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箫武韶冒雪而行,走了十几里,身上头上已经落满了白雪,而箫武韶俨然也成了一位雪人,眼看天色已黑,箫武韶心道:天黑之后天气必定会更加的寒冷,若是找不到住宿之地,自己今晚便要露宿荒野了。
正想着呢,忽然听见身后嘚嘚的马蹄声。箫武韶回头,见大雪之中,一辆马车冒雪而来,待那马车走近时,箫武韶看时,见赶车的是一位五十多岁的老者,箫武韶见道路狭窄,忙躲到一边。
忽听车内一声音喊道:“停车。”那马夫闻言勒住马。只见车上轿帘撩开,从轿子里面探出一个人头来,箫武韶望去,见是一位中年妇人,虽然有了些岁数,但依稀看出年轻时是个美女,一脸慈祥的看着箫武韶。
那中年妇人看了箫武韶一眼,从轿子中拿出一把伞来,说道:“这雪下的正大,这位小兄弟连个雨伞也不拿,任凭在这漫天雪地里走着,着凉了怎么办?这把伞小兄弟拿去吧,挡挡头上这大雪。”
箫武韶见那妇人一脸慈祥之色,心中十分的感激,但是毕竟是初次见面,自己怎么能拿她的雨伞呢?想到这里说道:“多谢这位夫人好意,只是萍水相逢,我怎么能拿夫人的雨伞呢?这雪下的虽然很大,但是抖抖身就掉落了,不碍事的。”说完将身上的积雪拍了下来。
那妇人道:“一把雨伞在平常不过了,也不是什么贵重物品,小兄弟不妨先拿着,如今只是初冬,这天气还没有那么的寒冷,落在身上的积雪一会就化了,小兄弟若是不注意的话,用不了多久衣服就会湿透的,这把伞你还是拿着吧。”
箫武韶见那妇人一再相赠,十分诚恳,心中佩服妇人心中的善良,说道:“既然如此,我就先借下了,还问夫人尊姓大名,我有机会了一定会将雨伞送还的。”那妇人钻进轿子,说道:“伞借给小兄弟就不用还了。”说完只见马夫鞭子一扬,马车冒雪而去。
箫武韶看着那雨伞,只见上面写着“石府”二字,知道这妇人必是这“石府”的人,等雪停了自己再打探这石府的下落,好将雨伞归还。
箫武韶抬头望天,见大雪没有停下之意,箫武韶撑开雨伞,继续冒雪而行。走了半个时辰,天色已黑,箫武韶见四周无人烟,心中暗暗着急。
又走了半个时辰,忽见前面树林之中有一微弱的灯光,箫武韶心喜,知道哪里必有人居住。便向着那灯光走去,等走近时,只见林子之间是一间草屋,灯光就是从那屋中发出的。
箫武韶不知屋中住着何人,但是自己若不去打扰人家,恐怕今天晚上就要在冰天雪地里住一晚上了,便站在屋前喊道:“屋中有人么?过路之人前来打扰。”
话音刚落,忽见草屋之门吱呀一声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人来,箫武韶看那人时,见此人不过四十多岁,个子高大,光着头,却是一位出家人。
只听那和尚念一声法号:“阿弥陀佛,不知施主从哪里来?”
箫武韶道:“我从南方而来,要到碧水城去寻找亲人,不想路遇大雪,耽误了投宿,路径此地,见大师这里有些光亮,特来打扰投宿一晚。”
和尚道:“阿弥陀佛,原来是一位过路的施主,我佛慈悲,施主有难岂能不给方便?请进吧。”说完将箫武韶请进屋中。
箫武韶再三感谢,将身上的积雪拍落,走进屋中,将那妇人所送之伞放在屋门之后,抬头只见屋中十分的简陋。屋中间是一张木桌,桌角残缺不全,上面放着一盏油灯,木桌不远处放着一小火炉,火炉上放着一小水壶,火炉下面的柴火烧的正旺,抬头见床上放满了黄卷书籍,知道此僧必是一位博学的大师。
那僧人请箫武韶坐下,箫武韶道谢,坐到了小火炉的旁边,小火炉中的炭火顿时让箫武韶感觉十分的暖和,身上说不出的舒服,看着和尚问道:“不知大师法号?”
那僧人道:“贫僧法号学痴。”
箫武韶心中品味着学痴的意思,心想这和尚莫不是苦学之人,这才取名学痴?说道:“大师的法号便如大师其人,正合了这满屋的书卷,想必大师苦读钻研,博学群书,才有了此法号。”
学痴和尚摇摇头,道:“人要好学,方能不痴,而贫僧学痴法号中的痴却不是苦学不倦之意,贫僧非好学,而是痴恋于芸芸众生的痴。”
箫武韶听学痴说出此番话来,心中意外,说道:“出家人讲究的是忘我脱俗,心无尘埃,而大师为何要偏偏学芸芸众生的痴呢?岂不是反其道而行,违背了佛学的宗旨?”
学痴道:“因为贫僧成不了佛,放不下心中的尘埃,越想不痴偏偏心中越痴,索性便痴下去罢了。”
箫武韶略有所思,说道:“恕晚辈直言,大师独具于此,想必是被逐出师门的吧?”
第181章 学痴大师()
学痴听到箫武韶突然说自己是被逐出师门的,脸上一惊,旋即笑道:“一位处处迷恋芸芸众生的痴僧,佛学岂是贫僧能待之地?贫僧当了不到半年的和尚,方丈便以贫僧六根不净,将贫僧赶出寺门了,贫僧虽然被扫地出门了,但却自认为自己还是僧人,因此仍以出家人自居。”
箫武韶道:“只要心中有佛,何必身在佛门?大师追求的是自我,也未必不是佛家的一种境界。”
学痴赞赏的看着箫武韶,道:“年轻人也是佛根十足,若是以后想遁入佛门,贫僧倒可以引荐。”说完看着床上的书卷,接着说道:“青灯黄卷,了却余生足矣。”
学痴和尚说完只见火炉上的水壶冒出热气,箫武韶知道是水烧开了,只见学痴将水壶掂下来,为箫武韶沏上茶水,说道:“天气寒冷,请喝一杯热茶暖身。”
箫武韶道谢,端起茶水抿了一口,顿觉身上暖和了许多。箫武韶放下茶杯问道:“不知这里是什么地界,离碧水城还有多远?”
学痴道:“这里已是邓州地界,离碧水城也不过几百里了。”
箫武韶心中高兴,想着自己离开碧水城十几年了,终于又回来了,可碧水城必竟是狼潭虎穴,不知有什么不可知的事情再等着自己?
箫武韶心中正想,忽听学痴道:“说了这么多话了,还不知施主的尊姓大名。”
箫武韶便将自己的姓名告诉了学痴,学痴听后久久不语,忽然说道:“施主和一人长的好像!”
箫武韶闻言心中一惊,不知学痴和尚怎么说出如此之话来,问道:“不知晚辈长的像谁?”
“镇国公!”
箫武韶心中大惊,自己虽是外孙,但长相却随了外公,难道学痴和尚认得外公?心中疑惑,心中又对这学痴和尚起疑,问道:“难道大师认识镇国公?”
学痴脸上显出一丝悲色,道:“碧水城谁人不认识镇国公,镇国公曾镇守边关二十年,手下猛将如云,有大恩于神梁国,可镇国公太想青史留名,锋芒毕露,只是后来被人冤杀而死,真是可惜。”
箫武韶听到‘冤杀’二字,心中一阵的难过,恨自己父亲不分青红皂白,冤杀外公,道:“不知学痴大师认为镇国公当年的所作所为是对是错呢?镇国公为何落得了一个被皇帝冤杀的下场?”
学痴一手拨弄着火炉中的炭火,一口说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贫僧只说一件事便可知皇帝为何要杀镇国公了?当年神梁国龙御直侍卫统督卫羽伯、殿前司指挥使石卫青、兵马司正史杨业城、百战城大将李敬石都是镇国公一手带出来的,神梁国一朝的兵马都在镇国公手里,皇帝能睡安稳么?”
箫武韶闻言心中一惊,想着龙御直是箫天胤的皇宫内卫;殿前司指挥使掌管天下兵马;兵马司掌管天下兵器建造、战马培养;百战城位于神梁国边关,是抵御鹰鸠国侵略的最前线,常驻兵马不下二十万,这么一说来,天下的兵权确实在外公手里,可外公并无造反的理由啊!
学痴也看出了箫武韶脸上的疑惑,笑道:“外戚专权自古便有,祸害不小,但是遇到明主却是撞到刀子上,其中缘由箫施主可以好好想想。还有镇国公倒下以后,卫羽伯成了钦犯,石卫青被罢了兵权,四十岁不到就回家养老去了,杨业城由兵马司正史降为龙御直一名普通侍卫,还有一位大将李敬石,很惨,满门抄斩了。”学痴说完,一脸的悲色。
箫武韶听罢学痴之言,心中一惊吃惊不已,想着外公的死原来没那么简单,不但只是神鬼门陷害外公,还涉及到皇权之斗。
忽听学痴口中念一声阿弥陀佛,继续说道:“其实学痴也是尘世中的俗人,根本没有资格开导箫施主,现在想起来真是好笑。”
箫武韶看着学痴,说道:“大师见识不俗,境界非凡,怎么能说没有资格开导晚辈呢?大师之言让晚辈受益匪浅。”
学痴道:“学痴心中的尘埃还不能拂去,怎么有资格净化施主心中尘埃?是是非非还是留到梦中说吧。”
两人又畅谈了几个时辰,才知相见恨晚,眼见夜色不早,学痴再三劝说箫武韶到床上睡去,箫武韶则坚决不允。学痴无奈,便自己躺到床上,箫武韶则爬在桌子上睡了一晚。第二天醒来,学痴已熬好了一碗稀粥,箫武韶心中感谢不已,再三道谢,端起来将粥喝了。便要起身告辞。学痴知道箫武韶有要事去办,不再留劝。
箫武韶走出屋外,见外面大雪已停,四周群山银装素裹,景致十分壮观,心情舒畅。便向学痴行礼拜谢,学痴忙将箫武韶扶起,箫武韶一作揖,说道:“咱们后悔有期。”说完转身离去,没走几步,忽听学痴喊道:“箫施主留步。”箫武韶闻言,转过身来,只见学痴拿着一把雨伞走过来,说道:“这是箫施主的雨伞,差些忘到贫僧这里了。”
箫武韶才想起此伞乃是昨日那妇人所送,自己还要还给那妇人,将雨伞接过,说道:“此伞乃是昨日半路之上一位妇人所送,我正想着物归原主呢,大师久居与此,可知这伞上的所写的石府在什么地方?”
学痴道:“这石府想必就是早已归乡的神梁殿前司将军石卫青的府邸,但这雨伞上虽然写着石府,只是这把雨伞是不是石府家的就很难说了。”
箫武韶心中疑惑,问道:“这是何故呢?”
学痴道:“贫僧说过,石将军曾是镇国公的麾下大将。亦是神梁叱咤风云的一位猛将,南征北战立下了汗马功劳,后来牵涉到镇国公一案被罢了官。而这石将军一家又乐善好施,惠及了不少乡邻,这雨伞没准就是石府送给乡邻的,因此贫僧才说这送给施主伞的妇人没准不是石府的。”
箫武韶听罢,说道:“原来是这样啊,若那妇人不是石府的,这倒难找了。”
学痴道:“只要施主心中有这份心就足够了,想那妇人必是积善行德,施主将雨伞还了,倒坏了那妇人的善德了。”
箫武韶道:“可是我答应过这把雨伞一定要还给那妇人的,说过的话岂能不算数?”
学痴道:“施主有季札之风,信若泰山,既然如此,贫僧就为施主指一条明路吧,施主做了便是信了承诺。”
箫武韶道:“还请大师赐教。”
学痴想前走了几步,脚踩在积雪之上发出咯吱声响,只见学痴望着茫茫雪山,说道:“如今的北方,上到庙堂高官,下到贫民百姓,信道信仙,炼丹炼药,追求长生不老之术,简直是趋之若鹜,不知是可喜还是可悲?”
箫武韶想起古州确实有五大散仙,高寿不死,百姓趋之若鹜也在情理之中,忽听学痴又道:“自古以来,帝王追求长生不老,以图永世享受天下,可是自古至今没有不死的皇帝。帝王信仙,便催生了道士、术士,围绕在天子周围,搬弄是非,弄的天下乌烟瘴气。”
箫武韶闻言心中一惊,这学痴之意莫不是再说箫天胤?
忽听学痴又说道:“百姓愚钝,在于教化,教化不开,给百姓说再多也是无用,但是在北方,箫施主还是轻易不要宣扬无仙论,恐怕会惹到身上是非。”
箫武韶道:“这世道如今虽然乌烟瘴气,但是最终要归于清净,特别是有一些居心叵测的人,唯恐天下不乱,我虽然不才,但是若有机会了定会铲除他们的。”
学痴道:“箫施主之心可鉴,但是如今北方仙学盛行,不是一朝一夕能剿除的,箫施主可听说过玄母教?”
第182章 玄母神教()
箫武韶听到学痴提起“玄母教”摇摇头,说道:“不瞒大师,我久居南方,只是这两天才到北方的,根本没听过什么玄母教,不知这玄母教是何物?”
学痴道:“十几年前,北方民间闹鬼,不时有百姓家丢失新生的婴儿,不见了十几岁的孩子,一时弄的人心惶惶,玄母教宣称能捉鬼,便在此时兴起了,说也奇怪,玄母教一起,人间的鬼事便少了许多,也没有百姓再丢失孩子了。后来玄母教又宣扬能结人间疾苦,更合了大乱结束不久的北方,说也奇怪,玄母教兴起这几年,北方一直是风调雨顺,民间更加的信任这玄母教了。这玄母教还宣扬仙道永存,凡人静心信教便可延年益寿,成道成仙,这种宣扬正合了百姓的心意,因此在民间非常的香火鼎盛。”
箫武韶想起十几年前北方丢失婴儿之事乃是神鬼门所为,不见了十几岁的孩子乃是神巫门的人所为,如今竟被这玄母教拿来利用了,说道:“原来如此,学痴可知道这玄母教的人都是什么来头?”
学痴道:“贫僧对这玄母教的了解只是一些皮毛而已,其余的就不知道了。”
箫武韶道:“多谢大师告知,晚辈若前行路上碰到了玄母教,晚辈就把这雨伞当香火捐了,就算为那为妇人积些善德,若玄母教真的是有神仙了,我倒希望神仙能让那位夫人长生不老呢。”
学痴听罢,双手合十念道:“阿弥陀佛,佛告大慧,空空者,即是妄想自性处,大慧。妄想自性计着者,说空无生无二,离自性相。大慧。彼略说七种空。谓相空、性自性空、行空、无行空、一切法离言说空、第一义圣智大空、彼彼空……”
箫武韶不知佛经,见学痴双目紧闭,口中念经,不懂佛经的意义,但听其念到这空那空,心想学痴大师要说的也许是凡人追仙,最终应是一场空吧,如今天下五大散仙争斗不已,不知是空还是真?见学痴依旧念个不听,便躬身作揖告退。
箫武韶踩着厚厚的积雪,继续向北而行,边走边想着下步的打算。想着自己离开神剑门也有十几日了,想着至今还不见万阴鬼王的任何踪迹,不知黄姑娘怎么样了?转念一想,黄姑娘的父亲神龙圣王也在寻找,以神龙圣王的本事,恐怕已经找到黄姑娘了,想到这里,心中稍安。
这日临近中午,箫武韶抬头,忽见前面矗立起一座大镇子来。箫武韶心中高兴,想着自己行走十余日了还未见到如此大的镇子,自己进了镇子了,便要好好的洗洗,休息一番。
箫武韶走近镇子,见镇子入口之处矗立着一座石碑,上面写着“朱仙镇”三个大字。箫武韶走到镇子里面,只见面前是一条笔直的大街,大街两旁店家林立,街上行人熙熙攘攘,足见此镇的繁华。
箫武韶向前走去,见街道两旁都是跳着胆子的小商小贩。有挑着担子卖柿子的,天气寒冷,有卖柴火的。箫武韶走了几步,忽见前面是一家卖油条的,见那黄澄澄,油晃晃的油条,箫武韶顿觉肚子饥饿难耐,摸摸自己怀中还有些碎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