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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冰摇了摇头,“这却是没人提起。想来是没有明显可见的伤痕,故而目前还无人知晓她的死因。”
夏环儿平日虽然凶悍得很,可怎么说也只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何曾遇到过这种离奇诡异的事情,不禁被吓得有些六神无主起来,眼泪汪汪地望着寒冰问:“寒冰大哥,那我该怎么办?”
寒冰对她安抚地笑了笑,道:“人又不是你杀的,有什么可害怕的?不过是去京兆府中做份笔录罢了!其实若是你不愿去,怕是也没人真敢逼你。只是为了严兴宝的事,环儿姑娘不得不委屈这一遭了!”
夏环儿的脸色虽仍是有些苍白,但神情却异常坚定地道:“好,寒冰大哥,环儿一定会把这件事办好的!”
薛少龙突然插口道:“寒冰,有什么事情是我们大家能帮上忙的?不能只让环儿——姑娘一个人去承担啊!”
夏环儿转头看了他一眼,不由慢慢地抿嘴一笑,薛少龙看到她笑了,心中竟也觉得畅快了许多,便也对她咧嘴一笑。两人间多年的心结,尽在这一笑之中化作云烟消散。
“此事确是需要诸位帮忙,毕竟环儿姑娘力弱,不可能去与襄国侯府派去接严兴宝的护卫纠缠。不过到时候诸位只可暗中帮忙,而绝不可公然露面。”寒冰显然是心中早有计划,说起来也不急不缓,头头是道。
“为何不能露面?不露面又如何帮忙?”薛少龙却是忍不住性急地追问起来。
“严兴宝杀害船家一案已在京城中传得沸沸扬扬,诸位曾经在湖上见证此事的消息,怕也是人尽皆知。严兴宝无罪开释的当日,诸位若在京兆府门前找他麻烦,段府尹定是会疑心你们认为他断案不公,故意在他衙门前寻衅滋事。即便他碍于诸位的身份不敢用强,却也会派人出面劝说,到时候场面一乱,或许会让严兴宝乘隙而逃。”
众人不由听得连连点头,同时也看出寒冰已是智珠在握,便都默默地看着他,等他把全部计划说完。
“诸位虽是不便亲自前往京兆府,却大可以派别人替你们出面。这被派去的人也绝不能是诸位府中的人,以免被有心人指认出来。想来诸位在这京城中应是有不少的人脉,请出几十个闲人去为环儿姑娘站脚助威,当是没什么困难吧?”
众人又是连连点头,都觉得此计甚妙!如此一来,他们既可以帮上忙,又不必担心事后被长辈们知道,受到任何责罚。
宋青锋想了想,突然问道:“寒冰,你又怎能确定严兴宝何时被开释?若是与环儿姑娘被传唤作证的时间不在同一日,那该如何?”
寒冰嘻嘻一笑,道:“天机不可泄漏,还请宋兄见谅,容寒冰在此卖个关子!”
宋青锋见他那一脸的坏笑,便知这小子一定又是在打什么鬼主意,不由摇头一笑,道:“你这小子!这天底下可还有你算计不到的事情吗?”
“昨日东郊赛马,宋兄居然会输给了翠儿那小丫头,——这件事我便没有算到,结果害我不得不将我的宝贝马儿流云送给她白白地骑上一个月!”寒冰似笑非笑地吐出这样一番话来,顿时将那哥儿几个给震懵了!
这一次竟是一向稳重的楚文轩,第一个忍不住开口追问起来:“青锋,你何时与翠儿那小丫头赛的马?真的输给了她?寒冰是在开玩笑吧?”
宋青锋只是咧嘴笑笑,脸上丝毫未见任何尴尬之色,“我确是输给了翠儿那小丫头!没想到她的骑术那么好,而流云也确是一匹宝马,这一次我输的心服口服!”
接着他向寒冰一瞪眼道:“你这小子最是无赖!明明说好是与你赛马,结果却派了个翠儿出来。此时你还敢说自己没想到翠儿会赢,鬼才信你的话!”
寒冰却是一脸无辜地道:“昨日一大早我便被孟老捉去唱戏,哪里有时间奉陪宋兄?故而只好求翠儿代我去赴约,为此我还不得不答应她,若是赢了,便将流云送她骑一个月。可我绝对没料到的是,宋兄竟然真的输给了她!否则我怎么都要跟她讨价还价一番,也不至于让流云受上那么大的委屈!”
说到这里,这小子的眼珠陡地一转,似是刚刚想起来一般地顺口问了一句,“对了,这次我输了流云,不知宋兄却是输了什么给那小丫头?”
这最后的一问,明显带着不怀好意的味道,楚文轩那哥儿几个马上都将耳朵竖了起来,极是好奇地想知道,这位赛马的常胜将军到底输掉了什么。
这下宋青锋的脸上倒是露出了几分尴尬之色,瞪着寒冰苦笑道:“翠儿逼我答应她,以后要随时向她汇报,你小子每日里都在外面闯了哪些祸!”
那哥儿几个一听,皆望着寒冰哈哈大笑起来。
寒冰愣了半天,方摇头苦笑道:“算来算去,竟是把自己给算进去了!这才是搬起石头来砸了自己的脚!只不知今日宋兄都向那小丫头汇报了些什么?”
宋青锋却是一瞪眼,道:“你小子还有脸问!我本来私下里还在想,你若是不再闯祸,我便无须去受那小丫头的刁难。谁知你却是存心不让我安生,昨日戏园子里打人的事,是你做的吧?其中一个小混混从戏园子里飞出去之后,竟是脸先着了地,牙都被磕掉了几颗!”
寒冰龇牙一笑,“就数那家伙叫得最欢,我当然是要让他的嘴巴先歇一歇了。”
“那今日呢?想必比昨日闯的祸还要大吧?”宋青锋的眼中闪着探究的光,似是已经猜到了什么。
寒冰向他眨了眨眼睛,“宋兄可还记得,人生在世,不谈窘事,更不谈……”
宋青锋“嘿嘿”地一声冷笑,“那方才是谁先提起宋某的窘事来的?”
寒冰忙拱手作揖地道:“这确是寒冰的错!其实我也不是故意为难宋兄,只是心中觉得古怪,便想向你探个究竟。宋兄既然已从翠儿处知道我在郑家戏园唱戏,怎么竟能忍得住不来看热闹?想必是你与翠儿之间有了什么交易,因怕被我当面问及,所以才避而不见。而翠儿那小丫头也是口风紧得很,我便猜到,这其中必是有于我不利之事。故而不得已之下,才用这种方法来迫宋兄开口,得罪之处,还望宋兄见谅!”
宋青锋早就见惯了这小子伏低做小的奸滑相儿,却又拿他没有办法,只好做出一副宽容大度的样子,点着头哈哈干笑了两声,表示这件事就此翻过了。
寒冰对他眨了眨眼睛,算是彼此已有了默契。
接着,他便兴致勃勃地与众人就找严兴宝算账之事,进行了一番密议。不过密议归密议,他们却是谁都没有耽误了喝酒吃菜,以及彼此间玩笑吵闹。
那位抚琴的姑娘也不知从何时又开始弹奏起来,晴翠园中重又充满了年轻人活泼清朗的笑声与婉转悠扬的琴声……
第一百二十二章 又闯祸了()
远芳阁里的这场欢宴结束之后,楚文轩等人各自回府,而寒冰和宋青锋则是一起送夏环儿回了敬国公府。
还未到府门前,他们便远远地看到有几个下人打扮的人正站在大门外。而那些下人一见到他们三人的身影,尤其是看清了自家小姐的模样,其中一人便立即急匆匆地向府里跑去报信了。
寒冰不由看了一眼仍是茫然未觉的夏环儿,心知自己又闯祸了!
他此前只想着将这小姑娘从戏园中带走,以免她陷入不必要的麻烦之中,却忘了让人来敬国公府里通报一声,害得这小姑娘的长辈担了这么久的心!
尤其是那位一直陪着夏环儿的女师父突然死亡,敬国公府中的人在得了信儿之后,一定更是要为夏环儿的安危而忧心如焚!
宋青锋此时也注意到情况有些不寻常,看了一眼寒冰,见他一脸自责的模样,便多少猜到了是怎么一回事,心想这小子必是太专注于如何算计严兴宝了,却忽略了夏环儿的身份。在远芳阁那种地方饮酒作乐,对他们这些男人来说倒是无妨,可是夏环儿毕竟是一位国公府的孙小姐,实是不宜去那种地方,而且还在那里逗留良久。
“宋兄,此事皆怪我思虑不周,实该去向国公府的人告个罪!你且先回去吧,以免让人误解,徒惹麻烦!”寒冰这次倒是十分讲义气,不想牵连宋青锋。
宋青锋却是哈哈一笑,道:“既然一起来了,便一起进去吧!若是挨骂,或许我还能替你辩解几句,若是挨打,我也可在一旁替你数清楚,究竟被打了几下,明日也好去向翠儿那小丫头汇报!”
寒冰听了也是哈哈一笑,对夏环儿道:“环儿姑娘,我们这就送你进去吧!”
夏环儿已将方才他二人的对话听了个明白,站在那里眨着大眼睛一个劲儿地笑,这时却对寒冰摇了摇头道:“我自己进去就好了!爷爷他定会猜到我是去见你了,他才不会怪你的!不过若是被爹爹见到了你,怕是又要啰嗦上半天!”
“这——,若我们就这样走了,也未去向令尊长告个罪,似乎是太失礼数了吧?”寒冰装模作样地问了一句,其实心中早就想开溜了。
夏环儿“咭”地一笑,“寒冰大哥,那些虚礼你想必并不在乎吧?我也不在乎!爹爹要骂尽管骂去,反正爷爷会护着我,不会有事的!”
说完,不等寒冰他们再做任何表示,她已飞快地向府门前跑了过去。
寒冰笑看着这位性情豪爽的小姑娘跑进了国公府的大门,只觉得与她交往倒也痛快,看来这个徒弟收的还真是不错!
其实先前他之所以答应收夏环儿为徒,是存了几分补偿的用意在里面的。毕竟是他害人家没了师父,那么平日里抽出些时间来指点一下小姑娘的功夫,也是份属应当。
“这位环儿姑娘确有些侠义之风,只可惜被这座国公府困住了手脚,否则将来必能成为一位名动江湖的女侠客!”宋青锋突然由衷地赞叹了一句。
寒冰却笑着摇头道:“一座国公府怕是困不住这位环儿姑娘的!”
宋青锋点了点头,想起方才在远芳阁时这小姑娘的种种表现,不由出神地莞尔一笑。
这时寒冰却在一旁突然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挤着眼睛问道:“宋兄,今日怎么去了远芳阁?莫非是去看那位青萝姑娘的?”
宋青锋知道他这没正经的小子是在开玩笑,却仍是十分老实地答道:“我与那位青萝姑娘只有一面之缘,怎会想到去看她?是楚兄要请哥儿几个喝酒,至于为何会选在远芳阁,怕是有些与青萝姑娘置气的成分在里面。”
“哦?”寒冰的目光不由一闪,“此话怎讲?”
“近日青萝姑娘似乎与禁军大统领赵展往来甚密,故而多少冷落了楚兄——”宋青锋摇了摇头,似是对那位青萝姑娘也有些看法。
“这赵展可是你的顶头上司,他一个官职在身之人竟敢与远芳阁的姑娘公然来往,难道不怕被哪个御史知道,去皇帝老儿面前告他一状吗?”
“我原也不明白,他何以有如此胆量竟敢犯禁。不过,后来听到禁军里的弟兄们酒后闲谈,我才知道这个赵展竟还是个大有来头的人物。原来他之所以能够当上手握京城十万禁军的大统领,靠的并非全是他那一身出神入化的武功,而是他那位所谓的义父——大内总管郑庸。”
听到“郑庸”这个名字,寒冰眼中飞快地闪过一道寒光,不禁冷笑着道:“想必这个奸宦不甘心就此断子绝孙,便认了个懂得投其所好之人当儿子,这买卖做得倒也划算!”
“不仅如此,听说郑庸极为看重这个赵展,特意为他在皇上面前说了许多好话,竟是很快就要为他加太子少保衔。虽然品级未变,但待到立了太子之后,他这个太子少保便形同于太子师,担负起了教导太子武技之责,权势自然不可同日而语了!”
寒冰听了,倒是颇有些惊讶,问道:“我听说皇上欲立七皇子为太子,莫非这位七皇子竟要修习武技不成?皇上素来崇文抑武,怎会容许未来的太子有此等不合圣意之举?”
“说起这位七皇子来,恐怕也是令皇上头疼不已!自淮王之乱后,皇上成年的皇子便只剩下济王一个。而在其他未成年的皇子之中,六皇子性情愚鲁,八皇子胆小怯懦,九皇子又年纪幼小,也唯有这个七皇子身体强壮且精明干练。他虽是只有十四岁,却已初露锋芒,令人不可小觑。故而皇上欲立他为太子,确是经过了一番考量,才做出这一决定的。
不过,据几位熟知宫内秘辛的禁军兄弟说,这位七皇子有一个极大的恶处——残忍嗜杀!他自幼便喜欢武力,经常让宫中的侍卫们教他拳脚,是以小小年纪,已练就了一身不错的功夫。但他却将这些功夫皆用在了欺凌弱小之上,听说迄今为止,被他处死以及虐杀的宫人竟已有不下十人之多!”
寒冰的脸色渐渐变得凝重起来,想起舅舅浩星明睿曾经提及,左相大人的小公子冷世玉很可能会成为太子伴读,今后要经常进宫去陪伴太子。在一个有如此豺狼心性的太子身边做伴读,冷世玉的处境岂不是会十分凶险?
见寒冰的剑眉紧锁,神情间颇有些忧色,宋青锋却是不明就理地安慰起他来:“这位七皇子毕竟年纪尚幼,性情不稳,若是能够善加教导,成人之后或许会有所改变,也未可知。我等倒也不必在此时就开始杞人忧天!”
寒冰的星眸闪了闪,忽然冷冷地一笑,道:“与其祈求老天开眼,让这位未来太子爷的性情大变,还不如靠我们自己,让他最终坐不上那个皇位!”
其实早就在那日随父亲拜访定亲王府时,宋青锋便意识到他们似乎在谋划某件事情。此刻听到寒冰的这番话,倒也并没有令他感到多大的意外,只是心中进一步肯定了自己先前的那个想法——寒冰是定亲王的人!
寒冰见宋青锋一副若有所悟的表情,不由笑了笑,道:“其实我有很多话想对宋兄言明,只是时机未至,说多了怕反而会给宋兄造成不必要的困扰。然而如今局势已渐趋紧张,若是仍将宋兄蒙在鼓里,寒冰心中实是有些过意不去。而且更要紧的是,我怕因此会令你落入他们的陷阱而不自知。”
宋青锋剑眉一挑,平静地道:“你无须有太多的顾虑,青锋早已立下誓言,此生誓死追随定亲王,决不相背!”
“好!宋兄,那我们一言为定,明日一早去东郊赛马!”
宋青锋郑重地点了点头,忽然又奇怪地一笑,问道:“你的流云不是已经输给了翠儿吗?”
寒冰哈哈一笑,“流云虽是输给了她,但替我照管流云的小安子却没有输给她。明日一早,我就让小安子将流云给我偷出来。”
宋青锋也不由哈哈一笑,心中却觉得这寒冰真是个迷一样的人物——有时心机深沉到令人害怕,而有时又心性活泼似顽童,真不知到底哪一种才是他的真性情!
这时寒冰一拱手道:“时辰不早,宋兄,你我就此别过了!”
宋青锋也一拱手道:“好!明日东郊见!”
第一百二十三章 深夜访客()
二更已过,京兆府尹段朴青段大人仍端坐在书房之中,翻看着下面刚刚紧急呈报上来的,有关郑家戏园命案的简报。看过之后,他不由坐在那里暗暗发起愁来。
严世子杀人一案还未审结,就又冒出个郑家戏园命案,死者竟然是敬国公府里的人!
而且更令人担心的是,这个死者还是陪着国公府的孙小姐夏环儿一起去听戏的。如今她离奇地身死戏园之中,而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