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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你大哥平时不好好做人,也或许是你大哥亏心事做得太多?厉鬼报复呢?”她笑。
路正和摇头一笑,“没想到宋董也信这种东西。”
“路先生,这世上是有因果报应的,也有厉鬼回魂,从地狱里付出一切代价爬出来的,有什么不可能呢?”她也笑。
她知道有监控,所以在路上就一直开的小路走,然后摘了车牌,等到解决了路政柯,再开出来,然后故技重施装上车牌。而后来,那辆车被严徵开出去用过,不过那天严徵很不巧的撞上了护栏,整辆车前面基本报废,浮音吓得够呛,好在严徵完好无损。
她从那天就将车子直接拖去了废车厂,到如今,早不知道在哪儿了。
路正和愣了愣,其实是他怀疑浮音,从各方面综合来看,加上他暗中调查了浮音那几天的行程,事实证明,她的确有时间做这件事。
而且,前几年突然就爆出郊外一处地下室有好几具尸体,警方去了,经过查探,已经初步确定凶手就是路政柯。
浮音站起身,一手扶着肚子一手提着包包转身准备离开。
“其实我知道,大哥他是咎由自取,他做了不少无法原谅的事,地下室那几个女孩,都是无辜的人。还有我的爸妈也有可能——”他顿住,又苦笑,“如今的眼光再去看,我才发现,大哥竟然有心理疾病。”
所以,路正和即便身在国外,这么多年也一直默默的给那几个被害人家里寄钱,他和路政柯,实在是太不同了。
“过好你自己的生活吧。”浮音没有回头,只说了一句。
“宋董,你要不要考虑,以后常来找我聊聊?”路正和突然严肃道。
浮音站在楼梯边,一手抓着扶手看过来,面色平静,“不用了,这个社会,来来去去的,谁心里没点毛病?我自己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就好了。”
路正和想了想,见她下了两级台阶,还是道:“那天夜里,除了大哥和后来的那辆车,之后,还有一辆机车去了盘山公路,就在那两辆车身后,等那辆车走了之后,机车才从相反方向离开。”
浮音敛眉,从路正和的角度只看得到她柔顺的头顶,指尖捏紧了扶梯,她不发一语,再次踏步下楼。
严徵已经选好了一大堆东西,见她来了,急忙小心过来护着。
浮音冲着他微微一笑,“谢谢老公。”
严徵脸颊微红,伸手轻轻摸了摸她的肚子,“傻瓜,都说了不用说这个。”
第35章番外 严徵(捉虫)()
时光过去;一晃眼浮音都七十五了,严徵也垂垂老矣;不过有长息在体内,浮音身体好得多了。
医生让家人做好告别的准备,叹息着出门了,严徵已经八十一了,他老了;这是生命自然的过程,药石无效。
严徵此时躺在病床上,嘴上带着氧气罩,眼眸半睁不睁;手却仍然努力的虚虚握住她的手。
浮音指尖轻轻梳理他已经稀疏的花白头发;俯身在他额头轻轻一吻。
严徵被她调戏一辈子了,这会儿还是羞涩,耳尖微微染了红;手也有力了些;唇角微微扯开向她展颜。
病房里就这老两口,孩子们都被浮音赶走了;她就喜欢和老头子单独待着。
严徵感觉很累;可他舍不得闭上眼;一直都看着她,张着嘴想说什么;只是一直发不出声来。
浮音一笑;“你呀;别担心,你想说什么我都知道呢。”
“能和你过这一辈子,我开心,也值得。”她说着话,眼神温柔。
严徵和她在一起,这么多年,算是委屈不少。
“我脾气不好,外面还有那么多人说三道四乱揣测你,和我在一块,你太累了,累了一辈子。”浮音说着,眼眶微微发红。
严徵要尽一切努力才能跟上她,还有那么多人的质疑,被人瞧不起,他对她好,加倍的好,因为在他心里,一直她才是委屈的那个。
严徵喉咙里发出声响,艰难的偏着头,他虚虚的抬了抬手,想要摸摸她的脸,浮音拿着他的手放到脸上。
他笑了笑,声音微弱不可闻,“没、没音音,最好”
浮音一笑,微微侧脸,眼泪刷的从眼眶掉下来。“我知道,我知道,你个大傻子,一辈子了,也就会这么几句。”
她嘲笑道,眼泪却越流越凶,严徵急了,他这辈子也没见她哭过几回。
使劲挪动枯瘦的手要帮她擦干眼泪,浮音摩挲着他的掌心,“别哭、音音乖,要要好好的,我、不好,让你难过,明明,说好了的,我送你走的——”
“对,你不好,你骗人,说好了白头到老长命百岁,你没做到,我更想要长命百岁的。”她顺着使性子,到老了,还是这幅脾气。
严徵眼神渐渐有些涣散了,呼吸急促几下,又慢慢微弱下来,“要、好好”
浮音捏紧了他的手,狠狠咬住了嘴唇,身子跟着他的呼吸发抖,耳边机器随之传来刺耳的声音,他的胸膛也平静了,整个人一如之前几十年,安安静静的守着她,只是往后,再没有了。
她一下哽住,怔怔的看了半天,颤着手去摸他的脸,还有最终闭上的眼睛,嘴里喃喃着:“挺好的,这世上像我们这样恩恩爱爱活了这么久这么多年的夫妻很少见的,挺好的,挺好的”
她抖着唇念,门口不停有人拍门,她早就反锁了,一时半会没人进的来。
她没想过,从来没想过,会是她看着他走,他都惯了她一辈子了,临了了,却留她在最后。
念着念着,她满脸的泪水,声音含糊不清,挤进他的胸膛,“严徵,严徵,严徵”
老太太嘶哑的喊着自己的老头子,但他不会像以前一样随叫随到了,她抱紧他轻声地道:“老公,太短了,老公,我还没过够呢,你怎么这么快就离开我了,我白白浪费了四年呢你知不知道啊,我还没告诉你我爱你呢,对不起,我太倔了,一辈子没说过这句话,你还没听着呢你怎么舍得走呢”
“我这辈子没吃过亏,就是这回亏了四年呢!还有四年没过呢,你怎么能走呢?严徵,还有四年没过!还有四年没过呢,四年!还有四年啊”她开始忍不住情绪,哽咽的声线响在病房里。
“他已经死了,去了六道轮回。”长息浮现出来,淡淡道。
时空静止,门外拍门的人举着手停下了动作,这一方空间,全部暂停。
浮音看着安详闭眼的人,“我还有四年的生命,能不能给他?”
“命是各自牵线,你牵了他的命,他便随你生死,但他的阳寿可以中断,却不可以超越极限。所以,八十一载便是极限。”
“既然这样,那就算了,这四年,我也不要了。”她带着泪痕淡淡一笑。
“你确定吗?”长息面色无波,一眼都未曾看严徵。
“我孙子都大学毕业了,儿女们也好,那些仇恨,这么多年下来,活到这把年纪,才知道,什么恨哪,珍惜眼前人才是最重要的,过往早就烟消云散,刘梦洁三十年前就死了。没什么留恋的了,这就走吧。”浮音看着严徵微微笑道。
刘梦洁三十年前陪人喝酒,结果毫无节制,酒精中毒没抢救过来。
浮音解决路政柯以后,心里其实也没觉得什么痛快的,就是做完了一件自己觉得该做的事。
之后的事,就是看他们各自造化,刘梦洁可谓是一步错步步错,不过那都是她自己的选择,她没有坚守住自己原本的底线,到了后来的地步。
齐安南后来不再和宋氏续约,可惜,那时候的宋氏也不再需要他,宋氏越做越大,捧出了不少厉害的角色,齐安南二十年后,早就是中年大叔,他向来眼光高,自尊心极强,没了宋氏的资源,送上门的剧本和邀请全都看不上眼,渐渐地也埋没了。
娱乐圈这个地方,一年半载没有音信,谁还认识你啊?
早在十来年前,齐安南就癌症去世了。
浮音一直活着,她这辈子,送走了自己爸妈,后来送走了仇人路政柯,又送走了刘梦洁齐安南,然后,还送走了自己的丈夫。
她所思念的,不喜欢的,热爱的依赖的,通通都走了,至于儿女们,都是四十多快五十的人了,早不归他们管咯。
时空恢复,浮音的孙子一脚踢开房门,一众人涌进来,却是呆住了。
老人们睡在一张病床上,俱都安详的闭上眼,老太太挤在老爷子怀里,脑袋搁在对方胸口,两手抱着对方的腰,老爷子的手搭在对方身上抱着。就这么的,都走了。
长息看着这张金箔,难得的十分厚重,宋浮音看着跋扈无情,外表冷漠,其实心里却是个重情义的。
将之扔进了灯台,抬手灌了一口澄清的酒液下去,之前江朔北的情还没烧完,这几十年了,倒还真是情深。
那只龙马被苑娘牵着去了金银地边上,让他看着来来往往的小鬼,不能偷银子。
见了长息,打了个响鼻,抬起燃着火焰的蹄子挠了挠另一只前腿,“瞧着是君子回来了呢,爷在这窝了几十年了,骨头都酥了。”
长息抬手喝完最后一口,招手又是一罐,随即扔给了它,龙马一愣,两蹄子拢着酒罐,意外有点儿萌感。
“赏你的。”她淡淡道,说完就进了客栈。
浮音站在客栈门前,看着燃烧的灯台,敛眉却不知自己心内空的是什么,只是回想往事历历在目,却每一丝悸动都被吸走燃烧。
“嗷——君子果然是性情中人,咱跟着你就是对了!那个羽灵秃毛鸟我可腻歪死了,看着温温柔柔的,偏偏杀人不眨眼,都吓死爷了。”龙马咬开酒封,嘴里还不住的说,扬脖咕噜咕噜喝起来。
长息跨进门,狐姬不在,苑娘上前来,“主人,那两到现在都没醒呢,您看?”
长息随意躺坐在榻上,雪白指尖撑着额,酒劲上来,她打了个呵欠,“那修真时空来的,时限到了,扔到地里去吧。那位尊者嘛,扔屋角去,别搁那挡地方。”
苑娘领了命,将悟色一提,随手便从龙马头顶上扔进了金银地。
地里原本静止不动的植物们忽而便全精神了,结出的金银落到了地里,土里伸出根须来,将那人缠住,渐渐地,泥土没了全身,不一会,土地再次恢复平静规整,丝毫看不出之前有人落在上面过。
龙马虚着眼,吓得一个饱嗝,“乖乖,看着不声不响的,还是厉害的呢”说着一头栽倒在地,睡死过去了。
浮音还是怔怔站着,她是极高傲的人,一时半会不肯接受感情被抽动的情况很正常,苑娘向来温柔,并不去扰她,若是换了狐姬在这,只怕就要嚷嚷着赶人干活去了。
“他这会儿还在桥头,不肯上桥,估摸着是想等你。”长息睡意朦胧,懒懒道:“若是你如今乐意,我去取了他的情,这情来换你的自由,你们一同去投胎便是。”
与江朔北不同,碧湖先死,江朔北便以为她在前面,一直追赶,只是越过诸多灵魂,却没瞧见她,到了六道轮回,他不肯走,宁愿一直等着见到她。他极恶,没鬼愿意接近。
严徵是觉得自己先走,所以干脆就不上桥,他不上桥,鬼差却是不能强求的,若是到了六道轮回,管你想咋样,又不是恶鬼,一脚踢下去便是。
浮音怔住,回头细想他,又摇摇头,“若是问我,我自然是觉得不必,那是他的情意,本来就是他自己做主,我不该这样。”
“若是他一直等,你也一直这样想吗?”长息道。
浮音一愣,苑娘急忙上前劝道:“哎哟这位妹妹,我家主人主动与你说这些,你快些答应了才是,须知多少情意,到时候喝了忘忧茶便什么都不是了,还不如用这换你自由呢!你俩一块儿投胎,若是有缘,还能再次相遇,岂不是好事?”
浮音抿唇不语,她尽管失去这情意,可还是不想伤害他,那是他的东西,她不能的。
“一直以来,他从不欠我,当年杀了路政柯,后来当我知道还有人跟着我的时候,我就想到,肯定是他。他什么也不知道,却什么也没问没管,只是默默替我守了秘密一辈子,怀着一生愧疚,还从不叫我知道。”浮音坐在那慢慢说着。
她当年颓废和严徵玩你追我赶,严徵才练就了跟踪她不被她发现的本事,这世上,也只有严徵,才能一眼看出她不对劲,所以才跟着她一路护送,却发现了那么大的秘密。
“随你吧”长息如今情意未去,也不想说这个了。
她睡着了,浮音却坐在那发呆,久久,抬手一抹,却发现自己竟然无声无息的哭了满脸。
第一章 笑书()
“擦、擦吧。”幕笠遮住的人指尖光芒一闪;递过一块手帕。
浮音接过帕子擦了擦脸,“谢谢你”
那人慢慢摇摇头;嗓音沧桑沉重,“你,很幸运,也很幸福。”
浮音一笑,也摇头;“不,若我真的幸运,就不会来到这了,我的幸运;是靠我自己付出一切换来的;这是交易,很公平。”
但幸福,是真的。
“去吧”那人说道。
浮音一愣;“什么?”
“他爱你;你去,你们一起;这才是他的、幸福。”那人坚定的道。
她收回眼神;揪紧了手帕;“我不知道这样,到底是对;还是不对。”
“本无对错;你不知;有机会和自己心爱之人相爱一生,还一起相约来生,是如此的,如此的不可得,如此的令人欣羡。若错过此次,你留八千年,与他,再无缘分了”那人努力的一字一顿说清楚。
“你说,你付出、一切换来,幸运!他等你,必定也愿意,付出一切换你来生!有以后,才有希望!”
浮音愣住,眸光大绽,看着这人坚定点头,“我明白了,谢谢你。”
那人缓缓摇头,再次偏头不再开口了。
等到三月后,长息醒来,浮音说了念想,只说先去问过严徵,他愿意,她就跟他走。
严徵自然是乐意的,相比江朔北霸道,付出运也要碧湖完整,长息便连同感情给她还回去了,不过这回不一样,宋浮音是个商人,典型的不吃亏。
她只要严徵给情,自己的情也不要回来了,运给他留着,两人一起过了桥投胎了。
长息无视了一直等待的幕笠人,休息了三五日,直到狐姬从时空道回来,那幕笠人也十分安稳,没有急切的样子。
这日,长息拿了酒放在她面前,望着门外黄沙漫天,“你佛性深重,本不该被困情长,喝了这酒悟了,自然飞升去也,不好么?”
幕笠下的人久久不动,然后轻轻摇头,“不好,我怎么会甘心呢”
“你这缘分,是孽。”长息指尖轻缓划过桌面。
“我知道。”她回道。
长息指尖扫过酒坛,“喝吧,你还是好模样的和我说说详情,这样儿的,我听着也费劲。”
她这才慢慢的拿了酒坛,揭开酒封,那酒香醇,却不再是黄粱梦,仰头灌下一口。
果然很快,那发芽的木头手臂成了少女柔荑,幕笠下干枯纠结的脸也恢复了青春少艾。
她伸手摸了摸脸,又看看手,这才抬手摘下了幕笠,是一张娇娇温柔的美人面。
“本君向来不擅长劝慰,凡间男女痴心情长,你这佛家树,却也堪不破情障。那便说来听听吧。”长息将一张金箔放在她面前。
“你得知道,先前那两个女子,是无二的幸运,才能遇见情深的郎君,得偿了冤屈又不必付出魂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