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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声“邵姐姐“,叫的极不自然,脸上的神色亦十分尴尬。如果日后真要娶她为妻,将妻子叫“姐姐”,保证会令人笑掉大牙。
“树后何人?现身!”大慈注视二人藏身的大树沉喝。二人的耳语居然被他听到了,这秃驴的内功修为的确了得。
笑笑知道藏不住了,身形一动,便要现身。
阴不通忽地坐起,揉着眼睛咕哝道:“扫兴!扫兴!老子正自大快朵颐,偏偏闯来几条野狗,抢俺的酒肉。正自做梦称霸天下,又闯来几只夜猫子呱呱乱叫。晦气!晦气!呸呸呸!何物在此鬼叫?”
“孽障,你说什么?”大慈冒火地叫。
“和尚,上好的烧刀子,来一口?”阴不通举起酒葫芦嬉皮笑脸。
“了嗔,他是何人?”大悲问道。
“弟子不知。”了嗔躬身回答。“他不肯通名,并且打伤了弟子三人。”
“哼!稍时,不怕他不说。树后何人?现身!”大慈再次沉喝。
人影乍现,一条灰影应声落地,渊停岳峙,卓然屹立,是天鸣。
“鸣哥哥!”小神童飞奔而出,扑入天鸣怀中。“小弟以为,你要晚几天才能回来……”
少林寺周围的杀手密窟,在各方势力的雷霆一击之下,已经大部被捣毁,余者贼去楼空,不知去向。群雄围追堵截,正在继续搜杀漏网之鱼,天鸣担心同伴的安危,便赶回来了。
“鸣哥哥,你见到玉姐姐了吗?”
“见到了,她和凤姐姐等人在一起。”天鸣推开同伴,瞥了一眼阴不通,凶厉的目光落在众僧身上。
“看情景,你便是所谓的太白神龙?”大慈阴森的目光,也落在天鸣身上。天鸣闯少林那日,他不在寺中,故而不识。
“鸣哥哥,小弟已经查明,邵府惨案,是秃驴们所为。”小神童插言道。
“你这小孽障,怎么血口喷人?”大慈大惊失色。“本寺自开山立派以来,普渡众生,匡扶正义,除恶扬善,有目共睹,有口皆碑。邵师叔乃是本寺俗家弟中最杰出的人物,是我辈之楷模,安能同门相残?倒是尔等肆意横行,荼毒苍生人神共愤!我佛慈悲为怀,上天有好生之德,但救不了罪恶深重之人。孽障,为了天下众生,佛爷今日说不得要大开杀戒除魔卫道。孽障,拔出你的屠刀保命,阿弥陀佛!”
“秃驴,休要即当婊子,又竖牌坊,睁大狗眼看看,她是何人?”小神童拉过邵萼梅喝道。
“不必看,想得到她便是所谓的太白龙女。”大慈认错了人,自以为是地道:“今日,要尔等有来无回,江湖除名!”
“狗东西,扯长驴耳听啦!”小神童粗鲁地叫:“她不是太白龙女,而是邵大侠的千金邵萼梅。你们这些杂种,明火执仗,杀人放火,移祸东江,自以为做的天衣无缝,却未想到百密一疏,苍天有眼,邵姐姐死里逃生,已将尔等的阴谋昭告天下。秃驴,等着遭报应吧!”
大慈大悲骇然变色,二人皆是邵府惨案的凶手之一。事后查点人头,发现有个小姑娘漏网,猜测到她必定藏在府中尚未逃脱。穷搜多日一无所获,索性放起一把无情之火,要将她活活烧死斩草除根,不意反而被她趁乱走脱,更没想到她会逃过追捕搜杀,逃到少室山来。
“笑弟,此话当真?”天鸣震骇地问。
“真不真,有人证在此!邵姐姐,这位便是我哥哥太白神龙,把一切都讲出来,我们替你报仇雪恨!”
“秃驴,我听出了你的声音!”仇人相见,邵萼梅眼睛都红了,戟指大慈大悲声嘶力竭:“那天夜里,正是你杀了俺哥,还有你,打伤了俺爹,糟蹋了俺娘俺姐姐……俺要报仇!俺要报仇!俺要杀光你们这些畜生……”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大慈双掌合十,惶急地道:“佛门八戒,戒杀为上,贫僧自幼出家,从不染血腥,不近女色,至今仍然是童子之身,施主切勿血口喷人,阿弥陀佛……”打出一串手势,示意动手。
大空、大成、大济三秃驴跨出一步,方欲行雷霆一击,杀死邵萼梅灭口,身后的树丛中突然射出一蓬天蝎针,射在三秃驴后心。三秃驴如遭雷击,突然蹦起三尺,摔倒在地,杀猪也似哀号不已。
“何方鼠辈,胆敢暗箭伤人,滚出来!”
大慈、大悲反应极快,身形一晃,背对背而立,凶厉的目光四面巡视,搜寻偷袭者。
天鸣亦甚惊讶,游目四顾。出从中露出大姐、二妹俏丽的脸庞,冲他“咯”地一笑,消失了。
遇林莫入,大慈大悲不敢冒险追袭,愤怒的目光投向天鸣,咬牙道:“堂堂蓬莱三仙的弟子,竟然唆使党羽暗箭伤人,真令人齿冷!”
“秃驴,休要鸡猫狗叫,少爷与她素不相识。”天鸣矢口否认大姐二妹是他的党羽。“少林寺倒行逆施,仇敌满天下,他们有权利不择手段地报复。”
“她们逃不了,谁敢与我少林寺作对,佛爷会将他们统统打入地狱!”大慈的目光投向邵萼梅,狞笑:“施主也许认错人了,也可能是悲伤过度,灵台闭塞了。贫僧适才说了,邵立威是本寺最杰出的弟子,义薄云天,侠名远播,为本寺之荣耀,全寺弟子之楷模,焉能兄弟相残,干出那等伤天害理的事?施主气色晦暗,双目迷痴无光,显然患有重病,贫僧略通岐黄,待我瞧瞧……”
蓦地跃起,闪电般扑上,双爪齐出当头便抓,下毒手啦!
“鼠辈敢尔!”天鸣怒吼如雷,化电虹斜飞而起,迎头拦截。
“啪啪啪……”响声震耳,双方凌空各攻四掌,人影乍分。
大慈微微喘息,心中暗惊。
天鸣双臂酸麻额上见汗,内功修为略逊半筹。
他吸口气功行百脉,沉喝:“秃驴,铁证如山,少林寺穷凶极恶,残杀同门移祸东江,将因此而冰消瓦解,江湖除名!”
第50章()
“妖孽,休要口出狂言,只怕你没有机会了。”
大慈试出天鸣的功力稍逊于己,胆气愈壮,决计要将在场之人一网打尽。
“和尚爷,你认得俺吗?”阴不通笑嘻嘻问道。
“无论何人,一个也休想生离此地!”大慈凶狠地叫,打个手势大步迫进。
“呵呵!你不认得俺,俺却认得你这六根不净的淫僧,玷污佛门败类!”
“你是何人?说!”大慈停住了脚步。
阴不通饮了一口酒,咂砸嘴,说:“去岁秋天,你这淫狗在洛阳龙门山宾阳洞我佛座前奸淫进香民女,被老子打了一掌,吐血而逃。天理昭彰,报应不爽,老子今日要你遭报应,吐出心肝肺来……”
“你……你是何人?通名!”大慈脸色剧变。
“老子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四煞之一阴不通便是老子!”
“原来是你……”大慈心中发冷,那一掌着实不轻,足足卧床三月方愈。
“不错!杀人灭口,是少林寺惯用的伎俩,为防不测,老子已将那女子藏在了秘密地方,到了七日之期,我会带她在天下武林同道面前指证你的罪恶。”
“不错,佛爷六根难净,确有寡人之疾。”大慈知道瞒不住,索性直认不讳,戟指邵蕚梅反咬一口:“但你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此女本是邵家不屑女,早与你勾搭成奸,为邵师叔察觉,将其痛责囚禁,迫她闭门思过。不意**沉溺已深不可救药,竟然挟愤报复,勾引奸夫及其同伙,将自家骨肉满门杀戮殆尽,简直是灭绝人性天理难容!便是贫僧亦难望其项背……”
堂堂少林高僧,佛门弟子,居然信口雌黄,诬良为娼,简直像个泼皮无赖,活现世。
贼咬一口,入骨三分,阴不通气得脸青、颈粗、口张、气促,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
“爹,娘,女儿跳入黄河也洗不清啊……”
邵萼梅放声大哭,一口气上不来,眼前一黑,“咕咚”栽倒。
小神童目眦尽裂,俯身搀扶。
劲风迫体,机不可失,先下手为强,大慈突起发难,电也似扑上,掌击笑笑后心,脚踢邵萼梅胸口,一招二式分袭二人,皆是要命的狠着。
同一瞬间,大悲也动了,身形腾空,头前脚后,铁头功凶猛地撞向阴不通。
三个“了”字辈秃驴也不慢,大吼一声,三面夹击,挥刀直取天鸣。
“噗!”一声闷响,阴不通魂不守舍,猝不及防,铁头正中胸口。
“哎……”他狂叫,抱胸弓腰向后飞,“轰”然坠地,五脏翻涌,脸色乌青,几乎背过气去
“呀……”大慈怪叫,如影附形火杂杂扑上,出毒招“虎尾穿裆”飞脚踢向他的下阴要害。
“鼠辈无耻!”天鸣怒火中烧,挥掌迎击。
小神童十分狼狈,指尖刚刚触到邵萼梅的衣裙,掌风已然临体,如果躲避,小丫头便会首当其冲魂登极乐,邵府惨案也将死无对证。
“她不能死。”他暗叫,向下一伏,抱住姑娘向外急滚。
大慈一击落空,狂笑一声跟踪急进,第二脚电也似踢出,靴尖扫过小神童后臀,二人被踢飞了。
“哎哟,我的屁股……”小家伙痛极狂叫,“噗通”一声摔在树下。
这一来真够瞧的,他后心着地,后脑撞在树根上地转天旋,怀中的邵萼梅压在他身上面面相撞,登时鼻血长流,人也跟着醒了。
“小师叔,快松手……”
她感到身下软绵绵的,似乎被人抱在怀中,知道是小神童,又羞又急,双掌一撑,便要挣扎。大慈又到了,铁掌呼啸而至,拍向少女的后脑。这一掌力道千钧,若被击中,小丫头休想再食人间烟火。
小神童仰面朝上,看到了大慈狰狞的面孔与排空而来的铁掌,魂飞天外,双臂一紧奋力疾滚,铁掌擦身而过。
“啪!”一声巨响,铁掌击中树根,碎屑横飞。
“老秃驴,接刀!”天鸣暴叫,打出一把飞刀直取大慈。
大慈好生了得,身躯一扭,侧身反掌一抄,抄住飞刀一折两段,抖手反射而来。
“小师叔,快起来!”邵萼梅乘势跃起。
小神童拍拍脑门,说:“我……我头脑发昏……”
“现在不中!”姑娘一把拉起他,将铜棍塞入他手中,口不择言地说:“等一会再发昏……”
小神童摇摇头,眨眨眼,驱散眩晕感,蓦地弹起,怒叫:“秃驴,看棍!”双手握棍“泰山压顶”猛击和尚光头。
邵萼梅也出手了,剑发“风扫落叶”攻下盘,疾削大慈双腿,形同拼命。
“哎哟……”有人狂叫摔倒。
是了色,后心中了天鸣一掌,脚下大乱向前冲,“砰”地摔倒向前滑,说巧真巧,恰巧钻入了嗔胯下。
了嗔正自展开地堂刀法,攻向天鸣的下盘,陡然看到师弟撞进刀网来,大吃一惊,慌忙抬腕沉肘刀向上扬。晚了刹那,刀虹电掠而过,措手不及,将了色的双脚后跟削飞了。两掌还一刀,两不相欠。
“哎……我的脚……”了色痛极狂叫。“秃驴,你敢公报私仇……”怒极恨极,抱住师兄的腿,一口咬住了腿肚,真是冤哉枉也。
“我不是……哎哟……”了嗔狂叫。“师弟,我不是故意的,快松口……”
师弟不肯松口,了嗔怒从心头起,戒刀一转,一刀拍在师弟的后心。师弟松口了,光头向上猛顶,“噗”地一声,正中**。
“啊呀……”了嗔抛下刀,抱住下阴踉跄后退,脸都青了。
祸不单行,巨灵之掌扣住了肩井,指力疾吐。
“咯吧吧……”传出刺耳的骨折之声,锁骨被捏的粉碎,这辈子休想再舞刀弄棍了。
了贪果然不贪,看到师兄师弟皆已重伤,再不走,便永远没有机会了,撒腿便跑。
“秃驴,留下!”天鸣冷叱,弹身飞扑,“金豹露爪”抓向小秃驴的后颈。
小秃驴知道走不了,狗急跳墙,情急拼命,大旋身“玉带缠腰”带动戒刀凶猛攻出。骤觉腕脉一紧,巨大的震撼力随之传到,整条右臂登时断为三节。尚未叫出声来,铁拳排空而至,正中鼻梁,霎时五味俱出,鼻梁塌陷,眼前金光一闪,蓦尔昏厥。
便在此时,忽闻大悲凄厉地叫:“天啊!我的眼睛……”
他一头撞飞了阴不通,如影附形跟进,飞脚踢向阴不通下阴。
剧烈的痛楚感传到,阴不通神志骤然清醒,看到大悲飞脚踢来,口一张,喷出一道酒箭,直取和尚门面。
大悲不意他有反击之力,全无防范,酒箭正中双目。
眼睛乃是人体最脆弱的器官,任是武功盖世,也不堪一击。大悲的金钟罩已有八成火候,但却罩不住双目。酒箭入目,双眼立盲,掩面狂奔,一头撞在树干上,仰面摔倒,杀猪也似狂号不已。
“啪!”一声暴响,小神童一棍击中大慈的光头,满以为老秃驴必定脑浆迸裂,孰料一棍下去,如中铁石,震得虎口欲裂,铜棍反弹而起,唬出一身冷汗,斜里窜开。
大慈志在杀人灭口,无暇理他,摩摩光头,甫退乍进,一脚踩住邵蕚梅的剑,狞笑一声,铁拳排空疾捣,击向姑娘的门面。
邵蕚梅火速弃剑,踉跄后退。
“**,哪里走!”大慈飞身抢进,少林金刚指疾点姑娘乳下“期门”死穴。
“邵姐姐!”小神童魂飞天外,挥棍抢进想救人。
“呼……”一团乌黑物事隔空疾射而来,砸向大慈。
“唰……”剑虹疾射,电耀雷击。
“咔嚓”一声,一只断臂飞坠丈外。
剑虹毫不停顿,血光迸现,一颗光头陀螺般飞起。
同一瞬间,阴不通的酒葫芦到了。天鸣抄住葫芦,抛还阴不通,说道:“前辈,他已经死了。”
阴不通接住葫芦,红着脸苦笑道:“俺的葫芦竟不及你的人快,惭愧,惭愧!少侠便是太白神龙?”
“区区匪号,何足挂齿。”天鸣谦逊地道。
“邵姐姐,你没事吗?”小神童关切地问。
“谢谢你,小师叔,俺没事。”邵蕚梅捡起宝剑,羞怯地道。
小神童道:“没事便好,别叫我师叔,咱们各自论交。”
姑娘羞笑不语,天鸣却诧异万分。
“鸣哥哥,这几个秃驴……”小神童指着几个负伤的秃驴,正要询问如何发落,林外啸声大起。
阴不通急道:“来敌势大,避之为上,快走!”挟起邵蕚梅奔向后山。
一四七是登封城东关集日,三六九是西关的集日。
初七这日,日头一露头,四乡的乡民便推车挑担,潮水般涌向城隍庙。
城隍庙前,是一片空阔地,每当集日,这里便人山人海,柴米油盐,鸡鸭牛羊山货土产等等方物,应有尽有,叫买叫卖,人头攒动热闹非凡。
近午时分,一位五短身材,猴头猴脑的中年汉子,东张西望,溜溜达达走向集市,一看便知是当地的城狐社鼠。
集市上人山人海,嘈杂的声浪中传出锣鼓声,几位耍把式卖狗皮膏药的江湖朋友,正在竭力推荐他们的灵丹妙药。
江湖上门类繁杂,各行各业都有。严格说来,这些人算不上武林中人,因此,少林寺并不禁止这类角色入境。
庙旁的台阶下,有一个卖卦的测字摊,两边有几个菜蔬瓜果香烛的地摊,摊主皆是身强力壮的中年农夫。摊前顾主不多,只有几个打把式卖艺的场子,围了十几个看热闹的人。
蛇鼠东张西望,接近了测字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