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军列一声凄惨的怪叫,参演部队回到了自己的驻地。
十月份了,部队的全年训练基本上告一段落,二营营长被平调到团里当了副参谋长,这就意味着这个军事主官政治生命的萎缩,也许转业是最好的办法。
蔡军辉的家人来了,他的老母亲早已泣不成声,便他父亲却一副坚毅的面孔,对团首长的安慰之言不亢不卑:“军辉是为了国家而死的,我虽然难过,但我同时我还高兴,他没有给蔡家人丢脸,谢谢领导!”说完,这位倔强的老人硬是不顾团首长的挽留,更没有提什么要求,就这样,不带走任何东西,挥一挥满是老茧的手,头也不回地走了,回到了负债累累的家中!
黄永涛在退役之际,拿出退伍费中的一半,五百元,寄给了蔡军辉的父母,署名是:您的儿子!
教导员郑天昊也做好了转业的准备。
一营的新营长来了!全营官兵精神抖擞地列队迎接。
团长的213吉普车亲自送下来的,政治处主任南俊生和干部股长赵恒陪同,少不了一些场面上的话,简单的欢迎仪式迅速结束了。
营长在全营官兵面前自我介绍,说自己叫杨鑫勇……,在他介绍完毕后,全营不管是官还是兵,都有一个相同的感觉:这个营长太年轻了,是的,他只有25岁!
虽然这个营长年轻,比王立臣大了6、7岁,但王立臣还是感觉到这个年轻的营长不简单,军事方面就不用说了,单是待人接物,说话办事,就让全营官兵,包括即将转业的军队老油条,教导员郑天昊都啧啧称赞:太让人感到温馨了,太老练了!
弹指一挥间,雪花大片大片地飘了下来,又是一年老兵退伍之时,新兵入伍之际。
温暖的饭店包间里,桌上的火锅热腾腾地咕咚着,墙角三瓶白酒已经空了,郑天昊略有醉意地对黄永涛说:“永涛,今天我卖一个大,自称一声大哥,你提干的失败,不光是钱的问题。”
黄永涛也喝高了,直着眼睛,看着郑天昊道:“教导员,我的郑大哥,兄弟洗耳恭听。”
一旁的王立臣手脚发软地给他们倒上茶,然后靠着墙坐下,静静地听着,他人醉心醒:这可是难得的学习机会,酒后吐真言嘛。
郑天昊说:“在决定提干人员的会议上,常委会一位常委说:“你散布迷信,吓唬新兵,有损军队声誉,而且有违于伟大导师马克思唯物主义的观点,首先思想上都不合格,不是共产主义合格的接班人!”
墙倒众人推,接下来另一位常委说:“你强借新兵的钱,是和团里关于带兵骨干条例对着干,更是不具备一个预提干部人选的基本条件。”当然这位常委还扬着手中的举报信,上面列举着你借新兵钱的具体数目。
接下来另一位常委又说……
“你知道举报你的是谁吗?我现在告诉你也无妨,反正人死不结怨,那个举报你的人就是蔡军辉,而那个提供所有数据的人就是你们班的新兵李建亮,他和蔡军辉是老乡!”
黄永涛伸着发硬的舌头笑了笑说:“郑大哥,其实我早都知道了,但我并没有下手去整他,我明白,人都是有私心的,也都是势利的,为着自己的目的做一点见不得人的事也是可以理解的,我明白了,特别是蔡军辉的死让我明白了,不是你的,你想都不要想,碰都不要碰,否则,满天的彩虹会变成灵堂的纸花!”
教导员郑天昊听完黄永涛的话说:“兄弟,你已经成精了,我很高兴,来,干一杯,小王,你陪着,你们黄班长可是你的恩师呀,临死都不要忘了!我现在还记得我的新兵班长。”
王立臣坚定地说:“是,教导员,我一定不会忘了黄班长,我们三秦人最讲这个。”说完不等郑天昊和黄永涛喝,他一口就闷掉了三两半的白酒。
黄永涛满意地说:“郑大哥,你看看,这就是我带的兵,跟我真**一个脾气。”说完后和郑天昊一碰杯,两人又干掉一个。
放下杯,郑天昊对王立臣说:“小王,我看得出,你是一个不甘人下的人,而且你也有这个实力,在这里我不妨对你透个底,咱们那个新来的营长杨鑫勇可是个有背景的人,后台非常硬,他父亲在军界里是一个人物,虽然现在已经退居二线,但其能量影响依旧很大,你可要抱紧了他的腿,别再象你们黄班长一样,除了一身的本领,满身的才气外,啥都没有,在战争年代也许能凭匹夫之勇立下汗马功劳,挣得一官半职,可是在和平年代,说一句粗话,狗**都不是啊!”
……
晚上十二点多,三人坐着一辆高价租来的夏利回到了营里。
离别的时刻来了,二营饭堂内,满桌子摆着热气腾腾的“滚蛋饺子”,以黄永涛为首的退役老兵,穿着去掉军衔和军种符号的军装,谁也没有动筷子,营长杨鑫勇大声地说:“可敬的老兵同志们,你们为军队贡献了自己宝贵的青春年华,现在马上就要走了,我代表二营的全体官兵,向你们并通过你们向你们的家人问一声好,在这里给你们敬礼了!”说完,举手朝着所有退役的老兵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饭堂里响起了抽泣的声音。
载着退伍老兵的大巴缓缓地开动了,王立臣隔着车窗紧拉着黄永涛的手,眼泪如断线的泪珠往下流淌,一句话也没有,黄永涛的眼泪也早已奔腾涌出,二人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路边的鞭声震天地响着,王立臣拉着黄永涛的手,跟车跑了二百多米,终于,驾驶员换档加速了,王立臣和黄永涛紧握的手松开了,王立臣的手被车窗划出一道血口子,那血呀,一个劲地流,但王立臣丝毫也感觉不到疼痛,鞭炮还在没命地响着,空气中火药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和飞舞的雪花混成一片……
第四十三章 铁打的营盘
第四十三章铁打的营盘
(求推荐月票打赏)
二营教导员郑天昊转业报告已经批准,新任教导员是团干部股长赵恒,这个赵恒也比较年轻,28岁。还是一成不变的欢迎仪式,大体相同的就任讲话。
现在二营的两名军政主官全部是少壮派,这给二营在整体建设上带来了一股勃勃生气,年轻人在一起总能用弥补经验的不足。
王立臣站在营房后山上,极止远望,山下的农田光秃秃一片,树叶早都掉光了,枝权朝天空乱七八糟地伸着,仿佛瘦骨嶙峋的年老乞丐伸出的讨要之手,几缕炊烟歪歪扭扭地连接着天地。
登高使人心旷,临流使人意远。
王立臣并没有感到心旷,班长黄永涛带着一颗不甘的心走了;教导员郑天昊也走了,他是打着‘树挪死,人挪活’的主意走的;营长平调到团里当副参谋长,听说也准备转业了。
王立臣才当了一年的兵,但当他目睹这些来去走留的战友,竟然产生了一股兔死狐悲的感慨,自己会是什么结果呢?班长黄永涛临走时对自己说过,考军校是农家子弟当兵最好的出路,但是,不是你学习好就让你考,还得看你运气,以及其各方面的情况而定。如果这年报考的人少,你就能比较容易地参加考试,如果人多,那就不妙了,想取得一个名额就得从其他方面进行考虑了。王立臣明白班长黄永涛说的“其他方面”是什么意思,但他就怕这个,自己家里不可能给自己提供必须的钱物,也找不到所谓的硬关系,那么自己唯一能靠的就是自己,就是自己脖子以上的那颗脑袋。
冬日的太阳昏黄地照着他的脸,王立臣找了个背风的地方坐了下来,他知道自己这一批兵中,和自己抱相同目的的人不少,而且大多是高中毕业,到时候的竞争肯定是十分残酷无情的,班长黄永涛和蔡军辉提干之争他可是亲眼目睹的,两人简直把身家性命都押上了,不流血的较量,不照面的生死相搏啊!虽然蔡军辉死了,但他毕竟在死前,用成功证明了自己,先不要说这成功是怎么得来的,反正是成功了,至于他的死,只能说明他没有这个当官的命,福太薄,官帽太沉,自己扛不起。
黄永涛走了,带着一颗流血的心走了,他的痛苦外人是不能体谅的,但他给谁都不说,毕竟败了,败军之将不言勇,过去的一切,看起来闪光的辉煌只能作为年老时的饭后谈资。
历史再辉煌还是历史,现实天天都在更新,更新的现实才是最有用的,也是最重要的!
自己如何才能实现自己当初的抱负呢?如果单凭实力,他是不怕和任何人较量的,如果让自己参加明年的考试,那么自己绝对有把握,他对自己是有信心的,但关键是让不让你考,名额听说每年都是那么些个,额外多出来的都是有关系从上面要的,或是有钱从上面买的。想到这些,王立臣心中一个声音对自己说:“必须想办法拿到考试资格,不然你就会成为第二个黄永涛!”
正在他胡思乱想之际,营部通讯员气喘吁吁地跑上来喊着:“王立臣,赶快下来,营长叫你打篮球呢!”
王立臣一听,连忙和通讯员跑着下了山头,朝营篮球场奔去,通讯员边跑边说:“哎,对了,有你一封信我差点忘了,看信封好象是什么军医大学来的,你那儿有同学吧?”
“没有哇,我也不知道。”王立臣纳闷地说道。
“好了,先回去打球,打完球上我那儿拿去。”
王立臣跑到篮球场的时候,营长杨鑫勇和教导员赵恒和一帮干部战士正打得热火朝天,赵恒不光在篮球上,他在任何体育运动上绝对是天生的弱智,此时在场上纯粹是凑热闹,但他是个铁杆球迷,最喜欢看别人打球,乐此不疲。而营长杨鑫勇可是一个高手,只见全一个漂亮的后转身绕过防守队员然后快起三步,篮球打板入筐。
赵恒看见王立臣来了,高兴地说:“营长,你的对手到了,看你还怎么欺负我们?”原来他领的那拨人打得不好,差点让营长带的那拨给灌满了!他知道王立臣是一个好手,在新兵连举行的篮球赛决赛中,王立臣一个人独得32分!他精准地跳投,而且后仰很大,对手很难防他。因此一看见王立臣来了,赵恒信心倍增,走出场外说:“王立臣,你上,先给营长吃两个‘大火锅’。”
王立臣活动了一个身体,走进球场。杨鑫勇刚来二营时间不长,没看过王立臣打球,因此并不在意他对自己的防守。王立臣1米85,杨鑫勇和他身高差不多。
行家伸伸手,便知有没有。当杨鑫勇一看王立臣的防守步法,就认为这个兵绝对难缠,因此他一个急停,举起篮球作投篮状,这是个假动作,如果防守方这时跳起就上当了,王立臣一眼识破,只是高举双手,近身死贴,杨鑫勇这时已经失去了投篮时机,应该把球传出去,但他硬起跳投,结果被王立臣照准盖了一个大帽,球飞出了场外!
“真棒!太棒了!”赵恒在场边上拍着手大声叫好。
“行啊,小伙子,再来!”杨鑫勇也是一个好胜的主,于是比赛继续。
打了将近一个小时,营区响起了哨声,到吃饭时候了。
杨鑫勇对赵恒说:“教导员,上我那儿吃,有好吃的,小王也去!”
赵恒恍然大悟道:“对呀,弟妹在家,正好给我们做些好吃的,小王,你真有口福,走!”说着三人朝营长家属房走去。
三人围着杨鑫勇宿舍的小桌旁,杨鑫勇妻子林昕早就做好了一桌子菜,她在北京某地税局上班,趁单位放假之机,来部队和杨鑫勇团聚。
“小昕,把那瓶好酒拿出来!来,教导员,小王,咱们先动筷子。”杨鑫勇对林昕说完后,招呼赵恒和王立臣吃菜。
“哇,国酒呀,今天得多喝点。”赵恒看着林昕拿来的茅台酒馋得两眼放着绿光,夸张地叫着。
林昕笑着说:“这瓶都归你,咋样!”说着打开酒瓶盖,这时王立臣赶紧接过来说:“嫂子,我来倒。”
两杯酒落肚,赵恒感慨地说:“营长啊,还是你年青有为呀,你看看,咱们团里,不,是咱们师里,有多少个象你这样的年轻营长,据我所知,一个都没有!人和人,差距大着呢。”
杨鑫勇说:“赵哥,说实话,小弟也是沾了些前辈的光,但我并不是纨绔子弟,而且特别讨厌这些人,给父母增光的事不干,净做些丢人现眼的事,唉,不过这已经成了一种顽症,一时半会也难以改变。”
“是啊,象你这样的高干子弟可不多见,有好的条件可以借用,但得往正路上用,所以说,你前途无量啊!嘿嘿,你看,酒多了,话多了,好酒啊!”赵恒一转头,看见紧挨着的身后桌子上的一张照片,说:“营长,照片上的弟妹长得可真漂亮,你太有福了。”
王立臣抬头看了一眼照片,照片是一个留着学生头的清纯女生,瓜子脸,大眼睛,可是眼神里却透出一股非常调皮的目光,和高欣然相比了毫不逊色。王立臣在看见漂亮女孩的时候,都不由自主地拿来和高欣然做比较。
“瞎说,那是他妹妹,我哪有那么漂亮!”林昕假意地瞪了赵恒一眼,脸上笑意四溢,其实在王立臣看来,林昕也是一个不多见的美人。
“不好意思,弟妹,酒喝多了,这茅台劲真不小!”赵恒掩饰道。
杨鑫勇笑着说:“我这个妹妹在家里比公主还公主,任性起来谁都惹不起,现在正在北京XX大学上学。”
王立臣心里突然冒出个想法,虽然过后他认为自己的想法有些对不起高欣然,而且连自己都感觉到有些肮脏。不过这个想法在脑子里并没有停留太久,桌上的菜太好吃了。
王立臣默不作声地夹菜吃,可是两位领导的话可是一个字都没有漏掉。
“哎,小王呀,你咋只顾吃菜,嫂子做的菜好吃吧?”林昕看小王老不吱声,于是开起了玩笑。
“当然好吃,刀工和火侯都没得说。”王立臣笑着说。
“快别夸她了,再夸就飞上天了!”杨鑫勇瞟了妻子一眼说。
“实事求是嘛,我们党从来不冤枉一个好同志的做菜本领!哈哈哈。”赵恒打趣地说。
“哎,小王,明年该考学了吧?平时可得利用业余时间抓紧文化课的学习,扔得时间长了可不行,拳不离手,曲不离口。”赵恒看着王立臣关心地说。
“谢谢教导员关心,不过听说考试的名额不好弄,我也不知道到时候咋办?”王立臣话不多,但意思很明确,希望得到在座的两位领导的帮助,他知道在酒桌上有些话好说,说出来效果也比其他场合明显。
“只要你自己成绩突出,各方面合格,应该不会有多大问题。”杨鑫勇放下筷子说。
“小王,到时候真有问题,让营长帮你就成,他一个小拇指头就能办了!”赵恒伸出小指比划了一下。
“那就先谢谢营长了。”王立臣比一般同年兵成熟,见竿就爬。
“我可没有那么大的本事,还是让曾经的干部股长,现在的教导员给你出出主意吧,他可是寡妇生孩子——老手了。”杨鑫勇开着玩笑。
“看你那张破嘴,哼!”一旁的林昕娇嗔地白了丈夫一眼。
杨鑫勇嘿嘿地笑了笑。
从营长家出来,王立臣来到了营部,从通讯员那儿把自己的信拿了回来,到宿舍一看,信封面上是几行娟秀的字体,分明是女孩子的笔迹,来信地址是XX军医大学。他挠了挠头,暗道:“高欣然在政法大学,这信是谁的呢?打开信一看,噢,他明白了,原来是小涵,那个师医院的漂亮小卫生员,她在信中对自己先是一番问候,问自己的伤恢复得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不适的后路症等等,然后对自己进行了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