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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牛奉义等迎他入城,百姓夹道欢迎,欢呼声潮水般起伏,气氛像火一般炽热沸腾。
寇仲当然摆出亲民的样儿,以挥手和笑容回报视他如神明的居民,事实上连他自己也不大明白,为何陈留全城会视唐军为洪水猛兽?
进入帅府外大门,宣永立即报告道:收到徐爷的消息,他正和侯公子与一位姓阴的朋友乘船逆运河北上的途中,随时到达。
寇仲剧震停下,呻吟道:我开始走运哩!没有能有比这更好的消息,还寻回失了踪的阴小子。他***熊,你们可知李世民给我未来岳父摆摆姿态,就吓得夹着尾巴溜回洛阳了。
众人在他身后停下,闻言爆出一阵喝采叫好的声音,任谁都晓得宋缺大军的驾临,把整个形势扭转过来,艰苦捱揍的日子终成过去。
寇仲已在少帅军成功建立起无敌的形象。而更重要的是,少帅军对大唐军再没有丝毫惧意,寇仲正是李世民的克星。得来不易的胜利喜悦,深深感染着帅府前广场上每一位将士。
寇仲喝道:我第一件要做的事,是论功行赏,那等如说,每一个人都重重有赏,既叙功,更赏钱,我寇仲不够钱付,我的未来老岳会掏腰包,大家不信我亦该信他。
众人起哄大笑,既因受赞欢欣,更因寇仲说的方式很有趣。
虚行之拈须微笑道:赏厚而信,刑重而必,古语有云,信赏必罚,故有赏必有罚。
兵书亦说';凡人所以临坚阵而忘身,触白刃而不惮者,一则求荣名,二则贪重赏,三则畏刑罚,四则避祸难';。行之为我军定下一套赏罚的制度,只要少帅点头同意,即可论功行赏,视过而罚,少帅明察。
寇仲大喜道:行之确是算无遗策,有你助我,何愁大事不成?
宣永等欲言又止,虚行之道:少帅请移驾大堂。
寇仲心中暗叹,宋缺果是料事如神,少帅军的将士正为皇帝的宝座忧心,因为位子只有一个,论实力、身分、地位,宋缺均在他寇仲之上,所以若弄不清楚这暧昧不明的情况,军心会大受影响。而宣永等显然曾讨论过此事,所以听得何愁大事不成一语,有此反应。
他晓得无法回避这问题,正容道:我还有一事公布,宋关主决定全力支持我一统天下,宋家军就是少帅军,异日我寇仲若有幸登上宝座,宋玉致便是我的皇后。
众将士闻言所有担忧疑虑一扫而空,欢声雷动中簇拥着寇仲进入帅府。
寇仲则是有苦自己知,在宋缺军击退李世民大军前,皇帝宝座只是个遥不可及的梦,可是现在形势大变,天下成二分之局,而他更有把握取得最后的胜利,做皇帝变成大有可能,令他顿时感到问题的迫切性和压力。在他心中最理想当然是可另挑贤者做皇帝,他则功成身退,与徐子陵遇游天下,享受生命。问题是他不得不尊重宋缺的意向,而宋缺表明只支持他登上帝座,而非另一个人。
事情至此,别无选择的余地。
帆船缓缓泊岸,终抵陈留。
只看陈留守军的气氛情况,即晓得寇仲尚在人世,使城中军民充满胜利的喜悦和激奋。
码头和城墙上竖满少帅军的双龙旗帜,迎风拂扬,军容鼎盛,八面威风。令徐子陵深切感受到少帅军再非是在敌人占尽上风的情况下挣扎求存的弱旅,而是能问鼎天下的雄师。
把守码头的军队列阵欢迎之际,城头上擂鼓声起,千多骑旋风般冲出城门,风驰电掣的朝码头奔至,带头的当然是寇仲。
三人再没等待泊岸的耐性,飞身上岸。
寇仲早跃下马来,疾掠余下的百许步距离,不顾一切的把徐子陵搂个结实,泪流满脸,大嚷道:感谢苍天!他待我们两兄弟的确不薄,陵少终于回来哩!
第五章三道难题
帅府内堂,寇仲、徐子陵、侯希白、阴显鹤围桌谈话,陪座者尚有虚行之和宣永。
弄清楚徐子陵那方面的情况后,寇仲大喜道:又有这么凑巧的,我正准备前往长安,不过先要和老爹见个面。
转向阴显鹤道:你老哥放心,悬红寻找令妹的事包在我们身上,行之会尽量把事情扩大。
虚行之欣然道:只是举手之劳,属下会办得行妥安当。
阴显鹤道:只是……
寇仲以笑声截断他道:大家兄弟,我有银两就是你有银两,有甚么好计较的。
宣永不解道:少帅因何要到长安去?
寇仲把宋缺的提议道出,忽然发觉徐子陵脸色有异,讶道:陵少有什么问题?
徐子陵苦笑道:待会与你说吧!
寇仲道:没有问题是不能解决的。不若你们先陪我到历阳见老爹,然后齐赴关中,途上还可以与我们的美人儿场主碰个头说几句私己话。此一时也彼一时也,商秀珣应欢喜见我们。
虚行之皱眉道:绘制长安城内详图一事,可否让侯公子代劳?
侯希白的妙笔名著天下,绘图制盏,当然比寇仲在行。
侯希白欣然道:这一事就包在我身上。
寇仲微笑道:行之不用担心,我去后,宋阀自上持大肘,只要我能说动老爹传信天下,沈法兴、萧铣和林士宏等残余何足为患。李小子则因大雪封路,不能南下,封锁水道后,他只好在北方涯风雪。现在我们常务之急,不是南征北讨,而是要训练一支擅长近身血战的精锐,一矢中的攻占长安,那时天下将是我们囊中之物,轮到洛阳变为孤城,练军的事由宣永负责。
宣永领命答应。
阴显鹤道:何时起程?
寇仲笑道:我本想待今晚出发,让你们有机会和宋阀主见面,现在看到阴兄这样子,知老哥你再难久待,这样如何?我们一个时辰后登船动程。
转向徐子陵道:有甚么事,上船说如何?
徐子陵欲言又止,无奈答应。
接着的一个时辰忙得寇仲昏天暗地,他要逐一与诸将说话,既要面授机,更要听取他们的意见,又得审阅虚行之准备好的诸般委任状和卷宗,盖草画押,忙个不亦乐乎,初尝当皇帝的诸般苦处。
虚行之道:以双龙作旗徽,是由占道和奉义提议,我们一致赞同,除少帅有其它想法,否则行之认为该就此作实。
寇仲笑道:人家说好,我怎会反对。哈!想不到我和子陵两条扬州双虫,竟能蜕变为龙,自到此刻我仍有不真实的感觉。
虚行之道:宋阀主到步后,我们该如何与他合作?
寇仲微笑道:行之似乎有点怕他,对吗?
虚行之叹道:宋缺出身显赫,威名之盛,只有宁道奇能与之比拟,更是出名傲的人,天下谁不畏敬?
寇仲道:放心吧!行之可知宣布由我当皇帝,玉致为皇后的事,是由宋缺主动提出的。他还当着我吩咐手下声明宋家军就是少帅军,务要使两军变为一军,上下齐心。
这方面的识见,比起他老人家,我是望尘莫反。我们现在当务之急,首先是回复元气,在攻打关中前尽力巩固领地,安内而后攘外。对南方诸敌的用兵,一概交由他老人家处理,我们变成他的后援。物资会从岭南源源不绝送往彭梁,再由水路支援远征的军队,当大江全在我们掌握中时,就是我们入蜀攫取汉中和奇袭长安的关键时刻,杨公他们的性命绝不曾是白白牺牲的,每一滴血债都会得到讨还。
虚行之松一口气道:少帅解释清楚,我始放下心头大石。可是仍不明白于此等时刻,我国诸事待举之际,少帅仍一意亲赴长安?
寇仲挨到椅背,长长舒出一口气,发呆片晌,目光迎向虚行之询问的眼神,苦笑道:
若要说得冠冕堂皇,我会说是想身历其境掌握长安每一处虚实,以备计算将来激烈的城内巷战。若坦白的说,我是要暂离战场,好轻松一下。不过若有人问你,行之最好提供冠冕堂皇那个答案。
虚行之还有甚么话好说的,只好答应。
寇仲忽又兴奋起来,道:上兵伐谋,我事实上没有偷懒,只要争取老爹和商美人站到我们这边来,比在战场连胜数场更管用。何况我今趟到长安只是打个转,快则半月,迟则一月,即回陈留,倘余两个月的冰封安全期。
虚行之默思半晌,终露出欣然之色,点头道:下属明白哩!少帅放心去吧!
寇仲待要谈其他事时,陈长林旋风般冲进来,直抵寇仲帅座前,双膝下跪,道:
少帅为长林作主!
寇仲大吃一惊,离座把他扶起,道:长林兄勿要如此,大家兄弟,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自会尽力相帮。
陈长林双目涌出热泪,悲声道:请少帅拨出一军,让我攻打昆陵。
寇仲和虚行之愕然以对,更大感头痛。陈长林因与沈法兴父子有毁家灭族的仇恨,所以当他认为时机来临,再没有等下去的耐性。可是现在形势复杂,寇仲不能为一些私人问题,影响宋缺全盘作战策略,因为眼前最重要的战略目标,是攻陷大唐军的心脏要害大都长安,其他的事都要暂搁一旁。但寇仲又怎忍心拒绝陈长林,令他失望。
寇仲迎上陈长林的目光,微笑道:早前我说过,你老哥的事,就是我的事。你去找宣永商量,练军的事加紧进行,先以昆陵为进攻目标,便把它当作是他娘的攻打长安前的热身战。没有人比长林兄更熟悉江南的情况,最好借我们现时的声势派人渗透昆陵,收买和分化沈法兴的手下将领。凡人均热爱功利,贪生怕死,任谁都知沈法兴非是我的对手,所以肯定会抢着来归附我们。他***熊!那我们就可免去攻城战而只打场巷战。
哈!一举两得,世上竟有这么便宜的事!
徐子陵问道:为何没见无名?你竟舍得不把它带在身旁。
寇仲反问道:那为何又不见陵少带陵嫂来让我见见她的庐山真面目?子陵舍得离开她吗?
徐子陵没好气的道:你的心情很好。不过你听毕我即要告诉你的事,自会破坏你的情绪。
寇仲骇然道:不要唬我,我再承受不起另一个坏消息。
河风吹来,寒气迫人。
两人在船尾凭栏说话,船是少帅军的快速斗舰,顺运河南下,自赴大江,载徐子陵到陈留的船则仍留在城外,船夫由少帅军搞赏招呼。
阴显鹤和侯希白知道他们两兄弟有要事商讨,识趣的避往舱房。
天上密云厚重低垂,气温骤降,似是大雪即临的景象。
徐子陵颓然道:妃暄晓得杨公宝库的秘密。
寇仲失声道:甚么?
徐子陵把曾告诉师妃暄宝库有真假之别一事详细道出。
寇仲恍然道:难怪你说会破坏我的心情。可是我仍然心情非常好,因为我有信心师妃暄不是这种人,她是不会直接介入到战争去,制造更多的杀戮。
徐子陵苦笑道:可是石之轩说过,当天下之争变成你和李世民之争时,师妃暄再没有别的选择,定会出手干涉。若她泄露宝库的秘密,李世民会猜到我们全盘的部署,设法反击。
寇仲道:他娘的!纵使知道又如何,顶多大家明刀明枪硬干一场。不过我仍有十拿九稳的把握妃暄不是这种人。陵少是关心则乱,届时我们只要进宝库看看,便会清楚真相。
徐子陵把事实说出来,心中内疚大减。
寇仲哈哈笑道:让我回答你先前的问题,现在我有专人侍候无名,服侍得它妥妥当当。横竖不能带它入关中,所以把它留在军中。嘻!你可知我们多了位可爱小妹子,玄恕还对她相当有意思呢。
徐子陵讶道:小妹子?
寇仲点头道:是个扮男儿的小妹子,此事说来话长,充满奇异的因果关系,容后从详禀上,我已答了你的问题,轮到你告诉我石青璇的事。
徐子陵这才明白他的不怀好意,淡淡道:我和石青璇似乎有点眉目,她答应到静斋拜祭她娘后,会来找我。
寇仲大喜道:恭喜陵少,终于有着落哩!旋又叹道:我有个很苦恼的难题,须你老哥帮忙动动脑筋解决。
徐子陵讶道:你的好心情原来是假装的,看来也跟美人儿有关吧?
寇仲苦笑道:不要想岔,我的难题与众美人儿没丝毫关系,而是我不想当皇帝。
徐子陵一呆道:你不是说笑吧!弄到今时今日的田地,你竟说不想当皇帝,你怎样向宋缺交待?怎样向随你出生入死的兄弟交待?
寇仲毫无愧色的道:所以我要劳烦你灵活的小脑袋,替我想个良策。见过李渊当皇帝的苦况我还能不醒觉?做皇帝等若坐皇帝监,皇宫是开放式的监牢,我若真个做皇帝,休想和陵少蹲在街头大碗酒大块肉说粗话,这样的生活哪是人过的?我的理想和陵少并无二致,就是但求百姓安定,而自己则过痛快的生活,即使我将来娶妻生子,就和陵少你作邻居,否则没有你的日子教我如何渡过?
徐子陵哑然失笑道:此事恐怕没有人能帮忙你,因为你没有其他选择。你现在只能舍己为人,一心替天下万民打算,而不应为自己打算。坦白说,在我心中,除李世民外,最遮合做皇帝的人正是你这小子,因为我晓得你会竭尽全力为万民谋求幸福,而外族更因畏你而不敢入侵。
寇仲颓然无语。
徐子陵沉吟道:最大的问题仍在宋缺,你当皇帝,他的女儿成为皇后,那当然一切没有问题。可是若你临阵退缩,没有人可预测到他的反应。
寇仲道:除此外,我们尚有两项事情急需解决。
徐子陵愕然朝他瞧来。
寇仲沉声道:第一道难题是李大哥,无论我们多么不满他不娶素姐另娶他人,他总是我们的兄弟,而他正在长安,如若我们攻打长安,一时错手把他干掉,以后的日子休想良心得安。
徐子陵皱眉道:你是否想到长安后找机会见他呢?
寇仲摊手道:当然有此打算,而最好的办法是面对面的向他痛陈厉害,劝他立刻李家。
徐子陵摇头道:他是不会听的。李靖是怎样的一个人,你我该清楚。
寇仲道:还有一个办法是攻城前把他和红拂女先来个生擒活捉,以保他夫妇性命,这要陵少你帮忙才行,再加上跋小子、侯小子、阴小子三大小子,该不太难办到。
徐子陵苦笑道:这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且稳妥一点,今趟到长安不宜惊动他,免他为难。因为今时不同往日,我们已成李家死敌,与李世民更是势不两立。另一道难题是甚么?
寇仲露出愉悦神色,凑往他耳旁轻轻道:我们横竖探访美人儿场主,何不为宋二哥向商美人提亲?
徐子陵失声道:你不是说笑吧?
寇仲正容道:我怎会拿这种事说笑。现在时移势异,商美人再不会视我们为洪水猛兽,还乐得与我们亲近。商美人既和宋二哥妾意郎情,我们只要把红线牵一扯,自是水到渠成!哈!还有比这更珠联璧合的婚事吗?既是郎有情妾有意,更是世家对世家,高贵配一对,宋缺肯定不会反对。
徐子陵没好气道:宋二哥和商秀珣只见过两、三趟,何来郎情妾意可言?
寇仲哂道:商美人的心性你该比我更清楚,若对宋二哥没有兴趣,哪会和他一碰面就谈个天昏地暗,地老天荒。唉!你还不明白吗?这是唯一令二哥不用终生独处于娘埋身小谷的好方法,你有别的良策吗?
徐子陵摇头道:可是我仍觉得不宜拔苗助长,否则弄巧反拙会把好事搅垮。
寇仲信心十足的道:山人自有妙计,我们暂不提亲,却要为他们的美好将来铺桥塔路,然后把他们弄到一块儿,那时天打雷劈仍分不开他们。
徐子陵道:你对别人的事总会有办法,为何对自己的事却一筹莫展?
寇仲苦笑道:这叫当局者迷,所以要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