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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正暗叫我命休矣,翟让的手掌已拍在两人天灵盖处。
脑际轰然剧震,眼前一黑,但旋又醒了过来。
正思疑是否到了地府时,只见仍身坐大厅地上,一切依奋,反是翟让仆在两人身上,脸青唇黑,浑身抖颤。
两人何等机伶,立时醒悟翟让果然受了严重内伤,只是强行压下,扮作若无其事。
目下为了杀死两人,妄动真气,致内伤迸发,弄成这窝囊样儿。寇仲一把将翟让推倒地上,抚胸呻吟道:这家伙的掌力真厉害,小陵你怎样了。
徐子陵仍坐倒地上,揉胸道:这世上难道只有恩将仇报的人吗?两父女都是那样子。
寇仲道:现在逃命要紧,我们先运功疗治伤势,噢!接着打了个寒噤。
徐子陵苦笑道:你是冷得要命,我却是燠热难当,五脏六腑都像烧着了似的。
但不旋踵两人同时一震,若有所悟,大喜互望。
寇仲挨了过来,扬起双掌道:你把真气由右掌输入我掌心处,我则把真气从右掌送入你体内,哈!这是我们独创的疗伤法门。
徐子陵哪还犹豫,忙依言与他两掌相抵,运功行气,开始时还非常痛苦艰难,不时吐出血丝,但转瞬寒热同流,一周一周在两人体内循环往复,生生不歇。
却不知道这种寒热调和,实在救了两人的小命。
原来两人虽误打误撞下各自练成了《长生诀》其中一幅图像的行气法门,却失之偏寒偏燥。
在初期阶段,尚没有问题。但当真气愈趋满盈,便愈接近过犹不及的险境。最后结局必然是走火入魔。偏寒者全身经脉冻凝而死,而偏热者则经︻月永︼爆裂而亡。
所以今次两人在生死关头,互以己身真气为对方疗伤,由于他们的真气来自同一源头,等若两人一直分别练功,眼下则合而为一,不但大大加速了练功的进度,还练出了连创作《长生诀》的广成子都梦想不到的神功。
换了是别的人,就算天分比两人更好,但耍练成《长生诀》上最后两幅图像的造诣,没有十年八载,休想见效。
偏是两人一直分开来练,又不懂调配寒热,反练得无比精纯,现在彼此融合起来,竟等若各自多练两年火候。
直到此刻,两人的《长生诀》秘功,才真正到了小成的境界,再无偏倚。
也不知过了多久,两人疼痛尽去,虽因失血而略感虚弱,但精神却旺盛之极,感官和脑筋都比以前灵动多了。
翟让仍躺在地上,不过再不抖颤,脸色比前好看。
寇仲收回双掌,低声道:要不要先干掉这忘恩负义的家伙呢?
徐子陵叹了一口气道:那样素姐定不会原谅我们,嘿!你的真气冷得我真舒服,奇怪!为何我的天灵盖像给打开了般,不住有冷流涌入,舌尖又甜丝丝的。
寇仲笑道:我的涌泉穴何尝不是热腾腾,来!快起来,我们去找素姐。
徐子陵随他站了起来,戒备地看着地上的翟让,低声道:外面那么多人,怎辫好呢?
寇仲道:看来他们并不知道这襄发生了什么事,随机应变好了。徐子陵惟有硬奢头皮,随他推门而出。
王儒信正在门外守候,见两人出来,现出古怪之极的神色,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两人见他神色,便知他早知道翟让会杀他们灭口。故现在见他们能活勾勾走出来,才会变成这可笑模样。
寇仲堆出笑容,指了指自己脑袋,道:大龙头听了我们的故事后,才知原先误会了。但又带来他新的烦恼,所以叫我们出来,他要静静思想,吩咐任何人都不得进去打断他的思路。
这正是寇仲聪明的地方,针对王儒信这知情者用的手段。
徐子陵把门轻轻掩上,在王儒信仍不知如何是好时,追着寇仲背后扬长去了。
步出内院,两人忙朝翟娇的闺房赶去。
寇仲道:最好是能和素姐偷偷离开,立即去黛青院找义气山所说的佩佩,否则走迟半步也可能会给人分尸。
徐子陵出奇地冷静,低声道:我感到功力倍增,说不定可跳过城墙,不过带着素姐,又没什么把握了。说实话,到现在我仍不相信义气山真有义气。
寇仲道:我们是事急马行田,先借义气山来过桥,过桥后是否抽板,那时再斟酌好了。
两人这时来到翟娇院落的大门,守门的四名家将中有人喝道:小姐唤你们来吗?
寇仲苦着脸低声道:若不是她的命令,你肯去见她吗?
众家将同时会心而笑。
两人大摇大摆走了进去,刚好美婢楚楚由宅内走出来,寇仲一把扯着她衣袖,笑迫:
美人儿你好,素姐在哪里呢?
楚楚粉脸微红,狠狠横他一眼道:又不是来找我,人家怎知道呢!
挣脱了他的纠缠,走了几步才回眸甜笑道:素姐正在侍候小姐呢!呆子!说罢以袖掩嘴,婀娜去了。
徐子陵见寇仲在这当儿仍大晕其浪,猛扯了他一把,寇仲才醒觉地随他往门口走去。
尚末见人,翟娇难听的声音传出来怒道:爹在弄什么鬼的,说不了两句就耍见你那两个小鬼头,我不是已把事情告诉了他吗?他怎也该让我在场听听的。
寇仲两眼一转,步入厅去,一揖到地道:大龙头请小姐前去见他,还说有礼物耍送给小姐呢!
连徐子陵都不得不佩服寇仲的急智。
翟娇正坐在椅内向呆立一旁的素素发脾气,闻言啊!一声站了起来,大步奔前,由两人间穿过,急步走出门外。
两人大喜过望,飞身抢前,左右夹起吃了一惊的素素。
寇仲急道:不要问,若现在不离开这里,恐怕永远都没机会了。
素素忽然脸色剧变,直勾勾望往门口。
两人慌忙转头,立时魂飞魄散,心中叫娘不已。
第十一章夜访青楼
翟让单独一人立在门口正中,正冷冷瞧普三人。
素素亦觉翟让大异平常,颤声道:老爷!
两人放开素素,挡在她身前,准备拚命。
翟让脸色复常,但看去却像苍老了好几年。手负背后,缓缓移到一组椅子处,坐了下来,柔声道:素素到内进去,我要和你两位弟弟说几句话。
寇仲一把扯着要遵命离开的素素,沉声殖:怎知你不是派了人在后面等着素姐。
素素见寇仲对她老爷如此不客气,吓得玉容血色尽褪。
翟让哂道:只耍我一声令下,你以为还会有命吗?何须如此算你们。
素素低声求他两道:听老爷的话吧!
甩开寇仲的手,摇摇晃晃的退入内进。
两人交换了个眼色,在翟让对面坐下。
翟让定睛打量两人,忽道:你的娘是谁?
徐子陵豁了出去,冷冷应道:这是我们的秘密。
翟让先闪过怒容,旋又像泄了气般道:算了!刚才你们有机会却没下手杀我。我翟让无论怎样厚颜无毗,亦下不了第二次手。唉!我早先想杀人灭口,实有不得已的苦衷。罢了!一切都完了。我因想杀你们致伤患复发,是老天惩罚我以怨报德,是咎由自取!
看着这曾叱咤风云的人物一副穷途末路的情况,两人均大惑不解。
徐子陵道:大龙头大胜而回,纵有祖君彦之辈勾结外人,大龙头还不是一声令下,仍可使那些叛贼人头落地吗?
翟让摇头叹气,徐徐道:内中情况,实不堪与外人道。现在翟某只有一个请求,希望两位能在此多留十天。十大后,我将派人送你们和素素离开。
翟娇的声音在门口响起道:爹!你又说耍见女儿,为何自己却溜到了这里来。
翟让望往随在翟娇身后行来的王儒信道:立即通知密公,我要在龙头府开紧急会议。
众人同感愕然。
徐子陵躺在床上,寇仲则在房中踱步,都是眉头深锁,苦思不解。翟让为何要杀他们灭口呢?
照理他只会感激他们,向他提供了这么多有用的资料。
徐子陵拍床道:定是这个样子,祖君彦背后的指使者就是李密,所以翟老儿才这么头痛。
寇仲坐到床沿,沉吟道:但他也不须干掉我们。那暗算老翟的家伙要戴上面具,又要躲在箱子里动手,自是怕给老翟认了出来,以老翟的身手,有资格暗算他的人都不会有多少个,会是谁呢?
两人同时剧震,脸脸相觑。
寇仲颤耸道:你是否想到我心中想到的那人呢?
徐子陵坐了起来,眼中露出骇然神色,低声道:定是李密!
寇仲深吸一口气道:今次糟了,老翟召李密来开会,摆明是要揭最后一只底牌,岂非会殃及我们和素姐。论阴谋本领,老翟都不是李密对手,尤其现在他更伤得连我们都杀不了。
徐子陵道:最好就是趁早溜,但我知素姐怎都会听老翟的话留上十天才走。
寇仲道:不若我们先到黛青院打个底。到时溜起来方便得多,且多留十天也可望知道是什么一回事?
徐子陵道:但现在这里多了老翟那批跟班高手,出入很不方便。
寇仲道:老翟又没说过不准我们逛街,我们便大摇大摆地走正门,测试一下他们的反应也是好的。
徐子陵跳下床来,待要起行,隔邻寇仲的房间传来叩门声。
寇仲低声道:谁来找我呢?这么晚了。
不片刻轮到徐子陵这间房敲门声响,接着是把娇滴滴的声音道:寇仲!寇仲!
寇仲一呆道:是楚楚!真糟!跳了起来,三步并作两步,把门拉开。
楚楚见到寇仲,立时喜上眉梢,目光越过寇仲的宽肩,偷瞥了徐子陵一眼,探手拉着寇仲袖子,扯了他出去。
好一会,寇仲才涨红着脸回来,拭嘴咋舌道:热情得真厉害,还想拉我入房去,她定非第一次,否则就不会像刚才般教导有方。
徐子陵骇然道:你这么就真的干了吗?
寇仲没好气道:去你的!只是亲个嘴儿,抚抚香肩吧了!正事要紧,我们起程吧!
两人并肩离开住宿的院落,朝大门方向走去。
天空下飘着羽毛般的细雪,星月无光,有种浓得化不开的宁逸感觉。沿途遇上几起家将,都没有截停他们。
到了正门的主广场时,屠叔方从后面赶上来道:你们要到哪里去?
寇仲答逍:闷得发慌,想到外面逛逛!
屠叔方亲切地搭着两人肩头,陪他们穿过大门,来到街上,低声问道:今天见大龙头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两人都不知该如何答他,一时哑口无言。
街上行人稀少,撞上的都是在寒风中瑟缩着匆匆而过的路人,分外显出三人步履的沉重,有种缓慢得教人心头沉滞之感。
屠叔方叹道:大龙头是真的受伤了,对吗?
两人茫然点头。
屠叔方又道:大龙头有没有说那偷袭他的人是谁?
寇仲摇头道:他没有说,我们却猜到那是李密。
屠叔方剧震了一下,沉吟不语。
徐子陵环目四顾,屠叔力道:不用看了,保证没有人敢跟粽你,沉落雁还没有那胆子。
寇仲吃了一惊道:那婆娘什么时候回来的?
屠叔力道:昨大才回来。
又道:我早疑心是李密做的。他最顾忌就是大龙头的武功。这半年来大龙头定不好过。不但要装作没有受伤,还要南征北讨,但若非如此,李密早作反了,真亏了大龙头。
寇仲乘机问道:大龙头现该肯定了伤他的人是李密;召他回来开会讥,是否要杀了他呢?
屠叔方摇头逍:自击败张须陀后,他们都互相防备,除非正面冲突,否则谁都不会被对方所乘。唉!李密每赢一场仗,大龙头的地位便受一次动摇冲激,使我们处于完全挨打的局面。大部分将领均暗中表示只对李密效忠。现在大龙头伤了,我们更没有与李密对抗的本钱。
徐子陵道:那为何不劝大龙头一走了之,到别处另建基业,胜过在这里等人来宰割。
屠叔方停下步来,苦笑道:此事须由大龙头决定,我们只能依命行事,我要回去哩,你们不可太夜回来。
挥手去了。
两人听得心似铅坠,茫然朝黛青院的方向走去。
寇仲仰起脸孔,任由雪花飘落脸上,感受着那冰寒的感觉,叹道:争天下的大业尚是刚刚起步,瓦岗军便出现内讧,看来瓦岗军都不是争大下的料子。
徐子陵感慨道:都在说是争天下了,自然是人人你争我夺,大有大争,小有小争。
仲少你还有与趣加入争夺吗?
寇仲精神一振道:若给李密,老爹那种天生奸人得了大下,万民岂非要遭殃,那不若由我们来当皇帝。
徐子陵哂道:皇帝只能有一个,由你来当好了,我才没与趣。
寇仲哈哈一笑,抬头看善黛青院特大的院子和金漆招牌,喜道:到了!
徐子陵扯停他道:是否进去见人便说是找佩佩呢?
寇仲愕然道:不找佩佩找谁?
徐子陵道:这处是沉落雁的老巢,她虽不敢派人明目张胆跟踪我们,但总不会任我们四处乱闯而不闻不问。事后若派人来查采,发觉我们竟第一次来就指明要找佩佩,像是老相好的样子,不由此生出疑心就奇了。
寇仲一拍额头道:都是你想得周到,那该怎么办,是否不去呢?
徐子陵道:去还是要去,不过却须由鸨婆自己介绍才成,到时再随机应变吧!
寇仲与奋道:莫要糊襄胡涂的失了身。我给楚楚撩起的火头现在尚未熄灭哩!
嘻笑声中,两人大摇大摆地步入黛青院里。
把门大汉见他们外袍上绣有龙头府的标志,那敢怠慢,打躬作揖迎他们进入会客大堂内,交由鸨母招呼。
两人虽从未享受过青楼内中的温柔滋味,但对开始几个步骤则是耳熟能详,先出手打赏,才在一组椅子坐下。
大堂内闹哄哄一片,数名俏婢在六、七组客人中来回穿梭,侍奉周到,调笑不禁,春意盎然。
侍候他们的是个叫兰姨的鸨婆,半老徐娘,仍是颇有姿色,只看她的风姿,便知巴陵帮经营的都是第一流的妓院。
兰姨见两人身型俊伟,徐子陵儒雅潇洒,寇仲气宇轩昂,如此人材,还是首次遇上,一对美目差点射出欲焰,笑脸如花道:两位公子是否刚投效大龙头随着他凯旋归来,否则怎会今晚才头一遭来哩!
寇仲接过俏婢奉上的香茗,笑嘻嘻逍:什么事都有第一遭的。今次这第一遭便遇上兰姨这么迷人的美人儿,我们前生说不定曾是夫妻哩!
兰姨听得掩口娇笑,花枝乱颤道:公子真懂哄人,小心奴家不理众女儿的怨怼,先来缠死了你哩!
徐子陵见寇仲装得活似花丛老手的模样,心中好笑,旁观不语。
兰姨那肯放过他,美目扫来,媚眼连拋道:徐公子就比你文静多了,不过一样是那么使奴家意乱情迷。
寇仲软瘫椅上,花不迷人人自迷的哂道:情迷是应该的,若让这小子到了你床上,你看他还能装出现在那道貌岸然的酸学究样子吗?
见到徐子陵胀红了脸,兰姨笑得乐不可支。探手过来拍了拍寇仲大腿,喘着道:
寇公子现在已这样了,到了床上岂非要弄死人吗。
寇仲心中苦笑,若真到了床上,自己根本不知该如何着手,表面当然仍装出纵横情场的样子,一拍扶手道:这里最红的是那几个妞儿?
兰姨欣然道:最高身价的都给人订了,但见是两位公子,奴家破例安排她们来打个转,人家先行个见面,再预约后会如何?
徐子陵微笑道:先念她们的芳名来听听好吗?
兰姨随口说出了五、六个名字,什么翠儿、卿儿,偏是没有佩佩在内。
寇仲两眼一转,笑道:除兰姨外,今晚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