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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年轻,却不知他是何方神圣。
蓦地街上有人大声喝上来道:跋锋寒下来受死!
整个酒楼立时逐渐静了下来,却仍有又来了呢!有热闹看了诸如此类的大呼小叫此起彼落,到最后静至落针可闻。
寇仲和徐子陵讶然瞧去,只见楼下对街处高高矮矮的站了四个人,个个目露凶光,兵器在手,向坐在楼上的跋锋寒叫阵。
商秀珣等无不动容。
跋锋寒这来自西域的高手,这两年来不断挑战各地名家高手,土豪恶霸,未尝一败。
甚至仇家聚众围攻,仍可从容脱身,早已轰传江湖,与寇仲、徐子陵、侯希白、杨虚彦等同被誉为当今年青一辈最出类拔萃的高手,获得最高的评价。
在武林人士的眼中,寇仲和徐子陵自成功刺杀任少名后,声望才勉强追上其它三人,但却要加起来作数,不像其它三人般被许是能独当一面的高手。
那叫阵的四个人都是一式黑衣劲装,年纪介乎三十至四十间,高个子手提双钩,另三人均是用刀,面容凶悍,使人感到均非善类。
骆方低声道:看到他们襟头绣的梅花标志吗?这四个是梅花门的头领,与老大古乐并称梅花五恶,手下有百多儿郎,专门打家劫舍,无恶不作,不知是否老大给宰了,现在前来寻仇。
这时高个子大喝道:跋小贼你给我滚下来,大哥的血债,须你的鲜血来偿还。
寇仲向骆方竖起拇指,赞他一猜便中,令骆方大感飘飘然的受用。
跋锋寒好整以暇的提壶注酒,眼都不望向梅花五恶剩下来的那四恶,微笑道:你们凭什么资格要我滚下来,你们的老大不用三招就给我收拾了,你们能捱一招已会令我很感意外。
像是知道商秀珣正凝神瞧着他般,别过头来,举杯微笑向她致敬。
商秀珣有点不自然地避开他的目光。
一声暴喝,有若平地起了个焦雷,其中一恶斜冲而起,便要扑上楼上来。
跋锋寒冷哼一声,目光仍凝注在商秀珣侧脸的轮廓,持杯的左手迅快无伦的动了一动,杯内的酒化成酒箭,快如闪电的朝欲跃上楼来的敌人疾射而去。
那人脚刚离地,喝声未止时,酒箭准确无误地刺入他口内。
那人全身剧震,眼耳口鼻全喷出鲜血,张大着口往后拋跌,当场毙命。
整个二楼的人都站了起来,哄动如雷。
以酒化箭杀人,杀的还是横行一方的恶霸,众人尚是第一次亲眼目睹。
飞马牧场诸人亦无不震动。
只有寇仲和徐子陵两人仍若无其事的举杯喝茶。
其它三恶大惊失色,凶焰全消,抬起死者的尸身,立即抱头鼠窜,万分狼狈,惹来楼上街外观者发出嘲弄的哄笑声。
跋锋寒像做了最微不足道的事般,继续喝酒,不一会酒楼又回复前状,像刚才街上两帮人马恶斗后般,就若从没有发生过任何事。
寇仲和徐子陵此时听到后面一桌的食客低声道:这是第七批嫌命长的傻瓜了,算他们走运,今早那几个来时比他们更有威势,却半个都不能活着离开。
酒菜来了。
寇仲和徐子陵那还有兴趣理跋锋寒,又见他不来惹他们,遂放怀大嚼。反倒是一向嗜吃的商秀珣不知是否受了跋锋寒影响,显得心事重重,吃了两片黄鱼便停了筷箸。
商鹏和商鹤两个老家伙则不时朝跋锋寒打量。
忽地一把声音在登楼处响起道:我要那两张台子!
伙计的声音愕然道:但客人还未走呢!
寇仲和徐子陵骇然互望,心知不妥。皆因认得这正是曲傲大弟子长叔谋可恶的声音。
今趟他肯定是冲着商秀珣等人而来的。
飞马牧场一众人等显然亦知道长叔谋是谁,除商秀珣和鹏鹤两个老家伙外,都露出紧张戒备的神色。
两人当然不敢回头张望,心想对方是有备而来,能全师而退已属万幸。
跋锋寒似是想得入神,全不埋身后正发生的事。
十多人的足音迫至寇仲和徐子陵身后,一把女声叱道:这两张台子我们征用了,快走!
正是曾与徐子陵交过手的铁勒美女花翎子的声音。
由于寇徐二人背向他们,故尚未知道有这两个大仇家在场。
跋锋寒像醒了过来般,哈哈笑道:曲傲教出来的徒弟,都是这么横行霸道的吗?
后面那两台客人,听到征用他们台子的竟是曲傲的徒弟,登时驯如羔羊的仓皇逃命。
长叔谋来到寇仲和徐子陵身后的一桌,故意背窗坐下,他后面不足半丈处就是寇徐两人,左边的跋锋寒和右边的商秀珣,离他亦不过丈许距离,形势怪异。
其它长叔谋方面的高手纷纷入座,刚好也是二十人,庚哥呼儿和花翎子分坐长叔谋左右两张椅子。
长叔谋瞧着伙计手震脚颤的为他们清理执拾台上留下来的残羹饭菜,平静地道:
我长叔谋在敝国时早听过跋兄大名,心生向慕,恨不得能有机会请教高明,未知跋兄这两天可有空闲,那大家就拣个时间地点亲热一下好吗?
跋锋寒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随手掷在他和长叔谋间的地上。
当啷!
瓷杯破碎,撒满地上。
寇仲和徐子陵交换了个眼色,心中大奇,跋小子究竟是有心还是无意,竟在这当口这么的帮他们手!
跋锋寒淡然自若道:择日不如撞日,我明天便要离城,就让我跋锋寒瞧瞧长叔兄得了曲傲多少成真传。
全场人人停筷,数百道目光全投在长叔谋身上,看他如何反应。
庚哥呼儿和花翎子勃然色变,正要发难,长叔谋挥手阻止,发出一阵声震屋瓦的长笑声。
楼内识货者无不动容,听出他的笑声高而不亢,却能令人耳鼓生痛,显示出内外功均到了化境。
笑声倏止。
长叔谋身上白衣无风自动,登时生出一股凛例杀气,漂亮的脸容泛起温柔的笑意,摇头叹道:真是痛快,不过我现在身有要事,跋兄可否稍待一时。
接着对在一旁手足无措的伙计喝道:给我依后面那两台飞马牧场朋友吃的&;#65533;菜再来两桌,去!、
伙计慌忙走了。
商秀珣知道敌人随时出手,向众人打了个且战且走的手号。
所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长叔谋一派吃定了他们的态度,必有所恃,说不定楼下楼外尚有伏兵。
不过只是长叔谋三师兄妹,本身已拥有强大的实力。
其它十七个铁勒高手,人人神气内敛,冷静如恒,明眼人都看出绝不好惹。
楼内鸦雀无声,更没有人肯舍热闹不看而离开,都在静候跋锋寒的回答。
寇仲和徐子陵瞧往街下,发觉本是人来人往的大道,这时变得静如鬼域,店铺都关上了门,漫无人迹。登时醒悟到长叔谋对付飞马牧场的行动,是得到了钱独关的默许,不禁大为懔然。
跋锋寒的声音响起道:这真是巧极了,我也想先与来自飞马牧场的两位朋友处理一些私人恩怨,长叔兄亦可否稍候片刻。
商秀珣、长叔谋两路人马同感愕然。
寇仲和徐子陵知道是丑妇须见家翁的时候了,对视苦笑时,跋锋寒忽地自言自语道:
君瑜为何会迟来了呢?
寇仲和徐子陵大吃一惊,心想若碰上傅君瑜,岂非糟糕之极。
商秀珣的目光来到他们身上,寒芒烁闪。
寇仲终于开腔,叹了一口气道:长叔兄既失了金盾,目下用的究竟是铁盾、铜盾、木盾、革盾,还是烂盾呢?
此话如奇峰突出,长叔谋首先骇然大震,回头瞧往寇仲,难以置信地瞪着两人。
骆方更是吓了一跳,与其它人金睛火眼的狠盯着他们。
寇仲别转头向长叔谋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还扬手招呼,喂了一声才道:你中计啦!婠婠和我们是私下勾结好的,否则你这傻瓜今天怎会送上门来受刑。哈!真是好笑。
接着指着他挂在背后的两个新盾捧腹道:原来是铁盾,哈!竟忽然变穷了!
又朝狠狠瞧着他的商秀珣眨眨眼睛道:场主大人有大量,我两兄弟会将功赎罪的!
除有关者外,其它人都听得一头雾水,弄不清楚寇仲与徐子陵是何方神圣?不过只看长叔谋等仍不翻脸动手,便知此两人大有来头。
花翎子娇笑道:该我们说有趣才对,便让本小姐看看你两个小子如何立功。
话毕两把短刃,同时由袖内滑到手上去。
跋锋寒喝道:且慢!
一句话,又把剑拔弩张的气氛暂且压住。
庚哥呼儿早对跋锋寒看不顺眼,冷笑道:跋兄不是要来管闲事吧?
跋锋寒哂道:管或不管,要看看本人当时的心情,但若连稍候片刻的薄脸都不予在下,便莫怪在下要插上一脚了。
以长叔谋一向的骄横自负,亦不愿在对付飞马牧场的高手和寇徐两人的同一时间,再树立跋锋寒这劲敌。
他乃提得起放得下的枭雄人物,背着寇仲舒服地挨坐回椅内,拍台喝道:还不把酒菜端上来!
商秀珣银铃般的笑声响了起来,吸引了全场的注意力,接着从容道:素闻跋兄刀剑相辉,能否让秀珣一开眼界呢?
包括跋锋寒在内,各人均感愕然,不明白她为何节外生枝,忽然主动挑战跋锋寒。
徐子陵却有点明白她的心情,既气恼给他两人骗倒,更恨跋锋寒在这等时刻插入来和他两人算旧账,使长叔谋能得渔人之利。
他这时别过头朝跋锋寒瞧去。
跋锋寒亦刚向他望来,两人目光一触,像同时亮起四道电光般在空中凌厉交击。
徐子陵脊挺肩张,气势陡增,露出一股包括寇仲在内,从未有人见过的慑人风采,好整以暇的斜兜了跋锋寒一眼,微笑道:跋兄的刀子是否断了?
跋锋寒大讶道:徐兄真的猜中了,十天前在下遇上前所未有的高手,致佩刀断折,徐兄是如何猜得的?
徐兄两字一出,登时引起嗡嗡议论之声,这时谁都猜到这两兄弟是手刃任少名的徐子陵和寇仲了。
商秀珣露出极气恼的神色,狠狠地在台底下跺足生嗔。但芳心又隐泛惊喜,矛盾之极。
梁治、骆方等,仍是呆瞧看两人,心中惊喜参半。
寇仲见跋锋寒说起遇上前所未见的强手时,眼内射出复杂无比的神色,又似是回味无穷,心中一动道:这有什么难猜的,我们还知道跋兄所遇的那对手是美丽得有似来自天上的精灵,芳名婠婠,哈!对吗?
跋锋寒哑然失笑道:对!哈!不过寇兄只猜对了一半,她确长得出奇的的美丽,但却非什么婠婠,而是独孤阀有史以来最出色的女高手。
寇仲和徐子陵同时失声道:独孤凤?
今次跋锋寒亦愕然以对,讶然道:你们也和她交过手吗?
长叔谋插入奇道:那跋兄是否算输了一仗呢?为何我从未听过此女?
寇仲哂道:你未听过有何稀奇,跋兄不也是茫不知婠婠妖女是谁吗?
长叔谋不悦道:我在和跋兄说话,那到你来插口。
寇仲正要说话,商秀珣娇喝道:何来这么多废话,都给我闭嘴。跋锋寒,让我看你的剑会否比你的刀更硬。
全场再次肃静下来。
第十章奇招挫敌
跋锋寒尚未有机会说话,傅君瑜的声音在登楼处响起道:为什么人人都静了下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呢?
她的出现就像忽来忽去的幽灵鬼魅,楼上虽不乏会家子,却没人听到踏上楼梯应发出足音。
事到临头,寇仲和徐子陵反抱着兵来将挡,随机应变的夷然态度。
跋锋寒长身而起,笑道:君瑜终于来了,我等你足有五天哩!
傅君瑜一边行来,目光一边巡视全场。
这高丽美女内穿绛红武士服,外盖紫红披风,衬得肌肤胜雪,艳光四射,夺去了花翎子不少风光。
不过若商秀珣肯以真面目示人,即使傅君瑜这么出众的美女,亦要略逊颜色。傅君瑜的目光首先落在花翎子处,接着移往长叔谋,讶道:竟是铁勒的长叔谋。
长叔谋起立施礼道:原来是弈剑大师傅老的高足君瑜小姐,长叔谋这厢有礼了。
长叔谋这么站起来,挡着了傅君瑜即要射向寇仲和徐子陵的视线。
跋锋寒趁机对寇徐两人作了个无奈的摊手姿势,配合他脸上的苦笑,清楚表示出我早惊告了你们,你们却偏不知机早走早着,现在可不能怪我。的讯息。
傅君瑜止步回礼道:原来是';白衣金盾';长叔谋兄,君瑜失敬。
两人这般客气有礼,更教旁观者对其中错综复杂的关系摸不着头脑。
傅君瑜礼罢朝恭立迎迓的跋锋寒走去,眼角到处,蓦然见到徐子陵和寇仲两人,一震停下。
两人忙离座而起,齐声叫道:瑜姨你好,小侄儿向你请安!
除跋锋寒仍是一脸苦笑外,其它人更是愣然不解。
傅君瑜凤目射出森寒的杀机,冷然道:谁是你们的瑜姨,看剑!
铮!
宝剑出鞘。
此时傅君瑜离最接近她的徐子陵只丈许距离,宝剑一振,立时化作十多道剑影。
就在剑势欲吐未吐时,徐子陵冷喝一声,跨前半步,竟一掌切在两人间的空处。
这么简单的一记劈切掌法,令目睹过程的每一个人,都生出一种非常怪异但又完美无瑕的感觉。
首先,徐子陵使人感到这一劈聚集了整个人的力量,但偏又似轻飘无力,矛盾得无法解释。
其次,众人明明白白看到他动作由开始到结束的每一个细节,可是仍感到整个过程浑然天生,既无始又无终,就像苍穹上星宿的运行,从来没有开头,更没有结尾,似若鸟迹鱼落,天马行空,勾留无痕。
第三就是当他一掌切在空处时,傅君瑜迫人而来的剑气像是一下子给他这一掌吸个干净,剩下的只余虚泛的剑影,再不能构成任何杀伤力。
大行家如跋锋寒、长叔谋、商秀珣之辈,更清楚看出徐子陵这一步封死了傅君瑜剑法最强的进攻路线,时间位置拿捏得天衣无缝。
旁观者无不动容。
傅君瑜闷哼一声,一时竟无法变化剑势,还要收剑往后退了半步,俏脸血色尽退,骇然道:弈剑之术?
众人更是瞠目结舌。
要知奕剑之术乃高丽奕剑大师傅采林纵横中外的绝技,身为傅采林嫡传弟子的傅君瑜自然是个中高手。所以这句话若换了是徐子陵向傅君瑜说的,人人只会觉得理所当然,现在却是掉转过来,怎不教旁人大惑难解。
徐子陵傲然卓立,低垂双手,微微一笑,说不尽的儒雅风流,孤傲不群,恭敬地道:
还得请瑜姨指点。
傅君瑜美眸杀机更盛。
寇仲心知要糟,人急智生,忽地大喝一声:长叔谋看刀!
井中月离鞘而出,划向站在桌旁的长叔谋。
黄芒打闪,刀气漫空。
商秀珣啊的一声叫起来,想不到此刀到了寇仲手上,竟能生出如此异芒。长叔谋那想到寇仲会忽然发难,最要命是对方随刀带起一股螺旋的刀劲,使他除了由台底或台面退避外,再无他途。
不过这时已无暇研究为何寇仲会功力突飞猛进,又能发出这种闻所未闻比之宇文阀之冰玄劲更为古怪的气劲。
冷喝一声。
双盾来到手中,沉腰坐马,在剎那间凝聚起全身功力,右盾先行,左盾押后,迎往寇仲这有若神来之笔,妙着天成的一刀。
同桌的庚哥呼儿、花翎子和其它七个铁勒高手,全被寇仲的刀气笼罩其中,他们的应变能力均逊于长叔谋,仓卒下自然只有离桌暂避。
一时椅翻人闪,鸡飞狗走。
这一刀果如寇仲所料,同时震慑了傅君瑜,使她知道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