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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颜此时心里正在筹划另一件事,被妞儿这一浑打岔,“嗤”的一声笑了出来,屈指在妞儿额前敲了一记,“你这是那跟哪啊?”
妞儿揉着额头,一脸无辜的说:“不是公主您自己说要当恶风,把花木都摧残了么?”
“好了好了,我不与你在这浑讲了,别误了我的时辰,”玉颜说就朝院子里走去,忽又想起什么似的,回过头伸出食指朝妞儿叮嘱道:“不许动我的花啊。”
妞儿眉头皱成一团嘟哝道:“公主今天怎么了?神秘兮兮的让人摸不着头脑。”
待玉颜一脚刚踏入长信宫时,宫人就告诉她,李孝钦一早就带着幽宁出去了,她独自一人在偏殿踱着步,小内监殷勤的奉上一盏雨前龙井,幽香习习,玉颜刚打开茶盏,沉思片刻,“你把这撤下吧,我现在不饮茶了。”
小内监试探的询问道:“那奴才给公主上碗八珍糕可好?”
玉颜随手翻着李孝钦素日里珍藏的典籍,“我什么都不要,你先下去吧,需要什么我唤你就是了。”
小内监依言退下。
第35章 蓄意刁难()
约摸着到了巳牌时分,玉颜听见殿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她好整以暇的坐在正对门的一张红木圈椅上,李孝钦一进殿就笑的满面春风,“玉颜可是好久没来我这里了,我忙到现在还未用膳呢?你可曾用过?”
玉颜从椅子上跳下来,上前挽住李孝钦的臂腕,“如此甚好,我也没有呢。”眼风中一抹凛冽之色刮过幽宁的脸庞,幽宁好似不经意的垂首,佯装未视,“奴婢参见公主。”
“忙了一清早,你也饿了,先下去吧。”李孝钦侧首对幽宁说。
玉颜听之不由得气结,心想:“这贱婢哪里好,你竟这样心疼回护她,敏姝简直要甩她一个长巷的距离,真是糊涂油蒙了心,才会这般鬼迷心窍的着了她的道。”见她转身要走玉颜忙开口,“你就是幽宁吧?我最近可是听了不少关于你的事情,由此想来你定是有过人之处喽…”玉颜嘴说着还不住的上下打量着幽宁。
幽宁思量着玉颜的这些话,深知她今天来者不善,那也是决计不可得罪,忙降低姿态道:“奴婢只识做好本分,不给主子添堵,并不曾有甚过人之处。”
玉颜见招拆招:“是了,如今你这般用心服侍誉王哥哥,就算有天大的过错也不至使誉王哥哥堵心啊,”说道这里她刻意停了下来,朝李孝钦瞧去。
李孝钦知她为着敏姝的事故意语中揶揄自己,也只故作未闻。
幽宁忙掩饰道:“奴婢深知尊卑有别,万死不敢僭越。”
玉颜嫀首微垂,闲闲的弹了弹葱白似的指甲,“那我这两日怎么听下面的婢子嚼舌根子,说你动手打了贵妃娘娘身边的人啊?连贵妃娘娘的人你都敢动,存着这样的胆子,又有何事是你不敢做的呢?可见你确实有过人之处,既能让誉王哥哥挺身相护,又能挤进贵妃娘娘的凤目里,现下可都是人人羡慕你的好手段呢。”
“幽宁惶恐,公主折煞奴婢了。”幽宁忙跪在了玉颜面前。
玉颜看着她那假惺惺的可怜模样顿觉生厌,她朝李孝钦看去,李孝钦却径直走进了殿内,“好了,好了,本公主也不过是引逗你罢了,说这么多我也口渴了,去给我沏杯茶来吧。”
说完玉颜又回到刚才的位置上,然后睇着李孝钦口气转缓:“誉王哥哥我不知道你现在这样做是为了什么,但是我能看出来,现在的你不快乐,那时候我特别羡慕敏姝,因为敏姝所到之处都有你的目光追随,这是装不出来的,而在这个幽宁身上我却一点也看不到。”
李孝钦双手交握靠在椅背上,俊脸轻扬,“你来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个么?”
“我…我…”玉颜一时哑口,她想不到李孝钦竟让她吃了个这样的软钉子。
还没待玉颜继续说下去,幽宁已经徐步走进来,语气恭谨的说:“公主您的茶。”
幽宁干活速度之快是玉颜所想不到的,难道誉王哥哥就看上了她这点,如此推及的话宫里那么多的嬷嬷个个都是手脚利索的,莫不成她们也都和幽宁一样有机会?玉颜如是想着便偷笑了出来。
玉颜看着幽宁半躬着身垂首将茶盏递至面前,她缓缓的抬手理了理襟前的流苏,状似柔弱无力的去接茶盏,茶盏刚至手中,就好像是如此重量远超出自己能力承受范围一般,手下一软一杯刚沏好的茶就那样一半洒在了托盘里,一半溅在了幽宁的脸上。玉颜反开口嗔怪道:“怎的如此毛燥?”
幽宁一连迭的赔不是,将茶撤下之后,她心中早已愤懑不平简直是切齿腐心,她在心里窃窃偷骂着玉颜,可又不敢有丝毫怠慢,玉颜正是拿准了她若是刁难起幽宁来,李孝钦也不会弃多年兄妹情分不顾,反去庇护幽宁,当然幽宁也是晓得这一点的,故她就算受尽羞辱也不敢有丝毫抗拒之心。
须臾幽宁又至,语调怯懦十分,“公主您请用茶。”虽是垂着头,可眼睛却不住的偷觑玉颜。
而玉颜呢,她是铁了心来找茬的,又怎会轻饶了她,垂眸细看,连茶盏都给自己重新换成了钧窑彩釉茶盏。
玉颜冷哼一声,“你倒是用心了呢。”
幽宁垂首,“尽心伺候公主,本就是奴婢分内之事。”
玉颜不屑的扯了扯嘴角,怫然道:“还算你识相些,知道自己本该做什么。”
她用碗盖撇去茶叶沫子,刚啜了一口,便深锁着眉头把茶盏朝幽宁身上掼去,藕色对襟莲纱裙上粘着点点泛开的茶叶,远远看去像是密密匝匝的苍蝇伏在上面,令人作呕,玉颜厉声喝道:“你端这么烫的茶给我,是存了烫死我的心对不对,你这该死的婢子到底欲意何为?”
幽宁慌忙跪下,不知该如何接口,求助的眼神哀怨朝李孝钦投去,“你闹够了没有?大清早来我这里,就是为了喝杯中意的茶?还是存了心思在这里胡闹?”李孝钦轻斥道。
玉颜秀眉一轩,得意道:“可不是,我道是只有我宫里的人不会沏茶,只会惹我生气呢,原来誉王哥哥宫里的人也如此拙劣。”
幽宁只觉得气的浑身发抖,但又不敢发作,唯有抽泣着低垂嫀首不语。
李孝钦撇了一眼伏在地上的幽宁,入眼全是她的狼狈不堪,衣裙上还“啪嗒啪嗒”的滴着茶水,往日的美艳早已荡然无存,李孝钦口气淡淡的说:“幽宁你下去吧,换身衣裙,仔细别着了凉。”
玉颜扭动着身子,刻意拉长了语调又有些撒娇,“誉王哥哥…”
李孝钦脸色一沉也不作声气。
玉颜觉的因着李孝钦的态度,多少有些让她颜面受损,她狠狠的瞪了李孝钦一眼,“她到底哪里好啊,要你这般护着她啊,一看她就是那种贪图荣华富贵的轻薄女子,焉及敏姝气质卓荦出尘啊,真不知道誉王哥哥是怎么想的?”
李孝钦听到再次敏姝二字时,他别过脸稍显不耐,“玉颜,我做什么事你不需要懂。”他的语气好似悠悠忽忽的,让人听不真切,仿佛隔着千山万水。
第36章 端倪初现()
幽宁紧接着说:“是有很多事不需要我懂,我也不想懂,我只知道,若是两情相悦就应互相珍惜,难道就因敏姝现在不是丞相之女了,你们的感情就应该随之发生变化么?就算如此,她的姑母还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贵妃,身份何其尊贵,配你也是得当的,总也好过一个这个身份轻贱的婢子。”
李孝钦不欲再与之辩解,轻吁一口气,故作一派轻松道,“我宫里前些天换了厨子,他做的早膳可是一绝哦,你要不要尝尝。”
玉颜觉的自己说了半天,他仍然一副状态外,不免与他置气起来,便不假辞色的说:“我才不要,找那个下贱的婢子陪你去吧。”说完朝李孝钦哼了一声愤愤离去。
面对着玉颜缠夹胡闹,李孝钦也只好无奈的长吁一口气。
幽宁坐在床畔,气的双目通红。转首间看到床头的矮几上放着一个茶盘,她便气不打一处出,抡起胳膊朝向茶盘挥去,举到半空又停了下来,她闭目极力隐忍着,待怒火平息。
“我好容易走到今天,不能置一时之气,誉王的另眼相待已经让不少人恨得牙痒痒,眼下不知有多少人等着我出错呢,我断不能让任何人抓住我的把柄。”幽宁在心里暗暗的想。
她缓缓的睁开眼,情绪已不似适间激动。她推开门出去,走到雨廊台阶前的一本彼岸花前,休眠了整个夏天,此时却已是红颜奇特灿烂如霞了。她眼神冷鸷的如伺机而动的猎鹰,伸出尖尖玉指掠过反卷如龙爪的花瓣。
嘴角轻扯了一下,“你此生注定了只能是彼岸花,无情无义是你的宿命,可你为什么还是选择飞蛾扑火,动了不该动的心思…”
她正兀自的悲戚时,猝的听见花盆挪动的声音从墙角传来,蓦地转首看见一角墨色衣衫闪过,幽宁警惕的朝四顾里看看了看,就追了过去。
她随着若隐若现的人影追到了一座荒废已久的宫殿前,由于年久失修宫墙早已大片脱落,印记斑驳,她定了定神举步走进了殿里。殿内光线晦暗,幽宁眯着眼勉力适应。李孝镰负手而立站在中央。他的脸亦是隐在暗处,冰冷的轮廓宛若深秋时节清晨鸳鸯瓦上布的一层薄霜,他听见衣物窸窣的声音转过身来,漆黑的眼眸如一汪湖水,波澜不惊,深不见底。
幽宁忙跪下行礼,垂着首只是眸子微抬打量着此人,“王爷。”
李孝镰走了两步至幽宁身边,“起来吧,事情做的怎么样了?”沉闷的声音像暴风雨来临前滚过的闷雷。
幽宁的脊背瞬间有被冰刀划过般的尖锐疼痛,不敢迟疑,她还是强自镇定的从腰间的绿绦里取出一张纸条,双手呈给李孝镰,“誉王殿下近日来所见官员,与日常事务,奴婢都记录在上面了。”
李孝垂眸掠了一眼纸条,“他们都谈论些什么?”
幽宁的手慢慢紧握,以饰惶恐的神情,“殿下与人近谈的时候,从来不曾让奴婢伺候在旁,所…所以…”幽宁偷觑了一眼李孝镰,他的脸色以变的难看,幽宁慌忙补充道:“不过…不过奴婢会努力的。”
李孝犀利的眼神的刮过幽宁的脸颊,抬手捏着她的下巴,那力道似乎想要把她捏碎,幽宁秀美绝尘的脸登即变的扭曲起来,清澈莹亮的眸子里写满了惊恐,她却不敢有半分挣扎。
李孝镰凑近她的脸庞逼视着她,成熟的男人气息压迫着她的所有神经,“看来本王交给你的任务你并未放心上,若是拿出当年你服侍本王的手段,怕不是我那六弟早已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了吧?”说着还陶醉似的在幽宁的粉颈使劲的嗅了两下。
幽宁忙摇着头,困难的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奴婢不敢…”
李孝猛的一松手,幽宁趔趄着退了几步,直至靠住了墙壁,“奴婢…奴婢开口提过几次,都被誉王殿下拒绝了,不过奴婢会努力的。这两日,殿下已经对奴婢慢慢卸下防备心了,很多书信都是由奴婢代笔的,奴婢挑着重要的都记了下来。”
李孝镰眼角撇了幽宁一眼,“侍寝只是为了完成任务的手段,但愿你不要本末倒置,最后把自己赔了进去。”语气冷的似乎要冻结周围的一切。
幽宁忙跪了下去,“奴婢誓死不敢忘记根本,还请王爷明鉴。”
李孝镰朗笑几声,虽说是笑,可是让人听来却心中一凛:“你的万般好处本王还没有享受完,怎么舍得让你死呢?待本王大业完成,是少不了你的好处的。”
幽宁不知是害怕还是委屈声音显得有些呜咽,“奴婢谢王爷的恩典。”
李孝镰嘴角微微上扬,以食指钩起幽宁的下巴,语气比适才柔和一些,“你我虽是名义上的主仆,你享受的可比我的王妃还要多,这一点你应该是明白的。”
幽宁迅捷的敛去惊恐的神色,“奴婢理会的。”
李孝镰轻哼一声,“真理会,还是假理会本王亦不愿多去深究,把这个服下。”只见他摊开手掌,一颗散发着浓郁刺鼻气息的药丸稳稳的躺在他的掌心,他用不容质疑的眼神紧睇着幽宁。
幽宁不敢与李孝镰对视,只是惊恐的看着这棵药丸,声音有些发抖,“王爷…奴…奴…奴婢”
李孝镰澹然的挑了一下眉峰,俯下身子对着她的耳朵轻轻的说:“吃了它,才能证明你对本王是真心。”
到底是年少,敏姝休养了几天加之珠儿的悉心照料,已恢复了素日里的生龙活虎,韩约至上次来过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面,她也听不到外界的任何风声,她相信韩约答应过要帮她就一定会帮,只是不知父亲的案子现在进展到哪一步了,她有些按捺不住。
敏姝透过窗子看了看外面,一轮红日已经渐渐西沉。她在心中暗自盘算着打算寻个由头去找韩约。一路上微风胶合着花香习习而来,清爽宜人。几株金茶花含苞欲放,像极了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美人。
第37章 遭人暗算()
敏姝走到禁军校场外环顾四下未见着巡视的护卫,她有些无措。突然从她身边走过一个身着甲胄之人,敏姝忙上前打招呼,“烦累这位将军能帮我进去寻一下韩约韩将军么?”
此人凝睛细看已认出敏姝,说话倒也客气,“这是伍小姐吧,韩将军今天跟人换值了,要不您明天过来?”
敏姝心想:“父亲的事也不是急这一时半会的,明天就明天罢。”她颔首与人道谢,此人举步走进营房,敏姝怅然的叹了口气亦准备离开。抬首间却看见了不远处李孝钦,李孝钦似乎不意敏姝徒然转首,神情微显一怔,旋即便转身离去,徒留一个深沉的背影落在敏姝眸瞳里。看着他衣袂飘飘间如芝兰玉树临风而立般敏姝说不出是失神,还是心酸。
敏姝望着他远去的脚步,眼睛还是不争气的布上了一层朦胧的水气,世上最难堪的事,大抵就是当爱已随风而逝却是记忆清晰如昨。敏姝停下脚步待紊乱的心跳平复。
敏姝刚走进鸢颐宫的大门,看见荔枝神情黯然的在那侍候花草,并不见宫人们在院子里哄着幼怡玩闹。空旷的院落让她心头有种不祥的预感,她悄声招呼荔枝过来,“荔枝,宫中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荔枝迟疑着不敢开口,敏姝见状有些生气,“你快说啊。”她平日里对待下人都是和和气气,今日这般却使荔枝觉的有一种不得不服从的压迫感。
“今日…今日贵妃娘娘与肃妃娘娘同被邀去皇后那里絮话,肃妃娘娘她…她…”荔枝不敢再说下去,她停下来看了看敏姝。
敏姝有些不耐:“你倒是快说啊。”
荔枝怯懦的应着继续往下说:“肃妃娘娘拿着伍大人的事情当众羞辱了贵妃娘娘,咱们娘娘心里不痛快,做下人的心里跟着也添堵。”
敏姝有些气急,“难道皇后娘娘就任由她如此过分么?”
荔枝看敏姝似乎不明就里,支支吾吾的说:“肃妃…肃妃娘娘敢如此嚣张,还不是是得皇后娘娘授意了。”
“姑母这会子在屋里么?”敏姝不由气结。
荔枝摇摇头说:“娘娘还不曾回来,这些话都是随同娘娘去的贞顺姐姐回来说的。”
“姑母去那里了,你可知道?”
“奴婢不知。”
敏姝摆摆手示意荔枝退下,她走进偏殿暖阁的一张红木椅子上坐下等着伍贵妃回来。因着这间屋子的阳光总是秋日里最充足的地方。伍贵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