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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识眼之人都应该能看出了正是秋山澪,阴阳剑派奇迹般的人物,可是这里坐着的几人要是这种人,那么他么就不可能坐在酒馆里吹着冷风了!
他们有功夫,包括古月,甚至武功高强,可是他们涉世未深,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他们在看门外这人分明就是瘸子,何德何能能住上等房间,心中甚是不服气。
其中一个人嘲讽道:“原来是个瘸子,我当是什么人?就算让给他住了!”
秋山澪此刻已经从屋外走进屋内,当然他仍然坐在轮椅上,至从他腿废了以来,轮椅就真的成为他的两只腿,他也已经习惯了这两条腿。
“哦!原来阁下看不起瘸子?”
那男子打量了一下秋山澪,秋山澪似乎面色惨白,像个书生,更像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病人,随即道:“我当然有看的起的瘸子的,而且他还是个大英雄,不过可惜不是你?”
秋山澪不急不慢道:“那你看的起的是谁?”
男子得意道:“当然是阴阳剑派二师兄,天下武林盟主的儿子秋山澪。”
铁青青被男子说的笑了,随即道:“他就是阴阳剑派秋山澪?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在场的所有人都哈哈大笑,除了古月,古月当然相信铁青青说的事实。
掌柜的嘲讽道:“他若是天下十一豪杰之一的秋山澪,那我就是玉皇大帝了!”
可他还未说完,只听见“嗖”的一声,剑光一闪,一柄三尺长剑飞将出来。
夺空而出的长剑,“哚”一下插入一颗合抱的柱子,转眼之间宝剑已经完全没如里面,只留下握剑的剑柄。
这正是秋山澪练就的阴阳御气大法,再通过以气御剑,用剑杀人于十步甚至百步之外。
众人看的惊了!竟不知该喝彩还是该逃避。
古月不禁惊叹好内劲儿。
男子颤抖到:“阴阳飞剑!这就是阴阳剑派的御剑秘术,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还望大侠饶命。”
秋山澪也不去理会他,而是问道:“掌柜的说话算话。”
只见他掏出两锭金子拍在柜台上,两锭金子就深深的嵌入木板之中。
掌柜的这会儿哪有心思去管金子,反正无人能够取出,颤抖道:“大侠请!”
铁青青三人准备上楼之时,铁青青道:“师兄,我去给你取回宝剑。”
话音刚落,铁青青一跃而起,顺手一抽,没如柱子的宝剑一下便取出来,顺手拈来丝毫不费吹灰之力。
秋山澪见了这一幕,叹道:“铁师妹许久不见,功夫进步神速,师兄都快自叹不如了!”
铁青青笑了笑,道:“这还不是打仗打的,何况师兄是以气御剑,我却只能靠点儿巧劲儿罢了!”
“铁师妹?”
众人脑子里一下炸开,难道这就是铁月教教主,征北大将军女儿铁青青。
正当别人惊叹时,两人已经不顾别人眼神自顾的走了,至于古月却悄悄的躲在一旁,铁青青也丝毫没有注意到他,而这正是他想要的结果。
……
夜已深,古月同几人自然待在马厩,马厩里早已无马,马都被征用出征去了。
“战争无情!抹杀多少有情之人。”
古月不禁叹息,又不禁想起了战火纷飞的日子。
铁马金戈,白骨皑皑,身染敌血,壮士百战何能归。
屋外呼呼带风劲儿,屋内夹杂着呼呼的鼾声,风吹的屋子空寂斯啼,好像战场上的士兵斯叫一般,让古月怎能睡的着觉,怎能不想起亲人。
门外闪过黑黢黢的影子,影子很轻很淡,就如狸猫跃起,又如狸猫一般狡黠。
古月操起铜剑,迅速的追了上去,正如猎狗追赶猎物一般。
两个影子,一前一后,渐渐地飞出好几条街,转过街角,前面的影子便突然消失了!
古月四周打量,他知道自己追的那个人就在四周,而目的正是要见自己。
他刚一回身,就看见了一个人,心中一惊,闪电般抽出铜剑。
那人身形一带,向后连退数步,古月又欲逼上去。
“月儿住手!”
古月定睛看去,原来正是铁青青身边的鬼神医。
古月收好宝剑,道:“在酒馆时,鬼神医原来早就看到了我,不知有何请教?”
鬼神医喝道:“浪子听令!”
古月发现不对劲儿,立即反应过来,一下跪在地上的,恭敬道:“属下接令。”
鬼神医递给他一封红色的信封,古月接过红色的信封,心里却总是放不下。
将军令分白,黑,红三种,一般的任务是白,如盗取敌军情报,打探军情等。
黑色的较为严重的,比如去暗杀敌方将军,夺帅旗等。
而红色几乎没有出现过。
古月不敢拒绝,也不敢多问,军令如山。不知也不问,完成任务即可,这是铁一样的军规,没人敢犯,更没人敢质疑。
贵鬼神医道:“这次任务完成之后不必报告,完成之日,你便是自由之身。”
古月着急道:“我还要替将军出征,希望将军不要赶我走。”
鬼神医安慰道:“将军早就知道你厌倦军旅生涯,知道你已经找到了自己妻子,所以他并不是赶你走,而是为你好啊!”
古月道:“可是!”
鬼神医扶起古月,道:“月儿呀!这次任务重大,关系国家安危,你可不要再有儿女私情啊!”
这些话正如刀子一般深深割在古月身上,古月的确厌恶战争,的确儿女情长,可这样的他觉得很实在,很真实。
所以他一定要完成这个任务,摆脱战争,摆脱杀戮的世界,最后带着小娥和小德度过下半生。
浪子有情,办事方能无惧无畏,这正是他们知道的道理。
无情的人总是能利用有情人,而且他们会觉得很有成。
古月坚定道:“古月知道,替我谢过将军,我若是完不成任务,提头来见。”
鬼神医点了点头,道:“我先离开了!”
古月拿着红色的信封,揭开了白色的封蜡,抽出信纸。
看着一行行的字,古月似变的脸色发白,他知道这一切他必须去完成,可真是九死一生,到时谁来照顾小娥,小德,谁又去解救阿三呢?
古月将信和信封整个吞下,坚毅的眼神没有一丝的退缩。
浪子索性不去想这么许多。
……
风云再起,江湖血雨,几人能回,几人又归。
古月怀着心情走在街上,手中的宝剑攥的手里生疼,可自己就像毫无知觉一样,脸上没有一点儿的多余的表情。
砰!
古月似乎撞上了另一个人,另一个人似乎也撞上了他。
两人都心不在焉,直到都撞上了彼此,他们后知后觉的同时抱拳。
又后知后觉的同时道:“不好意思。”
可当两人相见时,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情怀,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阁下可想痛饮?”
两个又同时问道,随后两人又同时笑了笑。
两人喝酒当然要找个地方,可是这个地方并不好找,因为找地方注定要经历点儿挫折。
附近并无好的酒馆,有的只是很多的妓院,古月也不想去自己住的酒馆,掌柜的太势利,所以一时很难办。
谁也不知道为什么多了那么多妓院,难道天下的男人都喜欢嫖?
两人最后还是决定找一个妓院进去,他们只要包下这间妓院,让女的全部滚开,他们就能安静的喝酒了!
两人掏出身上所有的金银,全部给了妓院的人,让他们上了一大桌子的酒菜,酒菜摆在大厅中间,然后让他们全部滚开,滚的越远越好。
所以妓院的所有人都被追到屋外,屋外挤满了一堆的人。
江湖人,豪气人。
两人为求一醉,不惜千金,不惜所有身家,真乃真性情。
可这种真性情,别人却当他们是两个疯子,傻子。
……
古月打开一坛尘封的女儿红,美酒如美人,不禁让两人都沉醉。
古月道:“在下浪子,不知阁下是谁?”
男子道:“天涯无名之人太多,浪子又何止一个。”
古月道:“好!那就叫你无名兄。”
两人都给各自倒了一大碗酒,正欲喝时,门外忽然吵吵嚷嚷起来了!
门外来人是一个醉鬼,他已经连醉多日,连醉多个地方,可是每个地方都不欢迎他这种烂醉之人。
烂醉之人就如同一条狗,一条烂狗,人人都想离他远点儿,包括自己的亲人。
这也是他们这种人最悲哀的事儿,可是这个人并不在意这些悲哀。
“我要进去喝酒,谁拦着我就杀了谁?”
酒鬼怀着醉意,不管别人怎么推他,他也要往前走。
古月开了门,看着醉鬼,心中难免有怒,可是又觉得很亲切,想着自己和尝又不是一个醉鬼,就跟加被感情切,甚至想要把这个醉鬼当作亲人看待一般。
谁都会醉,谁都可能成为一个醉鬼,可那又算什么?
只有有故事的人才可能成为醉鬼,不是吗?
古月还未让醉鬼进门,醉鬼却以为古月不让他进,醉鬼动手,人刀齐出,快如闪电。
古月眼力过人,瞧出醉鬼宝刀不简单,何况还是一柄黑刀,心中惊讶万分。
……
千钧一发,
气转斗牛,
光华散尽。
……
古月青铜钝剑飞起,只听“丁”一声,两人散开,醉鬼黑刀又已经飞起。
“轰!”
猛然落下,地上多处一条三尺三寸深的刀痕。
两人在动手时,无名已经走了出来。
定睛瞧去,这个醉鬼不正是往生营,暗夜阎王陆小天吗?
陆小天虽然酒醉,力道甚大,刀法甚妙,古月虽然法眼如钜,却也十分吃力。
无名喝道:“陆兄要喝酒,何不屋里请。”
陆小天虽然酒醉,可一听无名话中力道非凡,加上与古月打了一架,酒意消散不少,若是两人出手,自己必定难以招架。
加之无名一眼便瞧出自己是谁,心想功夫和实力必然了的。
无名又道:“浪子兄住手!”
浪子急道:“兄台好烈的性格,若喝酒里面请,不喝酒在下奉陪到底。”
两人这才手下刀剑。
古月道:“阁下好功夫,没想到正是中原十一大英豪的陆大侠。”
陆小天道:“阁下也好眼力,我的每一招都落入你眼中,你总有化解之法。”
三人竟心心相惜,英雄惜英雄,英雄夸英雄。
三人性格相投,哈哈大笑,竟携手入屋。
第133章 天地变化时()
——结义!
妓院外面的人越来越多,可三人丝毫不受他们的影响。
正是所谓纵使天上刮着刀子,落下无数飞羽,他们仍然能够安然处于刀口浪尖中。
对酒当歌,明月几时。
三人满怀着心事,一碗接着一碗,一坛接着一坛的美酒相继饮完,可三人还是觉得不够尽兴。
古月醉醉熏熏,摇摇晃晃跃上唱戏高台,一时竟舞起剑来。
剑诀飘起,呼呼炸裂。
“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古月舞剑之时,也是吟诗之时,正可谓家国情怀,满腹愁苦。
陆小天与无名听了也不禁为之动容,也不禁心胸豁达不少。
“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等到古月吟完这首《满江红》时,他已经舞了九九八十一剑,自己已然精疲力竭,汗湿衣衫。
……
一首词!
……
一段舞!
……
一生的抱负!
……
古月用《满江红》酣畅淋漓,极尽极至表达自己此刻的心情。
他的确对战争感到百般厌恶,他曾一度害怕在战场上见到血和白骨。
可是他又何尝不想为国好好效力,他不管怎么做,总是会被将士们排挤,被别人当成笑话。
别人笑他是将军养的狗,别人笑他整天只穿着黑色皮衣,黑色长筒靴,整天黑着脸。
笑他孤僻,笑他丑陋,笑他被火烧了一大块一大块的伤疤。
当初火场救下他,他当然痛苦,可是他更痛苦的是自己之后的日子。
他被人嘲笑,被人冷落,甚至被人打骂。
从此他以黑为媒,黑夜出门,黑夜独处,黑色皮衣,黑的的天空。
他一直想要找的人是刘风,他也知道自己更恨刘风,刘风就是救他的人,更是害他的人。
他曾经一度想要杀死刘风,可是和刘风相处几个月,他被刘风所感染,被刘风的情怀所感触。
他的恨变了,恨变成了爱。
只有小娥知道自己全身火烧的伤疤,所以小娥纵然深爱刘风,爱阿三,可是小娥还是选了自己。
他感激小娥,更感激阿三从来不怨自己从身边抢了小娥。
“哗!”
古月想到这儿,一下脱下自己黑色的皮衣,脱下黑色长筒靴,解开黑色的头巾。
在这最后一次酒醉,或许是人生中最后一次酒醉。
他高兴,他尽兴,他更看开了许多。
他让自己完全暴露在别人视线中,当然这里只有陆小天和无名,丝毫不觉得可笑。
……
当他脱下自己的伪装时,他豪放,豪迈更加豪气。
就连天地都为之动容。
陆小天和无名不会笑,他们似乎天生就不会笑,他们盯着古月的每一寸肉,每一个器官,更看清了古月的每一个细胞。
……
坚强的人,就连细胞也是最坚强的。
有情的人,就连细胞也是最有情的。
……
古月的坚强更加感染着两人,两人不必问,从伤疤便可看出是烧伤,从伤疤的程度早已看出伤疤存在了很久很久。
两人看的惊了!可是古月却挽起袖子,拿起酒杯。
“咕咚咕咚!”
自己喝将起来。
三人又是一顿豪喝。
……
这也许是三人最后一顿饭,一顿酒,他们当然想要吃的开开心心。
当然他们比谁都开心。
……
无名道:“今日浪子舞剑,我来献上箫一曲!”
无名说完,从腰间掏出一只短箫。
古月与陆小天便放下酒杯,放下任何姿态,就像两个专心上课的孩子一般,聆听着箫吟入耳。
……
悠悠扬扬,哀转久绝。
如野鹿独自哀鸣与荒野,如长风斯啸与峰岭,如遗世的沆丽,如明月独照着大地。
箫生吹的肝肠寸断。
……
门外妓女,老鸨,路人听来,却都感觉嘈嘈杂杂,胡乱如麻,乱如洪音,毫无美妙可言。
无名的箫!
是萧条的箫,亦是萧瑟的箫。
只有深爱过,才知道爱一个人有多难。
也只有真正的大英雄才懂得深爱的意义。
……
无名从小也被人从火场救下过,他并没有被烧伤,甚至没有一点点儿的恨意。
但是这却又改变了他的一生。
养他的人是个婊子,
他爱的人也正是这个婊子。
……
“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