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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魔息的侵蚀吗?
意识到这点,梦无慌忙盘膝坐下,调息起来。
神体虽不受魔息阻碍,却没法阻止魔息进入体内。梦无又是赶路,灵力运转一快,魔息侵体的速度也跟着快起来。
用灵识内视一圈,发现自己三分之一的经脉已坏死,梦无不禁面露苦笑,念着此地不宜久留,等将侵体魔息逼出,就起身开始采摘。
约莫是司梦神的五感较为迟钝,灵果采干净后,她才感受到疼痛从身体各处袭来,疼得她站都站不住,惨哼一声倒在古木下。
好在她清楚,被魔息侵体的神并不会死,只是单纯感到疼而已。
…
梦无千算万算,却没有料到夙绥竟会提前回来。
看着空无一人的寝居,夙绥呆立在门口,恍惚一阵,忽夺门而出。
“梦无呢?谁看见梦无了?”
“梦无去哪了?去哪了!?”
“梦无!梦无——!”
那一日,城中都在传,城主的大弟子疯了。
——逮着谁便询问可有看见她的侍者,眼里也布满血丝,乍看无异于走火入魔。
后来连埋头于事务的城主本人也听到了此事,遂命人将夙绥带回来,直接给她施了昏睡咒,又派与她关系较好的夙玉谙送她回寝居,让她冷静。
其实梦无出发前,是与夙玉谙和城主都打过招呼的,也在灵笺上留了言,只是没有提及自己的去处。
但夙玉谙将灵笺拿给夙绥看时,夙绥好不容易才冷静下来,一看完又疯了,大半夜冲到观星台下,为了去看苍泫星,还差点打了阻拦自己的两名狐官。
等到梦无终于带着一身伤和灵果回来,凭空出现在寝居时,正趴在桌上发愁的夙玉谙立马像是抱到了救命稻草,直接扛起她就朝观星台赶去。
“绥师姐怕是真的疯了,我怎么劝她,她都不信我!灵笺给她看,她还是不信,非说你走了,不会回来!”
听得梦无吓了一大跳,待被夙玉谙带到夙绥面前,看着跪坐在观星台上、面容憔悴、失魂落魄的少女狐,她更是惊异又心疼。
她才离开不到三日,绥绥怎么就成了这样?!
梦无一传送回来就被夙玉谙扛走了,还没来得及处理魔息侵体留下的内外伤。夙绥这两日本就神情恍惚,一嗅到她身上的血腥味,顿时将她抱住,紧紧地拥在怀里。
“你去哪了?谁伤了你?是谁?”
“你告诉我,你快告诉我啊!我去杀了他!”
梦无连哄带劝领她回了寝居,边忍着喉中涌上的血,边扶她躺到床上。
“你冷静些,我没有走,我已回来了。”
血腥味弥漫在夙绥鼻尖,看着面前心上人熟悉的笑脸,她呆了许久,双眸才渐渐清澈。
“你究竟去哪了?”
梦无取出采来的灵果,打开玉盒。
沁人果香顿时在房中散开。
“我在灵笺里写过呀,是去给你寻礼物了。”梦无勉力扯出一丝笑,捏出灵果,递到夙绥嘴边,“给,这些果子能让你从凡狐蜕变为仙狐,你……快将它们全吃了,不许浪费!”
怕夙绥只顾着查看自己的伤,梦无一直忍到她将七枚灵果都吃净,这才摇摇晃晃退到一旁,任嘴角淌血,昏了过去。
……
夙绥“疯了”的那几日,她在城中的声望几乎降到谷底。
但这一低谷状态只持续了不到两日,城主便亲自出面宣告了喜讯,将夙绥变为七尾仙狐的消息告知所有子民。
于是城中一片欢腾,无人再提“城主大弟子疯了”之事,哪怕提及,也会说这是不破不立,乃是突破的前兆。
可夙绥却闭门不出,谁来也不见,甚至还在寝居方圆百步内设下剑阵,把所有前来道喜的人拦在阵外。
“我不要这礼物,只要你就够了。”她将梦无放在自己蓬松的狐尾上,吻着她仍紧闭的眼,含着泪喃喃。
“梦无是个傻子。”
“傻透了,怎么能这么傻!”
“连剑都不会使,怎么还敢独自去险境?谁给你的胆子?”
“你吓死我算了,你这傻子!”
她才为梦无治疗完所有的伤,趁她没醒时骂累了,又将脸埋在她颈间,呜呜地哭起来。
“你快些醒来……我晓得你爱抚我的尾巴,如今我有七条尾巴了,你……你爱怎么把玩都可……”
七股狐尾铺满寝居,柔软而蓬松,似蒲公英的绒一般。
…
次日梦无苏醒,感到自己睡在一片软床上,不禁睁开眼。
夙绥正与她面对面,琥珀色的双眸皆睁着,眼也肿着,似是刚大哭一场。
被她直勾勾地盯着,梦无有些不知所措,正要询问是不是又发生了什么事,忽见夙绥捧起一股白绒绒,递到她面前。
“揉揉。”
梦无一怔。
“都给你。”见她不动,夙绥又抱起三股狐尾,正色道,“下次不许独自离开,不许涉险,不许受伤,否则……我便用尾巴将你捆在寝居!”
见梦无还在发愣,她忽生气起来,偏头往梦无手腕咬了口,“听见没有?再不应我可捆了!”
“……啊,嗯!”梦无这才反应过来,忙将她递过来的尾巴都抱在怀里,揉揉捏捏。
夙绥看着她把玩自己的尾巴,只觉尾巴痒酥酥的,心也跟着暖起来。
“……梦无。”沉默一阵,她忽唤道。
“嗯?”
“吻你……可好?”夙绥轻声,有些吞吞吐吐,“你让我不安心,我……得罚你。”
哪怕是蜻蜓点水的一下,也好。
她这话,其实只是一个提醒罢了,不需要梦无回答,便已托起她的后颈,闭起眼吻下去。
——却也只敢吻在她眉心。
冷不防遭她一吻,梦无摸着眉心,心里一热,念头一动,让自己变为成人外貌,与夙绥贴了贴额头。
“是我错了,我心甘情愿受罚。”
话毕,她遂吻上夙绥微颤的唇。
作者有话要说: _:з」∠_今天的司梦神也在努力做攻【?】
第122章 番外:若来7()
那应是梦无的第一次深吻。
起先她其实不是这样打算; 但不知怎的就陷入了纠缠。
本来该是她主动的,结果却因迟缓一拍,被夙绥占走机会; 最后反而丢盔弃甲,竟让夙绥按倒了自己。
七股狐尾当真捆过来,将她托住、定住; 柔软而温暖。
虽是束缚,却令人心安。
夙绥吻得并不用力,只是厮磨过于仔细; 加之狐尾的辅助; 她得以紧拥着梦无; 藏尽又软又乖的模样; 笨拙而肆意地开始霸占。
舔滑之中; 梦无感觉自己要窒息了。
她怎么记得……从没教过绥绥这些?
不晓得是不是气息不够; 梦无的双颊瞬间滚烫起来。她才感到对方松懈一阵; 紧跟着居然又是一场纠缠。
柔软探得深; 几乎要与她融在一起。
轻微的晕眩里; 梦无索性放弃了反抗,只是挣扎着抱住雪狐妖; 似是这样; 就能彻底安心。
其实夙绥会如此,倒也并不在梦无的意料之外。
哪怕外表还是少女,夙绥毕竟已是百余岁的狐妖,内心只怕早就开始萌动了。
她只是没想到; 这一日竟会来得这样早。
早得她毫无防备。
…
自服下灵果,变为七尾仙狐后,夙绥的发育速度较其他狐妖快了一大截。
梦无每天拥着狐尾睡觉,都能感觉到自家小团子的变化。她是司梦神,即便入梦,也能感知外界的情况。
起先夙绥只敢依偎着她睡觉,到后来逐渐脱离少女身形,慢慢开始发育,尤其是那天与她深吻后,胆子倒大了不少,偶尔竟会趁她“睡熟”时,凑过来捧起她的脸偷亲。
梦无倒不排斥被偷亲,甚至还有点喜欢这样偷偷摸摸的感觉,便没有揭穿夙绥,一被亲就当自己真的睡熟了,但实际上还会悄悄吻回去。
但有一次夙绥亲得略狠,梦无装睡没反应过来,在软物探入时呛了一下,紧跟着便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慌得夙绥忙起身为她拍背。
见梦无转过来时眼圈泛红,夙绥脸上不由得一烫,目光都不晓得朝哪看。
“梦无……”
梦无拭了拭唇,向她看去。
灵力灯的光芒摇曳,面前的雪狐妖耷拉下耳朵,紧咬着唇,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为什么要偷偷亲?”梦无不愿看她难堪,忍不住伸手挑起她的下巴,故意道,“把我叫醒了再亲,不好吗?”
夙绥耳朵一竖,似是被吓住了,目光呆滞地看她,“叫醒……再亲?”
她现在这副怯怯的样子,让梦无哭笑不得。
原来那一次的深吻,只是她一时壮了胆么?
左右还是没长大。
“你已经是大狐狸了,没必要偷偷的。”揉着夙绥的狐耳,梦无笑道,“反正咱们迟早也要成婚,你爱亲就亲好了。”
夙绥的贝齿在唇上磨了磨,试探着向梦无倾去。
“那……让我吻一下,便睡了。”
梦无点点头,合上眼静候。
…
如此这般,二人白日里各自做各自的事,入夜则卿卿我我。
一晃,又是三年。
想到夙绥需要杀了念抚云才能回神界,这三年里,梦无开始尝试习法术。
司梦神的体质很差,并且在幼神阶段无法拥有战斗力,只能进行辅助,这是天道法则。
可梦无实在不愿看着夙绥受伤,于是打算学点防身的法术,希望到时候能帮上夙绥一点忙。
谁知她每回学习时,不是伤到自己,就是伤到教授她法术的狐。
此时的夙绥已是授课长老之一,平日里忙于各种事务,有时候还会累得半死不活,只能派了几个手下去查看梦无的情况。
每听手下报告梦无受伤,她就平静地放下卷宗,然后瞬移回寝居,把试图躲起来疗伤的梦无揪出,卷进狐尾,按倒在床——
强行给她上药。
夙绥现在已长成了成年狐妖,力气也比梦无大得多。梦无连反抗的机会都没,就被她随随便便放倒,在柔软的狐尾里徒劳挣扎一会儿,累得放弃了,任她摆弄自己。
这一日,梦无御火失败,四处迸溅的火灵力点燃了附近的草垛。她救火时,一张俏脸被烟熏得灰扑扑的。
夙绥正坐在事务殿里看卷宗,一见手下奔进来,叹了口气,合上卷宗,问都不问,就跟着走到事发地。
看着个子娇小的女孩站在草垛旁咳嗽,夙绥示意手下退去,接着悄然上前,一把将女孩打横抱起。
“脸都烧黑了,丑。”
冷冰冰地搁下这话,夙绥施了传送术,下一瞬便带着梦无回到寝居,径直往浴池走。
梦无消耗了大半火灵力施术,没力气挣扎,只能眼睁睁看夙绥剥去自己的衣物,将自己放进浴池。
“以后不许再学法术了。”
撩水给梦无洗脸时,夙绥轻叹,“我不明白,你为何要这样执着于学法术,明明你先前劝过我,莫要学自己不擅长的。”
“你曲子弹得很好听,这么多年将我的起居照顾得很好,我不会的那些技艺你都会,虽是半吊子,可拿出去都能受到夸赞。”
“你明明已足够好了,为何要折腾自己?”
“梦无,告诉我。”
夙绥站在浴池中,一身如火的红衣上加持了屏障,将她与水隔绝开。
梦无低着目光,想将心事告诉她,又觉得没有必要,沉默片刻,只是咬了咬唇,什么也没说。
——反正,她已不会再尝试了。天道法则便是天道法则,她既然选择用神体下界,而非转世投胎到此界,便没有办法逆之。
哪怕再勤奋修习几十几百年,她也无法和夙绥并肩战斗。
脸颊忽被一捏,梦无下意识抬起目光。
“你是幼神,从今往后,只要躲在我身后便可。”夙绥垂眸看她,“我幼时,你护着我;你长大前,由我护着你。”
“我已不是小狐狸了,梦无。你放心依赖我罢。”
“……”
夙绥应该还说了许多,但梦无一句也没再听进去。
“你放心依赖我罢。”
单是这句,已在她心里起了涟漪。
她养的小狐狸,终是长大了,各方面。
而她却还没有,外貌仍是孩童,照样手无缚鸡之力。
梦无一时说不出这是什么感觉。她独居神殿几千年,哪怕生来就是弱势的司梦神,也从未想过要依赖谁。
神的寿命很长,平日里并无什么事,只要肯耐心一点,什么事都能靠她一人做好。
因此,梦无并没有像历届司梦神那样,特意去饲养灵宠当侍卫。她觉得自己只要不离开神殿,便无需保护。
于是一百年,一千年,两千年……她就这样一个人过来了。
直到她在云中涧散步时,捡回一只脏兮兮的小凡狐养起来,寂寞才被打破。
见梦无不答,目光迷离,不知在想什么,夙绥大感失望,索性住了口,只是默默将她脸上的灰洗净,又捻咒为她疗伤。
她的梦无是个傻子,又倔又傻,只晓得照顾人,根本不会盼望别人也来照顾自己。
她早该清楚。
给梦无穿好衣服,念着自己还有卷宗没看完,夙绥轻声道了句“告退”,走到门口,手里掐诀就要离开。
“……绥绥。”
诀掐到一半,听到梦无唤自己,夙绥停下动作。
梦无几步走到她身后,忽将她一把环住,枕在她背上。
低头看着搭在自己腹部的一双小手,夙绥嗯了一声。
“你希望我……怎么依赖你呢?”梦无认真地问。
怔了怔,夙绥故作镇定道:“你乐意怎么依赖,便怎么依赖罢。非要说的话……约莫像是在战场上时,我负责拼杀,而你只需躲在我的保护圈里抚琴,如此即可。”
她顿了顿,覆住梦无的手,将声音放柔,似是警告,又像央求:“总之,莫要让我再看到你受伤的样子,我心疼得很。”
夙绥走了。
梦无摸了摸自己的手背,忽想起刚才这番话,夙绥在她采灵果回来时,也曾说过。
她突然明白了。
夙绥压根不在乎她为自己做了什么,只在乎她有没有高兴、有没有受伤。
只是她自己不甘心,总想为这小团子做些什么。
——毕竟,一直以来,都是她在照顾夙绥。
仅此而已。
…
次年,忘貘族的念抚云使用上古禁术,使净世业火燎原,向人界宣战。
哪怕远在朔方,雪狐族也被牵扯进了这场战争。
“人族的修士首领褚瑟尘向我族发来求救,忘貘族亦派使者送来联盟信函……”
那日,梦无正与夙绥在街上漫步,忽听夙池微的声音在城中回荡。
“……我族将于十日后起兵,讨伐挑起战端的罪妖念抚云!”
听罢,梦无心中一凛。
击杀念抚云。
她们返回神界的必要任务,终于来了!
忽觉自己的小指被勾住,梦无低头看去,但见夙绥已松了其余四指,唯独与她的小指相勾。
“这一回,你仍像之前那样,乖乖留在寝居,等我回来。”
琥珀色的狐眸看着她,夙绥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却不像畏惧,而是兴奋。
“我必定会亲手杀了他。”她喃喃,有意压着声音,也压着怒意,“十年的奴役与欺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