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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
右手流星锤侧撞枪头,震得长枪荡了开去。
徐子陵给他震得手臂酸麻时,寇仲弃下断刀,接过长枪,大喝一声,变化出千万道光影,罩往任少名,大有横扫千军之概。
任得这铁骑会主想破脑袋,也不能明白寇仲接了他全力一击后,为何反能悍狠尤胜刚才,对他发动这么剧烈的攻势。
任少名的气势不由窒了一窒,只好一个旋身,竟闪入寇仲枪影里,流星锤以快打快,迎上寇仲的枪锋。
寇仲的枪法立变得无法开展,改而手执枪柄正中,以枪锋和尾左右挡击对方愈趋凌厉的流星锤。
两人使到急处,只见锤影枪影翻腾不休,内中两条人影兔起鹘落,作动辄可立判生死的埋身搏斗。
徐子陵这时飞临任少名头顶之上,他清楚把握到寇仲已是强弩之末,那敢迟疑,把逃走之念完全排出脑海之内,冷喝一声,两手疾往任少名头盖抓下去。
旁观的数百人直到此刻都有透不过气来的感觉,更不要说吶喊喝采,全场静得不合常埋。
当!
长枪在寇仲手中断作两截,持枪的寇仲鲜血狂喷,却在流星锤触体前游鱼般往外移开,使任少名以为万无一失的一锤点在空处。
任少名这才低马坐股,两锤迎上头顶徐子陵的双掌。
蓬!蓬!
徐子陵整个人被反震得拋往明月映照的虚空去。
寇仲跌出了三丈有多,累得旁观者纷纷后退。
可在他脚步尚未站稳时,突然冲天而起,双掌追上徐子陵那在空中拋掷的身体,运劲猛托,同时狂喝道:小陵走!
任少名一声长笑,先弹上半空,再疾往两人横移过去。
徐子陵反手一把扯着寇仲的衣领,拉得他和自己一起更升高两丈,再把他往外拋去。
众人见两人败局已定,还想逃走,均纷纷发出嘲笑和辱骂的喝倒采声。
包围网往四外扩大,一副猫儿戏鼠的格局。想看看任少名如何玩弄他们。
任少名后发先至,追到两人身后丈许处,顺手先把流星锤插回背上,再探手往两人抓去。
最令人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
忽然在虚空中的寇仲和徐子陵分了开来,还停顿了剎那的光景。
任少名不禁大为惊异,因他已感到自己再难在半空停留和发力,但对方却似能凌空稳住身子,还可借力反弹,当他正为跟前异状震骇得魂飞魄散之时,两人劲箭般倒射回来。
地面众人亦齐声惊叫,但已无从阻止即将发生的事。
这时任少名一口真气已尽,再无法变招抗敌,而对方却能全力出手,此消彼长下,相差岂可以里计。
蓬!蓬!
任少名分别架着了寇仲的一拳和徐子陵的一掌,正要借力退避时,脖子竟给一条软鞭由背后绕来捆个结实,欲退无从。
然后头顶剧痛,被徐子陵戳指刺中天灵重穴。
砰!
寇仲换气旋身,在他连鞭拋飞前踢中他胸口。任少名胸骨尽碎,鲜血狂喷。
法难、常真、崔纪秀等大骇掠至时,两人借击中任少名的反震之力,再往上腾升,足尖又点在钓丝处,大鸟般冲天而起,往八丈外另一根钓丝落去。
蓬!
任少名的尸身重重掉到地上。
※※※
寇仲和徐子陵从大江爬上岸近时,离开九江足有十里之遥。
此刻天尚未亮,但两人均筋疲力尽,伏在岸边的泥阜处,动弹不得。
寇仲喘着气呻吟道:终干掉任小子了,唉!他真厉害,恐怕风湿寒都杀不了他。
但却……噢!
徐子陵勉强抬头看了他一眼,又把脸贴回泥淖里,辛苦地道:你也不知自己现在狼狈样子多么可笑,痛吗?
寇仲喘息道:不笑就没有事,想不到在这种情况下,都给我们刺蛟成功。哈!哎哟!
寇仲歇了半晌后,又道:横竖要到洛阳去,不若顺道宰了宇文化骨,好为娘报仇。
徐子陵叹道:千万莫要得意忘形,今趟能杀死任少名,是有点幸运的成分。可能因他多行不义,终于恶贯满盈。而宇文化骨虽时运不佳,受挫失利,但怎都有宇文阀在背后撑腰,宇文伤更是与';天刀';宋缺齐名的宗师级武学巨匠,仲少你还是专心去争你的天下吧!
寇仲默然片刻后,沉声道:但我怎可看着你一个人去冒险呢?
徐子陵道:一切都待找到';杨公宝库';再说吧!咦!有船驰来呢!
一艘中型风帆,出现在下游弯角处,迅速驶至。
寇仲极目望去,喜道:看到吗?船上插着宋阀的旗帜,定是宋玉致来找我们。
徐子陵沉声道:我们功力未复前,不宜与任何人碰头。
寇仲点头同意,与徐子陵爬到一堆乱石里,硬着心肠任那艘船来了又去了。
※※※
到天明时,两人凭着互补真气的奇功,恢复了八、九成的功力,又到江里洗澡,虽仍是衣衫破烂,但丝毫不能影响他们各有自己风采的体型外貌。
他们就近摘了些野果充饥后,展开身法,朝与香玉山约定的那河弯赶去。
当两人奔上一座山丘的高处时,立时受到四周美景吸引,停了下来。
天上白云冉冉,左下方长江冲奔而来,江水粼粼,对岸的山峦反映着日光,右方土地开阔平坦,一个小村庄点缀其上,仟陌交错,被翠色浓重的群山环绕作衬。在一片恬静中惟只江水滔滔,澎湃奔流。
寇仲涌起像大江般奔腾不止的豪情壮志,大喊道:寇仲来了!
回音在两岸间飘荡轰鸣。
徐子陵亦感胸怀扩阔,自昏君被杀,他们逃离江都后,尚是首次感到这种海阔天空,任我翱翔的动人感觉。
寇仲重重吁出一口紧压胸口,令他血脉沸腾的豪情壮气,徐徐道:由今天开始,天下再没有人敢小觑我两兄弟,谁要这么做,最后都须付出惨痛的代价。
徐子陵的心情亦出奇地好,笑道:这话仍是言之过早,我们是靠联手之力,又因预作布置,才能干掉任少名。应该说下次若再有人来对付我们时,就必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会教我们更难应付。
寇仲伸了个懒腰,道:我现在最怕是没有人来供我们磨练。嘿!你在看什么?
徐子陵回头凝望九江城的方向,道:你看不到扬起的尘头吗?说不定是追兵赶来呢。
寇仲怪叫一声,领头冲下山坡去了。
第四章地刀宋智
寇仲瞧着从上游驶来的风帆,截停徐子陵道:你看这艘像不像昨晚那艘挂着宋阀旗帜的船儿,现在只是那旗子给除下了。
徐子陵淡淡道:想知道还不容易。忽然跳上靠岸的一方大石,运气叫道:请问宋小姐在船上吗?
声音朝着逐接近的风帆远远传去。
寇仲愕然抬头,难以相信地瞧着高踞石上的徐子陵,大惑不解道:你不是很反对我接近宋玉致吗?为何今天一反常态,积极到这等骇人的地步。
徐子陵露出个真挚的动人笑容,油然道:你根本早就认出是昨晚那艘船,仍要装模作样,所以无论我说什么,你总有方法作出我现在所做的事。所以小弟索性成全你好了。够兄弟了吧!
寇仲捧腹笑道:你够风趣才真。这么来耍我,哈!笑死我了!
※※※
两人先后落到甲板上去,宋玉致冷冷瞧着他们,檀口微张道:掉头回航!站在她身后的宋爽忙发出命令。
风帆上的水手立即忙碌起来。
寇仲欠身施礼道:宋小姐在大江上来回奔波,不知是否为了我两兄弟呢?宋玉致冷冷瞪了他好一会,忽然摇头叹道:你们怎能办得到的呢?
徐子陵淡淡道:小姐的消息真灵通。
宋玉致没好气的道:除非又聋又盲,才会不知道,任少名之死令整个九江大乱起来,没有人能控制得住。铁骑会正将怒火发泄在城内的武林人物身上,死了很多人,听说楚军亦正和铁骑会冲突火并呢。
寇仲和徐子陵听得面面相觑,暗忖那岂非连累了很多人。
宋玉致见座驾船成功掉头,逆流而上,柔声道:两位公子请赏面进内用点酒菜好吗?
两人进入窄小至只容放下一张圆桌和十多张椅子的小舱厅,立时愕然。
对着舱门那边挤了七、八个人,只其中一人四平八稳的坐着,显是最有身分地位。
此人年在四十许间,身材修长,肤白如雪,瘦窄的脸庞上有一双满载幽郁但却机灵智能的眼睛,加上一张多情善感的嘴和五缕长须,这一身文士装束、风度翩翩的男子,十足诸葛武侯再世下凡。
见到两人进来,他长身而起,微笑道:在下宋智,欢迎两位公子大驾光临,请坐!
竟是宋阀的第二号人物地刀宋智!寇仲回过神来,施礼笑道:原来是宋二爷来了。
宋智欣然道:坐下再谈。
寇仲和徐子陵坐好后,宋智这才入座,其它宋阀高手都站到宋智椅后,只有宋玉致和宋爽立在两人的一方。
徐子陵尴尬道:宋小姐等为何不坐下来呢?
宋智从容笑道:有老夫代表他们坐下来嘛!两位公子今趟能在铁骑会高手如云的重重围困中,巧施妙计,斗智斗力,击杀任少名,此战必然轰传天下。不过愈出名烦恼愈多,未知两位公子对日后有何打算呢?
两人见宋智对当时的情况如若目睹,心中凛然,知他必有眼线布在铁骑会内。宋智又道:有一事未知两位是否早已知晓,任少名实是铁勒大盗曲傲的儿子,此人横行西疆,无人能制,论威望仅次于武尊毕玄,但残忍好杀处,毕玄却要瞠乎其后。
寇仲和徐子陵大感错愕。
曲傲之名,他们是当日偷听宋玉致和沉落雁的对话得来的。宋玉致还向沉落雁强调曲傲和杜伏威暗中勾结,对付李密。想不到他竟与任少名是父子关系。
不过他们却丝毫不惧。
寇仲耸肩道:打算非是没有,但宋二爷却可能听不入耳,因为我兄弟只打算把一批盐货运到关中缺盐之地,狠狠赚他娘的一大笔。
听到寇仲又说粗话,宋玉致表面虽大皱眉头,但芳心中却涌起亲切而难以形容的刺激感。
宋智默然片响,忽然仰头一阵长笑,瞧往窗外阳光漫天的河岸,含笑不语好一会后,目光才再次落在两人身上,哑然笑道:两位公子是否不把我宋智当作朋友了呢?
寇仲身后的宋玉致带点不屑地道:我早说过这人没半句真话哩!
宋智颇感奇怪地瞥了侄女一眼,才正容道:若两位公子志只于此,便既不会刺杀任少名,更要以此来作交换桂锡良当上帮主的条件。老夫说错了吗?
寇仲若无其事道:宋二爷怎会看错,不过我说的亦是真话。
徐子陵接口道:这趟运盐到关中,实是我兄弟俩的一个心愿,好磨练下自己。
宋智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轻经道:';杨公宝库';是否在关中呢?
两人更是心中暗凛,这宋智不愧宋阀的智囊,竟把事实推测了七、八成出来。寇仲叹道:二爷真厉害!
宋智淡然道:为何不索性做大一点?
寇仲不解道:怎样才能做大点呢?
宋智微笑道:无论两位要多少盐货,我们也可供应。
寇仲与徐子陵交换了个眼色后,摇头道:我两兄弟最怕受人管束。
宋智截断他道:两位不是怕受人管束,而是不想屈于人下,我宋智若看不通此点,今天亦不会说出这番话来。
宋玉致接着道:二叔啊!玉致早说过他们不知天高地厚的了!
宋智笑道:玉致勿要说意气话,谁能杀死任少名,谁就有资格像寇小兄和徐小兄般说话。
再凝视寇仲一眼才燃须微笑道:现在南方形势已因任少名之死扭转过来,环顾群雄,只有林士宏和萧铣尚可与我宋家一争短长,两位若有志于天下,何不谈谈彼此合作的可能性呢?
寇仲和徐子陵都升起奇异的感觉,感受到击杀任少名后的风光。否则凭什么和这宋阀的第二把交椅人物平起平坐,更遑论高谈合作了。
寇仲沉吟片时,点头道:只有在一个情况下我们才能真的同心协力,就是贵阀阀主能把玉致小姐许配与我寇仲。
一直没有作声的其它宋阀高手齐感愕然,宋玉致更啊的一声娇呼,霞生玉颊,喜怒难分。
只有宋智冷静沉着如故,盯了寇仲好一会后,哑然失笑道:寇小兄的野心真不少,打的更是如意算盘。
徐子陵平静无波,令人一点看不出他内心的想法。
寇仲却是面无愧色,油然道:聘礼就是';杨公宝库';。
宋玉致差点想即场捏死寇仲,尖叫道:不!我不会嫁他!
宋爽最疼宋玉致,忍不住插入道:玉致早给定下亲事呢!
宋智举手阻止两人说下去,瞧瞧寇仲,又看看高深莫测的徐子陵,点头道:寇小兄确是争天下的人材,若我宋阀当面错过,家兄必会怪责。
宋玉致剧震道:二叔!
宋智向她微笑道:';杨公宝库';仍是遥不可及的事。何况此事必须尔父点头才行,玉致何用惊惶?
寇仲欣然道:宋小姐安心好了。异日只要你亲口说个';不';字,我寇仲怎会厚颜相强呢?
其它人无不点头称许,欣赏寇仲的心胸风度。
只有宋玉致紧抿芳唇,但亦没有再出言反对。
宋智笑道:事情就这么大致决定,两位小兄须否我们的协助呢?
寇仲摇头拒绝,压低声音道:二爷大可考虑与萧铣结盟,那林士宏便当腹背受敌,难有作为了。
宋阀方面的人无不动容。
宋智双目精芒电闪,好一会后才道:我们一向和巴陵帮河水不犯井水,但也没有什么交情,这么……
寇仲笑道:这可由我两个负责穿针引线,现在我们即返回巴陵,无论萧当家意下如何,我们亦可教二爷知晓。
宋智呵呵笑道:和两位小兄说话,快人快语,实是痛快淋漓,不若就由玉致陪两位一道回去,看看萧当家的意思好了。
宋玉致抗议道:二叔!
宋智微笑道:此事关系重大,玉致乃最适合的人选,更可表示我宋家的诚意。
宋玉致狠狠瞪了寇仲一眼,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道:玉致领命!
※※※
三人登岸后,朝与香玉山等约定的泊船处赶去。
宋玉致故意堕在后方,不与两人一道走。半个时辰后,巨鲲帮那两艘船出现在山坡下方处,寇仲倏地停止,累得宋玉致差点撞到他的宽背上去。
徐子陵则毫不停留朝下掠去。
宋玉致在他后侧皱眉道:你干吗要停下呢?
寇仲凝望下方,沉声道:你看到船桅上挂的红白旗吗?那代表有敌人在船上,但船上的人仍然安好。
宋玉致瞧着下方林岸处冒起的船桅和飘扬的红白旗,色变道:那为何你让徐子陵一个人去冒险呢?
寇仲微笑道:首先小陵有独自应付任何危险的能力,其次是我方的人仍能自由行动,可见事情非是十分险恶。
宋玉致不悦道:但我们呆站在这里不是浪费时间吗?
寇仲别过头笑嘻嘻道:只要有宋小姐陪我,就不会有浪宝时间的问题。
宋玉致俏脸微红,狠狠道:寇仲你记着,就算爹和二叔答应了,我宋玉致也绝不会嫁给你的。你这人根本没有半分诚意。
寇仲淡淡道:假设我有诚意,小姐是否会回心转意?
宋玉致装出个没眼看他的娇俏表情,故作漫不经意的道:若要你这人有诚意,太阳也会从西方升起来哩!
寇仲这时听到徐子陵发出的三声连续鸟鸣,道:来吧!宋小姐是注定了要跟着我寇某人的。
不待她反责,往下掠去。
※※※
在战船的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