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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女为悦己者容,没有唐明皇的欣赏,她又容给谁看呢?孤芳自赏有什么意思?
而风流帝唐玄宗呢,有了梅妃又爱了贵妃,还有数不尽的娇娥红颜。
他的女人之多,让他常面对他那四万多美女,眼花缭乱,要想拥谁入怀确实得煞费脑筋,据《开元天宝遗事》记载,这位风流天子发明了“随蝶所幸”的办法。他让宫嫔在鬓髻上插鲜艳的花朵,自己捉了蝴蝶放出去,蝴蝶飞来飞去,落在谁的头上,他就把那个女子招来过夜。这种临幸方式也称“蝶幸”。
风流帝都爱玩风雅,在位仅三年的唐敬宗还发明了一种风流箭,用竹皮做弓,纸中藏香做成箭。唐敬宗让美人站在一处,他亲自弯弓射箭,射中者染上一身浓香,夜中侍寝。当时宫中有俗语:“风流箭中的――人人愿。”
帝皇好色的手段层出不穷,玩法也是极尽所能,酒池肉林、香汤裸泳。男人皆好色,做帝皇的更是名正言顺的好色,我们的皇上大人算明君吧,但也绝对够不上是正人君子。
……他,哼,我心里冷哼一声,花痴又岂能例外,花痴!
做风流箭已是没时间,而蝶幸是最方便了,就地取材。放眼望去百花争艳,花美人更美。这种“蝶幸”的风流韵事,我想花痴皇上肯定会喜欢的。唐明皇煞费苦心想出来的风流招数,即刺激!新鲜!有趣!又风雅!皇上大人要是不喜欢我就要另眼相看了。
……不喜欢?不喜欢我也要说得让他喜欢了,今天,容不得他不喜欢!人有三急,急中还能生智呢,人的智慧是无限的,我搜肠刮肚想措词忽悠皇上和在场的女人们。
我开始吹嘘“蝶幸”的好,多么诗情,多么画意,又多么浪漫啊。蝴蝶代表皇上的心、皇上的爱,爱谁了就停在谁的头上,美丽的蝴蝶翩翩起舞,亲爱的,你慢慢飞,共谱一曲梁祝那生死缠绵的恋情。
在游戏中真心找一个有缘人,寓教于乐,至情至性,多浪漫的山庄一夜啊。宫外情,难得发生的,这种概率远远低于婚外情。
以花为媒,用蝶传情,多么唯美的情感,在众多花丛中蝴蝶偏偏选中了你这朵花,在众多美丽的女子间偏偏是你和皇上有缘,你不觉得神奇吗?
各位,如果觉得神奇的话,难道不应该来点掌声吗?不多,就五分钟而已。
皇上,梦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呃,是那人却在丛中笑。若问缘分深深深几许,花香深处有蝴蝶。皇上你难道不会为之心动情牵吗?你难道不想知道今天谁是你的有情人吗?你难道不觉得上天的安排很神奇吗?
皇上,如果你也觉得神奇的话,难道你不应该点一下头吗?不多,就一下而已。
……什么意思?我表演太过了?为什么全都一声不响地看着我?掌声呢?
我用陶醉的神情表现着,也不管皇上她们是在听我说还是在各自的想像之中,看着她们那样子我感觉我是在一种众人皆醒,唯我独醉似的沉浸在我自己组织的词语之中了。我极力把画面拉得美一点,把意境调得高一点,把情话唱得缠绵一点。
皇上的眼神出现了迷离:“随蝶所幸?……唔,这方法新鲜,朕就玩上一玩,……让蝴蝶来选择,有趣!”皇上又在我脑瓜子上狠戳了一下:“歪点子还蛮多的么,你这脑袋里都装了这些古怪的傻东西?……罢了,今天就饶过你了。”
绕过我是什么意思?原本还想怎么整我来着?……切,我就知道,花痴怎能抵挡花香的诱惑。
皇上轻描淡写,随意挥挥衣袖把云彩挥给女人们:“蝶幸,朕觉得可行,你们呢?”
皇上可行当然可行了,不行也行。
对女人们我想大声呼吁:与人争执时,退一步海阔天空;追求恋人时,退一步人去楼空。皇上是全后宫最稀罕的恋人,怎能退让!冲吧,别退让!
我还未来得及呼吁,皇上的话音刚落,皇上的衣袖刚甩完,女人们已不顾矜持,不顾主仆,一窝蜂全涌入园圃,眼睛直盯着自己喜爱的花卉,唯恐落人之后好花被人采光了。
在那群女人中我发现有两个人是有大家风范的,一个是李昭仪,一个是王婕妤。李昭仪优雅不落俗,只是随意的摘了朵白色的花,王婕妤自信显无畏,也随意的就近把那朵黄色的花戴在了鬓边。一白一黄相视一笑,个中意思我是没看明白,不过有一点我看明白了,她们也不想退让!争取皇上是她们必须要做的事。
都配合皇上疯呗。
我看戏,不凑那个热闹,静等小全子拿着罐子去装捉来的蝴蝶。
“你为什么不去采花?”皇上邪我一眼。
……恩?我也要?看来皇上是真的玩疯了,看一群女子为他暗里推搡拉扯冷眼乱飞,表情动作又装得不失淑女风范觉得很好玩么。……“皇上,奴婢就不用参加了吧。”
“朕说过,在场所有的女人都有机会,你不是在场的女人吗?……去!朕要你的头上也带上花,等着朕的蝴蝶。”
呸,等个鸟!‘等着朕的蝴蝶’?蝴蝶是死的么能随皇上摆弄。……德行!演蝶恋花呢!
……疯鸟!我今天不想玩鸟了也不行么?一窝疯鸟!我撇撇嘴心里暗骂几句,也只能无奈地接受了。
好蝴蝶,你可别恋上我啊!皇上花样百出,又出其不意,我已无招架之功了。
看那群女人,……诶,都群魔乱舞了。
我想起一个故事,一个国家的国王发现整个国家的人因为喝了一口井里的水都疯了,他千方百计到处找药希望治好大家的病,但所有人都拒绝吃药,都认为国王疯了,最后,国王不得不也喝了井里的水变疯了,于是举国欢腾,庆祝国王变得正常,但实际上这个国家彻底变成了疯子的国家。
不疯魔不成活!不疯魔不成活!疯吧,一起疯吧,合污吧。为“鸟事”都群魔乱舞吧。
我为“疯”狂,她们为“鸟”狂,皇上为“蝶”狂。……疯狂的玩吧,不缺我一个的。
……陪!我一定会“疯”陪到底!就算要疯,要狂,我也要理智的疯,理智的狂。好花不能采,要犯众怒的。
蝴蝶喜欢色彩鲜艳的花朵,我不能采,蝴蝶喜欢有香味的花,我也不能采。可什么花是即不香又不鲜艳的?环眼园内的各色花卉,无不香艳的。而凡大朵的香艳的花朵,也被一抢而空了。
我放眼望去,乖乖,各个都是杨二娘娘啊!红的、紫的、粉的……这证明流行就是从一两个标新立异开始的,潮流不是偶然形成的,它有特定的环境和需求。
我是不能让蝴蝶停在我的头上的,这不是贼喊捉贼吗?我想出的游戏,她们会相信这是天意吗?她们会认为我和皇上是串通耍她们,她们会认为我是皇上的托。事后皇上可以置身世外,而最终被指责的就只有我这个倒霉的人,犯众怒的人。
我学王、李二位娘娘的清高,捡一朵被人踩过的,但还能看出是朵花的花戴在发髻上。先应付着吧。
“福泉,给萧答应摘一朵大红的美人蕉来。”
大红,乖乖,我喜欢的颜色,只是对今天来说太过鲜艳了,即招蜂又引蝶,会被叮出脓包来的。
“皇上给奴婢一朵红石榴吧。”
如果一定要戴鲜艳的红花,美人蕉太大了,不如红石榴有韵。我不安的望向皇上,而皇上的眼神居然是:如果你拒绝,我要你好看!
乖乖,这都什么跟什么了,怎么回事啊?……我现在充当的不是媒婆角色么?难不成推销儿女还要搭送一个媒婆。
……委屈只能是为了求全,求全就只得委屈了。
终于,我也是杨二娘娘一族了。我把手绢掏出来只捏住一个角,左右摇晃了几下,再放嘴边轻抿,想弄出个万种风情来,却落了个东施效颦,倒更像一个媒婆了。
皇上你这是什么表情?瞪眼就瞪眼吧,我已看习惯了,张嘴做什么?……皇上你要敢用讥笑的口气得瑟我,我就敢再弄一个风情出来得瑟你!
算了,让她们都风情万种吧,不差我一个的。
我见皇上裂嘴轻骂我一句:“怪物!哼,傻子。”
气氛又开始变了,不同于刚才的纷杂,戴着花的女人们渐渐的安静下来,屏息静待皇上放蝶出来。
……皇上,快点放蝶过来吧!我们都已准备好了。
真是一片繁花似锦啊,花在笑,人在笑,皇上也在得意的笑;风在笑,蝶在笑,我只能在心里苦笑。……苦笑是因为皇上看我的眼神,那眼神里似有多情般的微笑,又有不会放过我,等着瞧的意思,十分诡异,看得我叫苦不迭。惨了,不会又要耍花样了吧?
皇上看完我后又环视一圈他的女人们,手一伸接过小全子手中装着刚捉来的蝴蝶的罐子,再描我一眼后,朝我的方向倾斜一点角度,然后才小心翼翼地打开盖头。
……别看我,快放蝶!瞧你这是什么姿势?双臂也不伸开,动作一点都不帅,扭扭捏捏的不潇洒,放蝶放的跟偷香似的,猥琐!跟唐明皇的豪情比简直是,……简直不可同日而语,窝囊!
乖乖,皇上你干嘛要朝我的方向放蝶啊,公报私仇啊你!
蝴蝶也随主人,被放飞的蝴蝶不是大胆的往前飞,而是贼兮兮的就近徘徊。
……老天爷,我只有你这么一个亲爷爷了,我天天叫你爷,天天抬头看见你,你这爷爷做的不称职,从来没抱过我亲过我。老天爷,今天,你可别出意外啊!
我紧张地看着蝶儿舞动。因我离皇上最近,蝴蝶在皇上面前急速振翅几下,先是飞到我的胸前停顿,我屏气静待,不敢呼气打扰,蝴蝶休息一翅的时间,然后才飞走。
还真的被吓了一下,乖乖,蝴蝶也耍酷,我以为要往我头上飞呢,幸好!幸好是停在胸前。
皇家人皆好色,连虫子都是好色虫。花蝴蝶!花!
事实证明老天爷还是会眷顾我这个诚心的人的。地球是圆的,人也不会一辈子倒霉。
我舒了一口气,大家都舒了一口气,唯独皇上紧闭着嘴,显得不高兴似的。……管他的。
现场气氛又变了,无数双眼睛都追随着蝴蝶起起落落,心也跟着上上下下,而最终,飞翔的蝴蝶在停下的那刻,谁悲谁喜已不用言表了。喜的是一个人,悲的当然是一大片了。
蝴蝶停在了离皇上较近的李昭仪的头上。
这是最好的,最合适的决定了。
花蝴蝶你是英明的,我崇拜你,不,我应该崇拜小全子,捉了一只这么好的花灰蝴蝶。
我们都认为蝴蝶都喜欢颜色鲜艳的花,其实不是的,不同种类的蝴蝶喜欢不同颜色的花。蝴蝶对花的颜色特别敏感,各种蝴蝶有各种不同的爱好,灰色的蝴蝶就是喜欢黄色或者是白色的花。
李昭仪戴的是白色的花,又是离皇上最近的,蝴蝶在上空振翅盘旋一会,首先停留的就是就近的白花或黄花,也就是李昭仪或王婕妤了。这两个人停哪个对我来说都一样。
我心里松了一口气,还真要感谢小全子不捉斑斓五彩的花蝴蝶,偏偏捉只灰蝴蝶。也要感谢李昭仪清高得有理,不哗众取宠疯采香艳的花朵。是不是也应了这一句,叫无心插柳柳成荫啊。命那,运也。各位,要知天命,不能强求的。
李昭仪优雅的微笑,含情注视着皇上。……蝶恋花,花也恋蝶。绝配!
恩,多登对的一对呀!皇上大人啊,别一本正经了,笑一个吧!那人已在丛中笑了。
夕阳西下,断肠人在花下。现在可以干“鸟事”,演蝶恋花了。
哈哈,哈,……。我又在心底发出一阵京剧老生的笑声。这回笑得轻了,应该没露元神吧?
管他的,笑了再说!
第34章不向生活期望
我愕然,皇上干嘛要瞪我一眼?我又现原形了?我赶紧用双手摸上自己的脸。
……同时,皇上前一秒对我怒目,后一秒又喜笑颜开地对李昭仪说:“爱妃是“蝶幸”第一人,是朕的有情人,来,这就和朕一起快活去。”
乖乖,……不知别人怎样,反正我是傻眼了,去快活也要说的如此的堂而皇之,光明正大,真是恬不知耻。
快乐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的,而不是挂在男人的裤腰上的。
我在心里不耻地“切”了一声,……快活?有需要才是快活的。
谁不知道皇上“做鸟事”只为了给后宫注射一剂安慰剂和强心剂。在男女比例完全失调的皇宫,对女人而言,皇上是女人们必须抢占的资源。同时,你的身价几何,又决定了他对你的温情程度。这个现实与现代的势利男人一样,身价与温情成正比。
在广袤的草原上驰骋,跑累的是马,而不是草原。傻瓜!你以为得到了马蹄践踏草原的快感了吗?你以为你掌控着整片草原吗?……君不见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景象了?
……皇上你又何必强颜欢笑呢!李昭仪幸运胜出,那是她该喜的事,是她该享受的快乐,不是皇上你的。今晚,你才是李昭仪要享用的美味,要精心咀嚼的美食,而为此埋单的却是皇上你,我的傻鸟皇上,你才是后宫女人要追逐的“黄金犬”,是她们赖以生存的资源,是享受快乐生活的原动力。
地球只有一个我们都要爱护地球,皇宫里男人也只有一个,我们不用爱护,谁抢到了谁就死命的玩,下一次轮到不知是何年何月的事了,况且下一次轮到也不知道东西是好是坏了啊。每样东西的使用都有其年限的,保养好的多用几年,保养不当,保修期没过就坏了的也不少。再说了,谁会当傻子,辛辛苦苦的把保养好的东西让别人去使用。你会吗?
……皇上和李昭仪相拥着去播种了,农忙时节不得空,趁现在空闲多努力努力吧,祝愿昭仪娘娘来年有个好收成。
我看着留下一地的羡慕和失望的眼睛,看着她们一脸爱情理想被破灭的凄凉,真像一只只“败犬”。
斗输之后卷尾而逃,无奈退场的输家被称为败犬,现在被用于年过三十还未结婚的优质“剩女”是“败犬”。新名词,是日本女作家酒井顺子在其散文集《败犬的远吠》一书中炮制出来的,她说“美丽又能干的女人,只要过了适婚年龄还是单身,就是一只败犬;平庸又无能的女人,只要结婚生子,就是一只胜犬”。
酒井顺子的一本《败犬女王》倒腾出一大批拥护“败犬论”的败犬们,败犬美丽能干,有房有车就是没有男人,也因此败犬成了剩女的眼中钉,胜犬的肉中刺。
败犬当诛,不诛,剩女就没出头之日了,胜犬的幸福生活也过得蓬头垢面。
而理想就是被用来破灭的。
老师从小就教导我们要有远大的理想,我读小学时我就立志,长大了要当一名科学家,老师赞许地说:“同学们,你们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要为理想而奋斗!”“一个木桶能装多少水,不是取决于它最长的那根,而是最短的那根……”
于是,我发现,我们班有三分之二多的同学都立下了这伟大的理想。科学家!……长大后,我又发现,所有伟大的理想都破灭了,远大的理想离我们更远了。
我们所有在生活中用到的知识都是来自于小学的,连初高中都用不上,更何况是大学里的。大学里学的知识只用来招徕工作,且在工作中被渐渐遗忘。
到我死前为止,我们同学中没有一个是科学家的,连科学老师都没有一个。我知道,其实是老师耽误了我们,虽然这是不争的事实,我们不可说。老师不应该让我们要远大的理想,他应该劝我们要有用的理想,要实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