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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
赵岳长长地舒了口气,心有余悸地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又问道,“青菡她人呢?”
郑科道:“小姐她现在和战鹰的骑兵联队在一起,刚刚就是战鹰派人送的急信。”
“这就好。”
赵岳悬着的那颗心这才彻底放下心来,赵青菡既然已经和战鹰的骑兵联队汇合,那是绝不会再出什么意外了,不过转念一想,赵岳还是有些不放心,又道,“这样,你马上再发一道急令,让战鹰立即保护小姐撤回河东。”
郑科脸色微变,低声道:“大人,战鹰在信中还说,河西要塞正遭受明月帝国两万大军的猛攻,形势已经岌岌可危,要是战鹰的骑兵联队轻骑疾进,或者还能抢在河西要塞被攻陷之前赶到,否则的话,河西要塞还有驻守在要塞里的那五千新兵可就……”
赵岳神色微冷,沉声道:“本督的话你听不清楚吗?”
郑科闻言微颤,恭声道:“卑职愚钝,卑职这就去安排。”
目送郑科的身影远去,赵岳嘴角忽然绽起一丝冷笑,低声自语道:“妇人之仁!”
在赵岳眼里,河西要塞就是座大型的烽火台,驻扎在要塞里的五千新兵更是随时可以舍弃的棋子,一群缺乏训练,缺乏装备,缺乏给养的乌合之众,损失了有什么可惜的?赵岳绝不会为了区区五千乌合之众拿他宝贝女儿的性命去冒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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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西峡谷,明月大营。
幕僚长把五个重装步兵大队的大队长全部召集到了拓跋焘的中军大帐。
如今拓跋焘下落不明,重装步兵联队的联队长萧天也生死未卜,幕僚长身为留守的最高长官当然要担起责任,可他毕竟不是独当一面的军事主官,所以有些事情还是得召集几个大队长一起拿主意。
团团环视一周,幕僚长语气沉重地说道:“各位,虽然我们还无法确定昨天晚上在绝望谷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可将军大人、萧联队长,还有七千大军至今未归却是不争的事实,不管相信还是不信,我们都必须做好最坏的打算。”
五位大队长满脸茫然,他们怎么也想不明白。
没有人能想明白,一场原本可以轻松获胜的战争,却打成了现在这样的结果!
出征时的大半个师团近两万大军,现在却只剩下不到五千重装步兵以及一个大队的辎重兵,甚至连师团长拓跋焘和三个轻重步兵的联队长也全部下落不明,虽然还没有获得确切的死讯,可谁都知道他们已经凶多吉少了。
“为什么?”
一名大队长喃喃自语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是啊。”幕僚长点了点头,喟然道,“我也在想,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我军足有近两万大军,而河西要塞里的守军却只有不到五千人,而且全部是新招募的轻步兵,一群缺乏训练,缺乏装备,缺乏给养的乌合之众!单从兵力、装备对比,我军可以不费吹之力将敌人碾成粉碎!”
“可是……”
“自从那个人带着那支军队突围而出后,一切就都发生了变化!”
“这个人,还有这支军队就像让人讨厌的苍蝇,怎么赶也赶不走,又像是只蟑螂,怎么拍也拍不死,更像是群狼,一不留神就会被他们狠狠地咬一口,撕下一大块肉来……”
五名大队长尽皆默然,幕僚长所说的就是这两天来他们的感受!
那个人,还有那支突围而去的军队,给他们的感受就是苍蝇,是蟑螂,是狼群!
幕僚长叹息了一声,最后说道:“现在的局面非常严峻,失去了将军大人的指挥,又失去了轻步兵的协同配合,我们已经寸步难行,要想按时攻陷河西要塞已经绝无可能,如果再不撤回河原,只怕连我们这五千人也保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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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大营以西十里,荒凉的河滩上。
经过大夜激烈追逐的猛虎联队将士正躺在熊熊燃烧的火堆边酣睡,人终究不是钢铸铁打的,再强壮的体魄也会有感到疲劳的时候。
大局已定,孟虎终于可以睡好好觉了。
纵然拥有钢铁般的意志,纵然拥有磐石般的体魄,孟虎也仍有疲惫的时候。
明月帝国军的七千轻兵已经化成灰烬,失去了轻步兵的协同,留守大营的重装步兵就像失去四肢的巨兽,虽然力大无穷,却再不足虑了,猛虎联队现在唯一需要做的就是抓紧时间休息,养足体力,然后像狼群一样扑上去,把这头巨兽一口口咬死。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地面的细微震动立刻将孟虎惊醒,急起身看时,带着满身霜花的豹子正从前方疾奔而回。
“长官。”豹子喘息道,“敌人……敌人拔营退兵了!”
“哦?”孟虎眸子里立刻掠过一丝冷酷的杀机,冷冰冰地喝道,“吹哨,全体集合!”
“嘟……”
“嘟……”
“嘟……”
孟虎话音方落,尖锐而又急促的哨声霎时响彻荒凉的河滩,刚刚还酣睡不醒的将士们立刻就从睡梦中惊醒,一个个条件反射般抓起身边的战刀和长弓,弹身而起,然后迅速冲向哨声响起的方向,开始集结。
不到片刻功夫,全体将士就已经集结完毕。
实战虽然残酷,却是最有效的练兵方式,自从明月大军来袭,时间只过去三天不到,可这群士兵却已经从懵懂的新兵蛋子转变成了冷酷、残忍的老兵,现在的他们,可以毫不犹豫地把战刀捅进敌军的肚子,也可以对战场上的哀嚎呻吟声做到充耳不闻。
现在的猛虎联队,就是一群狼,一群冷酷、残忍、嗜杀的饿狼!
狼行千里吃羊,羊行千里被吃!猛虎联队就是狼,而后撤的明月大军就是羊!
⒈⒈第二十四章 无尽的袭扰
河西峡谷,荒凉的河滩上。
明月帝国军的四千多重装步兵正排成厚实的圆形防御阵,把所有的粮草辎重、攻城器械护在阵中,就像笨重的龟壳往西缓缓蠕动,重装步兵相比轻步兵在机动力上处于绝对劣势,要想不被轻步兵袭扰,只有两个办法。
或者抛弃所有的粮草辎重,再脱下身上的重型铠甲,轻装逃命。
或者,就是摆开龟壳阵徐徐后撤。
明月帝国军当然不愿意抛弃粮草器械和辎重铠甲,不管怎么说,面对的敌人都只有不到两千的轻步兵,如果是正面决战,敌军根本就不堪一击!近五千的重装步兵却被不到两千的轻步兵逼得轻装逃命,那绝对会沦为整个中土世界的笑柄,更会使整个帝国蒙羞!
明月大军后方不远处,猛虎联队的千余将士正不疾不徐地跟着西行,两军相距很近,几乎就贴在一起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在给明月帝国军断后呢。
猛虎联队当然不是在替明月大军断后,他们是狼,是来吃羊的!
毫无征兆地,从猛虎联队阵中闪出了一小队弓箭手,伴随着一阵弓弦颤动声,一波箭矢已经从天上攒落下来,明月帝国军阵中霎时响起一阵惨叫声,好几十名士兵已经受了伤,明月重兵虽然有坚固的重甲护身,可在长弓的近距离攒射下也难免受伤。
这毕竟不是北部大荒原上野蛮人所使用的粗陋短弓,而是用紫杉木和牛筋制成的步兵长弓!这样的步兵长弓,五十步内足以射穿最坚固的胸甲,既便是在三百步的极限射程,也仍有相当的杀伤力。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猛虎联队并非训练有素的弓箭手,不过是一群刚刚拿起长弓的轻步兵罢了,他们的箭术实在是够烂,如果个个都是像孟虎那样的神射手,那这四千多明月重兵别想有一个活着回到青州。
明月大军龟壳阵中央。
听到后阵传来的那几声惨叫,幕僚长的脸肌剧烈地抽搐了一下,猛虎联队的卑劣行径淋漓尽致地诠释了苍蝇是多么的让人讨厌!
明月帝国军并不是没有驱赶过这群苍蝇,猛虎联队刚跟上来的时候,明月帝国军曾三次分兵驱赶,但是结果很悲惨,前两次无功而返,第三次因为追得远了,结果整整一个中队的重装步兵,只有不到一个小队活着逃了回来。
此后,明月帝国军就再不敢分兵驱赶了。
苍蝇虽然讨厌,被它叮一口并不会要命,可要是贸然出击,却很可能被啃得骨头都不剩。
堪堪日头正空,半天时间过去,明月帝国军只往西走了不到二十里地,而且已经疲惫不堪了,在高度紧张和高度戒备的情形下行军,无疑是相当消耗体力和精力的。
幕僚长只好下令停止行军,就地埋锅造饭。
看到明月帝国军停止前进,原本紧紧跟在后面的猛虎联队也停止了前进,他们似乎也饿了,跟着捡拾柴禾,支起篝火,看样子也准备吃午餐了。
不过很快,幕僚长就发现自己错了。
才仅仅过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尖锐的哨子声忽然响起,刚刚还四散在河滩上休息的“苍蝇”们迅速开始集结,紧接着绵绵不息的号角声也响了起来,空气里很快就充满了杀戮和血腥的味道。
敌军大举进攻在即,幕僚长不敢怠慢,急下令停止造饭,全军立即集结准备迎敌。
绵绵不息的号角声中,根本就没有卸甲的明月帝国军迅速完成了集结,严阵以待。
一柱香的功夫过去……
一盏茶的功夫过去……
一顿饭的功夫过去……
时间在饥肠辘辘中悄然流逝,那群讨厌的苍蝇却始终没有动静,就只是那样一直吹着号角,就在所有的明月帝国兵忍不住骂娘的时候,号角声忽然停了,那群讨厌苍蝇再次四散开来,在河滩上或躺或坐,懒洋洋地晒起太阳来。
一场虚惊,幕僚长松了口气,再次下令全军休整,准备造饭。
一声令下,严阵以待的明月大军纷纷散去,又三五成群地围坐到了炉灶边。
然而,锅里的水才刚烧开,远处忽然又响起了尖锐的哨子声,四散在河滩上的苍蝇们再次开始集结,幕僚长还是不敢大意,只好再次下令全军集结,准备迎敌。
然后还是刚才那样,这群讨厌的苍蝇只是吹号,集结,虚张声势了半天又偃旗息鼓。
幕僚长恨得咬牙切齿,却又无计可施,只好再次下令休整。
饭刚造好,明月帝国军正准备吃饭时,哨子声和号角声第三次响了起来,这一次幕僚长没有理会,可这一次那群苍蝇却是来真的了,地动山摇般的脚步声中,猛虎联队的一千五百余名轻兵挟带着碾碎一切的气势席卷而至!
大白天的,朗朗乾坤下,明月帝国军居然还是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仓促应战之下,明月帝国军吃了个不大不小的亏,人员伤亡不大,随军的辎重器械却被扔进来的火把烧掉了不少,幕僚长又是羞愧又是气恼,险些当场吐血,大白天的被人明着偷袭,说谁听谁都不会相信啊,这个人丢大了!
灭完火,明月帝国军再次准备吃饭时,远处的哨子声和号角声第四次响了起来。
这一次,幕僚长终于学乖了,虽然在以往的战争中他从未遇上过孟虎这样的对手,更没有遇上过这样卑劣无耻的战术,可他还是及时总结出了应对之策,四千多明月重兵被分成了两拨,一拨警戒,一拨休整用饭,然后轮换。
远处,猛虎联队阵前。
看到明月帝国军如此应对,孟虎不由眉头一扬,哂然道:“看来对面那家伙倒也不是个草包,这么快就想到了应对之策。”
墩子凑上来问道:“长官,这次攻不攻?”
孟虎摇了摇头,说道:“敌人已经有了防备,再去进攻就讨不到什么便宜了。”
墩子挠了挠头,问道:“那就这样算了?”
“算了?”孟虎狞笑道,“没那么容易!这是白天,等到了晚上再收拾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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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月黑风高。
明月大军宿营地,幕僚长正带着手下幕僚和几名大队长巡视营盘。
经过一处箭楼时,幕僚长特意抬头望着那名哨卒,叮嘱道:“晚上一定要提高警惕,绝不可掉以轻心!”
哨卒挺胸应道:“请大人放……呃!”
“咻!”
哨卒话音未落,一阵凄厉的尖啸掠空而至,寒光一闪,一枝羽箭已经阴狠地射穿了他的头颅,从脑后射入,直透脸颊,有殷红的血珠顺着冷森森的箭簇悄然滑落,哨卒原本明亮的眸子霎时变得一片呆滞,强壮的身躯晃了两下,从箭楼上一头栽了下来。
“呜呜呜……”
下一刻,绵绵不息的号角声从大营外响起,更有潮水般的脚步声向着大营席卷而来。
“敌袭!”
“敌军袭营!”
“全军集结!”
“准备迎敌!”
幕僚长凄厉地嗥叫起来,大营中霎时响起激昂的号角声,根本就没有卸甲的重装步兵们迅速又翻身爬起,拎起战刀、橹盾或者长矛从营帐里疾冲而出,然后汇聚一起,以最快的速度进至简易栅栏后面开始列阵。
明月大军堪堪就位,大营外的脚步声和号角声却突然间毫无征兆地停歇了。
夜空寂寂,只有明月大营里的号角声以及明月将士的喘息声清晰可闻,原本应该出现的敌军却是连个影子都没有看到。
“咻咻!”
又是两声凄厉的破空声响过,两名举着火把的士兵应声倒地,旁边的明月帝国兵霍然回首,只见两人咽喉处已经多了一枝狰狞的羽箭,有殷红的鲜血从咽喉处缓缓濡出,两人的四肢仍在轻轻抽搐,人却是不活了。
“咻!”
又一声破空声响,又一名举着火把的士兵应声倒地。
所有的明月帝国兵相顾骇然,同样举着火把的几十名士兵立刻矮身蹲了下来,原本守在栅栏后面的橹盾兵迅速靠围上前来,以巨大的橹盾筑起了一道坚固的盾墙,举火把的士兵受到了保护,可营盘内外的光线却立刻暗了下来。
潮水般的脚步声再次响起,向着大营方向席卷而来。
某一刻,潮水般的脚步声骤然一顿,紧接着响起阵阵刺耳的尖啸,似有无数利器撕裂了空气,正在极速飞行!
“投枪!”
“是投枪!”
“橹盾兵,橹盾兵上哪去了……”
不愧是身经百战的明月老兵,只凭声音就能判断出是投枪,开始凄厉地大喊起来。
射来的果然是投枪!几百枝投枪带着刺耳的尖啸从空中狠狠攒落,此时,橹盾兵退后去保护火把了,守在前排的明月帝国军失去了橹盾的防护,立刻被射了个正着,惨烈的哀嚎声霎时响成一片,超过百名士兵倒在了血泊中。
“退后,快退后!”
身披重甲的幕僚长神色惶然,躲在橹盾的保护下厉声长嗥道,“将火把插到栅栏上,所有人远离栅栏,不要靠近!”
所有的明月帝国兵呼喇喇地后退,简单栅栏后面霎时空出了好大一片空地。
只有斜插在栅栏上的几十枝松脂火把仍然还在燃烧,淡淡的幽光照亮了栅栏内外,明月帝国兵们死死地盯着栅栏外,一个个呼吸沉重,眸子里不可遏止地流露出了恐惧之色,这些身经百战的老兵,居然也感受到了莫名的恐惧!
“唆!”
一声破空声响,幽幽燃烧的一枝火把突然被射落在地,很快熄灭。
“唆唆!”
又是两声破空声响过,又有两枝火把被射落在地。
“唆唆唆……”
连续不断的破空声响过,插在栅栏上的火把接连被射落,不到片刻功夫,栅栏附近已经变得一片漆黑,无尽的黑暗中,明月帝国兵们只听笃笃笃几声闷响,似有什么钝器钉住了栅栏,紧接着只听一阵“嘎嘎嘎”的声响过后,旋即就是轰然一声巨响,似乎是栅栏被扯倒了。
⒈⒈第二十五章 幕僚长疯了
河西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