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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筠玉看着司空毓儿,登时没了脾气。原本想逼他就范,不想他倒是十分自在,毫无顾忌的紧。既然如此,那就且行且看,看看这位白兄弟能深藏不露到什么时候。
于是慕容筠玉便带着司空毓儿两人一路同行。
一路之上,慕容筠玉想尽各种方法想要套出白兄弟的话,却始终无果。反倒是两人言语间打着太极,增出不少欢笑之声。
不知走了多久,两人在一处树下歇息,直至天明。
慕容筠玉盘膝做在司空毓儿的对面,不知睡了多久,突然惊醒,本以为白兄弟已经逃走,睁眼一看,白兄弟赫然就在自己对面,尚未醒来。
此时太阳已在林际升起,金色的阳光从林中疏疏密密的林叶间射了下来,落在两人的脚边。有几缕阳光刚好落在白兄弟的脸上。
慕容筠玉伸了个懒腰,一阵清风吹过,落在白兄弟脸上的几线阳光,在她白皙的脸颊上摇曳着。
明明灭灭之中,那白兄弟的面容愈显俊俏无比
慕容筠玉愣住了。
这是
他从来不曾觉得阳光曾是如此美好,金色的阳光,照在白兄弟瓷白的肌肤上,如同照着一尊羊脂玉像般羊脂玉像!他怎么会这么想!
慕容筠玉想要收回目光,却发现怎么也收不回,转过头去却又转了回来,忍不住想要凑过去
不知道为什么,慕容筠玉忽然觉得心头一阵悸动,心跳加快,两耳发热
猛地收回自己的动作,慕容筠玉坐了回去。
又过了一会儿,司空毓儿也悠悠醒来,两人目光一对。
“哇哈哈!”慕容筠玉大窘,顿时先出声道:“今天天气真好!”
司空毓儿看着他无厘头的样子,禁不住“扑哧”一笑。
“白兄弟,我喜欢看你笑的样子!你们逍遥宫的人难不成都爱板着脸么?那个紫衣人和你,竟是如出一辙,没事的时候,就喜欢冷着一张脸,好像人人都欠了你们钱一样哈哈哈!”慕容筠玉笑的无心。
司空毓儿心中一震。
自己曾经,也这么对南风说过。
人事的变化果然是莫测非常。从影子谷一役以来,不过短短的几个月,自己、筠玉和南风便都发生了这么多的变化,心底忍不住的叹息。
慕容筠玉见白兄弟神色不对,便想要转过话题,冷不防还没有说出口,一支冷箭嗖的一声就射在自己脚边,慕容筠玉也深感无奈,登时摇头对白兄弟调笑道道:“看来你的仇家可真不少!这都追了我们几天了?”
司空毓儿顾不上和筠玉嬉笑,闪身跃入战圈,以手中的红玉短萧与突然杀至的十几个黑衣人战在一起。
“白兄弟,你到底跟自在城的人有什么仇怨,他们没命地追杀你?我刚刚歇过来,就又来了!”慕容筠玉一边应付着周围疾风阵阵的刀剑,一边大叫道。
“怎么?你怕了!十天之前我一路被人从北疆追杀到这里,要是害怕你还是尽快离开吧!”司空毓儿淡淡地回道,激将之法。
慕容筠玉听了她的话不想反而应道:“我是怕被人追杀,可是我更怕你不肯告诉我真相,半路逃走!”他的话刚说完,果不其然,司空毓儿连发两掌打退顽敌,闪身退向林间深处
慕容筠玉见状哪里肯依,摆脱黑衣人的纠缠,立时跟了上去,那些黑衣人摸不着头脑,面面相觑,随即也跟了上去。
两人在林间不知施展轻功行了多久,司空毓儿正屏息凝神施展流云凌幻术之际,忽然发觉前方林内不远处,有两个人静坐不动,内息淳厚。
想不到,在这密林深处,竟有两个高人在此!
慕容筠玉一心想要追上白兄弟,丝毫未察觉司空毓儿心生迟疑。
“大胆逍遥宫妖孽!”一声巨喝,带着深厚的内息,回荡在林间,令司空毓儿心头一阵惊栗!
“破——”
司空毓儿正在犹豫之际,只听得那个浑厚的声音再次响起,忽然一股强大的内力袭来,直向自己左肩!
“啊!”司空毓儿顿觉肩头如同被雷霆之钧的掌力击断一般,惊呼一声,口吐鲜血,重重摔落在地上
一个小物体落在地上,司空毓儿扶住重伤的肩头,才发现,打伤自己的,竟然是一枚小小的白色棋子!
司空毓儿抬头看向不远处,只见前方的空地上,出现了一座巨大的木桩,桩面安然摆着一架已被
黑白子布的密密麻麻的棋盘,木桩两侧,正坐着两位老者。
那两名老者皆是已逾高龄,其中一个,白衣白衫,白发白眉,面色红润,正轻抚白髯,一派仙风道骨,栩栩然若有道法逍遥之气
另一个老者却是个朴法庄严的老和尚,慈眉善目,却留着斑白的长须,身着法衣,胸前挂着一串佛珠,正看向司空毓儿,显然刚才那一枚棋子正是由他所发——
第82章 机缘难觅()
那白衣老者白衣白眉,功力高深莫测,处处透着神秘,自己根本无从得知其身份。
可是那形容略带几分粗犷的老和尚,他方才所用的那掌力,分明是少林寺的两指枯禅神功!司空毓儿心中惊骇不已。
司空毓儿自幼便研习各种医典古籍,过目不忘。后在逍遥宫闭关之时,月姬曾带她遍阅逍遥宫的藏经阁。在那里,司空毓儿了解到了各家门派的武学要义和内家、外家武学的多处精髓。当年逍遥子为了复仇,苦心孤诣地钻研中原各大门派的剑术武学,这其中,就包括少林寺。
两指枯禅神功秘籍,被存放在少林寺的藏经阁,想要修习极为不易。非道法高僧,绝对碰不得此秘籍。不仅仅是因为这秘籍本就深奥难悟,还因为两指枯禅神功对修习人的内功修为要求极其之高。内功修为羸弱者若要强行修习,反而容易为神功所累,走火入魔。如今的少林寺,能够练成这门少林秘技的人少之甚少,只怕这老和尚,至少是少林寺排在方字辈的大师。
而令司空毓儿更加敬畏的是,而那白衣老者竟像是武功修为还在老和尚之上
司空毓儿心中大骇,不想自己无意间冲竟撞了两位有着如此修为的高人,若是自己应对稍有不慎,只怕必会被他二人击毙于掌下
匆匆追来的慕容筠玉正好看见这一幕,不由地亦是一惊。身后追来的黑衣人见状,迟疑片刻,匆匆散去,瞬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慕容筠玉本就是个胸怀坦荡的,这时忙上前一步拜倒,恭恭敬敬地向那两位老者施礼道:“晚辈
慕容筠玉,正在追人,不知两位前辈在这里,本无意冒犯,若有得罪之处,还望两位前辈多多海涵!”
那木桩旁的老和尚面上一震。
老和尚与那白衣老者对视了一眼,白衣老者微微点头暗许。
老和尚这才又道:“你说你叫慕容筠玉,慕容长风是你的什么人?你与遮幕山庄有何渊源?从实说来,不得隐瞒!”
“晚辈绝不敢心存隐瞒!晚辈正是遮幕山庄第四十二代传人慕容筠玉,慕容长风大侠,正是晚辈的曾祖父!”只觉两位老者正气泠然,慕容筠玉不敢怠慢,据实说来。
“哦?”老和尚面上且惊且喜:“你可有何凭证?”
慕容筠玉一愣,忙将怀中的玉玲珑吞云拿出,恭敬的递给那老和尚。
老和尚接过一看,面上大喜,顷刻又化作陈肃,如同是想到了什么般,点头沉声道:“慕容兄,你可以瞑目了”
将吞云递与慕容筠玉,老和尚又看了一眼伏在地上的司空毓儿,如同是在训斥般对筠玉道:“你既然是遮幕山庄的后人,为何又与那逍遥宫的妖孽走在一起?!”
慕容筠玉心内一惊,见这位老和尚的神色,只怕这位大师与自己的曾祖父曾是至交好友,便是自己的长辈,哪里还敢心存不敬,当下拜倒:“前辈息怒!前辈容禀,只因晚辈一心想要查出残害我亲人的凶手,才一路追寻他至此!”
“唔”老和尚顿首,又道:“你肯如此,又有如此心志,也不辱没你慕容一族的英义了!”
又看了看伏在地上的司空毓儿,老和尚竟对那白衣老者道:“想不到这妖孽,竟也与你碧游门存下一段渊源!”言语间意味深长。
司空毓儿听着那话,心内更是惊骇不已,这白衣老者难道是碧游门的门主,日君老人莫明的恐惧,笼罩在她的心底。
慕容筠玉看着地上的那白兄弟面上一阵青一阵白,心料那白兄弟此次是大敌当前,只怕劫数难逃,顿时心中也焦急起来。
正在不知如何进退之际,岂料那白衣老者看着司空毓儿,轻轻摇一摇头,扶髯道:“是老夫管教不严,师门有亏,让空正兄见笑了。”
慕容筠玉和司空毓儿听了均是大骇,想不到面前的老和尚竟然是少林寺的空正大师!
慕容筠玉曾听赵应乾提起过,空正大师乃是武林中最为德高望重的少林寺高僧。赵应乾少年时,曾在一次机缘之下与曾为少林寺方丈的空正大师一同说禅论道。空正大师只因十分喜欢赵应乾的敏慧仁心,纵使赵应乾身在方外,空正大师亦破例收他为徒,并授以易筋经。那空正大师佛法高深,武功造诣更是深不可测,素性秉直,多次在武林正派人士产生争议时主持公道。如今少林寺方丈已经数易,可是空正大师在江湖武林中的威望仍是丝毫不减。
“既如此”
空正从棋盒中缓缓地再次取出一子,眼看瞬间便要发出,取那寒星性命
慕容筠玉见状大惊,匆忙叫道:“前辈不可!”
空正顿时收住手上的气劲,道:“为何不可?她是将你慕容一族斩尽杀绝的逍遥宫门下的妖孽,你竟要放了她不成?”
“前辈,逍遥宫杀我亲族,手段残忍,筠玉胸中更是难忘与逍遥宫的深仇大恨。可是当年杀我亲族的逍遥宫主逍遥子已死,而他”
看着地上的司空毓儿,慕容筠玉又道:“虽是逍遥门人,却终究只是月姬的徒弟。如今我为了查明真相追他至此,不分曲直便取他性命,岂不和逍遥宫这等邪门歪道的行径无异?晚辈恳请前辈手下留情!”慕容筠玉说的急切,却很是真诚。
空正大师看着慕容筠玉,眼中流露出赞赏之色,又看了看扶髯而笑的白衣老者,微微一笑:“果然是慕容长风的好儿孙!小小试探,便知尔心赤诚。”
说毕,老和尚亲自把跪在地上的慕容筠玉给扶了起来。又转向司空毓儿寒声道:“今日看在遮幕山庄后人的面上饶你一命,若是他日你还敢再度兴风作浪,武林正派豪杰必会将你诛杀。还不快快离去,更待何时?!”
司空毓儿原本伏在地上,已经身受重伤,此时只得支持着起身,狼狈的跃入林见不见
慕容筠玉纵有万般不舍,也只得任他离去——
“哈哈哈!”老和尚笑道:“筠玉,今日你能在此与我二人偶遇,实在是你几生修来的机缘!还不快来拜见我身旁的老前辈!这可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机缘啊!”
慕容筠玉看着那白衣老者,心中暗暗猜想他是什么样的人物,竟得空正大师如此敬重?忙恭恭敬敬地上前,再次叩倒施礼:“晚辈慕容筠玉,拜见前辈!”
见着慕容筠玉施过礼,那白衣老者目如星辰,含笑不语,却只是看着棋盘,如同在思考该在哪里落子一般,却也不去扶筠玉。
慕容筠玉无奈,只得跪在那里,不敢擅动。
老和尚见了,一时也置若罔闻,只是对筠玉道:“筠玉,你既然已经练成了催风剑法和催风诀,武功修为只怕不在那你要追的人之下,为何却落于其后,久追而不得?”
慕容筠玉大惊,便知方才老和尚扶起自己的时候按住了自己的脉门,便已将自己的本事看得通透,只得跪在地上说道:“说来惭愧,只因筠玉学艺不精,虽然竭尽全力,与对手相较轻功也只勉强算是平手,只能跟上他,却不能将他成擒!”
“非也,非也!”老和尚继续笑道:“以你如今的修为,若非因你畏惧首尾,不思变通,你也不至于陷于被动。”说毕,老和尚别有深意地看向那白衣老者,又向慕容筠玉悄然施了个眼色。
那白衣老者依旧坐在那里,看着棋盘,却并不发话。
慕容筠玉看那老和尚话音所指,竟似有意在袒护自己,又看那白衣老者的神情,顿时明了。一时再次叩拜那白衣老者道:“晚辈愚顽,还请前辈指点一二!”
老和尚听了,笑而不语,果然孺子可教——
那白衣老者本手执黑子,正要落子,此时听了慕容筠玉的话,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看向老和尚,似嗔还笑:“空正啊空正,你竟算计我至此!”
老和尚顿首笑道:“方才你既然都说了,是你管教不严,师门有亏,今日的事你看着办吧。”
那白衣老者笑得无奈,连连摇头。
只得放下手中黑子,对慕容筠玉道:“你且去捡两片落叶来。”
慕容筠玉虽然不解,却也只得起身照做,去随意捡了两片还算完整的落叶,恭敬地递在那白衣老者面前。
那白衣老者却连手也不伸,衣袖轻轻一动,慕容筠玉尚未看清楚,两片树叶便已隔空飞向白衣老者袖间,轻悬于掌际流转!
正在这时,林间刮起了一阵大风,四周的枝叶一阵摇曳,不少落叶萧萧而下
“流云凌幻术虽然是一门精妙至极的轻功心法,却也并非没有破绽”白衣老者语出缓慢悠然,忽然将衣袖再次一抖
只见他手际的两片落叶忽然发动,迅若流星,飞扑向树枝下正在纷纷落地的落叶!
只听得沙沙作响,那两片落叶穿梭于树枝下,竟从正落地的树叶中央一一穿过!
最终两片落叶落地。
慕容筠玉惊呆地看着面前的景象,赞叹不已。良久,才走了过去,查看那两片落叶。
将那两片落叶捡起,筠玉惊骇地发现,那两片落叶竟如同变成了两片飞刀般,将那些落叶穿在一起,竟是厚厚的达数十片之多
要知道筠玉捡来的两片枯叶早已干枯,质地十分脆弱,常人只要稍稍用力,枯叶便会粉碎。而那些随风新落的叶子,虽也破败,却依然是有些韧力的,水分尚存,多数泛着青绿。慕容筠玉轻轻将一片依旧带着气劲的枯叶从那组绿叶中拔出,只轻轻一握,那枯叶即时变得粉碎。又查看着那枯叶在绿叶上整齐的切口,一时竟惊骇地说不出话来。
“我且问你,流云凌幻术它的精髓之所在?”白衣老者看向慕容筠玉。
筠玉略略思忖答道:“流云凌幻术的精髓在于灵活的步法!”
白衣老者听了,像是十分高兴的样子,点了点头。慕容筠玉看着那白衣老者,微微一动,登时了然在心。流云凌幻术的精髓所在之处也即是它的破绽所在之处,只要攻其不备,再精妙的步法也可破解。就如方才那些随风落地的绿叶般,自在随势而去,即使是脆弱如枯叶也可将其攻破。
“多谢前辈指点!”慕容筠玉喜出望外,再次向那白衣老者施礼叩拜。
老和尚这时却将他扶起道:“你不必谢他!只因他管教不严,门下才勾缠出许多孽帐来。他也只
是代赎前愆罢了!哈哈哈!”
那白衣老者听了,面上一沉,像是十分不悦。老和尚却不以为然,浑然不顾。
慕容筠玉听得不解,却也只得作罢。
“筠玉,既然你已窥破流云凌幻术的生机,今后再要寻人,便断不会再如今日般狼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