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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的幽暗,它大气却又有几分娇柔。
虚无和尚刚刚起床,睡意朦胧的摸样好像并未洗漱,就连眼角的眼屎也没擦干净,缓缓走到后院的一个小山坡上,这里才是整座凤足山最高的地方。
从此处遥望,山峰连绵起伏,茫茫大地,浩浩中州,尽收眼底,平日里天上的许多云彩,如今也被踩在了脚下。
这小山坡上有一凉亭,亭内挂有一口巨大的青铜古钟,不仅摸样庞大,仿佛人间的悠悠历史都写在了这顶老钟上,气势磅礴。
虚无和尚念叨着:“养几只大公鸡就得了,非得每天早上来敲这破玩意儿,他奶奶的,烦!烦!烦!”
少时
“嗡……嗡……”
一声声巨响,从山顶传开,声音虽巨,却并不刺耳,反而很动听,十分空灵。顷刻间,钟声已遍布了整座凤足山,这悠悠钟声,也仿佛要传去天边的尽头。
浩荡,悠远!
虚无下山的时候并未跟任何人打招呼,他敲完钟就直接下山去,连门口的知客僧都不曾见着他。
出家人去往何处都理因做个行脚僧,但此去北域,路途颇有些遥远,又恐魔教兴起,虚无便驾马而行,很快就出了风城。
途径丽水镇,南域接连中域的一处小镇,繁荣似锦。
路过一家小酒管,虚无和尚忽觉肚饿,便下马来,往酒馆走去,刚走到门口,店小二就满脸堆欢的迎了出来,虚无道:“施主,将你们店最便宜的的酒来一壶,再切二两牛肉,再煮一碗面!”
店小二将桌子一擦,而后把抹布往肩上一搭,大叫一声:“好咧!”
刚走开两步,又回头道:“大……大师,小的没听清,您是要切二两牛肉?还要……喝酒?”
虚无双手合十,对店小二行了个礼,柔声道:“阿弥陀佛,不喝酒难道喝尿吗?”
丽水镇毕竟范属南域,南域之人,普遍敬僧礼佛,对出家人甚为尊敬,那店小二虽好奇和尚喝酒吃肉,却也不多问,转身就去了厨房。
虚无刚坐下,便听到一旁有人言道:“观音菩萨显灵啦,观音菩萨显灵啦!”
另一人问道:“怎么显灵了?”
那人道:“村头钱家庄在数月前走丢了一名孩子,后来怎么寻也寻不到,这事你知道吧。”
另一人道:“知道啊,钱家人虽然富有,却一直无后,据说那孩子也是捡来的呢,虽说是捡来的,不过走丢了也倒是可惜。”
那人点了点头道:“是啊,那钱夫人就去前边那观音庙求子,白天求完回家,晚上过去一看,那贡品全被吃了,另一天就被大夫告知,有喜脉了,这肯定是观音菩萨显灵呀。”
南域之人,敬僧礼佛,这菩萨显灵之事也是颇为相信,虚无听得有趣,便决心去那观音庙瞧上一瞧,心道是,世上怎会有这等荒唐事。
他自己是和尚,却觉得菩萨显灵是荒唐事。
到得庙门口一看方知,原来是做荒废的破庙,虚无心道:“那钱夫人还真是病急乱投医,怎么不去我金禅寺烧香去,在这里拜什么,肯定是一家抠门的主,观音居然肯在这破地方显灵,才最奇怪。”
进得庙门,除了当中一竖观音菩萨的雕塑是完好的,其他全是破烂,破门破窗上结满了蜘蛛网。
虚无将手中的半壶酒,还有几个路上买来的水果放于供抬之上,故作祷告之状,而后转身离去,刚走出庙门口,他脚尖一蹬,人便消失在了门口,又闪现在了庙里面。
一名方才十三岁上下的少年,躲在了菩萨像的后面,伸出手来偷偷的拿供台上的食物,忽然发现那消失的大和尚又出现在了眼前,不由得吓了一大跳,连忙又躲回去。
虚无喝道:“何方妖孽,在此欺诈百姓!快快出来!”
少年从菩萨像后颤颤巍巍的走出来,他皮肤白皙,圆圆的脸蛋还有几分可爱,神情与那风清院的林小东有几分相似,只是年纪较小了一两岁。
见是一小小少年,虚无道:“小娃娃,你叫什么名字?为何躲在这神像之后,偷食供品?”
少年道并不回答,反问道:“你是金禅寺的师父吗?”
虚无颇为惊讶,也不继续问他,反而回答道:“正是,你怎么会知道?”
少年答道:“我猜的!你刚才明明出去了,却突然在我旁边,这不是妖法,就是武功高强!想来,只有传说中的金禅寺才有这等能人了!”
虚无面无表情道:“小小少年,马屁拍得又精有响!我来问你,你叫什么名字,家住何处?怎敢在菩萨面前胡闹!”
少年瞪大着眼睛,道:“我好饿啊,能吃个果子吗?”
少年仍然不回答虚无的问话,只是看着虚无带来的几个水果,反问了一句,虚无又答道:“不可以!”
少年忙道:“为什么不可以?”
虚无双手合十,道:“我说不可以,就是不可以!”
少年瞪着虚无,他的眼睛清澈透亮,道:“出家人,慈悲为怀,我饿了,你也不发发慈悲!”
虚无没好气道:“谁跟你说出家人慈悲为怀的?他奶奶的,别老指望出家人的施舍,你们应当施舍给出家人才是,整天喊你们施主,施主,真是白喊了!”
这虚无大和尚居然和一名小少年较真,这少年也颇觉好玩,道:“那我求你带我去金禅寺做和尚,我再来施舍你!”
虚无道:“做和尚有什么好?”
小少年道:“我肚子饿只能在这偷饭吃,做和尚可以光明正大的去要饭吃!”
虚无道:“闭嘴!这个叫化缘,不叫要饭!”
小少年连连点头,道:“对!对!就是化缘,还有这么好听的名字。我拜你做师父,你带我去金禅寺,去化缘好不好?”
虚无道:“不好!”
小少年连忙跪在地下,不停的朝着虚无磕头,一边道:“求师父成全!求师父成全……”
虚无哼了一声,将那供抬上的水果全部收进了自己的包裹里,又拿出了一个果子放在了少年的身前,转身便离开了破庙。
行得一里之外,总觉内心不安,看了看这包裹的水果,自己也吃不完,便将那半壶酒一饮而尽,猛然转头,又朝那破庙走去。
刚进来门口,发现那小少年仍然在那里没完没了的磕头,心头不忍,道:“你怎么还在磕?”
少年停了下来,额头上已经有淤青,道:“我饿,一个果子不够吃!”
虚无将包裹往地上一扔,道:“贪心的小兔崽子,都给你!”
少年也不高兴,淡淡道:“我吃完了怎么办?”
虚无怒道:“你别逼和尚,到底想怎么样?”
少年道:“我要去金禅寺,我要做你师父,哦!不是!要你做我师父!”
虚无叹了口气,喃喃的念了声:“他奶奶的,哎……”
少年道:“你说什么?”
虚无看了看这破庙,点了点头道:“行了,起来吧!”
少年高兴得跳了起来,道:“师父……师父……”
虚无看了看少年额头上的淤青,问道:“别急着叫师父,你这脑袋是木头做的吗?”
少年捏着虚无的僧袍,摇了摇,道:“师父,你是在夸我脑袋硬吗?”
虚无叹了口气,道:“傻孩子,我是说你脑袋笨!”
二人一高一矮,就这么并排着走出了破庙,虚无又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你家住哪?”
少年又不回答,反问道:“师父,我们去哪?”
虚无面无表情道:“你再不回答我,我罚你滚回破庙!”
少年正色道:“我叫钱多多,家住在村头,不是很远!”
虚无双眼发亮,道:“你有很多钱?”
少年摇了摇头。道:“一个子儿也没有!”
虚无道:“那这个名字真不适合你,等等!莫非……你就是那钱家庄走丢的孩子。”
钱多多点头道:“是的,我才不是他们家的,我只是他们捡的,我不喜欢他们,就躲出来咯!结果差点把我饿死!”
虚无道:“走,跟我去钱家庄!”
钱多多大喊道:“不去!不去!我要跟你去金禅寺!你刚答应的,出家人不打诳语!”
虚无更不理会,一只手便把钱多多提了起来,往钱家庄走去。
第十八章 林小东被打()
北域,风清院
院子里的桃花开得正盛,点点粉红,美妙至极,整个古院又多了几分生气。
林小东右手提着一支细笔,左手捧着一本白纸,时不时看看桃花,又咬咬笔头,兴许是在写诗吧,过得良久又转头道:
“左云,不凡去哪里了?”
院里的其他学子也都埋着头,在院子里逛来逛去,与林小东一般模样。
左云也在院子里走来走去,可他并未持笔纸,嘴里含着一根树枝,手握着剑诀,东点一下,西指一下,像是在习练剑法,也没听到林小东说话。
只有老黑对着左云叫了两声,好像在责怪他不理林小东。
风清院后山,断崖之处
杨不凡单膝而跪,一手撑在地上,他额头的汗水滴到了他的眼睛。
其身旁,躺有三只野猪,有两只已经死去,还有一只在呼呼喘气,离死不远。
村子里有人经常能在山上捡到一些死猪,这些死猪肉并未发臭,还可拿去市里去卖个价钱。只是,这山上以前从来没有过野山猪,自从去年村子里出事之后,这山上便一直有野山猪来往,可这些猪怎么死的,却没人知道。
只有杨不凡知道,因为,这些山猪就是他杀的。
他日夜研习父亲所授的内功心法,灵气日益渐增,却无从练手,好像一个厨师得到了一把锋利的菜刀,却始终没有做饭的机会。
正巧,这山上莫名来了许多野山猪,用这些猪做对手练功,也颇具功效。初时,一人方可杀下一只,那也是用尽了全力。若遇见猪群,便架开轻功逃跑,稍有不慎,也有性命之险。
初时,这些山猪一见着杨不凡就发狂不止,若是普通少年哪敢独自面对,杨不凡以之练功,本就叫人惊叹咂舌,到得现在,他已可同时对敌三只。这份年纪,这身本事,除了那五域大派的学子,整个中州也只怕不多。
只是,这些山猪为何都接连出现在这座山上,却没有人知道,去年村子里莫名失踪的人直至今日也未曾找到,杨不凡站了起来,望着断崖对面的深山,怔怔出神。
那座山,树林茂密,没有出入之路,山坡陡峭,险峻,令人心生一股莫名的寒意。如今,他的灵气越强,越能感受到未知的恐惧。
南域,丽水镇
钱多多本就不是钱家亲子,再加上钱夫人已怀有身孕,他此番决心离去,一心投奔金禅寺,钱家人居然也不挽留。让虚无和尚不由得连连叹息,感慨人情冷漠,世态炎凉。最终还是带着钱多多一起上路。
叫他意想不到的是,钱家送了他们些银两盘缠,可把虚无脸都笑歪了,又道是人间自有真情在。
夕阳西下,天色将晚。
“师父,我们怎么往北走?金禅寺不是还要往南去吗?”
钱多多发现虚无所带路途不对,便出言询问,虚无道:“你怕为师骗你?”
钱多多摇了摇头道:“不是,我相信师父,我就是随便问问。”
虚无道:“出家人,四大皆空,六根清净,以后不可以随便问问!”
钱多多点了点头,心道:“自己这回真是出家了,只是这脑袋上的头发还并未剃掉,出家人应该都是光头才对。”便又要出口询问,想起师父适才所说,又闭上了嘴巴。
过得半晌,虚无当先问道:“你是不是饿了?”
钱多多连连点头道:“是啊,师父,你怎么知道?好厉害!”
虚无道:“因为我也饿了!我们去前面找家店吃些东西,休息一夜吧。”
二人吃过晚饭,暮色降临,便就在镇上住下了,过一日出了丽水镇,便可到达中域,师徒二人为节省盘缠,便住在了一间房。
虚无道:“多多,你先暂时跟随我,等上了金禅寺,我再给你剃度,赐你法名!”
钱多多道:“是,师父,原来师父早已想得周到,我刚还在想呢。”
虚无摇了摇头,道:“不是我想得周到,把你头发剃掉,别人就不会以为你是我儿子了,我们一路走来,尽是闲言闲语,为师好没面子!”
钱多多嘟着嘴,道:“出家人还在乎面子?”
虚无大喝道:“臭小子,这么快就学会跟我抬杠,快快睡觉,明日继续赶路!”
北域,山城,阳光明媚。
大道上,一群衣着统一的年轻人,围着一名女子缓缓而行。
这些年轻人均是束发配剑,深红衣裳,而在他们中间的那名女子,身着金色衣裳,点点亮光,摸样甚是华丽,她的身材十分匀称,每向前走一步,都像是优雅的舞姿。她眉似远山,目似秋水,街上的人无不侧目观望,无论是男人或是女人看到了她,绝不会只看一眼。
只是她左脚的鞋子上沾有点点污渍,像是墨水所染。
她似乎已经习惯了人群中的目光,因为她笑得很自在,很大声。
“听父亲说青松剑派的太乙秘策都给人盗了去,看来青松派也不过如此,比我们嵩阳派差远了嘛!”
她的声音也很美,很清脆,还有几分狂傲。在她身边的年轻人纷纷点头称是。听她继续道:“待我去将那秘策寻回来,再送于他们,好好折煞折煞那群人。”
她身旁的年轻人道:“是,师姐!不过师父说,我们最重要的是找寻少公子!”
她笑道:“哈哈,说得是,此番我们来北域主要是找我弟弟,你们多用点心!”
身旁的年轻人点头称是。
突然,在他们身后传来一声:
“站住!”
众人回头看去,大路中央站有两名少年,一名麻衣少年,面目冷峻的望着他们,他双目精光四射,英气逼人,正是那风清院的杨不凡。
另一位,却是鼻青脸肿的林小东。
喊话的人,便是杨不凡。
原来,事情始末,风清院文房四宝欠缺,众人前来山城选购笔纸,林小东挑选砚台之时,不小心将墨水撒在了那少女的左脚上,林小东正要道歉,那少女便叫人将他一顿毒打,众人刚走,杨不凡正巧遇到了鼻青脸肿的林小东,非要带着他前来寻仇。
那少女一看,便知这小少年带上他兄弟前来寻仇了,他突然笑了起来,发自内心的那种笑容,好像她遇见了这世上最好笑的事。
这的确是她遇见过最好笑的事了,他身为嵩阳派的千金,别说殴打一个小少年了,就是将他杀了,试问,有谁敢向她寻仇?这种平凡少年,就好像是街边的草木一样,折断一支,也不会有任何麻烦。
从没有人像杨不凡一样的眼神看着她,就算是个女人看着她的时候,也会露出几分温柔的目光,因为她美得就像是画中的仙子,就像是盛开的最名贵的花朵。
她笑了半晌,对杨不凡道:“你是来替那小子报仇的?”
杨不凡并不搭理她,反而转头对林小东柔声道:“小东,是他们打伤你么?”
林小东点了点头,又摇摇头道:“不……算了吧,不凡,不然……不然回去要挨白先生责罚了!”
杨不凡轻笑了一声,道:“你挨人家揍,又不还手,这般窝囊,回去才要被责罚吧。”
那名少女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