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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因为处理不善,现出青红色的尸斑;她们的衣服有些还保存完整,黑色的头发和簪花发饰依旧保存着原貌。
她们当中,一定不乏活着的时候有着美丽的容貌的女子,也不乏富家千金,定是被无端抓来至此;这一点从她们死的时候的穿着打扮便可以看得出来。可是生前美丽富贵,享尽荣华宠爱,死后竟被人做成一具具可怕的干尸,被毒虫噬咬,化作一具具红粉骷髅,岂不可悲,可叹?
随着石洞的延伸,毓儿渐觉头皮发麻,脊骨发凉,因为这一路上她所目视的干尸,竟有百具之多。
终于走到了石洞的最底部。在那里,是一个并无遮挡的巨大腹洞。腹洞里的陈设一览无余。石壁上插着几个油灯,光线晦暗。而在一个角落,摆放着简陋的床铺;对面,则是一个奇异的石台,石台一侧,摆放着各种形状奇特的工具。
她实在是无法用语言形容那些工具。那是些她从来都不曾见过的器具,有些十分尖利,有些形状像刀,有些好似匕首,有些,还带着奇异的钩子。
老者将她放在那石台之上。那些工具,就放在她的脚边。
那老者不知从那里摸出一个锦匣,打开,里面竟是些女子所用的胭脂水粉等物。
那老者竟似十分熟练,从当中取出水粉,在毓儿的脸上细细的擦了一遍,兴奋地道:“我会把你打扮的美丽动人,让我的小乖乖,见了就欢喜!”
司空毓儿全身汗毛倒立。这个老人,实在可怕,简直就是个疯子!
那老者扑完了粉,接着又拿来胭脂,往毓儿的脸颊上擦去。他的手很冷,很冷,如同死人的手一般。想到刚才这手曾抱着那丑陋的毒虫,毓儿顿觉恶心异常。因为惊吓,她实在无法再保持平静,剧烈地喘息着,眼睛都不敢再睁开。
那老者接着又细细地为毓儿画了眉毛,在她的唇上涂了丹红。
末了,老者竟是十分高兴,摇晃着她,兴奋异常地大喊:“你睁开眼睛!睁开眼睛看看!快看!”
毓儿睁开眼睛,冷不防那老者不知从哪里拿来了一面铜镜,映出自己此刻的面庞来。原本易容后的丑陋面庞上,此刻更是油粉堆叠,面目可憎,令人作呕。
“不不!”毓儿痛苦地摇头,想到自己随即也会变成石洞中的一具干尸,因为害怕,眼泪不由地流了出来,打湿脂粉,更是花了妆容,和成一团,难能视睹。
“莫怕莫怕!”那老者竟变得语气温和起来:“你将会是我在这里做出的第一百一十六具干尸,我会把你做成最美的一个!”他绿幽幽的眼珠闪烁着癫狂。
“你知道我是怎么做成干尸的么?”他几乎是趴在毓儿的脸上问她。“好好好!就让我来告诉你,我是怎么做的!就让我来告诉你,我是怎么做的!哈哈哈哈!”他忽然疯狂地大笑起来,兴奋异常。
“你看到没?这个。”老者从那一堆器具中拿出一把状似匕首般的利器,放在毓儿的左胸心口之上比划着:
“我会在这里,先切开一个口子!把你的肝,你的肺,你的胃和肠子,全都取出来!你知道这是为什么么?因为这些东西,最容易腐烂,我的小乖乖最不爱吃这些!”他拿着那把匕首在毓儿的脸前晃来晃去,好像唯恐毓儿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接着”他放下匕首,又拿起一个带钩子的古怪利器:“看到这个没?它是用来,剜你的眼珠的!既能把你的眼珠剜出来,又不会弄坏那双眼珠!哈哈哈哈!”
“还有还有我会先把你的眼珠,你的漂亮的眼珠挖出来,然后把它从你的血淋淋的眼眶伸进去,伸进你的脑袋!然后把你的脑髓,搅个粉碎,搅成汁液,再把你翻转过来,把你的脑髓倒出来,给我的小乖乖做点心!!再把,再把你的眼珠装回去!”
这一次,那带钩的利器,就在毓儿的眼前一次次地逼近,远离;毓儿只觉全身冰凉,血液仿佛都停止了流动;恐惧令她颤抖不已,昏暗中那老者的声音如同鬼哭狼嚎一般,刺耳异常。
“接着,我会把你泡进这个石台下的熔炼池里七七四十九天,让你身体里的水分,统统被吸干!届时你就会变成一具干尸!一具美丽的干尸!哈哈哈哈!然后再把你取出来,缝上你的切口,把你摆在这石洞里,永远地陪着我的小乖乖,永远陪着我的小乖乖!哈哈哈哈!”
“救我”在她渐渐陷入绝望之时,她的脑海中开始浮现了一个人的影子。那个曾经数次救她于危难中的影子。
她头痛欲裂,如同在苦海挣扎般,思想和身体都不再听使唤,她喊出了那个名字:“小驼子,快来救我快来救我”
“没有人会来救你!哈哈哈哈,谁也不会来救你!这里如此隐蔽,就连苍蝇都飞不进来!没有人会来救你!”那可怖老人疯狂地笑道。
“现在,你乖乖地睡过去吧睡一觉,就什么事都没有了!睡吧”那老者再次从袖中轻轻弹出一股黄色的烟雾。毓儿闻了,顿觉身体渐渐在下沉,她的眼前越来越恍惚不清,终于,闭上了沉重的眼睛。泪,犹在眼角。
老者拿起那把匕首,锋利的寒光,在石洞中幽幽发亮。他举起匕首,想要刺向她的胸口。
“咣当”一声,一枚又尖又硬的暗器破风而来,打痛了他的右手。他惊叫:“是谁!”
一个灰色的身影,出现在腹洞的入口处。
“你究竟是什么人,竟敢擅闯老夫的洞穴?”可怖老者恨怒交加,捂着受伤的右手,气的面色青白。
可是,那灰衣人竟似没听见般,径直从石阶上走了下来。
“你——”那老者还待说话,却不想那灰衣人已经发动,左手中寒剑翻飞,剑锋便已指上他的咽喉。
他的心里,有火在烧。他的寒凛目光,充斥着能量,几乎要爆裂;他死死地盯着石台上面容凌乱,泪痕犹在的人,几乎想要将石洞里的一切毁灭殆尽。
面前的人,形容狼狈,如同待人宰割,任人的羔羊,是如此的柔弱无助,毫无生气,毫无抗击还手之力
他强行压抑着自己心头的怒火,身体因为愤怒而颤抖。若不是千雨霏曾交代过,他恨不能将面前的老者碎尸万段。
“大侠!大侠饶命!”眼见冰凉的剑锋就在自己的咽喉处抵着,那老者顿时吓得脚下一软,神情化作死灰,跌坐在地上,连连求饶。
灰衣人剑身一翻,那老者只觉一股大力将自己掼了出去,重重地摔在石壁上跌落下来,骤时口中腥咸之味陡升。那老者用手接过一看,却见自己的一颗牙齿被生生地和血摔落,正落在手心里。
灰衣人抱起毓儿,身形一纵,便跃入石道,向出口而去。
密林之内。
空地前燃着篝火,可是身旁的人却似乎还是很冷。
她抱着双肩,眉间郁结,像似十分痛苦,神智昏迷不醒。他用披风紧紧地裹住她的身体。她脸上的油污,都已被他擦去。
“幸亏你去的及时。”千雨霏看着靠在他身侧的她,舒了一口气。
“柴少康,为什么要带她去那里?”沙哑的声音,倍含关切。
方才他经过那洞口,曾见到一口棺材,虽然奇怪,却不知何故。
“就连我也尚不清楚这其中的缘故。但是这几日,我会紧密留心柴少康那边的动静。至于这秘密巢穴中的老人究竟是何来历身份,为何会与金国人暗中来往,我查明后再告诉你。现在,我们暂且留他一命,你要忍住,此时并非杀他的时机。”千雨霏道。她知道他一定气坏了。
“快给她服下解药吧。”她递过细瓷小瓶。
南风接过,小心地喂她服下。
毓儿昏昏沉沉之中,仿佛看见一张陌生的铁面,和铁面下的那双忧郁而又充满怜惜的眼睛。
他是谁?她的心禁不住在问。
可是她觉得很累很累,终抵不过体力过度消耗的虚弱,又睡了过去。
“南风。现就带她走吧。现在。这是绝好的机会!”千雨霏实在忍不住,不由切切地说道。
他沉默。看着身边的她,铁面背后的面庞,不由动容。
带她走。多么美好的字眼。
“不。”他一面回答,一面忍受着内心的煎熬。
“为什么?你是不是担心她会被你的样子吓到?还是担心,她不再记得你?”千雨霏急了。
“没有关系的!她只不过是暂时记不起来你是谁,也许她很快就会记起你来呢?你死去的消息在江湖上传开之后,对她的打击是那么重,她差点死在十里坡!这就说明,她有多爱你!如今她的武功没了,和普通人无异,随时都会面临着危险,为什么你不肯带她走,在她的身边好好的保护她!”
铁面人沉默良久。
“现在的我,没有能力给她幸福。我所能做的,就是默默地守着她,护她周全。”他的声音,既干又涩。
其实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有多怕。
他怕被她看到他现在真实的模样,他狼狈的活着的模样,他只能躲在黑暗中人鬼莫辨的凄惨境地。
“你这不可理喻的傻瓜!痴人!”千雨霏心痛莫名,指着他大喊。“她那么爱你,是绝不会在意你现在的容貌,你的样子的!”
“可我在意!”南风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在呜咽,因为沙哑几乎显得刺耳:
“现在的我,只有一只左手,除了还能挥剑,一无用处!我就连自己每日穿衣系靴,都十分困难,如何能给她幸福!难道要她日日跟着我,照顾我一辈子,受一辈子的苦么!”
面具背后的他,在流泪。
千雨霏泣不成声。“你这傻瓜!痴人!她不会在意的!不会的。”
“你送她回去吧。”他伸出左手,将她扶靠在身后的大树上,起身离开。
就算他有多么想再看着她,守在她身边,哪怕只是看看她的模样,他也不能回头。他也不能。
“南风!”千雨霏想要唤回他,却丝毫阻挡不了他的意志。
“你这傻瓜!痴人!南风,你是这天底下,最大的傻瓜!痴人!”
千雨霏冲着那形单影只的身影痛斥道。
“你这傻瓜,痴人”直到最后,就连她自己都再也说不下去。
月亮渐渐低下去,篝火渐熄。
第146章 有朋自远方来()
当天下午,乌鸦被那管家莫名其妙地从高府赶了出来,却不见了司空姐姐。乌鸦心中十分担忧司空毓儿的安危,却又无计可施,只得飞奔回白虎堂向他的大哥小驼子报信求救。
却说筠玉收到报信,又急又切,顿时忧心忡忡,不是是何人如此胆大妄为,竟敢如此掳人不放。又觉此时透着蹊跷,如今他们二人乔装打扮,神鬼不知,是谁会抓走毓儿。
随即问明了地方,当夜同乌鸦一起来到那座私人别院的门前。两人躲在躲在暗处,筠玉思虑再三,正要打算偷偷潜入其中,搜寻毓儿的下落的时候,一辆马车,疾驰而来,正停在高府门外。
一个人从马车上走了下来,径直走向小巷内的筠玉,轻声道:“小驼子!你不必进去找了,她在这里!”
筠玉讶然,见到是千雨霏,继而随她走向马车,打开车门,便看到熟睡中的司空毓儿。一时讶然问道:
“她怎么会和你在一起?”
千雨霏一叹:“此事说来话长。是那柴少康所为。”
“啊!”筠玉闻言,便知此时身份已被自在城知晓,顿时更加紧张司空毓儿的安危,想要去查看她是否受伤。
“你不必担心,她只是受了些惊吓,并无大碍。只是如今,既然柴少康已经发现了你们的行踪,你们此后要多加防范。”千雨霏道。
筠玉点头:“千姑娘,多谢你。”
千雨霏笑了:“我们,也算是朋友吧。何必客气。大家都不便在此久留,你还是快带她回去吧。”说毕,请筠玉上车。
筠玉点头,事不宜迟,同乌鸦一起,大家都上了马车,此间不提。
翌日,司空毓儿醒来之后,筠玉十分细心的前来看望。见到她并无损伤,才算安下心来。
司空毓儿为他倒了一杯热茶,笑道:“你又救了我。这次只算有惊无险,你大可不必担心。”
筠玉一怔,不想牵出逍遥宫的千雨霏,只得笑着应了。虽然安下心来,却发现她对昨日被抓的情形只字不提。无奈自己不好追问。
司空毓儿喝着茶,忽然正色道:“小驼子,我说过会帮你。其实关于东方盟主和那几位掌门所中之毒,我已经有了头绪。”
筠玉大惊:“果真?”
毓儿点头:“他们所中之毒,正是自在城的独门暗器,银澈针。”
这种毒,曾经在十三年前逍遥宫围攻遮幕山庄之时大显身手,害的慕容燕大哥失去了众多骨肉至亲,她怎么会忘记。
“这种毒无色无味,针一旦入体,毒性便会随着血脉游走全身。银澈针会慢慢侵蚀中毒者的身体和官能,压制中毒者的内息,让中毒者神思渐渐衰竭。短则二十天,迟则四十天,中毒者没有解药的话必然会丧命。如果中毒者强行运功,只会令毒性更快侵蚀,加速死亡。这种毒,除了自在城城主柴少康以外,无人可解。”
筠玉顿时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也就是说,出手伤害几大门派掌门的人,很有可能,就是柴少康!那岂不是意味着,东方盟主他们”
毓儿见他心忧的样子,便安慰道:“你莫要着急,我虽然没有十足的把握,但是我们还有一个月的时间,我一定会想办法研制出解药,搭救东方盟主。”
筠玉听了,顿时又有了希望:“对!我怎么忘了,你就是个大夫,你医术一向高明,加上你对银澈针的认识,说不定可以配制出解药!至于柴少康的阴谋,我们还需慢慢查探。”一时顿觉有了希望,神容稍解。
司空毓儿微笑着点头看他。他盎然的神情,带着希冀,如同一个孩童般无华美好。
心中不由渐渐升起隐隐的担忧。因为,看着小驼子,她便如同看到了小蝶一般。
小蝶被抓一事,绝不简单。事牵金国人,还有那金国宰相完颜希尹,若非事态紧要,他岂会轻易出现在中原?还有那冷三少,人际交结如此之广,究竟又是什么人?
想到这里,毓儿不由地抚上了自己的右肩刺青处。那,是她和妹妹小蝶最亲密的连结。
筠玉见毓儿若有所思,以为她是累了,便道:“你好好休息。”
刚要走,不想毓儿却忽道:“小驼子!”
他留步,看着她。
“正月十五惠海斋斋主冷三少的寿宴,你能带我去么?”毓儿问道。
筠玉一愣,笑了:“你怎么也想凑这个热闹起来?”
毓儿浅笑:“我也是一时心痒,想去见识见识那玉美人的神奇罢了。”
筠玉面上不动声色,心底却在偷笑。“好。我会求洛长老,让你和我们同行。”能与她同行,
他自然乐不可支。说毕,自己就去忙碌其他丐帮事宜去了。
毓儿笑着目送他离开。
从腰间拿出那红玉短萧和那带着凹痕的神秘匣子,放在桌上,毓儿的目光久久不能移动。
她并没有把握能够配出银澈针的解药,在那么短的时间之内,那几乎是不可能的。
如果要救人,最行之有效的方法,就只有与虎谋皮,从柴少康处下手——
还有完颜希尹。如果要救小蝶,如果他果真知道自己的身世,那么,这一面,她势必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