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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那个皮肤略显黝黑的年轻人正扶着一位少妇走进大堂,很明显是一对母子。那年轻人全身都散发着一种活力,眉宇之间尽是俊秀,不是慕容筠玉还有谁?母子两个在一处坐下,少年给母亲到了水,伺候得小心周到。
原来,他是个孝子。赵应乾笑着看慕容筠玉,心中暗暗赞赏。
几乎是同时,慕容筠玉感察到有人在看他,顿时往这边看过来。一时之间,惊讶万分,下巴都要掉下来——
居然是他!怎么会是他?那块玉佩的主人!天下这么大,怎们偏偏就遇上了他,还在同一间客栈里?!慕容筠玉立时转过头,瞬间脸色从黑转白,从青到红,又从红到黑,变了数变。
“筠玉,你这是怎么了?”方柔见状问道。
“哦,娘,没什么,只是看见了一个熟人!哇哈哈。”慕容筠玉笑得牵强。
“哦,你是说你的朋友也在这里?可是那边的那位年轻公子?”方柔看向赵应乾。
“哇哈哈是的,是的!娘你先坐,我去和他聊两句就来。”常言道,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慕容筠玉站起身,打定主意要先发制人,硬着头皮走向赵应乾。赵应乾则一直目不转睛笑吟吟地望着他。
“哇哈哈!赵大哥,真想不到能在这里遇到你!我们实在是太有缘了!”慕容筠玉走上前,一把抱住赵应乾的肩膀。
德喜看了顿时一愣,面上的肌肉都要抖了三抖。这臭小子!脸皮真是厚的可以!偷了王爷的钱袋还不算,而今狭路相逢,他、他、他居然还敢在这里如此安然地套近乎!
面对慕容筠玉的热情,就连赵应乾也是大窘,只得干咳两声笑道:“哈哈,慕容贤弟,好久不见!那两天你怎么没有去云来客栈找我呢?”
慕容筠玉干笑着说:“哇哈哈,是啊是啊,我怎么没有去找你呢?可能是我那两天太忙了,才忘记了去找你。哈哈哈哈”
我怎么会去找你呢,那岂不是羊入虎口自投罗网——慕容筠玉在心中嘀咕。
慕容筠玉再伸出手去,两人又热情地拥抱在一处。这在外人看来,竟像是两个久别重逢的兄弟,正共诉多年未见的手足深情。
方柔远远地看着,也很是高兴。
这边慕容筠玉在赵应乾耳边咬着耳朵:“念在我还称你一声赵大哥的份上,还请今日手下留情,玉佩还你,就当作是一场误会!我母亲在此,我不想她不开心。”
“哈哈哈!赵大哥保重!”慕容筠玉面上应付完最后一句,转身就走了。
赵应乾忽然觉得自己手中多了个东西,自己的那块玉佩已经回到自己的手中。不由得心中对这年轻人的好感又多了几分。
慕容筠玉回到母亲身边,小二已经把饭菜端上来。两个人开始用饭后,不想小二忽然又端上来了几样菜肴,竟都是这店中的招牌菜。
“我们没点这些菜。”正在狼吞虎咽的慕容筠玉说道。
“哦,这是方才那桌上的公子专门为二位点的菜,说是遇到故友,请您和夫人一定笑纳。”小二陪着笑脸。
慕容筠玉听了险些噎到。
方柔不解地看着筠玉:“筠玉,你的这位朋友如此豪爽,你是何时结识这样的朋友的?怎么从来都没听你和母亲提过?”
慕容筠玉脸上干笑着,心里却气得七窍生烟,好你个赵多金(筠玉素来喜欢称有钱人为x多金),玉佩已经还给你了,你居然还在这里当着我母亲的面摆阔,简直岂有此理!
一面却又笑道:“哇哈哈,娘,我这个朋友是很富贵啦,这些东西对他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儿子和他交情甚好,甚好。娘你只管吃就行!”
方柔见儿子如此说,也不再多问什么。
这时赵应乾三人已经用过饭,起身正要去楼上客房休息。经过筠玉的身边,赵应乾又停下,客气地对方柔道:“夫人请慢用,我们先行上楼。”
方柔微微晗首,算作回礼。
慕容筠玉更加气恼了。转过头就对母亲说:“娘啊,一会我们吃过饭就继续启程前往影子谷吧,我实在是太想早日见到父亲了!”
方柔点点头,她又何尝不是如此急切。事到如今,这影子谷即使是龙潭虎穴,她也要闯。
正在上楼的赵应乾耳聪目明,听得真切。
哦,他们也要去影子谷么,看来他们确是有缘。念及此,小王爷嘴角的笑意不由更深了。
第14章 义庄修罗()
天色将晚,慕容燕与司空毓儿二人终于走到了谷口。却见谷口地面草丛中竖着一块巨石,上面刻着“影子谷”三个大字。字上的朱漆已久经风雨,残旧不堪。
“毓儿,进谷之后,无论发生了什么事,你都要紧紧跟随着我。”慕容燕问道。
“燕大哥放心,毓儿不怕,和大哥在一起,毓儿什么都不怕。”虽如是说,望着森森的山间小道,司空毓儿心底还是划过一丝寒意。
慕容燕点头。“好,我们走吧。”
二人一起走进了影子谷。
他们来时,天气晴朗,怎知谷中却有着一层薄薄的雾气。原本明亮的阳光,到了这谷中,仿佛一下子都藏起一般,躲进了层层浓云之后。谷中视线所到之处,杂草横生,森森地树影遮云蔽日,还不时地有一些蛇虫经过,丝毫不见人的踪迹。
慕容燕边走边道:“王五曾经告诉过我,江湖传闻,在影子谷的谷底有一个义庄。据说只要是死在影子谷的人,尸体都会被影子谷的人存放在那里。王五希望我们能到达谷底义庄,找到他哥哥王三的下落。如果没有王三的尸体,我们便行返回,王五也会付我们一半的榜金。”
司空毓儿点头。
太阳渐渐落下去,天色慢慢暗淡下来,影子谷中更是一片沉寂,逐渐陷入巨大的阴影当中。耳边总是传来一些奇怪的鸟叫声,听起来十分的凄厉。司空毓儿紧紧地跟在慕容燕的身后,警惕地看着脚下的山路。
两人沿着山路走了很远。夜幕降临,慕容燕点亮了火把,两个人孤零零地在黑暗中前行着。山路很不好走,两边的树丛中不时地传来一些悉悉索索的声音,一些野兽用贪婪的眼睛注视着他们,却因为火光不敢近前。黑暗中那些眼睛投出绿色的幽光,跟随他们移动,如同地府的冥火幽灵。司空毓儿紧紧地拉着慕容燕,不敢说话,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浑身冷汗涔涔。
终于,他们到达了谷底。
夜风轻轻吹过。月亮不知什么时候冒了出来,树枝随之摆动,在地上留下了凌乱的影子,宛如一张张被扯碎的恶鬼的脸孔,让人只觉寒意游走全身。
忽然,慕容燕停下脚步。循着他的目光看去,司空毓儿也大觉惊异。
山道上出现了一个小小的凉亭,黑暗中幽幽地伫立在那里。不远处传来流水的声音。谷底似乎有一条河流蜿蜒而过。
天上的云彩越发浓密,月亮消失不见。空气中水汽渐沉,开始湿闷起来,仿佛要下雨。
“毓儿,你要不要休息一下?”慕容燕问道。
“燕大哥,我们还是往前走吧,在这里休息太可怕了。而且,我想我们早早到达义庄,便能早早完成任务返回。”司空毓儿望着四周的黑暗,心中因为恐惧而忐忑。
“好。”慕容燕点点头。二人越过凉亭继续往前走了大约一里路,流水声传来,前方出现了一条河。
两个人在河岸边摸索了半天,终于循着山势,才在相当远的一处河流弯道的地方,找到了一座很隐蔽的木桥。望着那座木桥,想到这谷底诡异的布局,渐显疲态的二人实在是无法不暗自腹诽。桥下的河水不是很急,但是汩汩的声音在这静夜里如同女子呜咽,甚是骇人。
两人过了桥,沿着山路继续往前走,终于发现,前面伫立着一座被废弃了很久的房屋。门前檐下的两个白色的破纸灯笼在风中摇曳着。门外的匾额上写着“义庄”两个大字。
“原来,真的有义庄。”此时此刻,慕容燕只有惊,却无喜。
实在是因为这影子谷处处透着蹊跷,有太多神秘诡异之处,却又令人无法解释其中因由。既有义庄,为何谷中竟丝毫不见有人的踪迹?难道影子谷竟真的如同传闻那般神秘可怖?
多年行走江湖的经验告诉慕容燕,这里只怕要远比他预想的要更危险。
看着慕容燕的神情,司空毓儿此时更不敢说话。二人深吸一口气,往台阶上迈去。
站在大门外,慕容燕举着火把,伸手推开破旧的木门。
“吱呀——”一声长长地闷响,司空毓儿顿时扑向慕容燕身后闪躲,吓得紧紧地闭上了眼睛。半响,却只听见慕容燕轻笑出声:“毓儿。”
她睁开眼,探头看去,却见义庄里面,居然是空的。
义庄之内十分宽敞,只是到处都结满了蛛网,遍布灰尘。大堂中有几根柱子,正对着门的,是一尊黑色的造像。毓儿收回视线,眼前慕容燕举着火把,正笑吟吟地看着自己。
“原来里面什么都没有啊。”司空毓儿壮起胆来跳了进去,好奇地走到那造像前面问:“这是什么像啊,不是观音,也不是菩萨,更不是罗汉!”
慕容燕的目光随着司空毓儿转向那造像,笑容僵住。良久他才低低地道:“那尊造像,就是佛书上讲的地狱鬼尊,修罗。”
慕容燕话刚说完,一道惊雷伴着电闪从半空中响起,静夜之中声音犹显石破天惊,在四周投下一道泠然的银光。吓得司空毓儿顿时捂上耳朵,一声尖叫,一下子扑向慕容燕怀里:“燕大哥!”
慕容燕看看门外,拍拍她的背:“只是外面打雷罢了,不用怕。”
司空毓儿停住,松开耳朵,只听见外面风雨大作,这才稍稍安定下来。
慕容燕举着火把将大堂里供桌上的残烛点燃了,在偌大的屋子里巡视了一圈,没发现什么异常,才又将火把插在墙上。将地上的一些干草聚在一起,铺好放在石像右侧,找来一件旧衣服垫上,慕容燕又从废弃的物什中找到一条长凳,拂去上面的灰尘,放在屋子中央。
“外面的雨下得很大,看来我们今夜是走不了了,只能在这里休息。毓儿,今夜你就在那睡下吧,我坐在这里守着。明日一早,我们再出谷。”
“不行,慕容大哥,我们一路劳顿,你一定很累了,怎么能让我休息你守夜呢?你去睡,我来守着。”司空毓儿使劲把慕容燕往那边推。
拗不过她,慕容燕只得道:“好吧,不如这样,我们轮流守着总可以了吧。我守前半夜,中间我再把你叫醒换我。”
“不行,我守前半夜,中间我去叫你。”司空毓儿生怕万一自己睡了过去,燕大哥会借故不休息。
强不过她,慕容燕只得答应,去那柴草铺上躺了,真的睡下了。连日奔波,他确实累坏了。司空毓儿就走过去坐在那长凳上,眼睛睁的铜铃般。不知过了多久,由于实在疲惫,她也开始昏昏然,眼皮沉的直打架,坐在那里打起了盹。
话分两头。
方柔与慕容筠玉备足了干粮,从乌衣镇出来,到达影子谷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山上人迹荒凉,无处投宿,两人决计继续往谷里走。
月色渐渐被浓云所掩盖,二人在一片漆黑中前行,看到黑暗中的野兽们投来的幽幽绿光,两人心中也是一阵打鼓。忽然一声惊雷,吓得二人立在原地。一时狂风骤起。
“不好。娘,要下雨了,我们往前走走,看看哪里是否可以避雨。”筠玉道。
二人准备好雨伞,往前加快了脚步。
过了一会儿,山路上蓦然出现一座亭子,两人如同获救,冲进亭子避雨。
慕容筠玉从行李中找出衣物为母亲披上,又撑着伞到附近的林中找来一些干燥的树枝,在亭子里点燃了,自己也披了件长衣,一并在亭子中间的石椅上坐了。虽然是入夏季节,山中林风阵阵,不免还是有些清冷。索性随身携带的衣物还能保暖。筠玉让母亲休息,自己则安心地守着。
司空毓儿脑袋低下一栽,从睡梦中惊醒。忙又强迫自己睁大了眼睛。此时已经是深夜。四处除了雨声,一片安静。
她站起来,在大堂里轻轻地走动着,迫使自己不要睡着。她踱着步,四处走了一圈,看着那尊修罗的造像出神。那尊修罗手持长叉,黑色的面容眼睛瞪得如铜铃般,此刻正看着自己。
忽然,有一瞬间,司空毓儿惊诧地看见,那造像的眼睛眨了一下。
“啊!”司空毓儿低声惊呼,忙又捂上自己的嘴巴。
唯恐惊醒正在熟睡的慕容燕,她又轻轻走到那造像前。真真切切,她看到那座石头造像的眼睛睁得分明,哪里有眨眼的迹象呢?只道一定是自己太困了,看花了眼。
“一定是我眼花,一定是。”司空毓儿小声安慰自己。又回去坐在长凳上,一边看着那造像发呆,她一边低声默念:“既然你是地狱鬼尊,那应该管住你手下的一众小鬼,不能让他们出来作乱”
话没说完,她便惊呆地看见,那造像的眼睛又眨了一下!
司空毓儿大叫一声,扑向正在睡觉的慕容燕:“燕大哥,那石像那石像”
慕容燕被惊醒:“毓儿,怎么了?”
“燕大哥,是那造像,那造像”司空毓儿指着那石像,惊惧的话都说不出来。
慕容燕走到那造像前面看了看,没有什么动静。“这造像怎么了?”
“燕大哥,我刚才明明看见,那造像他居然,眨眼睛了。”司空毓儿几乎惧怕的想哭。“燕大哥,难道这世界上真的有鬼?”
慕容燕一惊,又看看那造像,哈哈笑道:“一定是你看花了眼,毓儿,不要自己吓自己。你去睡吧,我来守着你。”
“燕大哥,是真的!我看到了,我看到了两次。”见到慕容燕并不相信,司空毓儿着急了。
“听话,快去睡。”慕容燕这次把她也推到柴草边。
无奈之下司空毓儿只得睡下。慕容燕便坐在了长凳上。
司空毓儿心里害怕,翻来覆去睡不着,又爬起来:“燕大哥,我睡不着。”
慕容燕移开身子,笑道:“我也睡不着,我们就坐在这里说话吧。”于是两人在长凳的两头坐了。成背对背的姿势。两人絮叨了一会闲话,都有了倦意,却都硬撑着想让对方去睡。司空毓儿正要张口叫慕容燕,却再次被吓得说不出话来——
义庄的大堂里点着长烛,一角里还燃着火把,已经足够明亮了,两个人的影子投在地板上,在毓儿的左侧。慕容燕则在板凳的另一端坐着。司空毓儿之所以吓得浑身发抖,只因为她看现,在两人影子的中间,赫然出现了第三道影子——
那分明是一个人!可是这屋里里,除了他们二人,哪里还有第三个人?!
慕容燕察觉到了司空毓儿的异状,也不由回头去看,不想看到那影子,一惊非同小可,顿时站起身,拔出手中长剑大喝一声:“是谁在这里装神弄鬼?”
那影子霎时消失。
环望四周,大堂里除了他两个,哪里还有人影?
就在这时。
“吱——嘎——”
门口突然传来响声,来人动作很急,一下子就推门进来,本就残破的木门发出巨大的声响。
一道身影走了进来。
“是你!”司空毓儿又惊又喜。正是那个在茶棚里遇到的紫衣男子。
那人显然没有意料到屋中有人,竟然还是两个。他似乎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