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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子陵和寇仲吃了一惊,前者关心问道:大小姐为何行动不便?发生甚么事?
大汉完全把他们当作自己人,压低声音沉痛的道:大小姐在边塞遇伏受了腿伤,又折损大批兄弟,所以心情极坏,唉!幸好两位大爷驾到,可以为我们讨回公道。
寇仲双目杀机大盛,狠狠道:谁人如此斗瞻?屠爷呢?
大汉惨然道:屠爷为救小姐,受伤更重,其他的就由大小姐亲自告诉两位大爷。
寇仲和徐子陵大为檩然,要知屠叔方乃当年翟让麾下的首席高手,武功高强,两人的点穴截脉手法就是从他处学来,令两人受用无穷。若他也落得身负重伤,那敌人的实力碓是不可轻海。且翟娇的手下全是瓦岗军旧部的精锐亲兵,非一般乌聚的帮会可比,这么惨吃大亏,敌人的厉害可想而知。
寇仲忽然有点尴尬的问道:楚楚姑娘没事吧?
徐于陵这才记起翟娇的贴身美婢楚楚,当年在萦阳大龙头府内与楚楚等年青婢女掷雪球为乐的情景,登时重现脑海。
大汉答道:楚大姐幸好因要照顾凌仲少爷,没有随行。
三人此时来到内堂的石阶前,翟娇愤怒的声音从堂内传出叱道:没用的家伙,这么一点小事也办得一塌糊涂,给我滚。
寇仲和徐子陵听她无论中气、火气仍是那么盛,反放下心来,涌起久别重遇的欢悦,忙加快步伐,登上入门的长阶。
五名汉子垂头丧气的走出大门,与三人撞个正著,见到寇仲和徐子陵,五人中有三人认出他们,无不露出惊喜神色,其中一人高呼道:大小姐!是寇爷和徐爷来哩!
翟娇的声音暴喝出来道:甚么寇爷徐爷,是否那两个小子来了。
众汉见翟娇对这两位名震天下的高手如此不客气,又尴尬又兴奋。
两人那还按捺得下关心思念之情,同时抢进堂内,众汉急急追随,闹哄哄一片,气氛热烈。
翟娇半躺在一张卧椅上,右脚包得似猪蹄,堂内充满药酒的气味,而翟娇脸上更有种失血后的苍白,人仍算精神,背后立著四名壮汉,不失其派头气势。
见到真是两人来访,大喝道:你两个家伙滚到那里去,到今天才懂得来见我,信否我著人打断你们的狗腿。
寇仲一揖到地,恭敬的道:大小姐骂得对,我这两个家伙探望来迟,请大小姐恕罪。
徐子陵趋前道:大小姐的脚伤……
翟娇长眼一瞪,打断他道:放心吧!我翟娇岂是那么容易死得去的。
寇仲问道:屠公伤势如何?
翟娇道:他当然也死不去。你两个小子来得正好,我要你们去为我杀三个人。
接著目光扫过在两人身后赔笑的大汉,怒道:你们站在那里嬉皮笑脸的想讨打吗?给我滚出去,以为他们来了你们便可白吃饭吗?没这么便宜的事,滚。
众人慌忙退出堂外。
翟娇又对身后四卫喝道:你们也滚,有我这两个兄弟在,谁还敢来行刺我。
到内堂只剩下三人时,翟娇开恩赐两人在她左右坐下。
寇仲问道:大小姐要我们为你杀那三个人?
翟娇沉吟片晌,语气转柔,道:听说你们丢失了杨公宝藏,为甚么这般没用?
寇仲不敢骗她,压低声音解释清楚。
翟娇显是为他们高兴,点头道:这就算了吧!小仲你最紧要争争气气的,勿要让旧隋的贪官得到天下。
两人在翟娇前只有点头的份儿,由于素素和小凌仲的关系,他们早视翟娇为亲人。
翟娇忽然两眼微红,咬牙切齿的狠狠道:我今趟输得真惨,死去十五个多年来追随我的兄弟,又失去一批货,还要赔钱。
今次连徐子陵亦动火,沉声道:究竟是谁干的?我们定会替大小姐讨回公道。
翟娇再发脾气,怒道:这世上有何公道可言!谁的拳头硬谁就可横行作恶,第一个要杀的就是';霸王';杜兴,我要你们把北霸帮连根拔掉,否则怎出得我这口乌气。接著骂出大串说惯粗话的他们仍听得会脸红的粗话。
他们从翟娇口中,始证实杜兴确有其人,非是管平胡诌出来的。
寇仲道:是否杜兴的人伏击大小姐?
翟娇不悦这:草原上那么黑,我怎晓得突袭我们的是甚么人?不过若非杜兴,就是契丹的马贼头呼延金,还有是来白高丽的韩朝安,不出这三者之一,我要你们拿这三个狼狈为奸的人的首级回来见我。
寇仲虽晓得事情不易办,仍拍胸道:此事包在你两个好兄弟我们身上,大小姐失去的那批货,我们定迫他们呕出来。
翟娇毫不客气的道:那就要快点上路,那批上等羊皮我是从回纥购回来的,至少可为我赚几千两黄金。现在不但没有货交给人,更要赔钱,气死我哩!
徐子陵道:我们明早立即起程,今晚尚有机会从长计议,我们想先去看看屠公和小陵仲。翟娇点头道:我也要为你们安排北上的事宜,晚膳时冉坐到一起说屠叔方身上多处负伤,但差点要他命的是扣在肩胛的一掌,重创他的五脏六腑,害得他要长卧榻上休息。见到两人于此时刻驾临,自是老怀安慰,放下心事。他最清楚翟娇的性格,若非腿伤不良于行,早领人重返边塞寻找敌人算账。
事有缓急轻重之分,寇仲和徐子陵虽急于见小陵仲这个他们的心肝宝贝,仍得先为屠叔方疗伤,当下寇仲取出神针,在徐子陵辅助下,用大半个时辰为屠叔方疗治受伤的经脉,打通淤塞的气窍。
他们的长生真气确是非同小可,治效神速,一番工大,屠叔方立大见起色,著两人把他扶得挨坐床头,道:今次遇袭,我们实是损失惨重,大伤元气,且对我们的生意影响深远,最惨是不敢让人知道,但纸终包不住火,到瞒无可瞒时,我们义胜隆辛苦建立起来的声誉,将大受打击。
寇仲安慰道:屠公放心,我们怎都会设法把那批羊皮夺回来,唉!希望那些贼子尚未把货卖掉。
屠筲方讶道:大小姐没告诉你们,社兴向我们开出价钱,要我们拿五千两黄金去把八万张羊皮赎回来吗?坦白说,纵使过程平安顺利,我们顶多只能赚二千丙黄金上下,现在若再付赎金,前前后后至少要白赔近万两黄金,实非我们所能负担。
这等若杨公宝库内藏金十分一之数,确是笔大数目。
徐子陵愤然道:这是欺人大甚。
寇仲道:羊皮既在杜兴手上,当然是他派人劫走的。现在更来敲诈赎金,还有天理吗?
屠叔方道:是否杜兴所劫,仍是难下定论。表面上杜兴和我们义胜隆一向关系不错,而每逢遇上贼劫失货,杜兴都充当中间人和事老的角色,从中抽佣取利,不过五千两确是狮子大张口,大小姐为此有两天气得睡不著。
寇仲道:杜兴知否大小姐和我们的关系?
屠叔方沉吟道:这个很难说。
寇仲和徐子陵交换个眼神,隐隐感到事情非想像中般简单,极有可能是针对他两人的一个行动。
徐子陵道:杜兴背后是否有突厥人在撑腰?
屠叔方点头道:突厥人和契丹人都在背后撑杜兴的腰。不过杜兴和契丹的呼延金关系较为密切,在山海关一带,亦以契丹人的力量因较集中而比突厥更强大,尤其突利和颉利正内争不休,契丹人遂恃势横行,任何想做塞外生意的人都要看他们的面色行事。
寇仲想起被自己打得弃甲拽兵,狼狈逃返契丹的窟哥王子,心中大感不安,翟娇极可能是被自己所连累。故为翟娇讨回公道一事,更是义不容辞。
徐子陵沉声道:这可能是香王山针对我们的行动,亦只有他那么清楚我们与大小姐的关系。
屠叔方一震道:香玉山!我倒没想过是他从中弄鬼,他……他有那么大的影响力吗?
寇仲把香玉山成为赵德言的弟子,以及突厥人和契丹人与他们的恩怨扼要地解释一适。
屠叔方道:看来你们的猜测不无道理,回想当时的情况,敌人实有生抢大小姐之心,幸好给我和一众兄弟拚死把她救出来,借夜色落荒逃走。现在他们要求赎金,正是一计不成又出一计,看死我们付不出来,只好向你们求援。
寇仲咬牙切齿道:好小子,我不来对付你,你却来算计我,我寇仲不杀你就誓不为人。
屠叔方道:既明知是陷阱,你们绝不可踩进去。
徐子陵微笑道:刚刚相反,现在就算前面是刀山油镬,我们也要硬闯。
寇仲笑道:屠公放心,用兵伐谋,我们绝不会只逞匹大之勇,何况突利是我们肝胆相照,曾同生共死的战友。
屠叔方喜道:若突利肯站在你们一方,当然是另一回事。
两人暗忖就算没有突利这外援,此事依然不能不管。
屠叔方露出疲态,两人不敢扰他休息,又想去见小陵仲,告辞而出。
奉翟娇之命专门侍候他们的是个叫任俊的后生小子,人相当精灵,是翟娇的心腹爱将。
见两人出来,知机的道:小的立即领寇爷和徐爷去见陵仲少爷。
寇仲探手搭著他肩头道:你听过美艳夫人造名字没有?
任俊受宠若惊,不迭点头道:当然听过。在北疆她可说艳名远播,吸引了大批围绕裙边的不贰之臣。不过真正见过她的人绝不多,因她行踪飘忽,居无定所。
三人穿过茫园,朝后院走去。
徐子陵问道:她是否汉人?
任俊道:听说她是伊吾族的人,武功非常高明,两位爷儿不是和她有甚么过节吧。
寇仲停步道:现在还没有,迟些却很难说。我想小俊替我们办一件事。
任俊欣然道:寇爷请吩咐。
徐子陵道:你是否熟悉平遥的情况?
任俊恭谨答道:凡做生意贸易的人都知道平遥,那是太原最富庶的城市,平遥人既有魄力又勇于冒险,生意做得很大。
寇仲道:平遥三大商号,其中蔚盛长的老板是否姓管的呢?
任俊道:蔚盛长的人老板该是李姓,据闻还与李渊有亲戚关系。
寇仲向徐子陵苦笑道:果然不出所料,中了那家伙的奸计。
徐子陵洒然道:来日方长,横竖我们要到山海关去,就看看他管平尚有甚么法宝。
寇仲微笑道:不再拒绝与小弟同行了吗?
徐于陵哑然失笑道:寇仲何时只得这么心胸狭窄,斤斤计较。
寇仲叹道:被自己兄弟伤害的滋味都不知多么难受,有机会当然要报一箭之仇。
夹在中间的任俊听得一头雾水,但仍感到两人间深厚的兄弟情意。
寇仲大力一拍任俊肩头,指著前面林木环绕的建筑物道:小陵仲是否在里面?
任俊点头应是,寇仲道:你不用陪我们进去,我要你去查一件事,大道社由二当家冯跋带头,押一批平遥商家的镖货途径乐寿,小俊看看他们甚么时候抵达,乐寿那个商号有货附运,资料愈详细愈好,我们在这里等你的好消息。
任俊见能为两人出力办事,大感光荣,领命去了。
寇仲探手搂上徐子陵肩头,微笑道:这是命运,你不想和我一起去见识关外的风光也不行。
徐子陵苦笑道:我认命啦!
两人对视而笑,举足往前迈步。
第 38 卷
第一章立威天下
戴着皮帽子的小陵仲躺在地席上午睡,下垫软褥,上盖薄被,虽是寒冬刚过,天气尚未回暖,但因厅堂内燃起炉火,这样的御寒措施,正是恰到好处。所以小陵仲嘴角挂着一丝甜甜的笑意,说不出的安详舒适。
楚楚、奶娘和另两个小婢,伴在小陵仲身旁一边做针线,一边闲话家常,令徐子陵感受到家温暖窝心的滋味。
他从来没有家。
扬州废园的破屋,只是个栖身的巢穴,他很难把它视作自己的家。
家应该是眼前这个样子。
寇仲则是震撼未过。
他跨过门槛进入厅内的一刻,迎上楚楚送来的眼神,本是平静的心湖突给冲进一道湍急的水流,登时激的波纹荡漾,楚楚的眼神好比一枝神奇的情箭,其中包含她芳心深处的惊喜、复杂微妙的情绪、无尽的企盼,谁能招架抵挡?
寇仲记起当年在大龙头府,楚楚主动向他投掷雪求的情景,又记起自己扯她罗袖时,她嗔骂自己呆子的迷人姿韵。美的令人心醉的往昔,忽然重活过来,变成眼前的现实。寇仲立告中箭,心中涌起从未之有的冲动,想去拥抱她、怜惜她、慰藉她,令她幸福快乐。
即使对着宋玉致,他仍未试过有这种难以遏止的渴求和欲望。
或者是因楚楚在大龙头府时显现出来主动大胆的作风,分外能勾起他深心暗藏的渴望。
在接触到她深情一瞥的此刻,他只想到要把她拥入自己强而有力的双臂内,爱抚她,尽量去了解她芳心的奥秘。
他对她既熟悉又陌生,熟悉令他生出亲近的感觉,陌生则使他有寻幽探秘、强烈刺激的滋味。
只可惜他此时定要把内心这种真正的情绪强压下去,不容丝毫露出。
两人带着两种不同的心情,脱掉靴子,踏足满铺厅内松软而有弹性的草席,楚楚迎上来,温柔细意的以衣扫子为两人拂掉身沾的尘屑,没有说半句话。
徐子陵目光落在地席上酣睡不醒的小陵仲小脸上,微笑道:楚楚姐不用理会我们,更不需唤醒陵仲,我们只在旁静静的看着他便成,待他醒后再和他玩。
楚楚轻轻道:他刚刚睡着,恐怕没有把时辰是不会醒的,就算在他旁说话亦不怕吵醒他。
徐子陵和寇仲同时涌起既辛酸又安慰的感觉,想到小陵仲不但没有娘,也等若没有爹,翟娇性情暴躁且欠耐性,非是作母亲的好人选,楚楚则肯定是最佳的选择。
奶娘等人知机的暂且告退,由楚楚领他们到小陵仲旁坐下。
楚楚自然而然的坐在寇仲那一边,欣然道:你们看小少爷是否长的像素姐?
寇仲嗅着她既熟悉又似属于遥远过去的幽香气息,感受她对自己的依恋和企盼,却又晓得万不得对她动情,免力抑制下点头道:素姐的优点都尽遗传给他,没有半点保留。
徐子陵目不转睛地打量着小陵仲,问道:他今年多少岁?
楚楚竖高两支手指道:快到三岁。
接着站起来道:你们在这里为我照看着小少爷,楚楚稍去即回。
两人愕然瞧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外,都摸不着头脑。
寇仲回过头来,目光再落到小陵仲透出红扑扑健康肤色的小脸蛋上,叹道:希望他永远不晓得谁是他的爹,假若香玉山以后安分守己,我们和他的帐可以一笔勾消,可惜这是没有可能的,因问题是出在他身上。
徐子陵爱怜的为小陵仲轻轻的整理帽子和薄被,免他受风寒所侵,同意的苦笑道:眼前摆明是个陷阱,我们屡次跟颉利作对,肯定触怒他,故藉香玉山对我们的熟悉,务要除掉我们。
寇仲双目精芒剧盛,沉声道:我要立威。
徐子陵点头道:我明白你的心情。
寇仲叹道:只有你才会明白我。
埋葬了贞嫂和大仇人宇文化及后,两人对人世间的仇恨恩怨变的模糊起来,甚至生出万念俱灰的感受。
寇仲要随徐子陵来乐寿探望翟娇和小陵仲,根本是一种逃避。
可是受到外界的种种刺激,如被管平的欺骗以致乎眼前摆明是以颉利为首的外族强敌部下的陷阱,终令寇仲怵然惊醒过来,明白到必须振起消颓的意志,让敌人认识到他这少帅绝非浪得虚名之辈。
比起宋缺货宁道奇那类扬名数十年,仍是屹立不倒,没有人敢挑战的宗师级盖代高手,他两人在威望和名声上仍差一截,皆因他两人一直以来都是打打逃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