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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黑闼忽然道:这位小姐可否背转身去,因刘某有份见面礼要送给两位兄台,怕惊吓了小姐。
徐子陵愕然道:什么见面礼?
素素心惊胆跳的背转了娇躯。
刘黑闼从容一笑,打出手势,门神崔冬解下挂在腰间一个不知装着什么东西的布囊,随手往寇仲拋来。
寇仲一脸茫然的接着,旋即脸色大变,立把布囊往刘黑闼拋回去,骇然道:我的娘!这是谁的人头?
在素素的尖叫声中,刘黑闼一把接过,神态从容地探手囊里,抓着头发将人头取出,举在两人眼前道:让刘某介绍,此人姓郑名踪,外号';飞羽';,若非没有了头颅而不会走路,恐怕三位已陷身在瓦岗军手上。
寇仲和徐子陵都暗地心惊肉跳,但见对方人人神色如常,强压下对这死人头的恐惧,前者干咳一声道:嘿!刘兄可否先收起这东西,免致吓坏我们的姐姐。
刘黑闼虽然没什么,但诸葛德威和崔冬脸上都闪过嘲弄的神色,显是看不起他们给这么一颗人头骇成这样子。
刘黑闼把人头交给崔冬道:将这头颅挂在显眼的地方,好和徐世绩打个招呼。
崔冬领命去了。
刘黑闼神色如常,拱手道:现在两位兄台已成了天下人人欲得的人物,不知你们对将来有何打算?
寇仲与徐子陵交换了个眼色,干咳一声道:我们不知走了什么运道,弄得人人都以为我们知道杨公宝藏的下落,其实……
刘黑闼不悦的打断他道:寇兄难道以为我刘某亦是为宝藏来找你们吗?这就大错特错了!顿了顿续道:今趟之行,乃奉了夏王之命,前来找大龙头商议,劝他先发制人,除去李密。岂知来迟一步,翟府已成灰烬,我们查探多日,才知只有你们三位逃过大难,还闹得荥阳天翻地覆,刘某佩服之极。
素素仍是背着身问道:人头拿走了没有?
刘黑闼歉然道:素素姑娘放心,人头不在了!素素犹有余悸的转过身来,刘黑闼看到她惊魂未定,似求人怜的动人表情,怔了一怔。
寇仲和徐子陵都没在意,素素道:小姐早一日被老爷送走,由屠管家护行,不知刘将军有没有听到她的消息。
刘黑闼道:既有屠叔方这种高手保护娇小姐,该没有问题,我会遣人探听他们的行踪。
素素欣然笑道:有公子这句话,素素就放心了!刘黑闼又被她鲜花盛放般的笑容引得呆瞪着她,这回寇仲和徐子陵觉察到他的异样,都拿眼睛瞧他。
诸葛德威干咳一声道:二弟,这处危机四伏,我们最好先赶往阳武,那时把酒谈心舒服多了。
刘黑闼如梦初醒,见寇徐两人目光奇怪,老脸一红地尴尬道:冬叔弄好事情回来,我们立即起程。实不相瞒,我对两位确有惺惺相惜之意,际此天下群雄并起,能者称王的大时代,诚心邀请两位加盟我军,将来富贵与共,若有一字虚言,教我刘黑闼不得善终。
对这充满英雄气概的年轻高手,寇仲和徐子陵都颇有好感,但加入了们一伙却是另一回事。
寇仲干咳一声道:我也实不相瞒,现在我们身有要事,加入贵方一事,只可迟些再说。
刘黑闼露出失望神色,谓然道:希望两位确是身有要事,而非找借口来拒绝刘某就好了。
寇仲和徐子陵想不到他如此但白,都觉有点招架不来。
素素插入道:他们真的没有骗刘公子,我可以作证人。
刘黑闼哈哈笑道:姑娘的话,我当然不会怀疑,只不知此事是否须刘某帮手呢?
寇仲笑道:刘兄似乎空闲得很,也十分错爱我们,这可得先行谢过。不过此事微妙之极,牵涉到宇文化及和我们间的深仇,所以绝不能假手于人。
刘黑闼晒道:原来江湖上盛传你们手上握有李阀和宇文阀造反证据一事,果非空穴来风。
寇仲和徐子陵为之脸脸相觑。
要知帐簿一事,知道的只是有限几人,究竟是谁把消息泄露出去呢?
香玉山来找他们,两人仍不在意;直到刘黑闼说出来,两人才知道害怕。
只是一个';杨公宝藏';,已害得他们周身是蚁,现在加上帐簿一事,他们还有安乐日子过吗?单是宇文阀已可教他们头痛死了。
此时崔冬回来了,刘黑闼不再打话,催促众人上路。
寇仲等亦知不宜久留,兼且对刘黑闼又很有好感,遂与他们结伴同行,朝阳武启程去也。
第九章握手言和
黄昏时分,大雪又开始由天上洒下来,寇仲等一行六人,赶了足有四十多里路,又怕素素抵不住风寒,恰好遇上一所因战乱荒弃了的庄园,众人遂占用其中一间破屋,燃起柴火,围坐取暖。
刘黑闼取出余粮清水,先殷勤侍候坐在寇徐两人间的素素,颇有点色不迷人自迷的陶醉神态,但素素却像没有什么感觉似的。
寇仲想起咋晚听得沓杂蹄声的事,问道:刘兄昨夜是否一直追踪我们?
刘黑闼道:可以这么说,李密下面的人,做事都不择手段,没有人肯讲江湖规矩。
所以我们早预料他们不会放过三位。
徐子陵凝望正闪跳不定的柴火,闻言道:那批骑马追来的究竟是谁呢?看来不似是瓦岗军哩!崔冬遣:我们也弄不清楚,两位脚程真快,背了素素姑娘仍可一口气走这么远的路。
寇仲笑道:为了逃命,自然拚命跑快一点。
诸葛德威道:明天便可抵达阳武,三位准备到哪里去?
素素轻声道:我们想先回扬州,再作打算。
刘黑闼皱眉道:杨广和宇文化及均在江都,你们若露出行藏,恐怕大祸立至。
徐子陵淡淡道:我们会小心的。
刘黑闼见他神情坚决,只好闭口。
寇仲岔开话题道:贵军占据乐寿,偏处北方,不知最近有什么新形势呢?
诸葛德威道:近期最轰动的三件事,就是吐谷浑的复兴、李阀据太原叛隋,和李密使祖君彦传檄天下数杨广的十大罪状。
寇仲喜道:李渊终肯作反了!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
崔冬不屑道:李渊算什么东西,竟厚颜无耻得向突厥始毕可汗称臣,答应将征伐所得的子女玉帛送给突厥人,教人齿冷。
寇仲和徐子陵听得脸脸相觑,无言以对。
诸葛武德道:据我们所得消息,李渊自立为大将军,以裴寂为长史,刘文静为司马,以大儿子建成、二儿子世民为三军正副统帅,准备进军关中。
刘黑闼晒道:李阀打的倒是如意算盘,却不知正中刘武周的下怀。只要太原空虚,刘武周不乘机攻下太原才怪。兼且往关中之路,有隋室猛将宋老生和屈突通两人分别率大军把关坚守,李阀未来的情况,谁都不敢乐观。
寇仲和徐子陵大感没趣,原来真实的情况竟是如此令人泄气。
素素不解道:难道李阀不知向突厥人称臣,等若引狼入室吗?
刘黑闼微笑道:他们自己都是狼,那有什么引狼人室的问题。李渊之妻就是鲜卑族的胡女,虽未若宇文阀本身就是胡人,但也好不了多少。且李阀熏染胡俗甚深,实与胡人无异。
寇仲和徐子陵想起李秀宁当日以胡服会客,更无话可说。
好半晌寇仲才问起吐谷浑复兴一事。
刘黑闼适:吐谷浑乃铁勒死敌,其王伏允一向野心甚大,不时派遣高手到中原来打探消息。杨广曾派王杨雄、宇文述两将追杀伏允,杀了千多人,俘虏无数,伏允凭着武功高强,率残兵杀出重围,逃往党项。这两年趁中原乱成一团,乘机重整军旅,收复失地,规正图谋大举,成为突厥、铁勒两族外我中土最大的祸患。
诸葛德威接口道:最使人忧心的是伏允之子伏骞乃不世之才,不但武功已达出神入化之境,还谋略过人,野心不下于乃父。
崔冬笑道:听说此人出生时脸上便长了虬髯,故从少便以虬髯示人,这么荒诞的事,只有胡狗才想得出来。
素素哧娇笑,喃喃道:长满虬髯的婴儿,模样可笑死人呢。
刘黑闼见她神情娇柔,语气天真,忍不住又呆瞪着她。
诸葛德威谈得兴起,笑道:你们想不想听李密数杨广的十大罪状?
寇仲欣然道:请快说!诸葛德威如数家珍的一口气道:就是一弒父;二**;三荒湎酒色;四建宫殿楼台,奢侈浪费;五苛捐杂税,压榨百姓;六巡游天下,建造长城;七征伐高丽,穷兵黩武;八拒直谏,杀直士;九贿赂成风,君子在野,小人在位;十言而无信。哈!徐子陵摇头叹道:真是怎么数都数不完这昏君的罪状,若论祸国之深,这家伙也算空前绝后。
寇仲道:自家人关起门来扛架,早晚可达一统之局。最伯是引来外族入侵,弄至国土四分五裂,生灵涂炭,杨广就是最大的罪人。
刘黑闼拍腿道:说得好,当今之世,除建德公外,谁不勾结外族,相互引援。两位既有济世之志,舍加入我军外、尚有何选择?
寇仲苦笑道:刘兄似乎很看得起我两兄弟哩!诸葛德威笑道:江湖间从来都没像这一阵子般热闹,该是天运已至,故年青一辈中群雄并起,除黑闼外,近期风头最盛者,男的有杨虚彦、跋锋寒,两位兄弟和一个自称多情公子叫侯希白的人。但如论轰动,则无过于你们两位。
素素欣然道:原来我的两位弟弟竟成了名人哩!寇仲苦笑道:我们最厉害的本领就是逃命,想不到竟会因此而成名立业。
刘黑闼哑然失笑道:寇兄太谦了,没有真材实料,哪有逃命的资格,而两位不但能从宇文成都手上把帐簿抢了来,又打得不可一世、气焰冲天的宇文无敌落荒而逃,岂是浪得虚名之辈。
徐子陵问道:刚才听诸葛先生引述,男的算是这些人吧!但女的又有什么人呢?
刘黑闼正要说话,寇仲色变道:有人来了!众人齐手夹脚把柴火弄熄时,刚出去窥察的崔冬掠回屋内,沉声道:迟了!敌人已把我们重重围了起来。
诸葛武德道:有多少人,是什么人?
崔冬低声道:该有十来人,黑暗里看不清楚。
此时一把阴阴柔柔,不男不女的声音在外面响起道:本人拓跋玉,奉家师毕玄之命,特来向寇公子、徐公子两位请安问好。
众人同时色变,想不到来者竟是突厥高手,尚有毕玄的徒弟在其中主持。
刘黑闼低声道:他似乎不知有我们混在这里,谁曾听过这人?
诸葛武德和崔冬都茫然摇头。
寇仲为了拖延时间,好让徐子陵把素素缚回背上,大声应道:我两兄弟仍是生龙活虎,拓兄!不!该是拓跋兄,多谢你关心了。这么夜还把我们围着,惟恐我们会逃走,究竟有何贵干呢?
崔冬见寇仲没有武器,把双让出一把,塞在他手里。
刘黑闼本身用的是单拐,但却另在大衣内摆藏了把长达尺半的锋利短剑,递了给徐子陵。
拓跋玉哈哈笑道:贵国有句话叫无事不登三宝殿,小弟今趟千里而来,是奉有师命,想向两位藉道家瑰宝《长生诀》一看,路途辛苦,两位兄台谅不会教小弟失望吧!
顿了顿又笑道:未知另外三位仁兄是何方好汉,好让小弟一并认识。
众人吃了一惊,只从这人耳朵之灵,便知对方乃一等的高手。
刘黑闼应道:只是无名小卒,怎配入拓跋兄之耳。
拓跋玉笑了三声。
第一声尚在屋外远处,第二声已到了门外,第三声响起时,拓跋玉举步跨入门来,就像来探朋友的悠然自若,左手还提着个灯笼。
此人年在二十五、六间,头扎英雄髻,身穿武服,外加一件皮背心,样貌俊俏,肩头挂着一对飞挝,颇有点公子哥儿的味儿,乍看又似弱不禁风。
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他肩上挂着的飞挝处,这种奇门兵器江湖上罕有人使用,两挝形如鹰爪,中间系以丈许长的细索,一看便知极难操控。
拓跋玉目光扫过众人时,寇仲等无不生出奇异的感觉,似是对方目光中带有某种无形而有质的异力。
刘黑闼踏前一步,哈哈笑道:让我先和拓跋兄亲近亲近。
右手往后一抽,铁拐离背而起,登时寒光四射,森冷侵人,当胸向拓跋玉搠去,气势凌历威猛,极有大将之风。
寇仲等哪想到刘黑闼甫见对方立即出手,均大感痛快。
素素则吓得惊呼一声,闭上美目。
拓跋玉哈哈一笑,闪电横移,同时右掌切出。
霍!的一声,拓跋玉的掌缘切在拐头处,刘黑闼惊天动地的一招,立时威势全消,还似吃了暗亏,闪电般改招换式,往后退开。
拓跋玉俊脸一寒,冷笑道:我们尚未真正亲近哩!说话间快若飘风地倏忽欺到刘黑闼左方死角位,也不知他使了什么手法,肩上飞挝其中一端的鹰爪,脱肩飞出,发出劲历的破空声,疾电般绕了个圈,朝刘黑闼下阴抓去,手法阴毒之极。
这两下交手双方都快若电闪,教人看得眼花缭乱。
刘黑闼也是了得,临危不乱,知对方是不让自己有调息机会,一个旋身来到门口处,这才挥拐击中如影附形追来的飞挝上。
当!的一声清响,刘黑闼闷哼一声,硬被迫退半步,撞在门旁的破壁处。
拓跋玉不屑的冷哼一声,右手移到飞挝系索正中处,微抖一下,两端的鹰爪立时化成百千点光影,水银泻地的往靠贴墙壁的刘黑闼洒去。左手同时拋起灯笼,一分不差的安然落在梁珩上。
寇仲和徐子陵都看呆了眼。
刘黑闼的拐法已是高明之术,无论法度气势火候均达到一流境界,最难得是他有种豪迈勇悍、不顾生死的气魄,使他拐一出便形成横扫千军的威势。岂知这毕玄之徒,竟能以攻破攻,几下手法便把他迫在下风,确是骇人之极。由此推之,可见毕玄之能负盛名,跻身域内外三大顶尖高手之列,实是盛名之下无虚士。
刘黑闼暴喝一声,单拐掣起一团光芒,护着上下要害,贴墙横移,人随拐走,正待展开攻势。
蓦地拐光敛去,原来铁拐竟被拓跋玉其中一端的鹰爪五指箕张,抓个正着。另一鹰爪则望刘黑闼抓去。
众人均想不到对方的鹰爪还可活动自如,诡异至极。素素尖叫时,诸葛武德和崔冬一扇一,已狂风暴雨的朝拓跋玉攻去。
他们见形势危急,顾不了江湖规矩,加入战阵。
拓跋玉冷笑一声,左手微扬,系索另一端的鹰爪立时化成点点芒光,潮水般洒往两人,下面却飞起一脚,踢向刘黑闼的下盘,变招时从容不迫,教人叹为观止。
刘黑闼施出压箱底的本领,下面以脚御脚,上面则借爪拐交缠与拓跋玉硬拚内劲,务求牵扯对手,使诸葛武德与崔冬有机可乘。
气劲交击和兵器相接之音连串响起,拓跋玉毫不犹豫放开了刘黑闼的铁拐,把飞挝威力展至极限,将三大高手全卷进点点光彩里,招招皆是精妙绝伦的绝技。
屋内虽斗得厉害,但屋外的敌人却是全无半点声息。教人莫明所以。
寇仲右手持,来到战圈外缘处,全神贯注在拓跋玉的挝法上。
徐子陵亦是凝神看着正在激斗的四人,心中的震骇却是难以形容。
若论武功,刘黑闼肯定是在沉落雁那级数的高手之上。就算碰上杜伏威,亦有一拚之力。而诸葛武德和崔冬亦是一流好手的级数。但现在合三人之力,只能勉强抵着拓跋玉,可见毕玄随便派出来的一个徒弟,已是杜伏威那层次的高手,教他怎能不大吃一惊。
就在此时,拓跋玉发出一阵长笑,爪势回收,似是守式,但参战三人无不感到其中暗藏厉害的杀着,竟不约而同往四外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