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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自然。
既然要教,自然是要好好的教,须得十足严厉方可。
我看着莫小净笑道:“在我这里学一段时日,你自然明白何为严师出高徒。”
我笑了笑,回了缺月居,怕走到猪肉店又被小二请去见厨娘,便刻意地绕了一个远路。
在莫小净和厨娘之间,我更喜欢厨娘,只是,这个女人太不显山不露水了。
莫小净像是一柄去了鞘的匕首,泛着寒光,警告别人不要轻易靠近。她的刺儿是张牙舞爪的。
厨娘是一柄古剑,看起来,剑鞘生锈,其实,真正要干起来,她能有各种办法,把你碎尸万段。
我知道,她必然不会伤害我,但我还是不喜欢和她走得太近。
我绕了个路,忽然心念一动,想着倒不如去瞧瞧柳如寞。其实,我是很好奇,柳如寞现在的处境是怎样的。
他是东华县县令之子,柳府修的虽不豪华,却也很大很气派。柳志华是东华县县令,在外必须有个清廉的名声,但是太过清廉,必为同行排挤。
所以柳府修的又大气又清雅。
第37章 女郎()
我虽不认识通往柳府的路。
但也知道柳府是东华县唯一的大府,柳志华想树立清洁的官声,恨不得天天自己的府邸越低调越好,可是整个东华县再富的商家都不敢修建比柳府还华美的府邸。
所谓,树大招风,越有钱的商家越是表面穷苦。
想找柳府是很简单的。
单寻那大而不华,雅而不高的府邸便可寻得了。
我走了会儿,果然寻到了柳府。
街上车马喧喧,高楼馆阁齐矗,灯笼彩旗飘飘。
几个高楼与馆阁的过道间还有乞丐躺着晒太阳。
我看着那群乞丐,总觉得哪里有问题。
东华县是绝对不可能会有乞丐窝的。
当年,柳志华为显示自己治理有方,百姓富足,安居乐业,便把东华县所有的乞丐都驱逐走了。
特别是武成帝一朝时,东华县在柳志华的治下,全县无一乞丐。
现在,东华县忽然多出了乞丐,而且还是在柳府附近,显然是有人刻意为之。
我又走了一段距离,发现柳府西侧门对面的街道口也躺着乞丐。
这倒是奇怪了。
东华县日日都有捕快巡街,每日六班,一班换一个捕快。
很显然,这柳府附近已经巡了好几班了。
捕快不可能没有发现这三三两两的乞丐,唯一的解释就是明明发现这群乞丐,却还是没有驱逐。
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我一路走来,其它地方都没看到有乞丐,只有柳府门前的乞丐莫名地多。
我不是爱管闲事的人,但柳如寞的闲事令我忍不住好奇。
我走进柳府对面的茶舍,我要了一壶清茶便在靠窗地界坐了。
柳府坐西朝东,对面这座茶馆倒像是柳家自己的产业。
因为这茶馆明写着柳氏清茶。
敢在县太爷家对面开茶馆,必不是普通人。
我本想挑一个靠东边窗子的位子坐着,这样便看得清柳府的动静了。
其实我很确定,这些乞丐就是在盯柳府的梢,柳府,已经被人盯上了。
我挑了个位子坐下,店小二走过来,眯着眼笑道:“公子,这儿有客人订了位子了。”
我起身,欲往前面一个靠窗的位子去,店小二笑道:“公子,这整个一楼这一排靠窗的都被人包了。”
怎么可能如此巧合?
我笑道:“那算了,我便随便找个位子坐吧。”
我问小二道:“你说,你们茶舍附近怎么有这么多乞丐啊?不觉得这么多乞丐不太吉利吗?”
“咳!”那小二笑道:“是有点不吉利,但也只有今天在这儿。”
“哦?怎么说?”我问道:“你还能知道这些乞丐什么时候离开?”
茶舍小二笑了笑,道:“我早起就发现了这些乞丐。本来要逐走他们的。可是,他们说他们晚上就走,我看他们可怜,就没逐他们。”
我叹口气:“唉,怎么咱们县的捕快也不管管这些。”
茶舍小二笑道:“谁说不管了。早上我还看见捕快驱他们来着。但是那个大个儿乞丐说,他们都是从府区里出来,投奔其它地方的,只在这里一天。那些捕快也不想管这种事,就放任他们了。”
府里的?
皇城脚下有四大府,但那四大府衙的府主都不是“水至清则无鱼”的官老爷。
四大府衙的府区里贫民也有,王公贵族也有,丐帮和镖头并存,侠盗和恶人共生。
四大府衙的府区内的乞丐帮内部堪称是龙蛇混杂,帮派林立。
丐帮一般分布在富裕区,因为不算大富的地区是养不起丐帮的。
府衙区内有王公贵族生活的街区,也有大官生活的街区。
那里就算是管家或者马夫都比南方贫苦县的富人们有气派。
府衙区的王公贵族也分得陛下恩宠的和隐退了的。
府衙区的乞丐也分各种帮派。
丐帮,听起来是一个大帮派,其实内部分脏派和净派。
更别提丐帮内部各长老之间的派系斗争。
他们对捕快说自己是从府区出来的。捕快也未必敢多加刁难,如果是府区王孙贵族住地街道上的乞丐,那捕快们还真惹不起。
而且,丐帮怎么着也算是江湖正教之一,不是捕快可以招惹的。
而且,那群乞丐要是想在这里闹事,也不是这些巡街捕快可以应付的。
所以,那些捕快听他们说只在这里留一天,自然会放任之。
我笑了笑,随便地挑个地方坐了。
这些乞丐留在这儿完全没道理。
我品着茶,坐在一边,一会儿,身后便传来一阵脚步声。
我的灵耳神功用的好,听得清楚门外三四个人的步子走向了这里。
而且步子很轻,内力不错。
我依旧低头品茶。
那几人走了进来,并在靠窗的那一排坐了下来。
侧着头看过去,有五个人。
这茶馆的窗子很大很宽敞。
小二走过去,将两条茶案拼在一起,拼成了一个大方桌。
那五个人便围桌而坐。
两个穿粗精皂色宽袖长袍,脸庞容长的束发男子同坐桌子北侧,与两个穿丹东石色长袍的披发壮汉相对而坐。
另一个略矮,但身量纤纤的女郎坐在桌子西侧。那女郎的个子约与冷一笑差不多高。
我佯装喝茶,出于好奇想仔细打量这女郎。
但又怕盯着别人看,是不尊重的,并且,我借着余光瞧那女子,虽看不分明,却也知她是个矮个子的白净美人。
盯着美貌女郎看,势必会被她瞧不起。
当然,最重要的原因是,我怕我被她盯上,要是被这女郎盯上,我十有八九是逃不过的。
这一行人进来时,我用灵耳神功听着是三四个人的声音。
可他们现在是五人,而且五人都是走进来的。
这就说明,我的灵耳神功它漏掉了一个人。
要么是我的神功出了岔子,要么,是他们五人中的某人轻功太高,已达到“闲花落地”的境界。
江湖轻功最上乘便是“闲花落地”,这是比“飞鸿踏雪”还要高的轻功。
“飞鸿踏雪”与“闲花落地”俱是同一前辈所创。“闲花落地”取一与大武朝通好的大国文豪“闲花落地听无声”之句,意指此轻功,无声无息,令人难以察觉。
我敢肯定,能逃过我灵耳神功耳力的轻功,必然是“闲花落地“。
传闻,这种轻功早在柳七绝死后便失传了,不想,今日却遇见了。
对我这种剑客来说,能见识更高深的武学,便已经是朝闻道,夕死可矣了。
我忍不住举起茶杯,作着观赏这青瓷杯的样子,偷偷看那与我隔一桌的女郎,身量纤细,略显单薄,穿一袭乌瑟纱衣,挽着斜髻,余下的长发在脑后和鬓边编了许多垂下来的小花辫子。
倒是显得俏皮,我还是未看清她的脸,只敢看她这个人的边边角角。
怕对上她的眼睛,也怕她察觉我。
师傅说,女人的眼睛要是与一个男人对上,便容易出事。
我知她轻功已臻化境,怕是不好对付。
我非惜命之人,只是我的命是师傅给的,在师傅回来之前,我还要保管好自己这条小命。
茶舍小二倒来茶水,端上就茶吃的梅花饼。
那桌上的壮汉拿起梅花饼,洒然一笑:“这饼比我以前吃过的都别致,比我见过的那许多女人都标致,还香。”
与他同坐的汉子便拿起一块,在鼻尖嗅了嗅,笑道:“不错,确实很香。”
对坐的披发壮汉发声道:“我说,顾老大啊,就你那烂鼻子,还能闻出味道来?”
那壮汉放下梅花饼,冷森森地笑道:“是啊,我顾老大是鼻子废了,闻不出味儿。可是,我一看到护法,我就觉得香喷喷。特别是这冷艳的脸,光看着就觉得幽香逼人。”
那女郎冷哼一声,声音带怒:“顾老大,你最好管好你的嘴。否则回去了,我让你舌头也废了。”
顾老大干笑两声,不再言语。
我觉得惊讶,那女郎说话时,面前茶杯里的烟气竟是直直地上升。
我再看她旁边的人,面前茶杯里的烟气都会因为说话呵出的气而散乱,唯有这个女郎说话时,面前茶杯里的烟气不曾散乱,这说明,她说话或呼吸呵出的气息是很稀少的。
在一个人的面前放一杯滚热的茶水,那个人说话,或者呼吸时,面前茶水里升出的雾气不被吹乱,只有两个可能。
第38章 警告()
要么,这个人是死人。没有呼吸。可是,那乌衣少女分明活生生的。
要么,便是练过上乘的闭气功。
闭气功我所知的只有两种,一种是一般的,一种是上乘的。
一般的闭气功,可用于装死等。在你鼻前放一鹅毛,三十天内,鹅毛都不会动的,那是一般中的三流,三十天到一年内,鹅毛都不动的,那是一般中的二流。
这种一般的闭气功,看似生者了无气息,实则内呼吸尚在,筋脉尚在运转,名医圣手必能探得其筋脉的细微跳动。
而上乘闭气功,则可使得全身筋脉都不再跳动,唯有内呼吸浅浅地运行。甚至说话时,都没有出入气息。因为全身唯一在动的除了心,缓慢的血液,便是丹田。
丹田,又叫内呼吸。
练了这种上乘闭气功,只要闭上眼睛不说话,就与千年僵尸无异。
这种闭气功实在难练,一不小心,就真的会变成僵尸。
所以,江湖上,会练这种功法的除了邪教便是巫族。
巫族信奉人有三魂六魄,无论在何处都喜欢穿深色衣饰,因为他们认为深色是灵魂皈依之处的颜色。
而因为巫族是正教联盟之一的教派,所以为了显示正邪不两立。
邪教总喜欢穿与深色相对立的浅色。
当真邪教是顽童一般,不去尽力提升功法罢了,反在这等小事上费心思。
看着这几人都是深色衣服,再加上有个绝世闭气功高手,想来,他们便是巫族了。
师傅给我的《江湖众教派势力分布图》中,巫族的老巢在江南一带,江南,距东华县较远,不过,已那位女郎的轻功,怕是一两天就能自江南赶来了。
而且,我在山洞里遁世七八天了,这七八天足够巫族的人使用轻功飞来了。
我说,怪不得,我在山洞里夜观星象,星象分明无下雨的征兆,偏偏会下雨,原来与巫族有关!
师傅说,他从不相信魂魄一说。但他相信气。
事物有气,安静的人散发的气便是静柔的,混江湖的散发的气便是霸道的。
巫族,干的那些事,难免让巫族的人身上沾有怨恨之气。
怨气冲天,有时便可致雨。
我正想着,那乌衣女郎忽地执起面前茶杯,手腕一挥,茶杯尚在手中,但杯里的茶水已打向我这里来。
“嗖”的破空一声,一滩茶水飞来,在短短的距离内化作五支水箭飞向我这里。
好强的内力,竟可在瞬息间化水为武器。
我迅速侧身避过,那一滩水,打在了东侧窗边的落地大花瓶上。
“噌啷”声响起,我转头看,花瓶中间碎裂出了一个五瓣花的花形的洞,竟把花瓶打了个对穿。
我心内一惊,好厉害的手段。
要是我反应慢,此刻,我的右肩怕是已经出现了一朵血色梅花。
但我知道,她已经手下留情了。
因为,她明明可以直袭我面门,在我额头上开朵血花,却选择了伤我肩膀。
这,算是她的警告吗?
既然她给出警告,便是察觉了我方才偷觑她了。
那我索性不再偷偷摸摸地看她,而是转头直视她。在看到她的脸之前,我知世间有词为“惊鸿一瞥”但不知其义,但在看到她脸而低头的刹那,我已知“惊鸿一瞥”的真正的含义。
那种美,美得让人不敢再看第二遍,因为太美了,生怕看下去,这种美会破碎。
巫族竟有如此美色,难道她就是巫族的圣女?
我低头,“姑娘你为何伤我?”
“我何时出手伤你了?”女郎伸手指了指我,道:“你说我伤你,可有证据?你身上不曾带伤,如何说我伤你?”
我一时词穷。低头道一声得罪,便转身欲走,这样的女人,我对付不起。
“站住!”女郎笑道:“阁下还没有告诉我,方才为何一直偷看我呢?”
“因为,姑娘实在太美,而你身边的汉子们又太粗俗,在下实在好奇这几个汉子有何福气能陪伴姑娘左右。故而忍不住偷看。”
“你倒是尊重我,虽然好奇,却也只是偷看而已。”女郎冷笑一声,微微侧身,将目光投向窗外,这座茶舍对面的柳府,道:“我看阁下内力不俗,眼神端正,不是会被美色吸引之人,莫不也是为了那东西而来?”
原来,她方才打我,是误以为我会与她抢东西。因为不确定我是何门派,所以不下杀手。
我道:“在下不知,姑娘说的是什么东西。在下身为正教中人,见姑娘如此纤瘦,却与四个狰狞壮汉同行,担忧姑娘,所以方才冒犯。”
我自称正教中人,她必然不会伤我。
其余三个汉子冷哼一声,那叫顾老大的沉不住气,一拍桌子,站起来指着我骂道:“臭小子,你说谁狰狞!”
“你退下。”那女郎淡然喝退顾老大,看来,在巫族,她地位不低。女郎勾唇一笑,冷冷道:“公子既是正教中人,便不该偷偷摸摸地看我。“
她说的在理,我有些汗颜,偷看女子,难怪要被人打。
女郎继续说道:”但愿今夜不要看见公子才好,否则。”
那女郎声色一厉,袖子一甩,一跟飞针“嗖”地自我耳边堪堪飞过,我顺飞针看去,那针身直钉进门框里,金色针尾尚在颤动。
“否则,这金针今晚一定打入你脑后的枕风穴。”她收回手,声音平稳却透着一股自信,”我讨厌说谎的人。“
我心里一笑,原本我不确信巫族来这里做什么,现在她倒是自己说出来了。
今晚,巫族必有行动,而且,她订了这靠窗的位子,就是为了盯梢柳府。
必然是为了《安平录》而来。
我入谷有八天,这八天之内,也不知道《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