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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掌推去,青目狼忍着疼,一口咬住了杨不凡的肩膀,一人一兽缠抱在一起,往山下滚去,只觉肩膀巨痛,灵气难调,当下一把抓着青目狼的长毛,只觉天旋地转,“簌簌”的滚落山谷。
青目狼精疲力尽,杨不凡筋疲力竭,一个仍不撒手,一个还不松口,各自趁隙恢复灵气。忽听一旁“嘶嘶”声响,空中传来一阵焦臭气味,两者皆转头去瞧,旋即大惊,杨不凡撒了手,青目狼松了口,同时退开了两步。
只见一条三尺来长的大蜈蚣,弯弯扭扭爬将过来。身子黝黑,偶尔闪着青紫色光,头颅呈现深赤色,所经之地,留下一道长长的黑线,两边草木尚未沾身,便要枯死,空中臭味更加浓烈刺鼻,令人恶心反胃。
青目狼恶狠狠的盯着蜈蚣,发出低沉的吼声,身上的灰白毛都立了起来,青光闪闪,盛怒异常,似与这蜈蚣有深仇大怨一般。
杨不凡见青目狼竟不再瞧自己,只是全心的盯着蜈蚣,心道:“这八成又是那姓严的医师所说的千毒蜈蚣了,这青目狼怎的这般恼它,难不成这二兽有甚过节?”正想着,忽见青目狼已经纵身扑去!
不料,这蜈蚣身法极快,一道黑影闪过,已然爬到了一旁的大树上,青目狼扑了个空,怒火更盛。
也不知这是棵什么树,蜈蚣才在上面游走了片刻,这棵树干已然变了颜色,上百片金黄的叶子霎时间变成了青紫枯色,从树枝上落了下来。
青目狼并不迟疑,一个纵身,也跃到了大树上,三两步便追上了蜈蚣,那蜈蚣也狡猾,见青目狼上树,一个转身,青紫色的毒气自体内喷射出来,竟似有意布下的陷进。使得青目狼不敢往前,只得从树上落了下来,翻了个身,立即又站了起来。
杨不凡抬头观望,只见那些毒气在空中盘旋了一阵,毒死了一些空中的飞虫,旋即毒气又被风吹散了去。
青目狼往后退了五六丈,猛然往前冲去,只听的一声砰响,撞在了这棵树上。这树已被毒死,本就摇摇欲坠,被青目狼这么一撞,轰然倒塌。
蜈蚣自然也从树上落了下来,这一回,青目狼岂肯轻易放过它,只瞧得青光一闪,便又扑了过去。它本就和杨不凡斗得精力透支,如今更已是强弩之末。蜈蚣身法本就不比它慢,身子一盘,再次躲将过去,又钻入了地上厚厚的草堆里头。
蜈蚣钻的较深,地上丝毫看不出它爬行的痕迹,青目狼瞧不见它,只得用鼻子去闻,不料那蜈蚣忽然从它背后蹿了出来,逼近青目狼,等青目狼察觉,为时已晚。
忽听的“仓啷”一声龙吟巨响,只瞧得空中银光大盛,那蜈蚣顷刻间已断为两截,身上浓血流在地上,淋得那些枯叶嘶嘶作响,空中臭味更加令人作呕。
千毒蜈蚣也是灵兽,不仅毒性异常,已通人性,其身上的硬甲更是刀枪不入,不料白龙剑又岂是寻常刀枪可比。它全心与青目狼斗,杨不凡出手又迅捷,这才丢失了性命。
青目狼鼻子太灵敏,被那蜈蚣的臭味熏得眼泪都落了下来,转头瞧去,见杨不凡手持长剑,身子笔挺的立在一旁,楞了楞,心知是这人救了自己,是以再也不与他为难,独自走去蜈蚣身旁瞧了瞧,转身离去,神色竟显得有几分落寞。
杨不凡瞧出青目狼的神情,不知为何,心头也没有了丝毫敌意,收起白龙剑,也独自转身离去。不料,那半截蜈蚣突然跃起,“嗖”的一声,跃在了杨不凡的肩头,杨不凡忽觉肩头传来一阵剧痛,不禁大叫出声,旋即浑身变得麻木,连灵气也不及运转,双腿发颤,站立不住,轰然倒下了身子。
青目狼闻声急转回来,正瞧见蜈蚣从杨不凡身上游走,一个纵身扑将去。蜈蚣只有半截身子,再也跑不快,这一回被青目狼扑个正着,但见青目狼一脚踩在它头颅上,那蜈蚣的头颅炸裂,整个地上方圆一丈之内,树木草虫尽数丧命,地上也多了一个黑色的圆圈,这一次,千毒蜈蚣真正的丢了性命。
杀了蜈蚣,青目狼走向杨不凡,见杨不凡躺在地上,睁着眼睛,脸色乌青,一动不动,,连忙一口咬住杨不凡的衣裳,将杨不凡拖走,转眼便消失在了此地。
杨不凡只觉浑身剧痛,已完全无法分心运气,神志不清间,只得任由青目狼叼着自己,被拖走,过得片刻,便已痛晕过去。
待得他醒转之时,身上肢体已完全失去知觉,连动一下手指头也是莫想,一时间想起严宁所说的话,它曾说,若是被千毒蜈蚣咬上一口,那便是阎王爷亲自上门——想不死也不行。
眼前光线十分微弱,也看不清自己躺在何处,更不知自己昏迷了多久。当下虽醒了过来,却还是只能这么静静的躺着,等着勾魂官,索命鬼。
又不知过了多少时候,暗自心道:“若我父母尚在,若我恩师不死,若我朋友不至于杳无音讯,若我心念的人也不是魔教身份,那我是不是也可以像一个普通人一样生活。我想完成的,想看到的,想得到的,一件也未曾如愿,却已不得不死,果然,人世间果然是苦多于乐的!”他平日一心只念着复仇,从未这般多愁,如今心道自己命不久矣,竟泛起了一肚子苦水。
一念至此,心头倍感凄凉,脑子里涌出来温千柔的音容笑貌,往日情景忽然历历在目,更觉伤痛难禁,心道:“千柔与我恩重如山,我还不及报恩,却要死去,我们还未曾道别,竟要阴阳相隔。也不知……这一生你再也见不到我,会不会有一丝遗憾呢?”
就这般想着,带着伤痛,再次沉沉昏睡过去。
话表五里村,三牛与严宁二人。
午时,秋日当头,三牛吃过午饭,便道:“严兄弟,这都三天了,杨兄弟还是未曾回来,只怕……”说着,忍不住激动,眼眶里湿漉漉的泪光直转。
严宁道:“哎……是我们害了他,杨兄弟纵然厉害,又怎么能斗得过青目狼,当时你就应该把他拉过来!”
三牛抹了一把眼泪,道:“我……我当时不也是吓坏了嘛!”
严宁叹了口气道:“如今再提也无用处,走吧,今天再去找找!”
三牛应了一声,带上弓箭,当先出了门。
二人一直寻到天黑,仍然无果,只得悻悻而回。
又不知过了多久,杨不凡再次缓缓醒来,忽觉身子渐渐有了些许好转,已经可以坐起身子,转头四处观看,光从不远处照过来,这才发现,自己睡在一处山洞里面。
洞里光线微弱,仔细巡视一周,不由得一阵惊悚,就在杨不凡身旁不远处有一具腐尸,皮肉干煸,少许部位已露出了骨头,整个尸体呈青紫暗色。也许时日过得太久,这腐尸虽然恐怖,却并未散发出恶臭。腐尸旁有一个精致的木盒,不知里面装有何物,奈何自己无法站起身来。
忽听得洞外有响动,凝目瞧去,见那青目狼嘴里含着一只大野兔,一步一步走将过来,丢在杨不凡身旁,见杨不凡醒转,神情里显得有几分惊讶与喜悦。
杨不凡瞧得出来,青目狼是要将这野兔给自己吃,便问道:“你带我来这里的?”
青目狼轻轻点头,杨不凡又道:“我总是要死的,你又何必多此一举,自行去吧。”
青目狼不再理他,缓缓走到那具腐尸旁睡下,模样还有几分亲密,杨不凡顿时醒悟,心道:“这具尸骸想必就是这青目狼的主人,他能降服青目狼,本事定然不比我低,却不知是如何死去的”无意间瞧见尸骸呈现出的颜色,与自己皮肤上的颜色一样,忽然心惊道:“他也是中了千毒蜈蚣的毒而死的,难怪青目狼那么仇视千毒蜈蚣。哎……也不需要多久,我便也要和他主人一样,默默的死在山洞了。”
杨不凡体内灵气深厚,气海里的灵气虽调运不动,却能凭着身体的修为,自动暂时的抵御些毒性,毒发不过早晚之事。
也不知几日未曾进食,虽然不饿,却十分口干,于是抓起那只兔子,饮了兔血。心道:“我如今连生火的力气也没有,不然也可美餐一顿,做个饱死鬼!”说着,目光不觉间又留在了那尸骨旁的木盒子上,那青目狼毕竟是兽,也不能问它,却不知这盒子里装的究竟是何物。
正如此这般想着,忽觉全身开始隐隐作痛,越来越痛,不禁叫出声来,那刚刚入睡的青目狼被惊醒,只见杨不凡在地上打滚,嚎叫连连。
心知他毒素发作,只站在原地,眼里金莹流转,似乎想起了自己的主人也有这般经历……
第六十二章 毒发()
杨不凡在地上挣扎了约莫半个时辰,终于熬不住疼痛,昏了过去,青目狼这才走过来,用前脚拍了拍杨不凡的身子,又用鼻子拱了拱他,闻他呼吸虽然紊乱,却没丧命,于是转身出了山洞,想是寻食物去了。
到得次日清晨,杨不凡再次醒转过来,见自己身上的青紫色又深了些许,暗自运了一遍心法口诀,仍然无法聚气,好在比昨日有知觉了些,也能站起身子了。
正巧青目狼回来山洞,这一次它口里半咬着一只野鸡,一步步走了过来,将野鸡丢在了杨不凡脚下,杨不凡知它好意,笑道:“谢谢你了,真想不到,我要死了还有你关心我!”
青目狼也不知有没听懂,又跑去他主人的腐尸旁睡下,杨不凡指了指那个木盒,道:“我能瞧瞧吗?”
青目狼不做反应,神情有几分“随你便”的意思,随即沉沉睡去。杨不凡慢悠悠的走过去,捡起盒子,发现这盒子上一盖有一层薄灰,也不知是何木所雕,小小的木盒还有几分沉重。
杨不凡看了看青目狼,见它没有反对之意,便轻轻打开了盒盖,只见木盒里陈列着一本书册,一支笔和一个小砚台,还有一个药瓶,药瓶旁边还有一朵灵芝。
打开书册,见里面记载着的是一路运功之法,却不知是何门何派,在书册的后几页方才有记栽这人生前之事,杨不凡细细看过,这才明白。
原来,躺地上这人生前是五域大派之一,冷月宫的弟子,书册上虽未曾详注,杨不凡也能推测到,他因资质不高,记不住本派法门,便亲自用手抄了一份。
书册上始终未提及他自己名号,却反复的提及一名姓“紫”的女人,而这女人却一心想得到千毒蜈蚣,为讨女人欢心,他叛离出自己门派,开始四处寻找千毒蜈蚣。
初时,久寻无果,却无意间救下一只青目狼,与其结伴,两年光阴,转瞬即逝。又寻得一株天心灵芝,自己正好资质不佳,又遇到聚气难关,此乃天降喜事,还未曾服用,竟又发现了自己日夜苦寻的千毒蜈蚣。
使尽手段,终于收得一条雌性的千毒蜈蚣,取它毒性,欢喜之余,不料遭到雄性蜈蚣的暗算,身重剧毒,自知命不久矣,不欲浪费灵药,天心灵芝便也留了下来。
杨不凡看罢书册上的记载,不由得暗自叹息,心道:“这人竟也是五域大派的弟子,为了自己意中人不惜叛离门派,可敬,可叹,可惜!却不知他这姓紫的意中人又是何人物。”
世间最是多情苦,可怜不过痴情人。
杨不凡将书册放回木盒,又拿起天心灵芝,把玩了一番,心道:“看来我也没有这等缘分了,你不欲浪费灵药,我亦如此。”
放下灵芝,拿出了自己怀里的百草回神丹,看了看,又放回了怀里。最后拿起木盒里的药瓶,心道:“想必这就是那蜈蚣的毒素了,雄蜈蚣暗算你,却只因你杀了它的心上人罢了,而你也为的是你的心上人。”
物归原处,杨不凡轻轻走到洞口,看了看周围,这山洞竟是在这山顶之上,遥遥望去,视野还算宽阔。心道是,以自己如今的身体,是莫想下山了。拣了些木柴,在洞里生起火来,又将那野鸡扒了皮毛,架在火上烧烤,如此这般,也吵醒了青目狼。
片刻,肉香四溢,杨不凡将鸡肉撕成两半,丢了一半给青目狼,青目狼也不客气,张开大口,独自享用起来。
到得傍晚,杨不凡再次毒发,禁不住疼痛,又在地上翻滚挣扎,撕心裂肺,惨叫不停。声音传出洞外,听来竟有几分可怖与凄凉。
这一次毒发,延续了约莫一个时辰,杨不凡才昏睡过去,青目狼见杨不凡安静了下来,再次去试探了一番,见杨不凡仍未丧命,便又出去觅食去了。
话表五里村,三牛与严宁二人。
这些时日,村里也不再出现离奇死亡的村民,人们都道是三牛立下奇功,这中间原因,就连三牛自己也不清楚。
“严兄弟,你瞧这村里又恢复以往那般,再也没人无故丧命,你说是不是杨兄弟降服了那只怪物啊?”三牛在菜地里一边锄地,一边与身旁的严宁交谈。
严宁却并未看他,在一旁独自调配着草药,一边道:“我早跟你说过,那些人不是被那怪物杀的?那也不是什么怪物,是一种灵兽,叫青目狼!”
三牛不解,放下锄头,道:“那这……这……如果不是它作怪,又是谁?现在村子里不是安定了么?”
严宁摇了摇头,道:“这我也不清楚,反正这也是好事,也但愿杨兄弟命大吧,既然,怎么也找不到他,我明天也要准备走了,等什么时候杨兄弟回来了,你替我问候他!”
三牛问道:“你要去哪?”
严宁苦笑了一声:“效仿子谷仙医,四处云游去!”
过得两日,严宁果然独自离去,留下三牛一如既往的生活,村子里再也未曾出事,只是人们经常问三牛,之前那个能徒手打死老虎的俊俏少年何处去了。而三牛每一次都说,他是天上仙人收的徒弟,如今已经跟随仙人离去了。
转眼时间,又是立冬时节,这些时日,杨不凡住在山洞之中,与狼相伴。每日毒发一次,一日痛比一日,却偏偏还不丢性命,每一次毒发之时,杨不凡都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却偏偏每次毒发之后仍然活着,如此等死的滋味,委实不好忍受。
青目狼也十分惊叹,它本以为杨不凡与自己的主人一般,中了这等剧毒,三五日必然丧命,却不料到得如今,杨不凡仍然活着,只是每日傍晚都会毒发一次,从不间歇。
夜幕降临,杨不凡灵气尽散,只觉异常寒冷,往火堆又靠近了一分,暗自心道:“毒发之时,一次比一次痛苦,昨日险些断了气息,也不知是否熬得过今晚。”
青目狼也瞧出他的担忧,这一次,它不再陪它的主人,而是走到杨不凡身旁坐下,杨不凡伸手摸了摸它的头,忽然想起了风清院的老黑,一时间感慨万分。
“我知道你心意,也不知为何,我总觉得熬不过今晚了,与其受这等痛苦,不如……”杨不凡话未说完,眼睛却又盯在了那木盒之上,一时间竟呆住了。
青目狼瞧见杨不凡发呆,于是走将过去,用嘴和前爪,拨弄了几下,打开了木盒,将里面的天心灵芝给叼了出来,放在杨不凡身旁,劝杨不凡服下,好似曾经劝它的主人一般。
杨不凡轻轻笑道:“这个药是治不好这个毒的,你的主人之所以不肯吃,便就是不想浪费这等灵药,再说,这毕竟是你主人遗留下的东西,我……”
青目狼毕竟是兽,纵使它聪明,也猜不透杨不凡究竟想干什么,便独自走到了山洞口去,静静的坐在地上,凝视着远方。
少时,冰轮高悬,银光从天际倾洒而下,寒风吹过,山林间的树木轻轻摇晃,映着皎洁的月光,整个山林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