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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说，你这是弄哪出？”胤佑负手。
“这不是听说皇阿玛遇险，从宫中出来了吗。”胤禟从善如流道。
胤佑相信才有鬼了，看了胤祺一眼，想来五哥也是知情的，遂不管，转身离去。
“七哥的性子，太淡漠了些。”胤禟望着胤佑离开的背影道。
“好了，事情处理了，你还动不动手？”胤祺看了一出好戏，没插手，因为知道胤禟绝对不会让自己吃亏。
“五哥，你可别被我揍得鼻青脸肿，到时没法子见人。”胤禟眼中战意燃烧，笑言道。
“这话说反了吧，五哥可不会手下留情。”胤祺轻笑，也想看看胤禟的身手，到了何等地步。
此次没人出来打扰，两人打得酐畅淋漓，痛快无比。
两人面上干干净净，打脸上太醒目了，伤势全部在身上，可见双方极有经验，平常没少这样交手。
胤禟呲牙咧嘴，身上青一块紫一块，受伤的地方火辣辣的疼，胤祺当真是一点也没有留手。
忍着疼痛，回到住所，换洗上药，一道命令传来，“方和侍卫，皇上召见。”
“我知道了。”胤禟咧咧嘴，发现皇阿玛时间拿捏的真准。
到了地方，胤祺已经在了。
“皇阿玛。”胤禟跪下请安。
“小九，你真是一刻也不给朕消停，正门口人来人往的，堂堂阿哥和一个侍卫打起来，你们想过后果没有？”康熙手中的茶盏，重重放下。
胤祺极少被训斥，低下头，诚恳认错，将责任全部揽在自己身上，“皇阿玛，是儿臣先动的手，要罚就罚儿臣吧。”
康熙冷笑，“老五，你如此关怀兄弟，朕是不是应该夸你？”
胤祺哑然。
“皇阿玛，儿臣身上疼着呢！”胤禟做出痛苦的表情。
“起吧。”康熙没好气道。
“谢皇阿玛。”胤禟起身后，没有如胤祺那般站着，而是一边呼痛，一边找了一把椅子坐下。
对此，康熙无可奈何，小九在他面前肆意惯了，根本不像其他儿子一样畏惧他。
“说说吧，你们两打起来，因为什么？”康熙缓和了脸色。
“皇阿玛，其实这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是一个阿哥见猎心喜，和侍卫切磋切磋武艺而已。”胤禟说的简单轻松。
“你脑子倒是转得快，恐怕动手的时候，就想到借口了吧？”康熙瞪了胤禟一眼。
第89章（）
“行了行了；你们两个下去吧。”康熙摆摆手，打算来个眼不见为净。
“谢皇阿玛。”胤禟拉着胤祺迅速闪人。
“小九，你以后在皇阿玛面前恭敬些。”胤祺教导道。
“知道了。”胤禟态度敷衍；显然根本没有听进去。
胤祺只得无奈一叹。
小九啊小九；皇阿玛固然是阿玛，但也是皇上啊，现在你犯些小错，皇阿玛能容忍；等到犯的错越来越多，皇阿玛还会继续不追究吗？
千万切记；恃宠而骄啊！
今天又是逛街；又是打架，胤禟用完饭；躺在床上，倒头就睡。
一觉好梦到天明。
第二天；天色灰蒙蒙；飘起了绵绵细雨。
原本打算启程南巡，因为下起了雨；不得不停止行程。
胤禟心情没受阻碍，相较于艳阳高照；他更喜下雨天。
走廊两边；皆可以坐着休息；他随便坐下；却听到避雨的奴仆；低声讨论。
“你们听说了吗？”
“什么。”
“昨日傍晚，四阿哥和七阿哥，兴致上来，动手比较武艺呢！”
“还有这一回事。”
“嗯，听说四阿哥更厉害些，赢了。”
胤禟面色古怪，四阿哥的性子，可不像是会和七哥动手的，难不成是知道他和五哥打架，受了刺激？
其实，胤禟所猜的非常接近真正的答案。
胤禛是被刺激了，而且被刺激的不轻，只能靠动手来发泄。
于是，七阿哥倒霉了，他是最无辜的一个，莫名其妙被殃及池鱼。
默默为他洒泪。
雨下了三日都不见停，甚至有越来越大的趋势。
胤禟担任侍卫的职责，守门，给康熙守门。
“知府大人。”远远一人走来，眉间染着愁绪。
“我有要事求见皇上。”
“知府大人稍后。”与胤禟一起站岗的侍卫，严谨道，对胤禟眼神示意了一下，进去禀告。
“看知府大人一副愁云惨淡的样子，可是是发生什么事了？”胤禟站了两日岗了，难免觉得无趣，和知府王大人闲聊起来。
“唉…”王大人未语先叹息。
身为皇上身边的侍卫，身份都是贵重的八旗子弟，因此，他也没隐瞒，道出究竟。
原来近日山东一部分地区，下起了暴雨，已经连绵三日，河水上涨，从河堤溢出，淹了不少农田，眼看雨势仍未停，当地官员扛不住了，上报。
消息转到京城，又在转到这里，中间又花费了数日，虽然极力疏散，仍有不少人淹死，百姓流离失所。
按说王大人不是当地知府，事情不是发生在他的治下，没什么好忧心的，可难民有一些，已经流窜到他这来了，而皇上还不知道消息，你说他能不担忧吗？
不一会儿，那个侍卫出来，请王大人进去。
王大人苦笑了下，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走了进去。
预料之中，康熙果然雷霆震怒，摔杯子的声音，门外都能听到。
“把几位阿哥都叫来。”
“喳。”
这回是胤禟去传命的。
几位阿哥住处近，胤禟根据年龄长幼，先去四阿哥那儿。
“四阿哥，皇上让您过去一趟。”胤禟躬着身道。
胤禛沉默，直到胤禟受不了了，打算去其他阿哥那儿，才听到胤禛冰冷的声音，“爷知道了。”
胤禟松了口气，赶紧闪人，四哥真吓人，不知道谁又惹着他了？
一个个，胤禟挨个跑，轮到最后一个胤俄，打探道：“九哥，你跟在皇阿玛身边，清楚是什么事吗？”
胤禟板着脸，面无表情，“你去了不就知道了。”
得，九哥还没消气，胤俄不敢问了，去就去，爷还怕了不成。
重新回到书房前，另一个侍卫钮钴禄氏子弟道：“方和，皇上也叫你进去。”
语气中不乏羡慕之意。
“啊？哦。”胤禟右眼跳了跳，直觉有凶。
“奴才方和求见。”语调恭敬。
“进来。”
胤禟推门进去。
他通知完所有阿哥后，绕了其他路回来，所以，书房内，阿哥都到齐了。
看到胤禟进来，其他阿哥都没有露出惊讶之色，知府王大人却诧异抬眼，想不通，一个侍卫为何能在此时进来。
“皇上。”胤禟一打袖子，跪下行礼。
“四阿哥、五阿哥、七阿哥、十阿哥，王大人。”一一问好。
“起吧。”康熙开口。
“喳。”胤禟躬着身，缓缓起身，退到胤俄旁站好。
“皇阿玛，现在最要紧的是赈济灾民，外面雨势不停，需建以木屋，施以粥棚，让灾民有安身之所，无疾病之苦，无饥饿之忧。”胤禛发言。
“四哥所言极是，方方面面考虑周全，儿臣赞同。”胤祺附议。
胤佑透明人做惯了，自是无异议，胤俄无所谓，谁拿主意都成，就是别问他。
胤禟低着头，努力缩小存在感，心中有不详的预感，都讨论的差不多了，还叫他来干什么？
“方和，你觉得四阿哥的提议怎么样？”康熙可不会让胤禟躲清闲。
一句话，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落在胤禟身上。
“甚好，甚好，四阿哥提出的方法极佳，奴才甚是佩服。”胤禟笑，不动声色的拍了一下胤禛的马屁。
胤禛面色古井无波，仍是冷着一张脸，作用不大。
胤祺握拳，掩在唇边咳了一声，抑制住笑意，小九害怕四哥呢，这个习惯真是从小到大都没变。
胤俄背转过身，肩膀一颤一颤的，笑声几乎喷薄而出，九哥拍的马屁，也太拙劣了，一眼就能看穿。
康熙即使有了心里准备，知道胤禟会打马虎眼，也甚是无语。
这个小九啊，让他说什么好呢？
不过有一件事，说来也奇怪了，小九为什么这么怕老四呢？老四也没怎么着过小九啊，究竟是什么原因？
一时奇怪，康熙问出了口。
这下，胤祺不咳了，胤佑有精神，胤俄不笑了，就连胤禛也认真几分，他也想知道，是因为什么？所有人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胤禟。
把胤禟看的有些心虚，刚开始，是因为胤禛会是未来的皇帝，接触下来，慢慢的越来越怕，他自己也讲不出原因，面对众人虎视眈眈的眼神，他道：“或许是老鼠和猫吧，天性如此。”
又急急转移话题，“皇上，诸位阿哥，现在讨论的是连续多日暴雨的问题，相较起来，百姓更重要，决策多一分时间下达，就能多拯救一些人。”
都这样说了，其他人自是不好在多说什么。
怎么赈灾已经有了答案，由国库拨款，各地官府实行，为了赈灾的银子不被贪污，每一笔银子都有可靠官员监督。
令皇榜张贴各地，若真有贪污之事，百姓可举报，犯罪者其罪株连。
“这就完了？”胤禟呆了。
“有什么想说的说出来。”康熙沉声道。
“河水决堤，淹没的地方不管了？”胤禟问出心中疑惑。
“按照以往的处理方法，河堤筑高，淹没的田地和房屋，只能等水慢慢退去。”胤祺解释道。
“雨到现在都没停，等水退去需要多久？”胤禟皱眉。
“需要两三个月。”王大人估计了下。
“现在是秋天，粮食成熟的季节，敢问王大人，田地里都收割完了吗？”胤禟想起一个问题。
“还剩十之一二。”王大人没有思考，顺口道。
“等水退去，田地里剩余的粮食，肯定被水泡坏，不能要了。又耽误两个月，新的种子不能及时种下，来年怎么可能会有好丰收。”说着，胤禟摇摇头。
“那你有什么办法？”
“让我想想。”胤禟努力思索，遇到这样的事，该怎么解决来着。
有了！
可以在田地左右旁挖坑，挖得两人高，也不用太宽，主要是长，从一头一直到另一头。
坑挖好，最好在里面栽种些树，树根盘结，扎根其中，可以固定土壤。
因为地势低洼，田里的水会自然流进去，只要坑不填满，田地里就不会存水，而且存着的雨水，可以浇地，也可喂养牲畜。
挖出的土，可以修建堤坝。
有了大坑，来年再也不用怕暴雨，一举多得。
不仅在山东可以实施，在其他地方也可以。
胤禟将这些说出。
“虽简单，却很有效。”康熙评价。
“方和侍卫，好主意啊，此举不知道能救下多少人，功德无量。”王大人赞叹。
胤禟大大出了一回风头。
第90章（）
“你倒是聪明。”胤俄嗤笑。
王大人不解；揣着明白装糊涂，“十阿哥是何意？”
“什么意思；你不清楚？要不是看我们几个阿哥，包括皇阿玛；对方和侍卫另眼相看；你会请功。”胤俄鄙夷道。
真实意图被道明；王大人那个尴尬啊！
“好了，十阿哥。”胤禟拍了拍胤俄肩膀。
原先炸毛的胤俄，瞬间收回爪子。
“王大人，有些人不是你能利用的，明白吗？”胤祺不轻不重，却蕴含着莫大的压力。
王大人简直想哭，他招谁惹谁了？只不过是动了一点小聪明，就受到这样的对待。
那个侍卫，究竟什么来头？
胤禟心情舒畅；被人维护的感觉相当好。
“好了。”康熙出声制止。
“事情解决办法，是由老四和方和，提出来的；山东暴雨一事；就交给你们两个去办。”
什么？胤禟差点跳起来；忙推脱；“皇上；奴才就是个侍卫；和四阿哥一起办差；实在是于情于理不合”
在康熙充满威压的视线下，胤禟的声音越来越低，直至不可闻。
“说完了？”
胤禟委委屈屈道：“说完了。”
“你和老四动身吧。”康熙说的轻描淡写。
胤禟一脸生无可恋。
“事情办好了，朕有东西赏你。”康熙不急不缓。
这仍然无法让胤禟高兴起来。
胤禛一撩袍摆，开始磕头谢恩，“儿臣遵旨。”
“奴才领命。”胤禟心里叹息，跪下。
他再不跪下，五哥的眼神都能把他吃了。
轰隆隆！
雷声轰响，大雨磅礴，像塌了天似的，铺天盖地，从天空中倾泻而下。
官道上，一行人马穿过雨幕，急促奔行。
马蹄重重落下，溅起地上的泥水。
“还有多远？”胤禟喉咙难受，咳了几声，雨声雷声大，不得不放大声音说话。
“再忍忍，马上就到了。”胤禛看着胤禟目光，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担忧。
胤禟咬牙，果然是个苦差，这么大的雨，披着防水的雨具也无用，半边身子都淋湿了。
一刻钟，两刻钟，三刻钟过去。
高大的城墙在雨幕中若隐若现，因为连日的大雨，城门紧闭。
胤禟气的想骂人。
“开城门！”胤禛声音夹杂着内力，传送过去。
约莫过了半响，城门裂开一道缝隙，一位守门的兵丁，探出头来，原本嘴中的喝骂，生生卡在喉咙里。
整整五十人，统一装束，骑着马，愣是鸦雀无声，在雨幕中站着，阵势太吓人了。
胤禛眼神一示意，两个侍卫打马而出，推开城门，其他人等鱼贯而入。
城内积水到达脚腕，放眼望去，家家关门闭户，街上更是一个行人，都没有。
先找了一家客栈安置，胤禛、胤禟是单人上房，其他人挤挤倒也住的下。
厨房伙计忙碌起来，熬了几大锅姜汤，人人一碗。
胤禟喝了姜汤，又奢侈的洗了一个热水澡，浑身冰寒才祛除。
“砰砰砰。”有人敲门。
“进来。”胤禟正穿衣。
胤禛迈步进来，看到胤禟此刻的模样，罕见的愣了一瞬。
胤禟身着白色中衣，前襟大开，露出精致的锁骨，和毫无瑕疵，晶莹如玉的胸膛。
胤禛眯了眯眼，顺手带上房门。
“四哥。”
胤禟抬头一看，吓了一跳，将松散的衣襟拢紧。
美好的风光消失，不知怎的，胤禛莫名有些着恼。
如果刚才进来的人不是他，而是他人，胤禟是不是也会被他人看了去？
“我来看看你好点没有，不行的话，请个大夫过来看看。”胤禛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冷冰冰。
“多谢四哥关心，我已经好多了。”胤禟道。
“如此就好。”胤禛留下四个字，转身离开，再不走，他怕自己控制不住。
胤禟诧异，这就走了，他以为四哥还会说些什么的。
休整了一个时辰，时间刻不容缓，胤禛、胤禟穿着干衣，来到当地衙门。
听到是四阿哥驾到，官员连滚带爬的出来。
“奴才叩见四阿哥。”
此官员脸上肥肉一颤一颤的，体型胖如猪，几乎成圆形，一跪趴下，滑稽的令人可笑。
胤禟别开眼，简直不忍目睹，实在是辣眼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