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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贾无道带着熊霸天和几十名野蛮人攀上了左近一座高耸的孤峰,站在孤峰顶上往山外望去,果然看到山口外飘扬着密密麻麻的旌旗,万千上万名士兵正在紧张地砍伐树木打造营盘,远远望去就像是无数只正在忙碌的蚂蚁。
贾无道手搭凉篷观望了半晌,脸色越发变得难堪起来。
熊霸天见贾无道神色有异,不禁问道:“军师,有什么不对吗?”
贾无道语含担忧地说道:“这路追兵的主帅不是等闲之辈,扎下的大营分为前后左右中五座大寨,既互为犄角之势,又死死卡在进山的必经之路上,将军若要进山,就要连破三座大寨,中间稍有停滞,左右两寨的军队就会碾压上来,从而陷入重围。”
“那有什么?”
熊霸天不以为然道,“天狼关一战,将军以区区一个中队的兵力强行冲垮了司徒彪整整一个师团的青州精兵,连司徒彪本人都被将军砍掉了脑袋,山外这两万土鸡瓦狗还能强过司徒彪的明月精锐?”
“那不一样。”
贾无道摇头道,“天狼关之战时,将军还是藉藉无名之辈,司徒彪和明月帝**败在轻敌,而现在将军的威名早已经传遍整个中土世界,对方主帅绝不会再轻敌大意,而且天狼关之战时将军身后有西部军团两万多大军做后盾,可现在,将军身边却只有近卫军的五百兄弟,真可谓是凶险万分哪……”
“那也没什么,到时候我们从追兵身后杀出,杀他个措手不及,嘿嘿。”
熊霸天嘿嘿两声咧开了大嘴,露出了两排白森森的牙齿,那模样看起来就好像是准备择人而噬的野兽。
“唉。”贾无道叹了口气,忧心冲冲地说道,“事到如今也只能这样了。”
见贾无道还是一副忧心冲冲地样子,熊霸天便有些不高兴了,黑着脸说道:“军师,将军可是我们黑熊部落的大首领,你不相信将军就是不相信我们黑熊部落的勇士,就是不相信我们大荒原的勇士。”
说着熊霸天脸上便流露出了冷森森的杀机,大有一言不合就杀了贾无道的架势。
贾无道呃了一声,尴尬地说道:“霸天将军你这是干什么?本将军对将军忠心耿耿,什么时候怀疑过将军的能力?”
“那你罗罗嗦嗦的说那么多干什么?”
熊霸天的神情很快又缓和下来,沉声说道,“到时候直接开杀就是了。”
贾无道只能摇头苦笑,对熊霸天这样的野蛮人根本就没什么道理可讲。
□□□□□
转眼间又是两天过去,从雾蒙山东麓北撤的五百近卫军堪堪进至大荒山南麓,距离葫芦谷山口已经不足百里之遥了。
这七天来,五百近卫军昼伏夜出,行踪飘忽不定,直把身后马肆风、李宇两路追兵搅动得晕头转向,直到过了茅城之后,孟虎的战略意图已经暴露无遗,这才不再隐匿行踪,大摇大摆昼夜兼程杀奔葫芦谷口而来。
而此时,李宇、马肆风两路追兵已经被孟虎远远地甩在了身后。
岳蒙也不是没有把消息通报给李宇、马肆风知晓,可两人并未轻易相信岳蒙,毕竟事关重大,放跑孟虎叛军虽然罪责不小,可让孟虎叛军窜进京畿行省大肆烧杀掳掠的后果更为严重,出于谨慎,李宇和马肆风都没有轻举妄动,直到发现了孟虎所率近卫军的确切行踪后才敢放心北上追击。
可这样一来,李宇和马肆风的两路追兵就完全丧失了先机。
此时此刻,孟虎所率的五百近卫军就隐蔽在小孤河芦苇丛生的河滩上,正在做进山前的最后准备。
在北撤的途中,孟虎只发现了李宇和马肆风这两路追兵,而没有发现岳蒙这一路追兵,老辣的孟虎就意识到大事妙,虽然没有确切的情报来源,但多年沙场征战、死战余生的经验告诉他,每当面临这样的情形时,就必须做好最坏的打算!
孟虎必须做好最不的打算,那就是在葫芦谷口外与岳蒙的追兵打一场硬仗!
事到如今,孟虎也没有别的选择了,再改变战略走别的路已经来不及了,因为从时间上判断,贾无道、熊霸天他们这时候早就已经通过葫芦谷口在大荒山深处隐匿起来了,孟虎必须进山与他们会合。
否则的话,就算孟虎带着五百近卫军成功地逃进大荒原又能如何?失去了熊霸天和两千多野蛮人的支持,孟虎要想整合大荒原上的野蛮人又谈何容易?
既然要打一场硬仗,那孟虎就不能不做出充分而又周密的安排。
如果岳蒙的军队真的已经等在了葫芦谷外,那也意味着岳蒙已经识破了孟虎的战略企图,所以无论孟虎做出怎样的安排,都失去了战略上的突然性,但是,战略上失去了突然性并不等于战术上也失去了突然性。
岳蒙虽然知道孟虎会走葫芦谷口,可他并不知道孟虎会在什么时候出现,更不可能预判孟虎会采取什么样的突击手段,是奇袭?强攻?还是使用什么诡计?也就是说,什么时候打,怎么打的主动权完全操在孟虎手中。
而这,也是孟虎仅存的优势了,他必须善加利用。
一名优秀的统帅,往往善于利用一切有利于自己的因素,并将这些因素的效果发挥到极致,孟虎无疑是一名相当优秀的军事统帅,当然更加的精通此道,此时此刻,他心中已经有了一个周密的作战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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葫芦谷口,中军大寨。
足名容纳千人的空地上,上千名闪族将士已经排起了几列长队,依次从右侧的伙房前走过,伙房的伙夫们正忙着把玉面面的馒头分发给排队的将士,每名将士还可以分到一大碗热气腾腾的野菜粥。
身披华丽的将军铠甲的岳蒙霍然混迹其中。
跟所有闪族大头兵一样,岳蒙手里也拿着一口大海碗,经过伙房前时,伙夫照例往他手里塞了三个玉米面馒头,又替他盛了一大碗热粥,这待遇与闪族大头兵毫无二致,无论是伙房的伙夫,还是一同排队领餐的闪族大头兵,对这一切居然都孰视无睹,因为他们早已经司空见惯了。
很显然,岳蒙已经记住了孟虎当初在皇家军事学院所说过的那句话,并且还把这句话当成了治军的经典,岳蒙真正做到了与普通将士同甘共苦,生死相依,孟虎万万没有想到,当初无意中的一句话,居然造就了一个极其可怕的对手。
岳蒙领到馒头和热粥之后就跟所有闪族将士一样,蹲在地上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此时的岳蒙,身材虽然依旧瘦削,可身上的公子哥气息早已经荡然无存了,再不是皇家军事学院里只知道夸夸其谈,只知道目空一切的学员了,他已经迅速成长为一名真真正正的军事统帅,而且还是一名相当优秀的军事统帅!{ 网 Http://W w w。手机; 电脑同步阅读。还可以下载电子书 TXT; CHM; UMD; JAR 电 子 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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⒈⒈第223章 下马受死
小孤河滩。
张兴霸大步走到孟虎面前,先叭地行了记军礼,然后大声道:“将军,你找我?”
孟虎唔了一声,应道:“你来得好,我这里有两样东西交给你。”
说着,孟虎从怀里掏出一封书信,然后又解下了腰畔的佩刀一并递给张兴霸,张兴霸迟疑了一下,没有立刻伸手去接,而是呐呐地问道:“将军,你这是?”
孟虎扬了扬手中的书信,说道:“这是我写给老贾的亲笔信,你一定要亲手交给他。”
张兴霸虽然是个粗人,可脑子不笨,当下隐隐听出了孟虎的弦外之间,当时就变了脸色,只是孟虎平时威严太甚所以没敢出言询问。
孟虎明显看出了张兴霸的。担忧,只好耐着性子解释道:“兴霸你别多想,我这只是以防万一。”
张兴霸哦了一声,只得接过那封书信。
孟虎又把佩刀塞进张兴霸手里,。接着说道:“万一在转进途中我和大队人马走散了,到时候全军就听从军师调谴,你告诉军师,这柄佩刀就代表我,谁要是敢不听从他的调谴,就用这柄佩刀砍掉他的脑袋。”
张兴霸犹豫道:“这……这个……”
“什么这个那个,这是军令。”孟虎沉声道,“执行军令!”
“是!”
张兴霸轰然答应一声,伸手接过了孟虎的佩刀。
孟虎吸了口气,低声吩咐道:“传。令下去,让弟兄们抓紧时间休息,半个时辰后出发。”
◇◇◇◇◇
葫芦谷口,岳蒙军营。
留守中军大营的沙破狼端着一大碗热粥走到岳。蒙身边蹲了下来,压低声音问道:“将军,这都已经两天了,还是没什么消息,你说叛军会不会已经抢在我们前面穿过葫芦谷了?要不然,怎么也该有消息了不是。”
“不可能。”
岳蒙摇了摇头,非常肯定地说道,“叛军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从雾蒙山赶到葫芦口,除非他们会飞。”
沙破狼道:“那为什么到现在还是没消息?”
“不用着急。”岳蒙道,“我估计也就这两天了,孟虎的。叛军肯定会出现。”
沙破狼想了想,。又道:“将军,你就这么肯定雾蒙山的叛军疑兵是由孟虎亲自率帅的?”
“这是不用置疑的。”岳蒙肃然道,“破狼,你听说过孟虎的治军理念吗?”
沙破狼点头道:“听说过,好像是坚如磐石,绝不放弃,生死与共,绝不抛弃。”
“对,坚如磐石,绝不放弃;生死与共,绝不抛弃!”岳蒙肃然道,“这不仅仅只是句空洞的口号,孟虎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做的,所以,他是绝不会把南下的疑兵交给别的将领去统帅的,而只能由他亲自统帅!”
“明白了。”
沙破狼点了点头,肃然道,“将军是说孟虎真正做到了与全军将士生死与共,哪里最艰苦他就去哪里,什么最危险他就做什么,也正因为此,他手下的将士才会把命卖给他,水里火里,上刀山下油锅都毫不含糊。”
岳蒙点头道:“就是这个道理。”
沙破狼吸了口气,以一种莫名的眼神望着岳蒙,足足半晌之后忽然说道:“将军,其实你也是这么做的。”
◇◇◇◇◇
夜色深沉,星光黯淡。
葫芦口外的岳蒙军大营里却是灯火通明,数百上千枝熊熊燃烧的羊脂火把将五座军营照得亮如白昼,通明的火光中,一队队全副武装的闪族悍卒正在来回巡逻,那一座座高耸的箭楼上,负责警戒的哨卒正以警惕的眼神搜视着四周漆黑的旷野。
夜空寂寂,凉风似水。
只有夏虫的叽叽声和风吹草丛的嗽嗽声隐隐可闻。
一队手持火把的骑兵忽然从大营外的旷野上旋风般掠过,急促的马蹄声中,有滚滚烟尘渐扬渐起,很快又风一般卷向了远处,旷夜很快就又恢复了寂静,扬起的烟尘也渐渐消散,就在一切都已经恢复如初时,一大群黑影鬼魅般从黑暗中闪了出来。
借着淡淡的月光,可以清晰地看清楚,那是一大群全副武装的骑兵。
只可惜巡逻的骑兵已经走远,并没有发现这大群骑兵的出现,而远处大营里的哨卒又根本看不到这么远的距离,大营里一片沉寂,绝大部份将士已经进入了深沉的梦乡,全然不知道一大群虎狼之徒已经在不远处虎视眈眈。
这大群骑兵当然就是孟虎所率领的五百近卫军。
当天色完全黑透之后,孟虎就率军离开了小孤河滩,全军五百余骑,全部马嘴上套,马蹄裹布,经过两个时辰的急行军之后终于赶到了葫芦口,孟虎的担心最终成了事实,岳蒙的军队果然守住了这条必经之路。
张兴霸吸了口气,恨声骂道:“他奶奶的,岳蒙这臭小子的鼻子还真灵啊。”
孟虎心里也不无庆幸,庆幸在出发之前就已经向张兴霸交待好了一切,否则的话,骤然间遇到岳蒙军的阻截,还真就麻烦了,念至此,孟虎侧头向张兴霸道:“兴霸,我的话都记住了吗?”
张兴霸肃然道:“都记下了。”
“好。”孟虎点了点头,森然喝道,“开始进攻吧。”
◇◇◇◇◇
葫芦口中军大寨,岳蒙行帐。
岳蒙正据案而坐阅读兵书,闪族悍将沙破狼手按刀把正在帐中来回踱步,另有五名身披重甲的闪族军官肃立两侧,饿狼似的目光正在沙破狼和岳蒙之间来回移动,大帐里寂静得可怕,只有沙破狼沉重的脚步声清晰可闻。
葫芦口外的五座军营都已经陷入沉寂,仿佛营中的将士都已经进入了梦乡,其实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从大军扎营的第二天开始,岳蒙军的作息就完全颠倒了过来,白天全军躲在帐蓬里呼呼大睡,到了晚上,却是全副武装隐藏在帐蓬里待命。
岳蒙虽然从来没有和孟虎交过手,但却听说过不少孟虎的经典战例。
岳蒙深知孟虎用兵如神,作风狠辣,不但擅长打硬仗,尤其擅长夜袭,他料定这次孟虎还是会选择夜袭,原因很简单,因为夜袭对于偷袭方来说实在是太有利了,而对于防御方来说却是诸多不利。
当然,许又说回来了,并不是所有军队都有能力发动夜袭的。
夜袭对于一支军队的训练、协同、指挥等等都有很高的要求,如果不是训练有素、身经百战的精锐之师,别说在夜间突袭了,能否完成整队都是个问题,但是,孟虎手下的那支叛军却是支真正的虎狼之师,完全有能力发动夜袭。
“啪!”
大帐里的羊脂火把忽然发出了一声清脆的爆响,正凝神阅读兵书的岳蒙闻声抬头,正在来回踱步的沙破狼也霍然停住了脚步,就在这个时候,帐外陡然响起了低沉而又急促的号角声,呜呜呜,呜……
“来了,肯定是孟虎的叛军!”
沙破狼眸子里霎时流露出野兽般狂暴的厉芒来,恶狠狠地嘶吼道。
分列两侧的五名闪族军官也立刻兴奋起来,一个个全都握紧了胯侧的战刀,手背和胳膊上已经凸起了虬结的青筋,仿佛一条条正在蠕动的青色蚯蚓,狰狞可怖。
“走,看看去。”
岳蒙却是神情从容,衣袖轻拂姿态潇洒地站起身来,当先往帐外行去,岳蒙身后,沙破狼和五名闪族悍将紧紧追随。
大帐外,激战才刚刚开始。
箭楼上,负责警戒的哨卒鼓起腮帮子正在拼命吹响手中的号角,就在他身边不远处,两名同伴已经倒在了血泊中,一枝足有拇指粗的雕翎箭先后洞穿了两人的咽喉,竟是一箭两命,简直神乎其技。
“咻……”
又有刺耳的破空声划破夜空,寒光一认,哨卒咽喉上已经多了枝雕翎箭,箭尾的雕翎仍在夜风中轻轻颤动,低沉的号角声嘎然而止,哨卒强壮的身体抽搐了两下,从高高的箭楼上一头栽落下来。
“轰轰!”
两声震耳欲聋的巨响过后,箭楼右侧的栅栏已经向外轰然倒下。
下一刻,数十上百骑已经踏着倒下的栅栏蜂拥而入,不远处,更多的骑兵正如潮水般涌来,踏着倒下的栅栏源源不断地冲进了敞开的大营,不到片刻功夫,已经有足足三四百骑冲杀进了岳蒙军前寨和右寨之间的结合部。
几乎是同时,岳蒙军的五处大寨里同时响起了排山倒海般的呐喊声,下一刻,无数名全副武装的闪族悍卒从一座座帐蓬里冲了出来,然后在各级军官的口令下迅速结成了一个个小型的步兵防御阵形,不到片刻功夫,五座军营已经完全被闪族精兵的汪洋大海所淹没。
闪族精兵早有准备,却仍旧不足以挡住那支骑兵的突击。
如果说闪族精兵的防御就像厚实的龟壳,那么那支骑兵就像是一柄锋利的巨斧,狂野地劈开了厚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