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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王城之战后,三界开始逐渐恢复生机与力量,为维护三界秩序,天帝在九层天界布下结界,将天界与凡间彻底分开,凡人将不再能轻易抵达天界,想要从凡间抵达天界,须得穿过九层天。因为凡人自身的脆弱,大战之后恢复极慢,恢复的速度跟不上破坏的程度,天帝因此追溯凡间光阴,凡间三界在时间上于是有了天壤之别,天上一日,凡间十年。
自从华遥搬到魔界之中便在魔宫旁建造了一个别苑,清冷的别苑里只有一个伺候的仙童,一个帝君居于魔界,住在隔壁的魔族子弟分外不自在,却谁也不敢前去招惹,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倒也融洽。
一晃便是一个月,魔界开了春,街头巷尾是开了一树的梨花,洁白胜雪,风一吹纷纷扬扬,别有一番风情。
这一日,墨城大街上,一队兵马护着狼族大王烈云而来,他乘着撵车,身披金色华服,带着大队的人马来到魔殿门前,经过华遥门地,身边的手下道:“陛下,那便是华遥帝君的府邸。”
撵车之上,烈云抬眸看那毫不起眼的府邸,早就听闻华遥帝君随苏骨隐居魔界,如今看来,却是真的。
“扶朕下车。”烈云伸手,随行的手下立即上前,将其扶下车来。
一行人随着烈云来到魔宫门前,身后的手下上前,对守门的魔军道:“妖王陛下前来拜访魔神大人,烦请通禀一声。”
“请稍等。”镇守宫门的士兵转身进去,穿过魔宫,朝着别苑而去。
别苑之中雪浩浩荡荡仿佛永远不会停歇,苏骨一身黑色衣衫躺在软榻之上睡得迷迷糊糊,脚下是烧得袅袅的香炉,窗外魔军踩碎一地积雪进来,雪地碎裂的声音将她惊醒,与浑浑噩噩中不由醒过来,却不愿睁开眼睛,蹙眉继续假寐。
门口魔军对守门的婢女道:“烦请两位姐姐进去通禀一声,妖界妖王陛下前来拜访,求见尊主。”
婢女道:“尊主适才喝了许多酒,这才睡下,管他哪里来的大王,叫他在外面等着。”
屋子里,苏骨缓缓睁开眼睛,清冷的声音叫住门外的魔军:“带他进来。”
第1093章 包括她苏骨()
魔军和婢女立即望向屋内,领命道:“是。”他说着转身就要出去。
屋内,苏骨起身,顿了顿,叫住魔军,道:“罢了,带他去大殿。”
“是。”魔军再次命,这才离开。
婢女们进屋,轻轻地围拢过去,为她整理衣衫,她喝下的酒不少,身上却不见半点酒气,只有一股淡淡的清冽的幽香,虽然没有酒气,但到底是喝了许多,眉目间却是难掩的倦意。
“尊主,若是不想见他,便叫他候着吧,您的气色不大好看。”婢女担忧地道。
她轻轻一笑,起身披上外衣,道:“无妨。”
泛冽死了不过一个月,这妖界却已经选出了妖王来,她以为,泛冽之后,这世上是无人再能担得起妖王之位了,如今,却有一个妖王前来拜访,她倒要看看,这位妖王究竟是谁,何德何能,竟能取代了泛冽的地位。
一袭黑色长袍,她白色的长发如绸缎般倾斜而下,就连束发,也懒得去束,削瘦的肩膀拖着黑色的长袍,脚步轻得不留痕迹,朝着大殿走去。
魔尊大殿之中,燃烧的火焰照亮了四周,烈云一身华服立于大殿之中,心中是难掩的欢喜与期待,她与他而言,宛如天上的星辰,叫他想摘,却又望尘莫及,如今,他终于成为妖界的王,泛冽能够办到的事情,他都能够办到,他的天下,他的王座,包括他的苏骨,他烈云,一样能够得到。
大殿之上,旁门之中,随着魔军的引路,他听见她前来的脚步声,慌忙抬头,目光灼灼地凝视门中缓缓走来的人。
她一头白发,身着黑色玄衣,素净绝美的脸上是漫不经心的表情,清冷得叫人难以靠近。
蛇王城一战之后,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她,早就听闻大战之中,她一头青丝寸寸成雪,就连那双极美的眼眸,也因为失去内丹变成了银色。
可是,即便如此,即便是失去了内丹,她的力量依然是这三界六道无人能匹敌的。
从前,她在他眼中美好得宛如树梢那盛开的桃花,美好得叫人无法移开目光,而如今,她的美却是冰冷的,如高山白雪,带着叫人无法靠近的疏离和冰冷。
可这样的美,却叫烈云更加欢喜向往。
大殿之上,她坐下来,目光落在烈云身上,他眼中的狂热与欢喜,她冷冷地瞥一眼,视而不见,清冷的声音在大殿上响起:“我当是谁,原来是你,魔族与狼族并无交情,狼王来此,所为何事?”
烈云笑起来,尚未回答,旁边随行的手下一声厉喝,对苏骨道:“放肆,此乃我妖界陛下,你怎敢以狼王之名称呼我家陛下。”
他一言既出,烈云脸色顿时像是死了一样难看,脸上是陡然卷起的杀意,转身一掌将那手下打得摔飞出去,俊美的脸上是难掩的怒意:“放肆,尊主面前,由得你开口?”
那手下面如死灰,吓得慌忙匍匐在地,瑟瑟发抖顿时说不出话来。
他本是为了给自家陛下立威,却没想到竟是弄巧成拙。
第1094章 你若打得过,我便嫁你()
大殿之上,她慵懒地身体一歪,撑着下巴垂眸看大殿之下的人,道:“我父君做妖王的时候,你家陛下尚且不配给他提鞋,如今不过是做了一个妖王,也敢来我这魔宫之中撒野了,烈云,你当真是长大了呀。”
烈云闻言脸色难看,慌忙转身跪下行礼,道:“烈云绝不敢在尊主面前放肆。”
她道:“那么你今日前来为的是什么?”
烈云欲言又止地抬眸看她,斟酌了半晌,道:“蒙先王阴德,烈云不负先王期望继承妖王之位,可无论烈云身居何种高位,在烈云心中,先王泛冽永远是妖族之首,烈云不敢忘记先王,更不敢冒犯先王,此来魔宫只有一事要同尊主商议,根据妖界规矩,先王离世之后先王后作为先王遗妇,当由新王好生供养,再结百年……”
他说到这里,她打断他的话,道:“你的意思是说,泛冽死了,我便如同他的王位一样,须得一并由新王继承?”
烈云慌忙跪下,道:“烈云不是这个意思。”
她笑起来,道:“那么你的意思是,我与你有婚约在身了?”
烈云满脸通红,额头是渗出的细汗,憋红了脸,半晌斟酌着道:“是……”
她看着他通红的脸,顿时觉得索然无味,勾起一旁的扇子扇起来,道:“烈云,你爱慕于我我是知晓的,只是我既然已经嫁给了泛冽,就绝不会再嫁给旁人,可你若非得逼一个寡妇嫁做新人妇,便打赢我,若你能打赢我,我便随你的愿,嫁你为妻,如何?”
打赢她?
怎么可能,就连东庭帝君都被她打得不知转世投胎去了哪里,他区区一个妖族,又怎么可能打得过她。
早知这一趟是枉然,可是他不甘心。
他站起身来,目光灼灼地看着她,道:“我知你绝不会因为妖族的这些繁文缛节就下嫁于我,也知论身份和地位,我配不上你,可是我总想,若你能知晓我是真心待你,真心爱你,也许你会感动,苏骨,我爱你,从蛇王宫惊鸿一瞥至今,我便从未将你忘记,从前我势单力薄,且你与泛冽情意正浓,所以我便将一颗心藏了起来,等的便是今日,如今我已经是妖界的王,我与泛冽有了同样的力量与地位,泛冽能为你做的事情我一样可以为你办到,泛冽做不到的,我也能够为你办到,烈云此生,若能得苏骨一心,夫复何求。”
她摇伞的手停下来,沉默地看着烈云,从前她总是在想,想她苏蛋蛋好歹也是21世纪穿越大军中的一员,没有穿成个格格公主也就算了,怎么就连情路也是如此单调和坎坷,除去了泛冽,竟连一个男配也没有。
却原来,她的桃花,是要在彻底坠魔之后才会绽放的啊。
只是人这一生,醉了一场,就再不愿醉第二次了,毕竟,什么样的烈酒也抵不过情醉啊。
她这一生,爱过,痛过,情醉这种东西,一场就够了。
“烈云,你爱过一个人吗?”清冷的大殿之中,她问。
第1095章 我不会放弃的()
烈云道:“爱过,烈云的心,一直爱着苏骨,从未间断。”
她道:“那么你该明白,一个人,心里若是装了一个人,便再容不下第二个人了。”
烈云俊美的脸顿时一变,不甘地道:“可是他已经死了。”
她道:“我知道。”说罢,她起身,道,“妖王的心意,苏骨知晓了,该说的话,我已经说完,墨城的风光与妖界不同,如今正是梨花盛开的时节,妖王若是有时间,好好地赏一赏再走吧,本尊便不远送了。”
她说完起身离开,烈云上前还要说什么,望着她离去的背影,眼眸顿时暗下来,袖中手指不自觉紧捏,心中是翻涌的不甘心和难受。
为什么?
为什么当年她能够接受泛冽,却不能接受他?
他与泛冽,他哪里不如他了,可是她却连一个机会也不肯给他。
为一个已经死了的人枯守,值得吗?
他就不信,她能守着他一辈子,他们妖族与魔族不同于凡人,她愿守泛冽多久,他便守她多久,他就不信,百年,千年,万年,她还不能将他放下。
“我不会放弃的,苏骨。”他深情地凝望她消失的方向,转身带着人离开。
她从大殿回到寝宫,才坐下屋外魔军便进来禀告,烈云带着人离开了魔界,却留下了十车的金银宝贝绫罗绸缎。
寝宫之中,魔军跪下等她的旨意,她道:“收入国库。”
“是。”魔军领命退下。
不一会外面又有宫人进来,跪下行礼禀告:“尊主,华遥帝君求见。”
她顿时心烦,才走了一个,又来了一个,这几日来她总是莫名地头疼,也不知是不是酗酒太多,竟落下了这偏头痛的毛病,她捏着隐隐作痛的太阳穴,道:“就说本尊仙游去了,不在宫中。”
宫人小心地抬头看她,为难地道:“可是那位是华遥帝君,想要骗他,怕是不成啊……”
她起身拂袖立即往外面走去,道:“那本尊这就去仙游。”
说完身影一幻,化作一抹浓墨飞出去,朝着凡间飞去。
魔宫门口,华遥一身月白华服,等了半晌忽然见一道魔气朝着凡间而去,以为是外出办差的魔兵,直到那传信的宫人跑来,回禀道:“回禀帝君,不巧的很,我家尊主外出仙游去了,也不知何时才能回来,帝君若是有事不如留下口信,等我家尊主回来,小人好转告。”
华遥皱眉,想起方才飞出去的魔气,却原来方才飞出去的是她。
他道:“不必了。”说完,转身离开。
出了魔界,苏骨一路朝着凡间而去,路过景室山,站在山脚下眺望山顶云雾间萦绕的流云阁,眼前许多画面闪过,前尘往事接踵而来,胸口是难忍的绞痛,她神情有些恍惚,耳边是鸟鸣流水的声音,一拂袖,登云朝着流云阁而去。
穿过云雾飞落到流云阁上,眼前却不是萧条颓废,眼前的流云阁早已变了模样,只有门口巨大的牌匾模样不变,门口是一队队来回巡逻的弟子,忽然见人闯入,为首的大弟子立即带人过来,一声厉喝:“来者何人,为何擅闯我流云阁?”
第1096章 你哭什么?()
她看着围拢而来的弟子,手中持着剑,身上正气不凡,修的却是仙道。
流云阁何时变作了修仙道场了?
她正诧异,却见那迎面而来的弟子脸色忽然变了,看清楚她的容颜大吃一惊,接着立即跪下,拱手恭敬地行礼:“弟子恭迎师祖仙驾,不知是师祖仙驾有失远迎,往师祖降罪。”
“师祖?”她更是奇怪了。
她什么时候有了徒子徒孙了?
四周的弟子纷纷聚拢过来,震惊地望着她,接着兴奋地跪下,呐喊:“师祖。”
望着眼前不断从流云阁中跑出来跪下的弟子,她皱眉,直到看见从里面跑出来的掌门。
那掌门,年纪也不小,看样子约莫也有了百岁,却是鹤发童颜,修得极好,见到她激动地恭迎而来,将她请进了流云阁中,见到流云阁**奉的祖师像和师尊像,她才明白过来。
蛇王城一战之后天帝在三界设下了结界,她在魔界呆了一个月,凡间却已经是三百年,当年她带着魔军重归魔界,流生寻不到她的人,便留在了流云阁,与老道士和燕归一起在流云阁修行,流生与燕归得老道士指点,修为日益精进,最后竟得到散仙的地步。
流云阁上出了仙人,凡间弟子纷纷慕名而来,求仙问道,流生与燕归在流云阁广收门徒,奉苏骨为流云阁开山师祖,直到两百年前,两人先后应劫不知所踪,老道士亦懒得打理,干脆丢下流云阁,乘着酒葫芦不知逍遥何处去了,留下一干弟子自生自灭。
得见师祖,掌门很是兴奋,望着站在师祖阁的苏骨激动地竟流下泪来,她回神,回头看流泪的掌门,问:“你哭什么?”
那掌门道:“弟子得见师祖真容,心中欢喜万分,喜极而泣,喜不自禁,不知师祖此番前来,可是有何重要的事情要吩咐?”
他说着,诚惶诚恐地看她。
他一口一个师祖,叫得她竟有些心虚,毕竟她未曾传过他们任何道法仙术,于心有愧。如今他又问她因何而来,她总不能说,这个三百年都未曾管过他们的便宜师祖,这次是误打误撞路过这里。
想了想,她随手捡了本心法剑谱,交给掌门,道:“本尊感念门中弟子修行不易,特此前来送一本心法剑法,望尔等好生修行,不要枉费了光阴。”
得到心法剑谱,掌门激动地立即跪下,双手恭敬地去接心法剑谱,道:“弟子叩谢师祖,弟子定当不辱师祖期望,日夜勤加修行。”
面对如此虔诚恭敬的弟子,她越发心虚了,收回手,淡淡应一声,身影又一幻,化作一抹轻风,消失不见。
掌门捧着心法剑谱低着头,激动地还有话要问:“弟子还有一事想要请教师祖……”他说着抬头,可是一抬头,哪里还有什么师祖。
“师祖?师祖!”掌门立即爬起来追出来,可是门外哪里还能寻得她的踪迹。
离开了流云阁,她又朝着皇城的方向飞去,飞落皇城之中,却见城中热闹非凡,俨然已不再是昔日战火之中的皇城。
第1097章 沧海桑田都变了()
“沧海桑田,却原来,光阴才是最大的赢家啊。”望着眼前死而复生的城池,她一声轻叹,于人群中往前走去。
时光之中,物是人非,那些争的斗的抢的,到最后却什么也没有留下,只有光阴在不动声色中一如既往地前行,收割了一个又一个情深或薄情的故事,剩下的,又是一个崭新的故事。
人来人往间,人声鼎沸,她安静地穿行于人群之中,迎面一群顽童举着风车嬉笑着穿过,她看着不由停下了脚步,唇角的笑不自觉溢出,直到迎面跑来的顽童忽然抬头,朝着她的方向忽然高兴地大叫出声:“娘亲——”
一瞬间,她嘴角的笑失去了颜色,心几乎跳出了嗓子眼,看见那迎面跑来的顽童越过她,扑进身后妇人的怀中,欢喜地撒娇:“娘亲,我要吃糖葫芦。”
“怎么衣服又弄脏了,娘跟你说了多少遍,仔细些仔细些,我终日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