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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小净掩唇轻笑:“如果,他要的是我不能给的呢?师傅,你替我给吗?”
什么?
顾三爷往我这里走一步:“你是她的师傅?”
莫小净忽然轻啼一声,转瞬间便是梨花带雨,“是啊,欠了他五千两银子,我这月卿楼养活这帮风尘人也不容易,哪里有五千两还他。他说他什么都不要,只要我做他徒弟,还要我过几天去他家练剑。”
顾三爷看着我,冷哼一声:“你这少年郎看起来也是俊朗非常,什么样的女人找不来,缠着老板娘做什么?”
我缠着她?
我略感愤怒地看向莫小净。
“哎呀,三爷,我还欠他三千两呢,你别对他这么吼吼,我怕他折磨我!”莫小净有些伤心地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泪。
顾三爷这人经不起别人推搡,别人一挑唆便意气冲脑,粗声粗气地对我道:“三千两是吗?去我庄上去领。老板娘欠你的一笔勾销如何?”
还真是怜香惜玉!
我保持着微笑,道:“所以,三爷喜欢的就是替老板娘还钱是吗?”
那人点头,“对!”
我笑道:“好极好极!顾三爷卖了老板娘一个面子,顾三爷也做了一件喜欢的事。老板娘不欠你的了。”
“这••••••”顾三爷有些愣怔,显然没有反应过来。
莫小净双唇一抿,微微低头,抬眉略带娇羞地看着顾三爷,娇嫩嫩地说道:“多谢三爷了。”
顾三爷傻憨一般,笑嘻嘻地点头。
现在总算知道,美人计为何也算三十六计之一了。
哦,女人!
“顾橘,顾三爷有些醉了,送他歇在楼上吧,把夜欢帖给他。顾三爷今儿随便点!”
莫小净说完对着顾三爷款款一笑。
哦,女人!
我瞬间吃不下什么,带着两柄剑转身离去。
踏出月卿楼,走在渐渐冷寂的街道上,忽然想起了前人咏夜色的诗。
莫小净追了上来,在我肩膀上一拍,“师傅,不是说好在柳府前相会的吗?”
“是会合。”我纠正道。
莫小净洒然一笑:“有区别吗?”
“我看你的剑落在我屋子里,怕你到时候乱找,所以,提前给你送来。”
莫小净接过了剑,道:“已经酉时一刻了啊。”
我点点头,看着她的粉色纱衣道:“你换衣服挺快啊。”
莫小净点头:“觉得你好像有点不高兴,所以不敢耽搁,赶紧地跟来了。”
横了她一眼,淡淡道:“我何时不高兴了?”
“我就是觉得你不高兴嘛!”
正说着,我拉住了莫小净,道:“别急,转口有人。”
“啊?你怎么知道?现在县里有巡捕巡逻,有脚步声很正常。”
“不是一个人,是很多人的脚步声。”鉴于上次听漏了女郎的脚步声的经验,我很保守地说:“起码有六个人。不是捕快巡街,巡街两个就够了。”
“这你都能听出来?”
“而且,六个人里两个会功夫哦。”
莫小净扒着我的肩膀,今夜起了雾气,她的气息贴在我的耳边,道:“你的耳力这么好?”
我得意一笑:“是你太师父他教的好!”
莫小净摸了摸我的耳朵,在我耳边道:“可有什么增进耳力的灵丹妙药?”
她的气息弄得我耳朵痒痒,我忍不住拍了下她的手背,道:“莫闹了好吗?”
“我只是觉得你的药好而已。”莫小净嘟囔几声。我想起了厨娘那瓶药,轻笑了一声:“可不敢给你吃,否则我那屋子又要打出一个洞来了。”
第44章 杀师()
“啊?”
莫小净两道柳眉微皱,面上浮出疑惑之色,“你卧室墙上的洞真是我打出来的?”
我点点头,“床单上的汗水不是老鼠的,是你的。记得,让小厮来给我洗床单!”
莫小净在我身后哦了一声。
巷子的转角处那人终于走了来,一身蓝色金团色绸衣,夜风撩起绸袍子,现出青面皂底靴子。
这身富贵外露的穿着打扮,还真是熟悉啊。
“柳如寞!”
莫小净在我耳边轻声道:“是柳如寞啊!”
我点点头,“我知道。”
正说着,转角又跟出五个人来,两个戴蓝色官帽,着蓝色红边襟官服的带刀捕快,还有五个小跟班紧随其后。
我与莫小净正要跟上去。
忽地我又听到转角一阵脚步声,那声音轻缓非常,如同落叶擦过地面,绝对是上乘轻功,我拉住莫小净,道“有高人!”
“你不是高人吗?”
我拉过她,伏在墙后,以传音入密告诉莫小净道:“这个非比寻常,轻功不在我之下。如果他也是和我们一样的目的,那咱们此行不妙了。”
“阁下既然已经察觉我了,何不现身一见呢?”
墙后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我与莫小净俱是一惊。
“前辈既已发现在下,还请前辈主动现身。”
墙后走出来一个背着布袋子的老人,老人眯缝着双眼,似是已瞎,满脸皱纹,可知这许多年过的不好。
我不禁起疑,这样一个轻功上乘的老人,怎会沦落至此。
“哎,这不是我月卿楼对面饭馆门口的算命瞎子吗?”莫小净看着那老人,道:“瞎子,你原来会武功?”
瞎子嘿嘿一笑,“会的,会的。可惜,我很久不练了,尽都忘光了。”
“敢问前辈高姓大名?”
“老夫姓杨,单字一个清。”
杨清?当年卦门的掌门!一手天绝卦,算出乾坤沉浮,无人可逃脱其卦象,在柳七绝死后,杨清便了无踪迹。
不想他竟然在此。
莫小净心直口快,道:“前辈你不是很厉害吗,怎么变成一个残废了啊?”
“哈哈!女娃果真直率。”杨清背手笑道:“都是前尘往事了。老夫这双眼为奸人所害,卦门也被奸人害得土崩瓦解,虽此怨恨难平,但总算老天有眼,那奸人也已经死无全尸了。”
奸人?对于柳七绝那时期的事,我知之甚少,但总算知道一些卦门的事,比如卦门毁于陈洪飞与周至利之手。传闻,其后,他二人奸计败露,为卦门余众与南山教追杀,最后死于平底谷。
我笑了笑,“因果循环,天下至理也。可惜,卦门绝算怕是要绝迹江湖了。”
杨清前辈洒然一笑:“我杨清生平磊落耿直,深恨者唯那害我卦门的猪狗之辈也。他们已死,我杨清便是浪迹也是无妨。”
杨清前辈连害他之人的名字都不愿说出口,可见心中厌恶至极。
“罢罢罢,你这男娃娃,我觉得颇为喜欢,今日老夫便免费为你算一卦如何?”
我摇头,“前辈,我已忘了我的生辰八字了。”
“小娃,你以为没有生辰八字,我便算不出你的生老病死荣华富贵了吗?我们卦门响当当的绝天卦可不是吹嘘出来的!”
杨清前辈伸手扣住我的手腕,道:“娃娃,你脉搏跳动有力,可知你体质极好,且内力深厚。想来过去必然苦心修炼。”前辈的手一滑,在我指尖摩挲,“左掌心柔滑,想来不愁吃穿,指尖有薄茧,善耍暗器。”
莫小净打断道:“这个,我也会看。”
杨清缓缓摇头,将一只又大又长的手覆在了我的脸上,点点头又摇摇头,时喜时悲。
莫小净道:“前辈,我师傅他咋样啊?你是哭还是笑啊?”
“据面相看,男娃你父母乃高高在上之人,且因父母缘故在朝堂也有一定分量。”
我抿唇,这绝天卦准否?我是被师傅收养的,我不知我父母是谁。罢了,师傅把我拉扯大,他也算我一个亲人吧。
我不置可否,莫小净嘟囔道:”我怎不知剑神还有父母?”
“这,妙不可言啊,妙不可言啊!”杨清前辈感叹不已,“造化委实神奇啊!”
莫小净道:“喂,你不会是根本算不出来吧,说不出什么就说妙不可言。”
杨清摇摇头,对我一打拱,道:“阁下身份高贵,日后还会弑君杀师。二位要是不信,十三年后秋七月,此话自可验证!”
”老夫还要赴顾庄主家占吉时,便先行一步了。”杨清前辈飘然而去。
莫小净对着我打量,道:“你有几个师傅?”
我看她一眼,我的师傅只有一个,我流浪街头那年,我三岁,他把我带了回来,传授我功夫,教我杀武成帝,让我一举成名,我思念师傅,怎么会杀师傅。
“我看看,这武阳帝气运不错,十三年后必然还在位,你又怎么可能杀他?他对你很礼遇啊。”莫小净道:“弑君杀师,会不会是他算错了?”
不会,杨清,是当年的卦门掌门,绝天卦江湖无人不知,他怎么会算错!
我,难道真的会弑君杀师?
不,不会的,我不会杀师傅的!
莫小净道:“还去追柳如寞吗?都快酉时三刻了!”
我一惊,道:“当然!”
我与莫小净飞至柳府时,柳府门前的大街上已经躺倒了两个巡捕,三个跟班,还有几个乞丐。
我与莫小净对视一眼,道:“他们应该还在附近,带着柳如寞,他们走不远!”
正说着,地上躺着的一个捕快,动了一下,我与莫小净蒙上面纱,蹲在那捕快身边,解开他的穴道,那捕快立刻道:“快,快救柳公子,他被黑衣服的女人。”
捕快伸手指着前边的巷子道:“那个,那个方向!”
乌衣女郎?
我拉着莫小净与她奔走在越来越深的夜色里。
这条巷子,很窄,但是适合藏人,其中弯弯折折太多了。
正奔走着,忽然不远处传来一声压抑的尖叫。
恰恰是柳如寞的声音!
第45章 圣女()
我抬头望月,月被云妨,巷子里光影稀疏。
我点点头,心道不错,巫族恰恰喜欢在月黑风高之夜行动。
莫小净与我对望一眼,我们纵身一跃,两人四足在巷子高墙上跃来跃去,剑穗与丝带的影子一晃一晃,修长又好看。
我运起灵耳神功,立在高墙上,细心听着八方动静。
西北方向的旮旯里传来呜呜的声音,那声色恰似是柳如寞。
我听到了动静,对莫小净比划了两下,指了指西北方向,她会意,与我运足内力,轻飘飘地飞落在西北角的转角处。
这巷子外边临河,转角处是一道墙,墙折向外,外部通河,这里有一处排水口。
柳如寞便被他们绑在转角的墙后。
“说!《安平录》在哪儿?你从哪儿得到的《安平录》!”是那女郎的声音,莫小净与我偷听墙角,只听那女郎笑道:“你不说,我就挑断你手筋或者,把你丢进河里。”
柳如寞呜咽两声,“噌”地一声,我与莫小净倚着墙又听得柳如寞在墙后哀呜一声,估计是跟随女郎的大汉又踹了柳如寞一脚。
女郎厉声道:“你说那《安平录》是假的,又说是别人给你的。那到底是何人?”
莫小净看我一眼,朦胧月色,依稀雾里,她对我眨眼,摇头,暗示我无须担忧。
我想了一想,说起来,柳如寞再怎么蠢,也不可能把暗刀门给供出来。暴露暗道门的话,万一暗刀门被他们盯上了,出了闪失,那他也难找到帮他考参元作弊的帮派了。
所以,不必担心他说出暗刀门,我那日抢伪书也是蒙面而行,他认不出我,最怕的是他说出冷一笑的名字。
只要他不说,今晚我和莫小净就当是晚上溜达着玩了,他要是暴露冷一笑,我们就有的玩了。
“女侠,”柳如寞哆哆嗦嗦地说道:“女侠,我也不知道,最开始这书是我们如骅私塾少元阁的学子露出来的,女侠想知道,何不去找他?”
“他,他叫冷——”
再不出手,更待何时!
我纵身一跃,飞上高墙,看准柳如寞的位置,两指一旋,“嗖嗖”两声,飞石击中柳如寞,柳如寞应声而倒。
那女郎反应灵敏,反手一挥,袖子中射出两枚飞针。两枚飞针斜上我这里刺来,竟是直刺我檀中穴。
幸我灵耳神功好,早在我跃上高墙时,便察觉到了那飞针的声音。
纵然那针来得再快,我亦来得及侧身避过。
柳如寞已经晕倒,女郎喝道:“你们四个给我看好他!”
那四个汉子闻言架起了晕倒的柳如寞。
而我亦自墙上跃下,女郎双手齐发,三行飞针向我发射而来。
“尝尝我的九点朱墨针吧!”
我急速提起内力,向上空飞去,避过那三行飞针。
三行飞针,有三排,每排三根针,分别打向人身上的九大穴道。
且飞针带有剧毒,一旦被打中,必然当即丧命。
最后尸体上留下九处小小的朱红色的针点。
所以,这种针法又叫九点朱墨针。
我打起精神,告诉自己小心,这种针,狠毒异常,一旦被刺中,必然无药可救。
我飞上上空闪避,女郎冷冷一笑,眼底闪过一抹狠辣,她那乌色袖子一翻,三排飞针再次向我这里袭来,我凌空侧身,堪堪避过。
三排银寒色消失在夜色中。
“刺啦”一声,我的袍子拉下了一个口子,我低头看了看,这袍子,是师傅送我的。
我双指向下弹去,两颗飞石向那女郎心口打去。
我指尖运足了力气,只要打中她的心口,就算不震断她的心脉,也足够伤她了。
两颗石子去势甚急,女郎向左侧身躲过,我立刻转过方向,飞出两颗石子,打向她的背心。
女郎又一侧身,躲过那石子。
我手中石子已不多了,得留下两个。
我落在地上,背着手看她,女郎亦站定身子,朝我冷笑道:“我说过,你要是今晚出现,我必杀你。”
我扬扬下巴,道:“姑娘此言何意?”
“你就是白日里与我在茶馆交锋的那位吧。”她的身影动了动。
许是方才打斗声惊醒了这里的住客,有几户的屋子里点上了灯。
朦胧灯影中,那女郎的脸愈加青白,脸色也愈加寒冷。
身后的壮汉一脚踹向背后的墙,发出一声巨响,吓得点灯的几户又吹熄了等。
十里寂静,又只剩下朦胧的月色了。
月色里,女郎窈窕地笑了,声色却十分冷峻:“本以为丐帮已经够沉不住气的了。没想到,正教中竟还有来送死之辈。”
看来,她仍然以为我是正教中人。
“阁下何不报上门派,要是你师傅厉害,我还能饶你一命。”
闻言,我不在意地笑了笑,举起我的剑,道:“想知道么?问我的剑吧!”
我才要拔剑,忽然天空飘下无数洁白花瓣,香气扑鼻,如同花雨一般。
就在这飘香的花雨中,一袭粉衣自天而降。
几片花落在我的肩头,香气盎然,是玉兰花,而且一定是我院子里的矮玉兰。
那粉衣女子头戴斗笠,纱巾遮面,自天而降。
这背影,一看便知是莫小净,这丫头,做什么,打架出场还要这么隆重?
“左护法!看到我,还不速速下跪?”莫小净对着女郎冷哼一声。
那女郎纹丝不动,身后的壮汉,早晨在茶馆被唤作顾老大的那位,立刻慌张跪下道:“属下拜见圣女!”
其余三个壮汉将信将疑地看着莫小净,皆是怀疑她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