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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快去看看主上罢。”识海当中,伏夕背着双手,回首对她道,“主上约莫已吓呆,要哄才能缓过来。”
看着伏夕嘴角掩饰不住的笑容,夙绥便晓得她是在诓自己。但她也不放心伏梦无一人待着,于是等念幽寒给自己检查完身体,就迅速赶往位于高处的寝殿。
谁知她一进寝殿,就发现一只七尾幼狐从床上翻了下去。
摸着钻在怀里瑟瑟发抖的雪狐,夙绥暗叹一声。
现下,梦无恐怕还真是吓呆了。
她抱着自己的身体坐了片刻,忽觉衣袖被扯了扯。
“呜呜?嗷嗷啊啊噫……”
夙绥垂眸,听雪狐软着声音一连串地叫。
她记得念幽寒才说过,“夙绥”暂时变成了不能说话的幼狐。
但约莫是因为主仆血契,也可能是因她听得懂雪狐族的兽语,哪怕伏梦无只是嘤嘤呜呜,夙绥也能理解她的意思。
“呜呜嘤……”大概是见她没什么多余的反应,觉得她也听不懂自己在表达什么,雪狐眼里顿时涌起泪,无精打采地靠在她胸口。
“莫怕,身体总会换回来的。”夙绥揉着雪狐的脑袋,指腹划过它的眼角,“在这之前,我来照顾你便是。”
“……嗷嗷嗷!!”雪狐先是一怔,而后抬爪在她衣服上扒拉。
看着伏梦无完完全全是狐狸的架势,夙绥忍不住笑起来,顺毛摸了摸雪狐的背部。
这是她的毛皮,现在一看,当真是光滑如绸,洁白似雪,蓬松而柔软的狐毛贴在掌心,令人心安。
也难怪梦无喜欢她变回原身,将这么大的一只毛绒绒抱在怀中抚摸,倒的确舒服得很。
见雪狐一脸享受,夙绥的手顿了顿,试探着伸向那七股自行卷舒的大尾巴。
捞一把,再揉一下,继而用两手掌心贴住尾巴毛,一点点搓下去。
雪狐被她揉得呜嘤呜嘤直叫,听得出来伏梦无此时处于亢奋状态。
夙绥又揉了揉,听出伏梦无叫声的意思后,忽皱紧眉松开手。
“不揉了,太兴奋不利于恢复。”
说罢,她便把雪狐放回床上,不顾它试图咬自己的手,搁下一句“我去给你做吃食”,扭头就走。
约莫是兴奋劲要持续一段时间,雪狐还在她身后打滚,撒娇声传到夙绥耳中,便自动成了诸如“我要”和“给我”这样的话。
走到门口,夙绥顿住脚步,动了动唇,终是传音道:“等身体换回来,便全给你。”
…
据念幽寒的不可靠情报,天罚大概会持续七日。
这七天里伏梦无倒是过了一把做灵宠的瘾,每日被夙绥抱在怀中揉毛,开心了就在她膝上打个滚,讨些零食吃,困了便将尾巴一铺,舒舒服服睡。
夙绥一开始还感觉照顾自己很别扭,不过在伏夕的帮助下,她勉强将自己当做一只未开灵智的幼狐,顺带着将伏梦无也当做记忆全失的小傻子。
她甚至觉得伏梦无很有做灵宠的资质,又软又粘人,只要她一抬手,伏梦无就主动露出肚皮,铺开尾巴,摆好姿势让她抚摸。
于是等到换回身体的那日,夙绥一恢复,便携着伏梦无的手,抱她坐到自己膝上。
“你莫做我主人了,不如做我灵宠罢,我养你,将你宠成又软又甜的大包子。”
伏梦无忙摇头,顺手捏了捏她的下巴,“不许这么想!我还想养你呢!”
她想了想,“呸,你这话不对的。咱们早就结为妻妻,哪里还是什么主宠了!”
“这么说,倒也不错。”夙绥眨着琥珀色的狐眸,“那么,夫人想我怎么宠?”
称呼亲昵,她的声音也平添妩媚。
伏梦无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轻飘飘一拳垂在她胸口,“你真是坏死了!”
夙绥与她贴了贴眉心,笑而不语。
(灵魂互换番外,完)
作者有话要说: “你莫做我主人了,不如做我灵宠罢”→开启现代篇世界线√
明天终于要飞升完结啦*/ω\*
第127章 终章:飞升()
十年须臾; 转眼已到了伏梦无和夙绥飞升神界的日子。
这日清晨,王城医殿内。
“好了,这样一来; 你二人的另一半种族灵力便从此沉入丹田,只有需要时才可调用。”
用纱布为伏霜覆上一只眼,念幽寒长吁一口气; 又向躺在另一张病床上的素衣少女点头,“绒绒的妖身也是一样,如有需要; 你可直接化出白狼原身; 也可让妖息显现一部分; 使肉身变为半妖状态。”
名唤“绒绒”的素衣少女正是褚怀霜; 人族褚云菡与白狼族单素心之女。
念幽寒还记得初见时; 褚怀霜尚是五六岁的小女孩; 没想到一别十年; 竟已出落得这样水灵; 年仅十五岁; 便继承双亲的医术与剑术,成了玄仁宫同辈中的最强修者。
褚怀霜刚被封印了妖身; 此时虚弱无比; 没法动弹,闻言只能努力朝念幽寒颔首:“多谢念前辈!”
伏霜还能动,此时却也不太好过。念幽寒为她封印魔息时,虽以魂归花护住她的经脉; 但她体内继承于伏梦无的魔息十分霸道,哪怕做了重重措施,伏霜的经脉仍被侵蚀了五分之一,现下她浑身都疼。
递药碗给她时,念白虹顺势抚摸她脸上还没消退的侵蚀伤,轻声责问:“伏霜姐姐,你怎么又犯傻?为什么要独自过来封印魔息?为什么不告诉你娘亲们?”
“娘亲们都要飞升了,要是晓得我封印完魔息会变成这样,她们会心疼。”伏霜低头喝完药,皱着眉,笑嘻嘻地道,“我听说过,将飞升者,都要忌讳大悲大喜。更何况,我不就是封印魔息嘛,还是不要去打扰娘亲她们为好。”
听念白虹怏怏地“哦”了一声,伏霜瞥见念幽寒已朝殿门的方向走,估摸她一时半会儿不会折回,便捧稳药碗,忽地向念白虹倾去。
“怎么,小白虹也会心疼我了?”
她突然凑得那么近,吓得念白虹往后一缩,怔了一怔,点头生气道:“我自然心疼你!身上痛也不会哭、不会喊疼,瞧你这龇牙咧嘴的笑,难看死了,是想笑给谁看啊?”
“……你说我笑得难看死了?”伏霜眯起未被遮住的狐眸,顺手把碗放到床头柜上,转过脸时瞬间敛去笑容,耷拉着耳朵,往念白虹胸前靠。
“那我哭,便好看了?”
余光瞥见这一幕,褚怀霜努力转过脖子,还能动弹的右手掐了个封闭听觉的咒,开始闭目养神。
念白虹凶伏霜的时候倒气势十足,可一与那只泪汪汪的眼对上,她顿时软下气势,小心搂住伏霜,唤出块帕子给她擦眼泪。
“也丑,丑死了。但……但也总比强颜欢笑好,至少心里舒服。”
擦完眼泪,念白虹又给伏霜梳起头。方才封印魔息让伏霜吃了不少苦头,即便四肢和身体被念幽寒小心地束缚住,她仍不住地挣扎,连铺在病床上的褥子都被挠破了。
而她的头发,自然也因挣扎,乱得不成样子。
“伏霜姐姐,好好休息吧。”又轻声哄了伏霜一阵,念白虹收好梳子,帮她躺回床上,又朝褚怀霜看了看,“等你们好起来,我们去寻阿柠切磋剑术。”
阿柠是城主左右侍卫的女儿,千柠,当初还是伏霜与念白虹将她从蛋里孵出来的,如今已有十岁了,自记事起就开始习雪狐、赤狐两族的剑术,年纪虽小,身形却有了成年狐族的娇媚之感,武技也丝毫不输她们。
有忘貘族的特效药,二人的恢复并没有花去多少时间,等到日暮时分,三人就离了医殿。
一离开医殿,褚怀霜忽然收到一条传讯,待她看罢内容,只得无奈地道:“娘亲们还需早些回门派,我们就此别过,来日若有空,我再同你们一道去找阿柠。”
于是三人分道而行,褚怀霜去了迎宾殿,而伏霜则与念白虹赶往王城内的演武场。
“咦?这里怎么会有幼狐的气味?”
未至迎宾殿,伏霜忽放慢脚步,嗅了嗅,诧异不已,“莫非是哪位狐官的孩子走失了?”
念白虹赶紧放出灵识,四下探了一圈,朝一个方向指了指。
一黑一白两个身影立刻朝那方向奔去。随着脚步渐近,一阵不成调的箫声传入耳中。
“居然是只幼狐?”看清是一个幼狐妖的背影,伏霜轻咦一声。
那幼狐妖侧身靠在石柱上,一条白绫蒙着她的双眼。但见她身着一袭月白色的袍,腰间佩玉,手执一根紫竹箫,十分费力地吹着。
“她不会吹调子。”念白虹听了一会儿,判断道,“只是在胡乱吹。”
“你说得不错,但为什么听着还是像一首成调子的哀曲?”伏霜常在娘亲身边听琴音与箫声,稍稍懂些音韵,不由得好奇道,“听起来……好像有些熟悉,我一定在哪里听过的。”
其实除了觉得箫声熟悉,她还觉得幼狐妖的穿着打扮有些眼熟。
不等伏霜想明白,念白虹忽握住她的手腕,“有狐官过来了!”
她话音刚落,只见一高一低两道影子由远而近。其中一妖佩戴狐纹面具,一身素衣,另一妖则是绯衣,笑靥可人,媚眼如丝,引得伏霜和念白虹频频向她看。
“那不是阿柠么?”纵然已不是第一次见千柠,伏霜还是忍不住感慨,“一段时日不见,阿柠又变漂亮了,赤狐族果然是越长越好看!”
念白虹倒不是很在乎其他妖的外貌,只看了千柠一眼,便将目光放在那素衣狐面的女子身上。
她悄悄放出灵识,探了一下,吃惊不小,“戴狐纹面具的那名狐官,与夙绥前辈的气息一模一样!”
“与我娘?!”伏霜也一怔,忙朝狐面女看去,但见她已对吹洞箫的幼狐妖出手,点在幼狐妖的穴道上。
接过软倒在怀中的幼狐妖,狐面女低头喃喃了一句话,收好她手里的洞箫,将她横抱起来,临走前,忽对欲跟自己回去的千柠道:“我会将朝露大人送回房,阿柠去寻玩伴罢。”
千柠愣了愣,等狐面女走后,她才发现身后不远处还站着两妖。
“二位姐姐是几时来的?怎么也不提前告知一声?”
领着伏霜和念白虹往自己的寝殿去,千柠笑道:“今天不比剑啦,雪大人监督我练了一整天,刚刚才准我回去休息,我的手都磨疼了!”
看她摊开的手心红通通一片,念白虹在储物玉佩里翻了翻,找出一小罐药膏,“喏,这个给你抹一点,今晚就不疼了。”
千柠眼尾一翘,眉眼含笑,“谢过白虹姐姐!”遂乖乖凑过去,看着念白虹为自己上药。
“雪大人是刚才那位狐官?”伏霜好奇地问。
千柠将头点了点,“是呀,娘亲们委托她教我剑术呢。”
“那只幼狐,也是狐官么?”念白虹忽问,“我无意听雪大人用‘您’称呼她。”
“噢,那位大人名唤‘朝露’,似乎是城主和我娘亲们的长辈。”千柠托着下巴想了想,为难道,“可我并不清楚她究竟是谁,只晓得自记事起,就能听见她的箫声,但这么多年来,她始终病恹恹的,失明又失聪,谁来都医治不好,还一直保持着孩童的外貌。”
她顿了顿,“不瞒你们说,我挺担心朝露会突然消失了。毕竟……毕竟她连名字的寓意都这么不详……”
“你放心吧,今晚我娘亲们飞升神界后,朝露会好起来的。”
听罢,伏霜下意识道。
见两道目光齐齐朝自己投来,她一愣,将自己刚才的话回忆一遍,忙胡乱解释:“就、就是神界的祝福会短暂传递到下界,这样就可以把朝露治好了!”
其实听完千柠的讲述,伏霜已明白那幼狐是谁了。
那姑且,算是她娘亲在凡界唯一留下的遗憾。
…
与此同时,西沧郡观星台上,伏梦无正靠着夙绥,与她静候入天之阶的到来。
“伏夕才查清了,原来能被赋予飞升权的人数是有限的。”她苦恼道,“还好,与我们关系亲近的修士都轮到了,不然怕是飞升后还要再想办法下来一趟。”
“姑且也算缘分罢。”夙绥的手从她颈后抚过,轻轻捏着她的耳垂,“由书中之人直接飞升为神界住民,这本就是逆天道而行之事。若非你是司梦神……”
“若我不是神转世,恐怕只能带你一人回去了。”伏梦无叹道,望着黄昏时分的天空,“今天便是七月初七了,我听伏夕说,等到入夜苍泫星现,便有星光会落下,化成台阶,我们只要沿着台阶一直往上走,就可重返神界了。”
她顿了顿,朝王城的方向看去,“绥绥,如今入天之阶还未显现,你不去与她们再说些话吗?你有那么多的友人,这次能随我们一同去神界的,却只有千灼师父她们。”
“不必,该说的话,该交代的事,我已尽数考虑了。”夙绥微微摇头,拥着她,“如今只想与你在此地独处,将这座养我的城池诸景记住。”
“原来你更舍不得的,竟是西沧郡的美景啊!”伏梦无恍然大悟,而后取出一颗空的灵珠,输入一道神力,抛在半空,“这有何难,我这就为你将它们记录下来。”
灵珠缓缓飞入天际,映在珠中的景致被珠中神力同化,变为影像储存。
“往后回到神界,你要是想这儿了,我便用梦境将它们幻化出来给你看。”
听着伏梦无的一番话,夙绥面露浅笑,却只是默默拥着她。
梦无,这并不一样。
她忽想起还在神界时,司梦神为她念过的一首诗。
——“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
若那诗是“欲与君相知”,那她与梦无,便早已是相知了。
待回到神界,她与梦无便能长相厮守,谁也无法再阻挠。
从此,我与卿相知,长命无绝衰。
…
入夜,天穹星光璀璨,光华却似是被大地吸引一般,一点点从星辰上坠落。
众星泫然时,一道长长的台阶自苍泫星始,向观星台铺下。
二人携手走上入天之阶时,耳畔传来亲朋好友们的祝福声,久久不绝。
一些人会在飞升后,随着她们一同进入神界的苍泫星域,在那里定居。
另一些人则仍留在这书中世界,一世又一世、一次又一次重复新的轮回。
而在西沧郡的迎宾殿内。
伏书尽站在窗边,托着烟杆仰望天穹,折扇轻摇。
一弯印记忽在他眉心显现,竟也是苍泫星,却为紫色,只在他眉心闪烁一下,便又不见了。
烟云笼罩之中,只听他朗声笑道:“梦无,神界再见。”
…
入天之阶载着二人,全然消失在西沧郡上方后,卧在床上的朝露忽抽搐了一下身体,过了片刻,她缓缓将眼睁开。
——那是一对与寻常雪狐妖一样的琥珀色眸,她眼中的白翳已消失不见。
“您醒了。”
一道冷冽的女声入耳,继而有人捏着袖子挡到她面前,为她遮住窗外投来的光。
这是朝露十年来第一次看到事物、听见声音。她定定地看着上方的狐纹面具,藏在广袖中的手颤了颤,忽伸向面具,五指一张。
面具被她拍飞,一张绝美的脸露出来,与夙绥一般无二,却毫无表情,像个冷冰冰的木偶。
“……”夙雪没有说话,一手仍保持遮光的姿势,一手食指微勾,将掉落在地的面具收回。
“这张脸,您不能看。”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