脸面,还伤了她的心,往后再不能这样。莫非,她这是受了委屈,今儿这才来发落他了?
想着,那也行,他反正也不是很在意这些,估摸也就是文绉绉的文人们觉着这是打他的脸呢。不过她这劲儿太小了,那脚丫子踩上来,绣鞋底轻薄,软绵绵的,半点伤害没有。
见他还算乖觉,没有反驳,君澜这才拿了笔,极快的将最后一句填了上去,其他人见此更加好奇。
“行了行了,澜儿,我看他敢说些什么!你快念出来咱们听听啊!”绥安公主催促道。
吴墨林看了她写的最后一句,眉目舒展开来,心里叹她机智。
“龙鳞光照顶,”她念了第一句,眼眸一转,果然场中人眉头一蹙,太子已经攒起来竖纹了。
龙光照顶,这其中意指金龙降世,落在了他的头上!
“凤凰下九霄。”她又念道,场中出现了小声惊呼,这真真是不要命了,先有龙降于自身,然后凤凰还来陪伴他。
“麒麟剑出鞘,”太子捏紧了桌角,神色沉了下去。
无他,这太祖皇帝有一把宝剑,名唤麒麟剑,太祖皇帝是前朝的藩王,当年便是拿着此剑斩杀了当时的前朝末代皇帝,后来孟家祖上有功,便将此剑赐给了当时的孟家老祖宗,到现在,这把剑已经成了镇国公标志了,每一位孟家家主都佩戴此剑,每年孟家祭祖,都会同时拜祭此剑。
真算的是上可斩昏君,下可杀奸臣的宝贝。
见气氛凝滞,君澜却一下笑出声来,诸人看着她,这都写出这样的东西了,她竟还敢笑?
“今朝日日好!”
最后一句一出,大家同时一顿,连太子眉头都舒展了,点着孟渊的鼻子,哭笑不得。
吴墨林看了她一眼,转而又看着孟渊暗暗摇头,这臭小子,真是虚惊一场。
只有孟渊迷迷糊糊,不明甚理,不过想着君澜的警告,便闭紧了嘴,做出一副高深模样来,虽然他觉着她这一句没啥气势,他可是做大将军的人。
“看看,得亏臣女先给他揭穿了!否则,见着一首这样的,诸位可不得把花儿都给了他?”
君澜故意道,太子等人跟着点头,绥安笑道:“对对对,孟渊做不出好诗来,便想这样的主意,哼,这首诗作废了!”
孟渊面上控制不住委屈,怎的?他这诗多厉害呀。
一场闹剧就这么过去了,孟渊因为被成绩作废,只好跟着君澜下来,他闷闷不乐的,故意侧着身子不跟她对面。
“你还与我生气了?你可知你这次差一点就闯了祸了。”君澜伸手悄摸揪了他一把。
孟渊不明白,“哪里闯祸,大家都笑的开心呢。”
“那是因为我换了最后一句!”她小脸带着些微怒气。
两人坐到一边的凉亭中,丫头们在外边候着,让主子们讲话,远远看着并无逾礼。
“你可知,你这首打油诗,与反诗无疑!”说着她将那纸张放在石桌上推过去。
龙降自身,凤伴于侧,手提杀过皇帝的麒麟剑,还要笑沙场,可不是他想起兵造反夺天下之意?
“你们这些人怎么这么爱多想,我就是想做大将军,龙啊凤啊多威风!”孟渊嘀咕。
“算了,反正我已经改了,往后谁问起,你便说你做的就是这一首!记住了?”她跟着叹气,小小年纪看着格外喜感。
孟渊笑嘻嘻的点头,“好吧,你这么聪明,应该是对的,听你的就是了。”
君澜打开荷包,里面装了糖果点心,她拿出一个豌豆黄递给他,“我做的,你尝尝。”
孟渊看着这点心精巧,拇指大一块上面细细印着花纹,接过一口吞了,咂咂嘴,“好吃好吃,正好我饿了,不过就是太小了,没什么回味。”
就他这吃法,知道什么好吃,君澜干脆解下荷包递过去,“喏,都给你吃吧。”
他一边吃着,递过一块儿给她,君澜接了,细细抿着吃,他又问:“你都说的这么严重了,那怎么你改了就不一样了呢?”
君澜一笑,“你先头那几句单听来的确大逆不道,不过最后一句便是转变。今朝,若换个说法,也可以说成靖朝,靖朝日日好,带入前几句,便换了个意思。”
“怎么意思?”他含着吃的,觉得文字当真神奇。
“第一句可以解读成你头上有龙,意指你头上的天子,你只是臣子,镇国公府有皇上罩着,乃是陛下的忠臣。第二句,意指天子身边的皇后,夸赞皇后乃是九天凤凰伴君驾前,第三句,麒麟剑是躲不过去了,只能代表镇国公府,但可以换个说法,意指镇国公府永远挡在陛下身前,守护陛下守护家国,最后一句谐音一带,结合前边,不就是你心愿大靖安好,此生渴望报效家国的伟大宏愿嘛。”
“而且理由正当,大家看了它,除了选它,还真不能选别的,不然便是不愿大靖好了。你明白?”
她随意道,孟渊听的一愣一愣的,喃喃道:“怪道我爹让我好好读书呢,我还以为他不让我当大将军,原来你们这些书呆子这么能说会道,那么几句话,能扯这么远!想的也太多了,难怪武将斗不过文臣,我爹老是被丞相那老匹夫气到呢!”
君澜被他逗笑了,“你如今还不明白,有时候吃亏生气也不定是坏事,国公爷可比你聪明。”
见时间不早,她起身,“往后你呀,便是什么都不写,也不要再写这样有暗示代指意味的东西了。”
说完她就走了,孟渊看她背影,又低头看那张留下的打油诗,他的字迹粗豪,她秀丽婉约,却隐藏锋芒,孟渊指尖滑下那几个字,咧了咧嘴,觉得自己果然慧眼识珠,她最可爱又聪慧。
今儿大课下来,与太子们一路走,大家纷纷取笑他,“好你个世子爷,打着好主意得头名,结果啊,被人揭穿了吧!”
孟渊平素骑马射箭都是厉害的,就是作诗文学不成,大家早就知道他每每都得被镇国公一顿竹笋炒肉教训,所以对他这回要得头名没有怀疑。
太子这会儿也笑开,“你啊,若真是那样上去了,便是本宫,也得投你的花了!”
孟渊没想到她说的是真的,想了想又道:“倒也不全是为了头名,其实,臣也只是想要借此表明对我大靖朝的忠肝义胆,为家国出生入死,乃是臣下职责。”
太子身边的这些大臣家的伴读,大家心里都知道,他们都是保皇党,见他这样,纷纷跟着表了一番忠心。
太子点头,扶起躬身的孟渊,“大家都平身吧,兄弟们的情义,本宫知道,不过如今最该忠心的是父皇。往后,这天下,靠的还是你们。”
“你本宫最是知道,有口无心,性子直爽,今儿虽说无大碍,可往后再不要这样了。”
孟渊更觉神奇,果然君澜厉害聪明,往日里太子可不会和他这样说话。
今儿还吃光了她的点心,看来下回再给她找点好东西送去才是。
这头回了镇国公府,孟渊一进门,转过房廊,刚一进大厅身子就是一定。
镇国公端端正正的坐在上首,国公夫人陪坐一旁,见他来了也不动声色,两人中间的桌案上放着他十分熟悉的物件——藤鞭。
以往国公夫人都是护着儿子的,只是听了宫里传来的消息,这回也跟丈夫同一战线,这傻孩子不教训不行了,在宫里头,还是太子跟前的,哪能像他这样,不是不能傻气肆意,可是要有个度!
别去和皇帝打赌耐心和仁慈,那是蠢货干的事。
孟渊僵了僵,想到君澜的话,竟是挺直了腰杆进门来,躬身施礼,“儿子见过爹娘。爹娘身体安康。”
“啪!”茶杯放到桌边,孟安沉着脸,“不敢当,世子爷厉害着,咱们阖府的人命当玩儿似的,我这把老骨头,经不起折腾,安康不起来!”
“咳咳。”姜文瑜咳了两声,孟安整了整面色,闭上了嘴。
“渊儿,你可知你今日犯了什么错?若不是祝少傅的孙女救急,你今日休想安安生生的回来!”
孟渊到了爹娘跟前,十分规矩,“孩儿知错了,她跟孩儿解释了,孩儿懂了,往后再不会这样了。”
第六章 君澜()
孟渊原原本本把事学了一遍;孟安和姜文瑜对视一眼,都十分满意。
行啊嘿;君澜制得住这臭小子,人也机敏懂事,大方自然,姜文瑜心里头,本就对那姑娘有怜爱;如今再看,更是欢喜。
她愁着脸,“就是年纪小了些,若是如今就有十二三岁;我也立马上门了呀!”
先定了人;到时候等着及笄就行了。
就因为君澜还是稚女,她才没好意思去找人说,不然不是挖老爷子的心?也就是孟安提了这方面的意向;还被老爷子一劲儿拒绝。
孟安看了一眼孟渊;摇头,“这小子长得不是时下的美男子样貌;更是成日里上房揭瓦;学业不好;给人送礼还老是砸脑袋,澜儿哪里看得上他?”
姜文瑜跟着看了一眼;顿时也嫌弃起来。
孟渊见爹娘嘀嘀咕咕的;看了一眼藤鞭;想着这一劫应当是度过了,小步后退着,到了门口,这才道:“既无事,孩儿就先退下练武去了啊!”
说完跑的飞快,转瞬没了影儿。
孟安又是一阵摇头,“这都虚岁十二了,还是一副孩子心性,等过了年,就把他扔北营里去,从小兵做起,磨磨性子。”
古代过了十岁那就是半个大人了,男子地位高,几岁的男儿都能做主家里妾室奴才变卖之事,可想而知,他们知事也必须要早。
“你就折腾他吧,得亏儿子心宽,否则,必定恨你这当爹的!”姜文瑜过了气性,又心疼起儿子了。
“夫人,你可冤枉为夫了!咱们国公府如今地位太高,功劳太大。我这几年都少有出征,任由皇上派他提拔的人去,为的还不是保住这阖府。不然我能成天受张丞相那老匹夫的气?这不是让皇上心宽嘛。”
“可这小子是咱们独子,关乎整个国公府以后,别的我都能轻轻放过,唯独他,必须给我绷紧了弦儿!行差踏错半步,那都是人命债,几辈子还不清啊!”
“得得得,左右都是你的理!养儿子这幅纨绔模样也是你说的道理,让皇家放心,让儿子去军营也是你的理,为了国公府以后。我呀,不管了!”姜文瑜起身,不忘自己带走藤鞭,斜他一眼出门了。
孟安叹气,儿子那脾性像谁?还不是像了姜文瑜!
转过眼就是过年了,君澜看着老爷子成日里咳嗽,面上还要强颜欢笑。
今儿她早早起身,丹儿已经推门进来了,“小姐,您起的真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