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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智者樊余,此人大才,又当盛年,曾有多国请聘于他,但他都宁可死守着这日残余夕的周王室,就是不忍弃离,此忠义更是让他的人格竞添了一层魅力。
朱夷吾的到访让樊余很是惊喜,洛阳王室竟有使臣来访,说明天下还有诸侯记得天子,岂非大大的好事?当然,从理论上说,东骑国并不是周封的天子,但是东骑国的北信君却是天子承认的男爵。在这一点上,东骑也算是周的名义属国。真正让樊余感动的是,当初只是漫不经心,胡乱的拿着印章盖下去,造了一个所谓的北信男君。这一点周王室自己都忘了,同样,他们觉得东骑国也当是忘了,吃奶的孩子长大了,谁还记得奶娘?北信君既然给封了君,那也竟是够了,再说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魏国牵的头,魏使拿来了请封的诰令,周王室照本宣科,仅此而已,北信君就算是感谢,也当是魏王,关周天子JB屁事!可是,现在这个北信君并没有忘记周王室,他还是派出了使者来朝周,这种姿态让樊余心里和吃了蜜一样甜,在老太师前往迎接朱夷吾的时候,他就跟过去看了。
一开始的时候,樊余很郁闷,看得出来,东骑国虽然来朝,但他们显然有着他们自己的一套,他们也不遵守周礼,更不讲什么礼仪,朱夷吾自己就说了,“我本鄙人”然后再说他“不识礼仪”,周王室以礼制天下,但东骑人的这个使者上来就说种种给自己铺陈好的借口。
可是没有想到,这才一转身,朱夷吾又来了,这表明对方对周王室还是有恭敬之心的。
想开了也就没有什么了,首先,现在的天下,礼乐崩坏,谁还一个劲儿的讲礼呢?再说周礼的确是有很多大而无当的东西,它的中心是针对贵族,也就是说这是一套只有贵族才可以真正消受的东西,平民是不可能全面进行的,全遵周礼,结一个婚就可以破产,家里死一个人就可以让你后悔死得不是你!因为结婚有一个人和你一起分摊债务,但死了人,那全部的担子都压在了你的身上,试问谁受得了?所以对于礼乐的崩坏,樊余觉得自己实在不该较真。因为他是一个真正有思想的智者。他当然知道,东骑国的事情。
一个白身人,莫名其妙,一下子就堀起来了,一年的时间就灭了义渠国,又在很短的时间里发达了起来,北信君更是出访于齐国寻贤访士,他表明了自己的治国思想,重法、墨、兵,而轻于儒。但他成功的建立了自己的国家制度,在樊余听到的话里他有一个感觉,东骑是一个非常富庶的地方,这个国家在北信君灭了义渠之后,就一力的兴商重商,这是次要的,重要的是,这个国家似乎有着用不完的钱。困扰天下国家货币不足的情况竟然从没有发生过(不是没有发生,是要发生的时候北信君回来把危机解决了。),这让樊余心里活泛开了,也许可以利用一下东骑国,看看这个国家是怎么走向强大的,毕竟,一直以来樊余都在想着振兴周室,可是这却是不可能,但既然北信君可以成功的做到在短短的时间里缔造奇迹,那么周王室的再兴也未必没有机会,有了东骑的这个例子,当是可以借鉴一二。
在这种情况下,樊余热诚的安置朱夷吾入内,虽然他极力的想要大方,但是可惜还是不足,穷啊,他只能找到一些周王室的陈年老酒拿出,再配上一些珍藏的鹿肉,放上几碗参着韭菜的楚国的香稻米,勉强算是凑合了。朱夷吾没有和他客气,东骑人都是这样,不讲客气。再说朱夷吾自己也拿出了很多的礼品,比如说一整条腌好的牛腿,一竹筒子东骑蒸酿的苦茶,一把东骑打造的长弧刀,还有一坛东骑葡萄酒(葡萄酒是禺支国的葡萄酒,但是一来当时的东骑已经开始种葡萄了,所以对于葡萄酒的酿造也在进行和扩大中,自然要把这个葡萄酒的酒名算成东骑的牌子!)。这些东骑并不是很值钱,但那是对东骑说的,放在六国里,那可是地地道道的高价,黑心的东骑商人和其它国家同样的商人把这些东西的价格总是定得高高的,以此从六国赚取大量的外汇。所以朱夷吾觉得自己是绝对绝对绝对加万分的对得起樊余,钱花了这么多,东西也送了这么多,吃点喝点算个啥?
樊余也是很高兴,没想到不守礼还有不守礼的好处,看着朱夷吾吃的这么开心,他也开心。当然,不是说樊余不心痛自己的花费,但正如朱夷吾的心安理得,他也觉得自己收到的礼物大于他所付出的,这顿饭请得是值得的,而且朱夷吾吃的开心,他也开心,这饭怎么说也不是朱夷吾一个人吃的,所以他也开开心心的吃了,一连吃了两碗韭菜饭。
吃完了,樊余拍着肚子说道:“贵使能来,让樊余不胜欣慰,看着贵使的这胃口,樊余的食量也上来了,不瞒贵使,樊余一向一餐一碗,这一下子吃了两碗,还要托贵使的福呢!”朱夷吾一脸的惋惜,道:“上大夫太薄待于己了,这一碗何其小,上大夫一餐只食一碗,却是不美,我一顿通常都是吃两到三碗的,我家君上说了,一个真正的贵族一日当有六食!似上大夫这样少的食量,最好六食。” 樊余问道:“一日六食,何其多也?却不知是哪六食?”朱夷吾放下了铜盘,喝了口酒道:“君上说一人当有三大中餐,为早、中、晚三餐,有六小餐,当是上午、下午和半夜!” 樊余好奇道:“东骑国所有的人都是一日六餐吗?”
朱夷吾笑着说道:“这怎么可能,但一日三餐,却是再正常不过了!” 樊余不由深感佩服,贵族一日三餐是很容易的,但是平民呢?也吃的起三餐?这东骑得多富呀!
正文 第四百八十章:朱夷吾的第一次外交
更新时间:2010…1…10 21:46:04 本章字数:5382
收了盘盏,樊余让人换了酒,这是兑了水的酒。在古时,往酒里面兑水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这里面有两个原因,一个是酒的味道差,二是有时酒并不是喝的,而是代替了茶的作用,用来清口的。有的时候,一些劣酒味道太差了,所以根本不堪下咽,在这样的情况下,兑入了水,反而可以喝,这当真是一个无奈的法子。用淡酒漱过了口,樊余和朱夷吾把酒水吐在了侍女俸上的铜盂里,随后,侍女抱着铜盂转身退下。
微风徐徐下,黄昏降临了。一个新的女孩出现,她的姿色一般到了极点,但手却极巧,把古琴放好,将琴弦紧了紧,开始弹奏。音乐在中国的发展到达战国的时候已经很久远了,其音之多,曲乐之长,一点也不下于后世西人的交响乐。和交响乐一个作用,这是一种长时间倾听的乐曲,比如说琴,琴音的最大特点就是低缓而富于回味,让人能细细品读。也许你听琴音会觉得很闷,平淡无奇,但如果静下心来,长时间的倾听,你就会觉得,琴声最大的特点就是让你感觉不到音乐。古人的音乐是讲究天人合一的,又有“大音希声”的说法,这个说法的最好解释有两个,一是感觉到音乐但听不到声音,这自然是大音希声,还有一个就是听音乐感觉和没有听一样,这同样是把音乐彻底融入到了自身周边的环境里。
比如现在有些人喜欢在工作的时候,听音乐,并且已经形成了一种习惯,又如医生在动手术的时候,也放一些音乐,都是这个道理。但在战国的时候,古人已经发现到了这一点。可以说,中国人的音乐是最伟大并渊博的。可惜的是,关于中国的古乐,研究多的是日本人、韩国人,独不是中国人。很多中国所谓的大片里,什么服装师、音乐师都请日本的。就是因为,对于我们的古文化,日本人反而比我们中国人知道关注的多。
点起了一炉松香,这个长相平平的女孩开始拔动琴弦。古琴曲在这个时代并不麻烦,讲的是一种韵味,一根弦的拨动,那发出的颤音,才是最动人心弦的。朱夷吾听着听着,不说神清气爽吧,但却也是打十万八千根毛孔里透着轻松与惬意。忽然,朱夷吾的心念一动,说道:“今天迎我等的那位老人家是谁?” 樊余微微一笑,道:“那是太师颜率。”
朱夷吾再叹,然后说道:“实不相瞒,我朱夷吾过去只是一个商人,蒙君上不弃,以我为官,见到了太师我都不知道,失礼到家了……” 樊余却是眼前一亮,他发现了两点,第一个,那就是这个朱夷吾是说实话,他真的不大精通礼节的,所以他才会直将着说出来。第二个就是,北信君竟然会任用这样一个商人为官。虽然现在的天下,商人有一定的地位,但并不是说,商人就可以得到十足的尊敬,如果朱夷吾是一个大商,那还好说,财力摆在那里,北信君对他礼遇三分也是正常的,让他做官也有看重他的人脉和财富因素,但是……这个朱夷吾本就是一个平平常常普普通通的人,可以说是北信君破格的提拔与重用他。这说明了北信君是一个任人用官,不拘一格的人物。当然,这也是有隐情的,比如说北信君手下并没有其它合适的人……如果樊余这想想,那么恭喜他,牛B诈对了,但是樊余并不知道,所以他想的是,北信君是一个任人用事,不讲出身门第的人,如此,东骑国才会这么样的强大起来。一念至此,樊余道:“北信男任尔为使,自有其独到之处,天下谁人不知,北信君一年灭义渠,三年城郭兴,其人大才,此举岂无他意?”
朱夷吾更是开心了,浑身上下如同刚刚马杀鸡了一样,说道:“上大夫就不要笑我了!”
樊余正好也就说道:“贵使此来,主要当为何事焉?”朱夷吾忙道:“不敢欺瞒上大夫,”他拿出了随身的一只竹筒,打开来,里面是一纸卷,铺展在已经擦得发亮的几案上,一张简陋的地图就出现了,虽然简陋,但也算得上不错了,至少不比樊余挂在自己屏风上的那副差。朱夷吾手指点点道:“这是我东骑国,这里都是我们东骑的国土……”朱夷吾没有把禺支国祈连山划进去,而是止步到朐衍为止,饶是如此,这个范围也不小了,至少樊余是惊讶了起来,虽说北信君灭义渠,但怎么也是想不到,真实的情况下,东骑的国土已经这么大了。
而且,和东胡楼烦国等是大不同啊大不同,东骑国向齐国取经,是采取法治国家的,国中也有农事,并且非在小数,可以说是一个非常富庶的国度,分辩中原文明与戎胡的最大区别,不是别的,就是看有没有钱,是不是定居,东骑是当然的定居,有钱更是再明显不过了,和那些戎胡是决然不同的,仅从北信君派出了朱夷吾向周王室纳贡请封就可见于一斑了。
樊余摸着自己下巴上并不长突的胡须说道:“了不起,北信君白手兴家,短短几年里,竟然已经有了这份诺大的家业……真是让人奇想不到哇……”说到了这里,樊余道:“如果樊余没有猜错,贵使此来,莫不是要我们做一个中间?好让秦国退兵?”关于秦国陈大军于渭南泾河,已经是人所共知,毕竟这是一个战国时代,秦国一下子出动了这么多的大军,最为敏感的其实并不是东骑国,反而是魏国,在嬴虔大军调动的时候,龙贾都停了长城的建筑,那些从事于工的士兵再度拿起了武器,守在城后,生怕秦国是声东击西,实际上还是要打魏国。故而,这件事情,樊余也是耳熟能详。可是这一回,樊余却是错了。
朱夷吾只是淡淡的一笑,不要觉得商人一定是猥琐的样子,商人争利,但并不是说,商人就猥琐,一般的大商都有一种国王的气度,当然,在儒家独大后,商人没有了这种气度,可现在是战国,商人还是很有风度的,他们本就是往来公卿,自然有他们独特的风骨。朱夷吾步入大商之流很短,但不同的是,他是有主子的,他的主子就是北信君,他的靠山就是东骑国,这让他有了一份十足的信心,自然是气度不凡了。就在樊余的惊讶中,听朱夷吾平和的口气说道:“上大夫多虑了,秦国虽然陈兵于边,但我国却并不怕他们!”
虽然秦国是不怎么样啦,但也是和魏国死磕经年的大国,国家的战斗力还是很强的,朱夷吾这样说,不由得真是出了樊余的意料之外,从这一个侧面也可以表露出东骑国的强大战斗力,没有自保的战斗力,朱夷吾谈和信心?在这里,不得不说,如果秦国的粮秣充足,兵源广扩,那自是无话可说,纵朱夷吾再怎么相信北信君,也是会害怕。可是……朱夷吾见樊余不信的样子说道:“上大夫不相信么?” 樊余也道:“难道说,东骑国已经强大到了不惧于秦国的地步?”朱夷吾摇摇头,然后说道:“上大夫有心听朱夷吾之言么?”
樊余坐正了身子,道:“正是要请教。”朱夷吾笑了一下说道:“秦国不会向我东骑开战,此因有四!其一也,秦国才刚刚回复了一点点的元气,新法刚刚开始变新,值此动荡之际兴兵动武,胜不好说,但一俟败了,那国中立时动荡,新法也将受到牵连怀疑,所以,不出朱某之所料,秦国最后必然会要收兵;其二,秦国回复国力的粮还是向大周借的,这粮还清了吗?只怕未必吧!债还没有清,秦国就要和东骑国动武,一旦陷入长期大战,则秦国再无能力还粮,国府信用荡然无存;其三,我东骑国的战斗力非同小可,昔日方以百骑破灭整个义渠国,其一年灭亡义渠,岂是等闲胡说的?秦国能在我东骑国上花费几多的兵力?现在的这批军士一俟死伤过重,会产生何种变故,想必秦公也不想要吧?最后一点,我东骑的北信男君,英明神武,从前就有一力搏三百之美名,又有一年灭义渠之战绩!试问此等才能,天下间几人能有?秦国趁我君上不在之时发兵,可是没有想到,在他们刚刚发兵的时候,我国君就回到了国中,现在更是亲身前往前线坐镇于前,秦国如果想要发兵攻打我东骑,那就要问问是不是有可以抗衡我北信君这样智勇双全的绝世将领。”
说完了一切,朱夷吾缓了一口气,微笑着说道:“有此四者,秦国图自取辱也!”
虽然朱夷吾说的樊余心服口服,但樊余还是不想放弃,道:“可兵事无常,虽然秦国如贵使所言,的确没有可能真正的出兵,这仗,也未必真的就打起来,但是话说回来了,万一的话,还是有可能会打,如果能消弥于兵祸,那岂不是一件好事?就我所知,东骑国虽立国时短,但对秦国一向恭敬,由此可以证明东骑怕也是不想打这一仗的吧?当然了,此次的事端的确是秦国的不对,不如就由天子坐个中间,调节一下,秦人才我大周借粮,想来这个面子还是会给我们的!”朱夷吾想了想,道:“上大夫说的话对,如果真的给双方一个台阶下,那自然是好,我东骑一向爱好世界和平,不喜欢刀兵之战,如果不是这个世道太乱了,早就放马于野,收兵于库了。”这是绝绝对对的谎话,但问题是……樊余竟然还真的相信了。
“既然如此,我自当秉明天子,放心,此事包在樊余身上!” 幸好樊余是一个老贵族了,如果不是的话,他只怕要把胸脯拍得“嘭嘭”响来证明自己了。之后樊余问道:“如此说来,贵使此来,只是为了朝贡?”朱夷吾这才说出真实来意,笑道:“不是的,上大夫请看,这里,对,这里,这是禺支国,实不相瞒,自打我北信君立国之后,屡屡受到小国的骚扰,君上不胜其烦,后来忍无可忍,总不能见着自己的子民受罪吧,故而于去前发兵远征,万幸的是,其国虽不知礼数,野蛮粗鄙,但并非是勇武好战,其国战力平平,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