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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应乾一时也被触动,心底无限伤感。
在场之人,除了赵应乾主仆三人之外,都不曾见过司空毓儿。再加上,赵应乾心属那位司空姑娘这一层,只有德喜与方靖天知道。是以白菲儿和鬼影子并不能理解赵应乾看起来竟会比慕容筠玉还要伤痛的因由。
“筠玉,你一定要振作起来。你还有我们呢。”白菲儿深知失去亲人的痛苦,如今见到他如此悲伤的模样,心中亦是十分的难过。
慕容筠玉心中一痛,强忍住的眼泪还是流了出来。
擦去眼泪,慕容筠玉站起身:“诸位请放心,筠玉已经死过一次,绝不会在此时一蹶不振下去。我还要回到麒麟山认祖归宗,重整遮幕山庄!我一定会将催风剑法讨要回来,勤修武艺,练成催风剑法,届时新仇旧恨,与那逍遥宫一并清算!眼下,不管前面有多少难关在等着我,我也要踏上麒麟山,叩拜先祖!”
众人见到筠玉重拾信心,俱是心中一振。
赵应乾点头道:“我赵应乾此生最为畅快的事情之一,就是能与你们结识。筠玉,我比你年长,你一直尊称我为大哥。大哥不知道能为你做些什么,但是此行,我愿尽绵薄之力,护送你们前往遮幕山庄!”
第53章 竹林对峙()
众人都在为这般的久别重逢感到唏嘘之际,这时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喧闹声。外面的船夫前来问话:“公子,前面的官船已经在渡口搜查完了所有船只,现如今要搜查我们的船呢。”
赵应乾点头示意德喜前去处理。德喜会意,便出了船舱,见到那带头前来搜查的武官,从袖中拿出令牌给他看。
那武官见到令牌,十分惊骇,想要询问船中是哪位朝中重臣之时,却被德喜摁住,示意他不得声张。
德喜与武官又交涉了片刻,那队官兵才离了船,去往别处了。
船家见竟相安无事,于是又来舱内问话:“公子,那些官兵已经走了,我们是否启行?”
赵应乾点头示意启行。
“这官船是在搜查什么人。竟在这里盘问了大半日?”慕容筠玉不由地好奇问道。
“呶!还不就是我方才说的那位大盗碧游公子!你忙着赶路,只怕还未听说。最近江湖上出现了一个名叫碧游公子的侠盗,好家伙,他一出手就偷去了扬州太尉府上的一对南海明珠,还顺带捎走了足以买下半个扬州城的金银!他还把银钱散给众多穷苦百姓,只是如今免不了要被官府通缉,从此亡命天涯了!”鬼影子心直口快,口中如连发炮弹地讲起这个盗贼。
场中众人听了,却是各具心思。
一时之间,赵应乾看向方靖天,方靖天面露躬惭之色。白菲儿则低头饮茶不语,想的却是那日的神秘女子。就连慕容筠玉听了也暗自惊异。想那白兄弟在船上之时,对自己的来历讳莫如深且不说,行事作风也十分神秘,而他见到官船时的神情也十分可疑。难道自己在船上所遇到的白衣公子,竟真的是那江洋大盗,碧游公子?
却说司空毓儿施展身形独行在一处密林之内,忽然身后警觉乍现。
不知何时,身后已经悄然跟上了一个人,竟丝毫不着痕迹。
司空毓儿心下大惊,暗想此人的内功修为绝不在她之下,只怕是在她方才下船之际就跟了上来,自己急于避开官府,是以至今才察觉到他的踪迹。
司空毓儿暗暗催动内力,加快脚力,向林深处掠去,想要将其甩在身后。
岂料那人亦是加快了速度,紧紧地跟在自己身后,竟没有丝毫要放松的意思。
那人紧追不舍,在她身后追了足足有两盏茶的功夫,却不肯现身。司空毓儿心中郁郁,不由气结。终于,她按捺下心中的闷气,行至一片竹林之间停下身形,双脚蓄力,轻轻立于一杆竹端之上。那竹受力下撤,顿时将她隐在一片密叶之中。
却见一道白色身影也随之掠至竹林之内,那人收住了身形,亦停立在这片竹林之上。
来人白衣白靴,带着玉箫。看得躲藏在暗处的司空毓儿心中骤时掀起滔天巨浪。如果她没有看错的话,来人用的正是流云凌幻术。如此形容和轻功,不是他,还会有谁?
他,终于还是来了。怪道自己一路下来一直都不曾被官府发现蛛丝马迹,却忽然险些被官府撞个正着,一定是出自那真碧游的手笔。
催动脚下竹竿,司空毓儿缓缓现于林上。
“你终于来了。我还以为,你永远都不会出现。”司空毓儿缓缓地道。
林中那人看着司空毓儿一阵静默。他亦是白衣打扮,头戴白玉冠,面容俊美,形容可谓是与司空毓儿如出一辙。唯一所不同的是,他的怀中斜插着一柄碧玉长萧,而司空毓儿的怀中则是一柄红玉短萧。
“我追寻你的踪迹一路到此,你究竟是何人。为何你要故布迷阵,盗我名讳,在江湖中为非作歹?”来人正是如假包换的碧游门碧游公子。
司空毓儿的眼中闪现出浓烈的恨意。“若我不用此计,你今日又怎会出现!本公子没有太多的时间可以浪费,动手吧。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我已经等这个机会等得太久,今日绝不会轻易罢休!”
师父,十三年了,徒儿终于等到了那个人,徒儿一定会为你报仇
碧游公子目光泠然地看着面前的这位俊朗少年,摇头道:“我与你素未谋面,从无冤仇,为何你今日见了我就要与我以死相拼?你如此精心布局,心机也算可怖了。”
“哈哈哈哈。好个素未谋面,从无冤仇!阁下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啊。”司空毓儿冷笑道。
碧游公子面不改色,言谈从容:“我碧游此生,俯仰天地,所行之事,无愧师门更无愧于我心。阁下看来似乎知晓我的来历,却又如此苦心相逼,实在令在下费解。敢问这其中,是否有什么误会?”
司空毓儿冷笑道:“好个无愧于心,你敢说你此生从未曾做错过一件事,从未曾错杀过一个好人!”
碧游公子听了更是疑惑不解:“在下绝不敢自称君子圣贤,也曾惩奸除恶取过不少人的性命。只是在下从不曾滥用武力,错杀无辜。又况且,这世上事,世间人,是是非非恩恩怨怨,又岂能仅凭‘好坏’二字就能决断?只怕阁下口中所言好人,未必公道。”
司空毓儿一时气结:“好个能言会道的碧游公子。今日若不为我师父报仇,就罔顾师父对我的养育之恩!今日,我定与你做个了断。出招吧!”说毕,司空毓儿就已长身掠起,拔出腰间软剑,画出一个剑圈,径直刺向碧游公子面门。
那碧游公子竟像是不慌不忙般,身形往后掠去,有意躲开司空毓儿的杀着,径自向林间避去。司空毓儿见状,哪里肯放过,手中的剑使得愈发地快狠起来,脚下在林间游走,步步紧逼碧游公子。
“阁下何必如此苦苦相逼。只怕这其中定是有什么误会。”碧游公子身形游走在竹林叶间,双唇未动,却已用内力传音而至。
司空毓儿只道碧游看轻自己的武学,不屑出手,故意想以此举将自己吓退,收回报仇的念想。如此被人轻视,司空毓儿顿觉心中怒不可遏:“无需多言,今日,我定要为师父报仇!”
长剑追随碧游,衣袂翩跹之际,剑气凌厉疾走,杀意愈盛,林间竹叶萧萧而落。
两人在林间追逐,碧游公子身形轻盈,丝毫不紊,就连司空毓儿心下也暗自惊异。
她素来自恃轻功独步,非寻常人士能及,而今碧游脚下的流云凌幻术却是如此畅晓通明,如同行云流水般,远非她所不能及。
“为何你也会使用我碧游门的流云凌幻术?”碧游公子躲闪之间,神色丝毫未紊,仍是双唇未动。
轻功技不如人,司空毓儿恼羞成怒,不想再与那碧游争辩,只将手中长剑刺得又快又急。
“既如此,阁下,得罪了。”
碧游见她处处杀着,且纠缠不休,只得翻身回转,右手两指竟已探向剑锋,轻松地将剑锋弹起,一脚飞踢向司空毓儿持剑的手腕。动作之快,一气呵成,毫无犹疑。
司空毓儿手中长剑顿时脱手而出。
正欲抬掌回击,岂料碧游公子双掌已探向自己肩膀,她顿觉身形被一股强大的内力罩入其中,身形也慢下几分,想要反击,却已中掌。碧游身形一动,指尖游移,连连锁住司空毓儿肩上几处要穴,想要将她困住。半空之中,司空毓儿只觉自己筋脉顿时不畅,气血阻滞,身体麻木了起来,登时被滞在那里,动弹不得。
他们本在林间树上争斗,此时司空毓儿穴道被锁,身体便直直地摔落向地面。司空毓儿甚至无法相信自己亲眼所见,方才碧游出手竟会是那样的快!不过数招之间,她就已落尽下风,一败涂地!
见到司空毓儿就要摔落,那碧游已经抢先落地,轻轻一接,便将司空毓儿放回地面之上。
司空毓儿此时被定住身形,动弹不得,唯有怒目看向碧游。
“阁下口口声声要报仇,却不肯明言就里——”碧游公子还待发话,却被司空毓儿拦声打断。
“休要多言。要么你今日把我杀了,否则的话,只要我活在这世上,就是寻到天涯海角,也要向你寻仇,致你于死地!”司空毓儿面上满是冰冷。
碧游公子不由地轻叹一声。右掌抬起,凝起内力,他向面前的白衣公子拍去。
司空毓儿只道他要杀了自己,丝毫无惧,便将眼一闭,准备接下那一掌。
就在那时,冷不防林间不知何处忽然飞来三发银色飞刀。这三把飞刀带着一股冷风,直往碧游公子而来,一发直向他面上,一发袭向左胸,一发袭向小腹。
雷霆瞬间,碧游公子已收掌错开身形,并拔出怀中玉箫,扫开两枚弯刀,翻身化掌而动,已将那余下一枚飞刀捏在手中。
须臾,一道紫色身影以迅雷之速闪至司空毓儿身旁,将她卷向别处,并伸手解开司空毓儿的穴道。
“你没事吧?”来人神情十分担忧。
司空毓儿心急情切,不及答话,穴道一被解开就立即暗运内力,身体再度掠向碧游。
暗暗催动内力,焰霜决已然发动,司空毓儿双掌聚起一道红白相间的光芒,直袭向碧游身前。
碧游见状,只退了两步,稳住身形,碧游决萦绕于双掌,乘势相对,两人顿时呈四掌相接之局。
“毓儿,不可冲动!”紫衣人惊呼出声,司空毓儿并不是那人的对手,如此硬拼,她定会受伤无疑。
二人相接之际,碧游公子看向司空毓儿,不由地怔了一怔:“你竟能够使出焰霜决。你们是逍遥宫的人。”
司空毓儿冷笑道:“算你有眼力。”
顷刻之间,你来我往,两人均已收掌过了数招。司空毓儿翻身躲过碧游公子玉箫的一击,暗暗将内力俱凝于掌心,竹林之内,风势渐起。
一道红白相间的光芒骤时笼罩在司空毓儿身侧四周。
卓南风见此情景,心中惊骇不已,不想她竟如此殊死相搏,使出焰霜决第九重!眼前那白衣公子,究竟与她有何等的深仇大恨?
碧游公子毫无惧色,接过那一掌。
司空毓儿一声低喝,只觉碧游掌中骤时传来一股强大的纯厚内力,带着翻江倒海之势,竟将自己的焰霜决分分化解
步步拆解,渐渐失势,最后一刻,司空毓儿只觉胸中气血翻涌,身体被重重地震出数丈之外,口中吐出鲜血,身受重伤。
卓南风见状,忙拔出手中长剑,掠向碧游,与碧游箫剑相搏。
卓南风的剑,剑走龙吟,银光所到之处如行云流水,剑意陈郁。碧游公子心中暗生赞叹,不想逍遥宫中,竟会有人能将八大门派的剑法修炼的如此精湛,且正气不屙。
“我并无杀她之意。”数招过后,用玉箫抵住卓南风的长剑,碧游公子停住身形,对卓南风道。一箫一剑,气劲嗡鸣,凌然架在彼此面前。
卓南风冷冷地看向碧游公子,不发一言,却不曾卸力。
碧游公子终将卓南风震开几步,收回手中的长箫。看着地上的司空毓儿,顿首道:“我想我已知道你是谁了。”
十三年前的麒麟山山谷中,那个女孩为了救她的师傅司空曙,险些将自己的脸抓伤
“十三年前,我已经如约放你一条生路,想不到如今你竟会为你的师傅来寻仇。你可知道,你的师父,本是我门中的败类,多年前做了不少错事。”碧游渭然一叹。
司空毓儿闻言,胸愤难平,气得再次口中吐出鲜血:“你害死了我师父,今时竟还要如此污蔑他”
碧游沉默片刻又道:“今次你已身受重伤,我亦无意杀你。念在你当日对你师父的一番孝悌之情,我再奉劝你一句,你从此需放弃报仇的念想,莫再执迷不悟。以你的能力,想要杀我,至少还需二十年之功。还有,你可记得十三年前我放你时所曾说过的话?”
司空毓儿看着碧游公子。
碧游道:“我曾对你说过,从那日起,你绝不得对外声称自己是碧游门的弟子,也不得以碧游门的旗号兴风作恶,否则,我定会回来寻你,取你性命!”
“可想不到的是,十三年后,你竟与逍遥宫这等邪魔混在一起。”碧游的眼中露出一丝常人难解的泯然。那丝泯然是如此的纯澈,不含丝毫的杂质,独当芸芸众生。
碧游看着地上的司空毓儿又道:“你夺人钱财,却将它们散给贫苦百姓,可见你尚存仁善之心。扬州城的事,我今后不会再追究,今日我不会杀你。但倘若以后再让我遇到你兴风作浪,我定会依照十三年前之约,取走你的性命。”说毕,碧游便长身跃起,掠入林间不见。
“不能让他走南风,就是他,害死了我的师父”司空毓儿想要阻拦,却气力不济。
卓南风见碧游已经走远,忙走过去扶起司空毓儿。一手搭上司空毓儿腕上脉门,果然她内息紊乱,内伤甚为严重。幸而那碧游公子并未以全力相抗,否则的话司空毓儿只怕会有性命之忧。
当下盘膝而坐,双掌运力推向司空毓儿背上,为她运功疗伤。
司空毓儿气息弗定,转过头去,看到卓南风如此担忧她的安危,只得闭上双眼。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卓南风才收掌定息,抬手拭去额上的汗。司空毓儿身形不稳,挣扎着站起身却几欲昏倒:“刚才,你为何要放他走?”
卓南风忙扶住她:“毓儿,你怎么样?你为什么要这么固执,你明知不是他的对手。”
“我我怕他这一走,以后就再难有机会为师父报仇了”司空毓儿艰难地道。“我好不容易才逼他现身,如今却就这么让他走了以后我要报仇,就更难了”说到这里,她心生急切,眼眶都要红了起来。
“毓儿,你先不要说话。我已帮你稳住心脉,你的内伤还是很重。我们先离开这儿。”卓南风说毕揽起司空毓儿,掠入林间。
两人来到数里之外的一间破旧的土地庙中,卓南风才将司空毓儿放下。
将庙中的一角清理出来,扯下柱子上的帷幔铺在地上,卓南风将司空毓儿扶到角落里歇息。卓南风当下就要抬手运掌,为她疗伤。
“你已经为我耗费了不少真气,再这样下去,你也会自损的还不快撤掌!”司空毓儿抓住卓南风的手,艰难地道。
“没关系。我还撑得住。为你疗伤要紧。”卓南风只说了这句,扬手点住司空毓儿的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