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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拉住她道:“你急什么。你还记得你上次吃了药,给我的墙上打了个大洞吗?那药是她配的。你不去问问药方?”
莫小净打发了寒骆与顾橘回去,便与我走进店内。
一进店,我才发现剑魔也在。
他的剑在喜烛下发出绿油油的光来。
我与莫小净换了个位置,“替我挡着点儿。”
我指了指那位“今朝有酒今朝醉”的剑魔,莫小净会意,大马金刀地坐在了我旁边,替我挡住了剑魔的视线。
“青梅妹妹,过几日便是我与剑神萧山的巅峰之战,届时,我手刃那人,便能洗刷我多年来的屈辱了。”
剑魔将酒杯往地上一摔,站起身来,大声道:“今日,借着这喜酒,我要说一句话,十日后,我,剑魔蓝出于,将在淮阴湖畔与剑神一战。多年前,我的心上人因剑神而离开我,不日,我必将手刃剑神。这一战,必将名传千古,流芳百世。愿我的青梅妹妹,到时候不要悔不当初!”
我脑子一沉。
隔壁酒桌的几个人,也有好打听江湖事的,便笑指他道:“你也配和剑神相提并论,我可听说剑神他,高远如天空之流云,超脱如松间之野鹤,他不问世事多年,怎么可能与你作战!”
“当然是真的!”
第74章 皆知()
“当然是真的!”
剑魔蓝出于一挥剑,剑气一洒,众皆退避,楼上的白衣男子闻得声音,便下来道:“这位兄台所言属实否?”
那白衣男子手持如椽大笔,步履幽幽,慢慢走到剑魔身前,看着剑魔手中那柄绿剑,惊讶道:“难道阁下便是剑魔?”
蓝出于点点头,嗝了白衣男子一脸酒气,道:“我就是剑魔,剑神已答应与我在淮阴湖一战,就在十日后!”
白衣男子面有喜色,自袖子里掏出一个红帖子,道:“大喜大喜啊!”
白衣男子在那红帖子上奋笔疾书,边写边说道:“江湖上都说剑神萧山剑道绝世,可惜就是不出杀招,无论挑衅的剑客什么水准,他都不出杀招。可是,十日后,便能亲眼见证剑神手刃剑魔,能看到传闻的寒冰剑出鞘,真是江湖盛况啊!”
白衣男子将红帖子举起,朗声读一遍:“剑神出锋,剑魔挑衅,两强相遇,巅峰对决!十日后,淮阴湖畔,江湖大典!”
“啊哈!我墨笔白鸽当真是好文采!”白衣书生将红帖子纳入袖中,踏步出去,高笑道:“我这就去广传红帖。”
我惊讶地手中的酒杯微微颤抖,当时只想与剑魔在淮阴湖默默地打完而已,没想到,这个蓝出于会喝醉,居然还让白鸽书生知晓了。
莫小净对我说道:“你怎么了,忽然这么郁郁?”
我道:“师傅最不喜我与人争斗,要是这事传到师傅耳朵里,估计他回来很生气吧。”
莫小净道:“你都这么大个人了,还怕师傅?我可不怕我师傅,我那三个师傅,我还背地里骂过呢!有什么的!”
我点点头,默默走出了猪肉店。
第二天,我从月卿楼醒来,下楼,发现寒骆正对着门外发愣,我走过去道:“做什么呢?你愣什么呢?”
寒骆指着门外说道:“少门主师傅,你看外面大街上。”
我走过去一看,地上一片红色,都是红色的纸帖,如同落了满地的枫叶一般。
几片红帖子被风吹到了月卿楼的地上,我弯腰捡起两片一看,一张红帖子正面写着:金盆洗手,退出江湖;深夜祭尸,人肉包子,日后无踪,丙寅年四月十六。我看着另一张红帖子,正面写着:剑神出锋,剑魔挑衅,两强相遇,巅峰对决!四月二十六,淮阴湖畔,江湖大典!
我的天,按照那白鸽书生的随意换影的步伐速度,不出三日,恐怕整个江湖都会飘满这种红帖子。
也就是说,三日后,我与剑魔交锋的消息,便当传遍整个江湖。
不知道,师傅会不会看到这红帖子。
莫小净忽然站到了我身边,拿起我手里的两枚红帖子,笑道:“这个采星楼传播消息的速度还真快啊。”
我倚着月卿楼的大门无语。
对面一个断胳膊的男人走过来喊道:“咦,莫小净莫公子你怎么在这儿?”
这个男子不是上次在顾氏赌坊的人吗?
莫小净看着我,指着我道:“你叫他莫小净莫公子?”
那断臂男子笑道:“对啊,莫小净莫公子他可有钱了,上次给一个籍籍无名的学子下注,赌他能中小比前三甲,你猜他下了多少注!一千两啊!足足一千两,你说多不多!”
“哎呀,疼。”莫小净狠狠地掐了我一把。
那断臂男子继续道:“莫公子,顾爷的赌坊又来了一局,你听说了吧,剑神和剑魔要在淮阴湖大战一场,你要不要去赌赌谁能笑到最后。”
“这,算了吧。”
我婉拒了他,莫小净在我身边道:“他不去,我去。“
我拉住莫小净道:”这还用问吗,肯定剑神赢啊。“
断臂男子摇摇头,道:”那可不一定,剑神虽然厉害,但实战经验少,那个剑魔可是隔三差五就找江湖中人比试呢。“
”而且,那个剑神据说与世无争,说不定人家剑神根本不在乎输赢,所以不肯全力以赴地比试。“断臂男子对着我与莫小净道:”这话可是我从一些乞丐朋友那里听来的。只告诉你们啊,“
断臂男子神神叨叨道:”你们可知道为什么,要让这么多人来观摩吗?“
我摇摇头,莫小净道:”为了凑热闹呗。“
断臂男子道:”当然不是,是为了偷学剑神的寒冰剑法。听说那个剑法极其厉害,到时候会有许多人来观摩,有个别江湖帮派会留心剑神比试的每一招,然后将这些招数画下来,以偷学剑法。如果,剑神害怕自己的剑法被人学走,不肯使用出最厉害的剑法,从而败在了剑魔手下咋样!“
我忍不住告诉他:”真正的高等的剑法不在招式,而在剑心,在于变化。“
断臂男子道:“你又不是剑神,你怎么会知道!”
断臂男子道:“你去赌吗莫公子?”
我不去。
莫小净自袖子里掏出三十两递给断臂男子,“你替我下注吧,我赌剑神赢。”
三日后便是小比。
小比那日雨水涟涟,田中谷麦抽穗生长。
冷一笑从私塾里走出来兴高采烈地告诉我,小比卷子上出的题目《安平录》里都有对策。他改了两三条策应直接对上去了。应该胜券在握。
小比过后三天揭榜,那日雨水漫漫,我撑伞走进顾氏赌坊。
等待辰时的揭榜。
顾爷拿着算盘坐在柜台边上翘着二郎腿。
我收伞,雨水淋下台阶,爷细长的指头拢着算盘珠子,抬眉斜撇我一眼,细长的眼里,眼珠斜溜,闪出一毫精微的光。
连同他眉角长出的那根毛也绽着光。
我转头正好对上他的眼光,顾爷便起身对我笑道:“莫小净,莫公子来了。”
赌坊里原本有些焦急和期待的气氛,但是听到莫小净这三字时,气氛都散了。
那些赌徒们穿着瘦长的布条裤,袖着手或坐或立,都有些同情地看向我。
顾爷道:“给莫公子上茶。这是我从县太爷柳大人那里要来的贡茶。”
我品了品,的确是贡茶,味道很新。
“莫公子带足了一万两了吧。”顾爷笑道:“咱们这儿的赔率是一赔十啊。你给冷一笑下了一千两赌他前三甲,我跟私塾屠先生确认了,冷一笑压根没有那实力。”
我也撩袍子坐下,笑了笑:“尚未揭榜,胜负未分。顾爷又何必如此自信呢!谁知道是我输给顾爷一万两,还是顾爷输我一万两呢。”
顾爷哈哈一笑,似乎认定我输了。
身后有几个赌徒捅了捅我的肩膀,对我道:“你啊,还是快准备好一万两吧。要是没有啊,顾爷可是会打断你的腿的。”
“是啊,看你这么个一表人才,打断腿多可惜。”
我不言语,只是品着茶笑笑。
“揭榜了揭榜了。”
顾爷的狗腿拿着一个黄纸走进来道:“我刚刚从如骅私塾外头撕下来的。”
那人读道:“东华县如骅私塾小比第一冷一笑,第二洛满满,第三闻清清;墨花私塾第一江只怀……”
“我说什么来着,我说什么来着,给洛满满下注就赢,我是他叔父,信我的,没有错。”那人屁颠屁颠地准备取银子。
众人都不说话,看着我,忽然一个人凑过来,笑道:“莫公子真是料事如神,冷一笑果然中了前三甲。”
众人一下子轰然,顾爷不说话站起来,背过身。
然后我从赌坊出来,手里捧着一万两的银票,在一众赌徒羡慕的眼光下走出了顾氏赌坊。
连顾爷都丢了算盘,对我十分敬佩,非要跟我学什么算名字的口诀。
哪里有什么口诀,是冷一笑不负我的期望而已。
“知道吗?如骅私塾的冷一笑他,居然中了前三甲,那个叫莫小净的随便一押,就独赢了一万两。”
“这个莫小净真的是神了。”
“这怕是赌神吧。”
从此,顾氏赌坊流传着一个关于莫小净的神话。
莫小净一赌成名,我们在月卿楼为冷一笑办庆功宴。
冷一笑没敢把他中前三甲的事告诉他姥爷,他怕他姥爷一高兴,晕过去,上了年纪的人啊,经不住大喜大悲。
对于冷一笑这种人家来说,子孙考的好就是无尽的希望,怕他姥爷一高兴过头,所以,冷一笑瞒住了,只说自己平平无奇的成绩,还有进益的地方。
“师傅,那过几日的各县前三甲的比试,我要不要继续锋芒毕露?”
我摇摇头,“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现在的你,不适合崭露头角,时机未到,做个潜龙便好。”
第75章 爱情()
你们说什么是爱情呢?
第一次见到一个人,看到他,就好像被他深深吸引,再也移不开眼神,走到哪里都想他,这算不算爱。
本来不喜欢,甚至第一眼就觉得恶毒的一个女人,可是,和她相处久了,却发现她也有温柔和顺的一面,发现她的笑她的真心都那么令人着迷,从而想要探究她,然后,一点点地产生了情感,这算不算是爱情呢?
什么是爱情呢,青梅竹马是不是爱情,两个人从小一起长大,同吃同住,一个人把另一个人视若瑰宝,这算是爱情吗?
我不知道青梅竹马为什么会演变成爱情。
但是,当剑魔立在我身前的时候,我觉得他真的很爱他的青梅。
他的剑招十分简单,就是找到目标,刺向目标的致命之处,如此而已,没有多余的变化,剑法干净利落。
淮阴湖畔的风声凉凉的,因为刚刚过了谷雨期,空气带些湿润,他的剑气也带了些湿润,像是掉过眼泪的一汪秋水,那样的潮,那样的跟随着你变换的步法,直到你肯回头。
我第一次见到一个人,可以把自己的执念修炼入剑气。
“想必你很爱你的青梅吧。”他的剑光罩住了我,我悄然发问。
无论我的步法变动地有多快,他的剑总能立即找到我,既然这样,既然他这么执着,那我干脆不动,我立在当下,他的剑法在一刹那,立刻地化作千万道光芒向我飞来,将我周身笼罩住。
我就困在其中,进退不得。
今日的淮阴湖极端热闹,平时在淮阴湖里船夫翻了船,淹死了一家人,也不会有人关心,今天这里却聚集了各大门派的高手。
他们没有点火把,今夜也没有月亮。
我与蓝出于都不想露脸,夜色淹没了我们的相貌,但是淹没不了来去的剑光。
那群围观的人,凭借剑光便能看出这一柄是谁的剑。
“我看现在萧山还是稳操胜券。”
“何以见得?”
“你看蓝出于的剑影都飞来绕去,让人眼花缭乱了。萧山的寒冰剑还是没有出鞘。”
“你怎么不知道萧山是被压制地根本拔不出剑了呢。”
各大派的高手都在揣测纷纷,那些下了注的赌徒也瞎几把分析战况。
“废话少说,拔剑吧!”蓝出于的剑气陡然一震,那万千道青绿色剑气如同数万道流星向我这里飞来,可我知道,这万千道里只有一道是真正的剑,其余的都只是剑影和剑气而已。
我不需要拔剑,攻敌要攻心,一柄绿油油的剑冲破无数剑气和夜色,向我面门刺来,我悠悠然伸出手,两指一夹,笑道:“你说,观战的人里,有没有你的青梅呢?”
两指间的剑气陡然一顿,蓝出于分心了。
我知道,他的关隘在于心障。他有心障,所以剑道不通达,有瓶颈。
如果没有心障,不在乎那个青梅,说不定,刚刚他的剑已经顺着我的指尖刺到我的喉咙了。
”你永远也赢不了我。“我道。
我是实话实说,然后蓝出于因为这句话很愤怒。
他未曾调整内力,剑气便再次向我挥来,同样的招数我不屑于用两次,所以,这一次,我也要用力了。
蓝出于的剑很快,快到与我不相上下。
但他输在了不够专注。
在这世上,做任何事情都要专心,只要你专心,抛下舍弃那些干扰你的,你就能靠近你的大道。
可惜,蓝出于不懂,他把所有的心意都倾付给了那个女人。
漆黑夜色里,蓝出于流动的剑光如同一水袖般一次次袭来。
杀了我又怎样呢,杀了我也改变不了他是个绿男人的事实,杀了我,他的青梅也不会回心转意。
那他为什么要杀我呢,为了他自以为存在的爱情。
男人有时候真的是可笑啊,特别是失去爱情的男人,所以我师傅教我千万不要爱女人。
“我不信,我不信你萧山这辈子没有心障,心里没有坎儿。”蓝出于边打边骂道:“你的父母,师友就没有伤过你吗?你就没有到死也放不下的事吗?“
有啊,我很小的时候流落丐帮,被很多人欺负啊。
那又怎样呢,难道因为这小小的瑕疵,就执拗一辈子吗?就魔障一辈子吗?
”绿兄,如果你今日死在我的剑下,那你的这一辈子可真的不值得啊!“
蓝出于似乎被绿兄二字给气到了,他的剑越来越快,越来越狠。
幸好我无所畏惧。我侧身闪避,如暴雨梨花般的剑气向我飞掠而来。
“为何如此老天待我如此不公。我走不出,你们却可以走出。”蓝出于不停挥剑,我左闪右避,“你们都没有人生遗憾吗?你们有的话,为什么你们走出了,我却走不出。我那么爱她,将她视若珍宝,她却未曾对我有过一丝的眷恋,说抛下就抛下!何等无情。”
蓝出于剑光飞动,越来越蛮横,我急呼道:“蓝兄,罢手吧,否则你会走火入魔的。”
“入魔便入魔,我蓝出于宁可入魔,也要打败你。”
我摇摇头,“你这是心障啊。这种自损一万,还伤不到我一分的路径,你不要走啊。”
我一挑剑,将他的剑势拨开,他愤恨道:“让你见识我的千般绿焰!”
“千般绿焰!”
他的剑忽然沉重起来,仿佛闪动的绿光都带了沉重的叹息,那一道剑在他的手下变化做千万道绿光,最后又汇成同一道绿光。
“这套剑法的前半招是送给我的青梅妹妹的。我想送她千万道流星,没想到最后只能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