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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玄珏传信的清越无言以对;玄珏道君的避雪符那么多;为什么就不能给他一张呢?
落雪峰峰顶的风雪肆虐得那么恐怖,为什么要为难他这个踏入金丹期没多久的人呢?而且他还是火木灵根,属性相冲之下;在风雪中穿行简直是受罪。
近日与玄珏相处,清越觉得这个师叔虽然面冷;但还是好说话的;于是再次传信;期望玄珏传信回来的时候,纸鹤上可以夹带上一张避雪符。
然而,清越的期望落空了。玄珏并未传信,而是直接传音给清越。
“我有一个将要收的徒弟,不满七岁,火灵根。”
不满七岁的火灵根都可以在落雪峰如此安然,不惧风雪。火木灵根还是金丹期的清越又何须纠结于此?虽然玄珏语气冷淡,但是清越却听出了满满的嘲讽之意。
他会这样期望玄珏给他一张避雪符,不过是因为修仙生涯已经如此艰难了,他总要想点办法让他的经历平顺点,可惜失败了。
叹了口气,最终没有得到避雪符的清越只能凭着自身能力上落雪峰了。
哎,他这些师叔们,无论谁都喜欢在自己的峰头设下重重障碍,避免人打扰的同时,也让他们这些为师尊奔波在各峰甚至各岛之间的弟子们很为难呢。
每一次奔波,感觉都不是在做事,而是在修炼。
因为是玄字辈所收的第一个弟子,作为清字辈的第一人,清越要负担起大师兄的责任,要收拾师弟师妹们的烂摊子,应付脾性各异的长辈们的同时,还要应付总是看他不顺眼的白羽。
再一次感觉此生无望的清越,怀抱着被他打整干净的白羽,踏上了落雪峰。
没有玄珏的避雪符,清越自有他省时省力的办法。用几枚灵果贿赂了到落雪峰范围后就不再折腾他的白羽,在白羽的帮助下,清越到达落雪峰顶的时候,即使半点风雪都没有沾染到,也感受到了落雪峰的风雪之强。
到达落雪峰顶后,清越被早已经在结界外等候的草木精灵领着向内走去,从风雪之中踏入温暖如春的区域。
因为清越是在玄珏闭关期间被玄翎收为徒弟,对落雪峰从来都是只闻其名,从未到过落雪峰,就连第一次见到玄珏也是在收徒大典上,这一次可以说是他第一次来落雪峰。清越抱着白羽跟在草木精灵身后,一路行来,他发现玄珏在落雪峰的居所比孤鹜峰还要安静,这种安静是一种没有人气的安静,孤鹜峰虽然安静但还有着人气,然而这落雪峰静得仿佛天地之间只有玄珏一人一般。
哪怕在落雪峰峰顶,被结界笼罩的玄珏居所是一个四季如春的地方,甚至还有埋着火灵石的温泉,明明风雪都被挡在结界之外,明明已经远离那些风雪,清越却觉得他好像能够闻到冰雪的味道。如落雪峰之名,清越甚至怀疑他如果在落雪峰多待一会的话,说不定可以听到雪落下的声音。
落雪峰太静了。
难怪自玄珏师叔出关后,他师尊和师祖都致力于让玄珏师叔收徒。
思绪翻涌间,清越已经被带到专门用来会客的厅内。此时,玄珏还没有到来,在草木精灵奉上茶后,清越坐在厅内,一边等待玄珏,一边逗弄怀中的白羽。
低头,忍住嘴角的笑意,清越努力认真的看着白羽,“这一别,我们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你都不想我吗?”应付总是看他不顺眼的白羽将近百年的时光,清越对白羽是有着感情的,不然也不会任由白羽那么欺负他,虽然师尊命令也是一部分的原因,使劲一抓。
“不想。”说着,白羽还甩了甩尾巴,此刻能够正式回归主人怀抱的白羽很兴奋,才不想理会面前这个总是限制它出行,扣它口粮的坏家伙,反正都不会再见了。
“”本以为白羽对他也有点感情,结果被白羽不加思考的回答弄得清越有些挫败,本来有的些许愧疚也消失不见,清越微笑着逮住了白羽的尾巴。
“臭小子!”被逮住尾巴的白羽一个抽痛,下意识的扑向清越,挥爪子。
然而和白羽斗了那么多年的清越怎么会让白羽轻易的抓到他的脸,躲避的同时从座椅上起身,与白羽拉开距离。
座椅因为碰撞而倒地,发出巨大的声响,白羽一尾巴挥过去,座椅碎裂。
甩了甩尾巴,呲着牙的白羽一跃,扑向清越,却在半中拦腰被定住,整只狐狸都动弹不得。
出手的不是清越,而是刚好到达厅门口,正见到白羽跃起来的玄珏。
定住白羽,却没有限制白羽说话。
白羽水汪汪的大眼睛眨啊眨,“主人,快放开我!我要抱抱主人,好想主人。”玄珏到来后,白羽已经完全忘记了清越这号人的存在。
没有理会白羽,吩咐随侍在一旁的草木精灵换张座椅后,玄珏才踏过台阶进入厅内。
站在被定住的白羽面前,左右看了两眼白羽,玄珏偏头看向在她到来后,便安静的站在一旁,微微垂头的清越,“这就是你所谓的打整干净?”
被玄珏定住的白羽脖间系着大大的用绸缎做的粉红色蝴蝶结,蝴蝶结下面还缀着一颗龙眼大小的铃铛,此外,白羽的九条大尾巴上还分别扎着巴掌大的蝴蝶结,每个蝴蝶结的颜色虽然都不一样,但都是很亮眼的颜色。
简直伤眼。
面对玄珏的质问,不久前已经退去了愧疚之心的清越表现得很坦然,“是白羽想要这样的,我劝不住。”他只不过起了一个“既然要回落雪峰,是不是应该美美的见玄珏?”的话题而已,顺便帮着参考了下,最后拿主意的是白羽,他可以确保这最终效果是白羽想要的,同时白羽也很满意,而且最初的时候,白羽还想给自己加一个正红色的披风,还是他劝了之后,白羽才没有加披风的。
看了眼清越,玄珏抿了抿嘴,随即向白羽看去,听到玄珏和清越交流话题的白羽很兴奋,“是呢,都是我自己选的,是不是很漂亮呢主人你觉得我这样好不好呢?我是不是很有眼光?”对着玄珏眨眼的白羽激动无比,主人刚刚看了它好几眼呢,以前从来都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情况,果然清越说的是对的,它打扮得美美的,主人会将注意力多放在它身上的。
再次看了眼白羽身上众多乱七八糟的蝴蝶结,玄珏揉了揉额头,随即挥手解开对白羽的禁锢。被定在半空中的白羽在解除禁锢后,随着惯性往地面落去,在落下地面之前尾巴一甩,借力向玄珏扑去,准备扑入它家主人的怀中。
然而,白羽再一次失败了。
玄珏避让开白羽,同时拎起白羽的脖颈,在对方疑惑的目光中再一次将其丢给了清越,“你今天和清衍去睡,清越你下峰时,把白羽送到半山腰的弟子苑。”前一句是对着白羽说的,后一句说话对象则是清越。
“为什么?”白羽好委屈,好难过,为什么它家主人要这样对它?!它有小情绪了。
“伤眼。”再一次找到理由嫌弃白羽的玄珏不是很想将注意力放在白羽身上,因为真的很伤眼。
转移视线,看向再一次抱着白羽的清越,“你回去的时候,顺便帮我给玄翎师兄传个话。”说着,朝清越递过一个玉符,玄珏将她想要对玄翎说的话都封在了玉符中,只要激发后就能够听到她说的话。
“是。”恭敬的接过玉符,清越明白玄珏对自己撺掇白羽的行为早已经了然于心,所以此刻的清越很恭敬,努力的缩小自己的存在感,按住想再一次朝玄珏扑过去的白羽,清越在玄珏做完交代后,对着玄珏躬身行礼,“弟子告退。”
“嗯。”
吩咐草木精灵送清越出去后,玄珏转身离去,准备去看看叶问道。
养一个幼崽是很废功夫的。
只要清越认真起来,白羽从来都不是清越的对手,只能乖乖受清越掌控,就算是九尾天狐,此时的白羽也不过是一只才到筑基期的狐狸,要达到和清越的同等水平至少还要修炼五百年。清越按住在自己怀中挣扎不已的白羽,并对它施加了限制,让白羽彻彻底底的安静下来。
清越下峰的时候,顺路将被他制住后保持安静状态的白羽交给了清衍。
清越见到清衍的时候,清衍正双手抱膝的抵坐在墙边,处于整座院落当中光线最好的地方,准备等天黑后再进房间。
第一百一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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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去得太久太久了,久到世人渐渐只知仙人,而不知神与魔;甚至误把魔修当做魔;在最初的时候;修道者和魔修之间是没有区别的,唯一的区别只是所修之道不同而已;无论是修道者还是魔修都是归类于人修这一类别的;魔修和魔是有着本质上的区别的。
神魔之战过去的太久了,久到那些属于神魔之战的痕迹都已经被天地遗忘。
神与魔的痕迹,被时光无情的扫过。
天地无声,大道无情。
残阳入血;入目尽是黄沙,昏沉的天空,颠倒的天地;以及遍地的尸骸。
满身的鲜血,干涸的和未干涸的混杂在一起,不知道这些血哪些是属于自己;哪些是属于他人的;浴血奋战上百年;他都已经忘记了时间的流逝,视野所及都是血色;眨了眨眼;他才发现这个为了方便大战而特意开辟出来的小空间只剩下他一个魔了。
只剩下他了。
但是;谁胜了?
是魔,还是神?
一无所知,微微偏头,注视着这片满地尸骸的空间,就连神思都开始不属起来,他觉得自己视线有些模糊,好像已经看不清面前的东西了。
他似乎要死了。
然而,却不是因为战斗而死,呵。
他知道,他要陨落了,他这天地初生的第一只魔也将成为那些倒在黄沙上的一员,不,还是有不一样的地方的,他一旦陨落什么都不会留下的,只会神魂俱散于天地,天地会演化产生另外一个魔,然而终究不再是他了。
成魔,然后在某一个特定的时间点神魂俱散,待天地再一次演化出魔,然后继续在某一个特定的时间点神魂俱散。
周而复始。
世界之恶由他开始,亦由他终结。
他就是个天地进行自我净化的工具而已。
自有意识以来,他便得知了自己最终的命运,然而他却不甘于这样的命运,明明比他弱小的存在都可以活下去,为什么他不能呢?
于是奋起反抗然而并没有什么用,他最终还是迎接了这注定了的命运。
大道五十,天衍四九,取一线生机。
然而大道何其无情,连一线生机都不留给他。
既然如此,反正都是神魂俱散的结局,何不拖上这一世界。
他闭上双眸,嘴角微微勾起,笑得从容,迎接属于自己的命运,同时再反抗一次天命。
天命所归,他从来都是不信的。
不过是天道,天若欺我,我必灭天。
天地无声,这一方天地在无声的泯灭,一点一点的化为灰飞,消散于天地间,而随着这方天地的消散,向来完整的天地规则出现了破损,不大却不容忽视。
因为只是这小小的破损就造成了世界的崩塌,天地碎裂,在那一瞬间有无数的生灵在瞬间化为飞灰,许多强大的存在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便已经陨落。
大千世界破碎开来,化为三千世界,而这三千世界却毫无生机,待三千世界可以有生灵存在,那也是好久以后的事情了。
这天地之间最后的一只魔的所作所为,使得天地意志不知道要花多少时间来修复规则的破碎,甚至就连天道的受到重创,不知何时能够得以补全,这一切所需要花费的时间不得而知,却足够让神魔之战成为上古传说,一个不知道是不是真实存在的传说。
玄珏睁开双眼,视野所及是一片冰天雪地,白茫茫的一片,如她多年来的内心一般,一片空茫。
过了一会儿之后,玄珏才反应过来自己身在何处。
她,终于“醒”了呢。
待得从百余年的“问心”中回过神来,不禁想要微微勾唇笑一笑,却发现自己已经忘记了如何去笑,连嘴角都勾不起来。
她已经连笑都不会笑了。
微微抿唇,微微抬头看向上空,起身迎接属于自己的雷劫。
百余年的“问心”中,她也不知道入了谁的梦,在梦中看到了他人,或者说是一个由天地衍生而出的魔的一生。
感受着神魔时期的辉煌,旁观着神魔之战的惨烈,看着那个黑发红眼的男子在命运的支配下,百般反抗却难逃命运。
虽然难逃命运,但是他却拖着命运一起死了,消散于天地之间。
天命所归。
在命运面前,从未执着,未生执念,坦然拖着这一方天地陪他去死。
他人的一生,于她而言不过是似梦非醒、走马观花的旁观,然而这误打误撞却又因缘际会的入梦,让她得以顿悟,不再困守于自身,得以寻到一线消除心魔的生机。
她又何必执着?对现世执着又何必衍生为执念。
何必怀疑自身,甚至连自身存在意义都开始怀疑起来?不过是因为发现这是一本的世界罢了。
何必生妄念。
何必为此动摇道心。
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何谓执念?不执着,便不会有执念。
何谓放下?不拿起,如何放下。
太上忘情?不有情,如何无情。
终究是她太过于执着了,心生妄念了。
坦然迎接命运,然后拖着命运一起死。
她似乎欠了这不知名的魔一个因果,也不知道还不还得了,如果还不了只能够说她与这魔无缘了。
既然无缘,那便不存因果。
瀚海界的大宗们剑宗天枢岛有一峰,名为落雪峰,如其名字一般,这是一处终年冰雪的地方,虽为元婴道君的洞府,却少为剑宗人所知,落雪峰几无人存在的痕迹是一个原因,但更多的却是因为自落雪峰峰主玄珏道君闭关至今,已有两百余年。
这位昔日剑宗第一天才玄珏不到百岁便成婴,当时不知道惊呆了多少人。
如今却因为心魔而导致元婴破碎差点陨落,虽最终保全了性命,然而却掉落到金丹境界的玄珏却不知道能否重回元婴境界。
玄珏道君闭关已经两百多年,若非玄珏的本命玉牌未碎,以及宗主和两位长老对玄珏道君的支持和所做的努力,玄珏的落雪峰早已被收回,转而交付给他人,而不是仍旧属于玄珏道君。
心魔对于修真界的任何人而言都是谈之色变的存在,一旦生出了心魔,便代表修行无望。玄珏道君困于心魔一事,让人不胜唏嘘,不禁感叹瀚海界又一天才的落寞,修真界从来不缺少天才,更不缺落寞或者陨落的天才。
而这一日,向来冷寂得只剩下冰雪的落雪峰却突然热闹起来。
乌云汇聚,劫云滚滚。
雷劫的力量肆意,落雪峰十里之内尽为雷劫所处范围。幸好落雪峰在剑宗的位置较偏,加上管事之人通知及时,不然还不知道将有多少人落于雷劫的范围之内。
在雷劫之外,汇聚着剑宗的许多弟子,有好奇这渡劫之人是谁,如何会有如此阵仗的;也有趁着他人渡劫,借此感悟自身的;也有为渡劫之人担忧的。
众生百态。
雷声阵阵,雷电四溢,哪怕是在雷劫范围之外的人也为这阵势所惊,而那渡劫之人却仅仅只是站在落雪峰一处悬崖边,闭目仰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