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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么一想,便觉得黑衣我与白衣我具是抬头看我。
我一惊,只觉腹下一震,显些幻象破裂。
我忙静下心神,一切如刚才。
白衣的我问道:“为什么高兴,或者说,你为什么得意?”
黑衣的我道:“因为我发现,江湖中人都是傻子,都没我厉害,都很可怜。”
“你觉得你有可怜他们的资格,所以你得意了,你觉得你真的高高在上了?”白衣的我将剑拿起,伸向黑衣的我,说道。
“你敢接吗?”
黑衣的我迟疑着,恐惧着,而打坐的我也在幻象外迟疑恐惧着。
为什么,我可以感受到黑衣的我的心绪,却感受不到白衣的我的心绪?
明明,他们都是我啊。
黑衣的我颤抖道:“不,我不敢。之前,我很得意,所以它快,现在我迷惑,所以它会慢,无论是快是慢,它们都不是我的速度。”
白衣男子点点头:“你其实已经明白了。我再帮你点破一层。”
白衣男子笑道:“你觉得你有可怜他们的资格,所以你得意而剑快。那你问自己,如果你没有可怜他们的资格,你其实,比他们还傻,你会沮丧而使剑慢?”
不会,我会因为这样,而拼命地提升剑速,免得落人笑话。
我一惊,原来,所谓名利早已束缚了我。
我还自诩无欲无求。
其实,我一直没有看破欲求。
黑衣的我似有所悟,笑道:“因为外界刺激而变动的剑速,终究不是我的心中挥出的剑速。”
白衣的我闭上眼不说话。
黑衣的我,不知何时,手中多出了一柄剑。
“我知道了,剑在心中,剑速剑道具在心中。”黑衣男子拔剑出鞘,大笑道:“我的剑法与世人何关,世人如何吹捧与我何关!剑法,是好是贱,与旁人何关!”
黑衣男子将剑挥出,幻象灭。
“嗖”地一声,寒冰剑直直破空飞出插入了对面的峭壁,而我的手中只余剑鞘。
我笑了笑,剑道,我又精进了。
其实,剑道如何,旁人的评价是不重要的,这种话我早就知道了。
只是没有想到,我也有乱了心的时候。
当真,道心,佛心,要多砥砺才能坚定啊。
我这样都会被一时的意念所扰,何况,世间众人。
世人亦会被一念参差所乱心,我与他们没有区别。
只是,我有师傅教我如何突破迷关而已。
很对时候,突破迷关的人太少,而在世人眼里,沉浸于迷关的人才是正常人。
突破迷关的反而成了疯癫之人。
第35章 山洞()
我练了一天的剑,剑术精进,许多道理也渐渐的更明白了。
是夜,我谁也不曾去寻,独自抱着剑在山谷里的小山洞里生火睡了一晚上。
次日,起大风,每年都是这样,都会有一段反复无常的气候。
我倒是不讨厌大风,甚至有时觉得这风吹的豪放,颇令人心神愉快。
一连三日,我都在山谷里。
缺月居后头的山,原本是天地生成的山谷,后来师傅与我定居于此,师傅在谷前栽种各色花草树木,并以奇门遁甲之术栽种花木,如此一来,不通奇门遁甲之人,擅自闯入山谷,总会迷路。
我这缺月居后头的山谷谷前立了一块碑,上面写着擅闯者死,我想,应该没有人敢擅闯。
我睡在山洞里,是因为觉得自己有必要在这里遁世几天,免得剑术坠毁,还心魔乍起。
我观天象,谷外风雨不止,这谷内山川夜来被雨水冲击浅浅不止,白日风吹湿红落谷前,我拾来的柴火够我生火御寒。
本来,我是可以用内力御寒的,但我怕用内力用着用着于睡梦中进入幻境。
年幼时,也曾因睡梦而偶然进入幻境,见识了奇奇怪怪的景象,幸有师傅带我出来。
在这山洞里,要是一个人不知不觉就靠着内力入幻境,睡死在幻境中便罢了,要是不小心,在幻境中成魔,醒来时,忘了自己,随幻境的碎片成魔,做了罪孽滔天之事,便真的可怕了。
所以,我靠着柴火取暖。
山谷里没有什么吃的,偶尔打下来的鸟烤着吃,吃着吃着便觉得残忍。
本来山谷里是没有鸟的,这山谷奇怪的很,师傅带我定居于此时,便发觉了这怪现象,谷中无鸟,一年四季,都不会有鸟自谷顶飞过,师傅觉得奇特。
便自己从鸟市卖了许多鸟回来,又自在在谷口栽种树木,使得鸟在谷前的树木上栖息。
只是到了谷深处,便无一飞鸟,这谷不大不小,有植物,但无动物,倒是令人惊异。
师傅,曾带我入过山洞,那时,因为我年少,剑术不精,时常甩飞了剑,将缺月居院内晒的衣物都打落,师傅的袍子也被我甩飞的剑割破了。
所以,师傅带我入这谷中练剑,免得破坏了缺月居,等我能控制内劲和剑的时候,师傅才又让我在缺月居内练剑。
我倚靠在山洞里,遁世的感觉很好。
我的剑道因为昨日的入幻境而所有提升,那个黑衣的我,和白衣的我说的话,我品味良久,觉得还可以再提升提升境界。
我便想着,继续在山洞里潜心研究几天的剑道,冷一笑是无需担心的了,柳如寞必然被传闻缠得不清,厨娘和莫小净也会照顾冷一笑的。
我在山洞里,安心住了个五六天,而谷内谷外的风雨依旧不止。
再这么下去,武阳帝得亲自下诏书求止雨了。
这天,入山谷后的第七天,我忽然于梦中惊醒,体内有股奇特的力量,温热地在小腹部流动,那是,真气。
真气,与内劲不同。
真气是由内劲所化。
内劲,就像你读的一千本书,于是,你肚子里有一千本滚瓜烂熟的书的内容。
真气,是你运用这一千本书,造出了一篇属于你自己创造的一篇文章。
所以,真气比内劲高贵多了。
我体内一直都有真气。内劲是会消耗的,会随着练剑法和入幻境而消耗,而真气则不会,真气有了就是有了。
内劲的消失,好比你读的一本书,你会淡忘它的内容,而真气不同,它是你写的一篇文,你不会忘记自己写了什么。
我体内又多了真气。
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真气是一种很奇特的东西,它不能用来打架,不能用来御敌,要是不小心,还会因为有真气,而更快地走火入魔,但是无数人都渴望拥有真气。
我盘起腿,打坐,感受那股真气在体内游走。
终于,我像是想起了什么,我拔出剑,在夜风中,唯有我的剑是亮的,雨水啪啪啪地击打在剑刃,一滴雨,落在剑刃,顺理成章地被剑劈成两半,在风势下,在剑身慢慢流下。
我运起师傅教我的那招,剑诀,将幻境中黑衣的我的话放在心中,此刻的我,就是剑,剑就是我。
我想快就快,想慢就慢。
夜无光,但我的剑在风雨中幻化成千百道光影。
没有杀气,但是剑的意志却是杀。
耳畔有什么坠落于地的声音。
谷中第八日,风雨小了。
我握紧了剑,看到山洞外,满地的桃花枝坠落,而枝头的划痕,显示剑是那么快,仿佛去意已决。
这样快的剑,已是更上一层楼。
我按照奇门遁甲之法,在谷外的树林中绕了许久,才出谷。
我知道,真气的作用是什么了。
有时候,有内劲不能控制好剑,但真气,却能使得人剑合一。
我体内的真气仿佛能与剑沟通一样,似乎我想如何使剑,真气便能带着剑去向何方。
我淡然一笑,终于明白,为什么以前朝廷一个学士说,读书人是有书卷气的,那股书卷气,会指引他找到好书。
我想,世间万物,都有自己的气,自己的性。
同气相求,真气,是物与物,无需交流便能契合的神介。
我走出山谷,走进缺月居。
发现,屋里有人来过,我知道是谁,是莫小净,她在我的院子里,放了一只木头蝴蝶。
那蝴蝶放在廊下,虽然没有被雨浸湿,但拿起来时,也有股湿气。
这蝴蝶,和莫小净上次用来追踪我的盛放蛊虫的蝴蝶一模一样啊。
但是,我确信蛊虫不在这里。
蛊虫是不能沾水的,一旦沾水便会死。
我拿起木头蝴蝶,心想,是不是月卿楼出了什么事。
我飞去月卿楼,顺便从猪肉店带走了两份猪汤面去。
我到达时,月卿楼一片安好。
“这几天都去哪儿了?“莫小净走过来,看着我,把我上下打量一翻,”师傅,你这几日去哪儿了?身上有股花香,不会是去逛窑子了吧?“
我闻了闻,是桃花香。
第36章 蝴蝶()
一壶酒赠杯中月,万盏茶倾暮色寒。
云中花信随风落,庭前霜染墨中香。
——丙戌年四月萧山题
唉,这是什么?”莫小净取过我手里的食盒,道:“哇,是猪肉香,我闻得出,里面有增骨丸。”
赠骨丸能增筋强骨,对习武的人大有裨益。
是南山教丹姥的不传秘术,传闻,只有圣女才可以学得。
“哇,剑神,真的你无所不能啊。”莫小净道:“我小时候听爹说过增骨丸,还偷吃过一次。”
莫小净揭开雕花食盒盖子,仔细闻着,道:“我后来查这种药,都没有查到,你从哪里弄来的。”
莫老门主是柳七绝的左膀右臂,当年南山教也是武林的一份子,经常在柳七绝宴会上奉献丹药。柳七绝送几瓶增骨丸给莫老门主也是可能的。
我说莫小净怎么小小年纪便武功了得,原来小时候,也吃过这些补药。
我笑道:“要吃便去楼上吃吧。你的吃相可不斯文。”
莫小净丢开手,道:“增骨丸给刚学武的人吃呢有奇效,对我这种练了几十年的没大作用。”
她道:“师傅,你一定有更多上乘补药。我要的是那些!”
我淡淡一笑,道:“吃不吃随你,但是心意在我。可别说我偏心。”
顾橘过来将食盒带了下去。
”我怎么觉得你好像哪里不一样了啊?“
莫小净狐疑地看着我,在山谷里修炼了那么久,当然不一样了,我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是吗?“
我伸手入怀,拿出一个木头蝴蝶,递给她道:”这几天,你都在找我?“
看这木头蝴蝶的潮湿程度,应该我入谷后第二天便放在了我院内。
莫小净看着我并没有伸手的意思,我便将蝴蝶随意地放在了茶桌上。反正,出入月卿楼的客人都知道,这是莫小净专用的茶桌。
“算是吧,这几天雨下得大,冷一笑一个人上学下学的,我不太放心,我要陪他上学下学,他不肯,非要你。”莫小净笑了笑:“可你总是不在,所以要你一回来,便来我月卿楼,我好把冷一笑最近的行为告诉你。”
我看着她,“冷一笑最近的行为?什么行为?”
“他啊,最近胆子越来越肥了。”
我看着莫小净,道:“如何肥法?”
“他啊,竟然当着大庭广众的面护着含丹。”
莫小净气狠狠地说:“含丹报菜名报错了,险些得罪了客人,他啊,英雄救美,含丹记不住的菜名,课业都不写,他帮她报。”
我一笑,不错啊,很会怜香惜玉啊。
“你还笑!”莫小净气道:“他啊,好几次险些得罪了我的客人呢。我这里的客人可不是寻常人。”
当然,寻常人,又岂会来逛窑子。
“好好地管好你的小徒弟!”
我笑了:“你不想想,我一下子就帮你赚了五千两。”
说起五千两,我看向莫小净道:“柳如寞他?”
柳如寞手中有《安平录》的消息传遍了东华县。
莫小净道:“听说,连西华县县令都在打探这事呢。”
我点点头。
黑蚁煞女派一个醉汉,便一下子使柳如寞被口水淹没。
只怕,柳如寞日后还会出事。
对于柳如寞,我只是想教训教训他,让他吃点苦头,但真的没想过要害他至此。
我知道,一旦西华县县令都认为柳如寞手里有《安平录》,那柳如寞就真的惨了。
平民百姓议论柳如寞,有的是为了捧杀,有的是嫉妒。
平民的议论算得了什么,柳如寞也算是站在高处的人。
对他真正有影响的是和他同一层次或者在他上层次的人。
西华县都开始传柳如寞手持《安平录》,那么,相信,西华县县令迟早会会向柳如寞下手了。
我只想戏耍柳如寞,不想让他那么惨。
如果西华县县令真的想对《安平录》下手,柳如寞迟早会被西华县县令吃得连骨头都找不到。
就算柳如寞告诉大家他费尽千辛万苦得到的《安平录》是假的,也没有人相信,反而别人会咬定他是藏私。
说起来,柳如寞与西华县县令如果为《安平录》而起矛盾,也算是狗咬狗。
“公子,您来了。”
含丹从门外走来,看向我道:“门主师傅,您终于来了。冷大哥最近一直寻你。”
冷大哥?
冷一笑对含丹是真的好。
这傻徒弟。
几日不见,这丫头,越来越水灵了。原本脸色蜡黄,现在看来红润多了。
”含丹,“莫小净对她吩咐道:”你先寻寒骆去吧。你早上出去,他还寻你来着。“
含丹闻言,转身绕过茶桌,离去。
骆寒便自楼梯转角的柜子后现出脸来,朝她招手。
这个骆寒,长得眉清目秀的,干嘛留在月卿楼当小厮呢?
我正想着,莫小净推我。
“师傅,你不会是不想教我剑法,所以这几天躲起来了吧?”莫小净看着我,”就算你躲起来,我也有本事找到你。“
我摇头:“自然不是。你既已喊我师傅,而我也应承了,那我必然会教你。只是,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莫小净背过身,道:”为什么学剑吗?自然是要做武林盟主了。没有绝对的实力,如何成为武林盟主!“
她背过身,倒剪双手,背影十分利落,像是有一种奇特力量将她衬托地与我见过的女子都不同。
“明日午时,来缺月居,我教你剑法。”
我问道:“你,为何要直接把想当武林盟主的心思告诉我,你这么暴露野心,真的不在乎吗?”
莫小净转过身,朝我展唇一笑:”我想称霸武林的野心迟早要暴露。况且这怎么算是野心。当今武林,哪个门派不想称霸武林。“
这倒也是。正教其实一直做的就是联合起来打压邪教,待到邪教势力孤危,便会是正教为夺权而自相残杀。
正教比的,只是谁会藏,会装而已。
”既然你决定教我剑术,那我是不是该回报你些什么呢。“
我摇摇头:”不必。我收徒从不求回报的。“
”啊,这样啊,那我便吃你的,喝你的,住你的,睡你的,学你的可好?“
莫小净歪头看我,我白了她一眼,随即道:“自己买一柄剑,明日午时带着剑来寻我。”
莫小净笑道:“你可要好好教我哦。”
这是自然。
既然要教,自然是要好好的教,须得十足严厉方可。
我看着莫小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