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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一眼箱内,巩苹苹不满地对年刚道:“应该少了一只吧!”虽然轻描淡写,但语意中的寒意令人胆颤。
“大姐,那个胆大妄为的林风知道情况以后,逃得没了影,我正派帮内得力人员追查,一旦抓住,立刻按帮规严厉办理。”
“哼,那个矮冬瓜如此大胆,平日里没看出来!”巩苹苹冷哼道。
林风就这样逃离空手帮,投靠实力更大的雕狼手下,寻求保护,空手帮知道后,为了不伤两帮和气,只能暂时放过林风。
世界上的任何事情都有一个规律,平衡是存在和发展的重要前提,黑道亦如此!
柳正彪随林风来到监狱宿舍内,雕狼坐在桌旁,对柳正彪说:“柳兄弟,你的事我听说了,做的对,是个爷们!”说着对柳正彪竖起了大拇指。
原来这个雕狼听说柳正彪以一敌四,将四人打残,竟然用手将一人的腰椎捏断!这得多大的手劲,这是多好的功夫!
自己虽然自恃武艺高强,但绝对做不到柳正彪这样,况且自己出狱之后急需人才帮助自己,尤其是保护自己的安危,象这次进来,就是身边人不行,如果当时这个小伙子在自己身边,自己绝对落不到如今的地步,必须将他拉着入伙!
柳正彪当然不知道,眼前这位貌不惊人的雕狼哥就是西北五省黑道上的大哥大,他笑着说:“大哥,快别提那事了,一时冲动,嗨,换来几年的牢狱之灾。”
“兄弟,你这话就不对了,男人就是要敢作敢当,快意恩仇,不然别说你想成就事业,说难听点,连个婆娘都不好找,我就欣赏你这样的性格,以后出狱有什么打算”雕狼试探地问道。
“能有什么打算,和女朋友结婚,然后平平安安地过日子。”柳正彪平静地说,但一想到陈小星,心里荡起一圈幸福的涟漪。
“噢。”雕狼有些丧气,但马上打起笑脸:“兄弟,哥我这个人和你脾气差不多,我想和你结拜为兄弟,你看如何?”一旁的林风惊讶地张大了嘴:“和黑道老大结拜兄弟!烧八辈子的高香了!我咋没这运气?”应该说咋没这能耐。
柳正彪一怔:“这人和自己并没有多大来往,突然提出和自己结拜兄弟,什么意思?”雕狼看柳正彪犹豫不决,说道:“咋个意思,是我不配吗?”林风赶紧拉了一下柳正彪:“柳兄弟,咱大哥和你说话呢。”
柳正彪回过神来说:“不是这个意思,而是我感觉自己年龄小,又没有什么能耐,怎敢高攀!”柳正彪如今已不是刚进来时的毛头小伙子了,耳濡目染也会了一些江湖上的场面话。
雕狼一听,哈哈一笑,低声说:“好兄弟,这就对了,以后你的事就是哥我的事,尽管说,等自由了哥替你出气,将那四个王八蛋办了,就你一句话,说咋来都行!”
林风在一旁随声附和着:“对,雕哥从来说一不二,那几个驴日的敢欺负我兄弟!”
柳正彪心里清楚,这些人虽然自己不知道他们的底细,但肯定不是正道上的人,自己可不能和他们搅和在一起,但又不能直接得罪他们,让他们难堪,等出狱后安份过日子,和他们离远一点就是了。
日子一天天地过去了,探视的时间到了,柳正彪父母看着一脸平静的儿子,该咋说呢?还是不说的好,让他知道了,反而影响安心服刑,万一这个不计后果的愣头青再惹出事来,这辈子就算交待在这里了。
父母的出发点永远是以子女为主,未来儿媳妇陈小星的死,老两口难过了好一阵子,命在天不在人呀,谁让那个女娃命苦呢?
柳正彪和父母说了几句话后问:小星咋样了?她怎么不来看我?”
他父亲看了儿子一眼,说:“小星上西秦师学院都走了,由于时间紧,来不及看你,让我给你捎个话,她一切都好,不要挂念,安心在这儿,争取早日出来。”说完这些善意的谎话,父亲的头歪向一边,不敢对视儿子那希望的眼神。
“那就好,那就好,我早就知道小星有那个上大学的实力。”柳正彪充满幸福的说道。
柳正彪母亲一听儿子的话,顿时感觉泪往眼眶里涌,于是歪着对着墙说:“时间到了,咱们还是走吧,儿子,在这里听人家的话,啊!”说完不等柳正彪说什么,拉着老伴急匆匆地走出了大门,出了门靠在墙上,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苦命的娃呀!”
柳正彪回到宿舍,高兴极了,小星终于上大学了,自己可得好好服刑,争取减刑,早日出去,等小星毕业参加工作了,两人就可以幸福地生活了!同时暗暗嘱咐自己,以后再不干犯法的事了,本本份份地做个好人。
经过这次的牢狱之灾,柳正彪深深地懂得了古话中的一个道理:王法犯不得,犯了了不得!
但他没想到,这句话在后来的日子里是多么的幼稚和可笑!
第三十二章 先剁了你们的“是非根”!
第三十二章先剁了你们的“是非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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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两年过去了,柳正彪走出了监狱的大门,他本想回头看看,但管教送自己出来的时候说:“千万不能回头看。”意思是不能走回头路,出去了就别再回来!善意的迷信。
柳正彪在监狱里的出色表现赢得了管教和众狱友的认同,减刑一年半。
春天把回家的路装扮得五彩缤纷,路边绿草丛中夹杂着色彩各异的野花。草,青翠欲滴,花,姿颜招展,蝴蝶扇动着斑斓的翅膀在花朵上咨意地采撷,柔和的春风充满了生机盎然的暖意,和煦的阳光爱抚着广阔的大地,一切都是新的,一切都是美的!
柳正彪此时归心似箭,箭在心弦,轻盈的脚步象踩着云朵一样,他一路疾走,马上就能见到久违的家了,父母、哥哥一家人肯定在家里等着自己,可爱的小星星呢?此时应该肯定坐在宽阔明亮、令所有莘莘学子神往的象牙塔里,全神贯注地学习,也一定在西秦师范学院等着自己的到来!真他妈的好,我自由了!他兴奋地在心里喊着。
人,一旦脱离牢笼的羁绊,回复自由的身心,那种舒爽的心情用语言是难以表达的!
推开家门,父母看着自己惊喜万分,父亲抖抖索索地站起来,两个哥哥高兴地笑了,母亲搓着手,哽咽着说:“彪彪,我娃回来了!”柳正彪再也不能抑制自己的情感,上前抱住母亲大叫:“妈,想死我了!”他趴在母亲肩头流下了喜悦的泪水。
一家人欢欢喜喜地吃过团圆饭,坐在一起说了一会儿话,天色渐晚,两个哥哥先后走了,父亲“吧嗒,吧嗬”地抽着烟锅,旱烟那略微呛人的清香弥漫了开来,母亲收拾着桌上的碗筷,柳正彪忙上前帮母亲收拾起来,同时不好意思地小声对母亲说:“妈,我明天想去看看小星去。”
说完有些不好意思地嘿嘿笑了两声,此话不说则已,一说之后,母亲手中的碗一滑,掉在了地上“啪”的一声,摔了个粉碎。
“怎么了,妈!”看着母亲反常的举动,柳正彪不由心里一沉。
“彪彪,苦命的娃呀!”母亲说着放下手中的筷子,抹起了眼泪。
“怎么了,妈,你快说,到底怎么了?小星咋了吗?快说!”柳正彪急促地抓着母亲肩膀一连串地问。
“孩子,都怪小星娃命不好呀!”坐在一旁抽闷烟的父亲开口了,把小星的事从头到尾地细说了一遍。
柳正彪呆呆地听着,傻傻地站着,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表情,就这样愣了许久,突然他暴嚎一声:“小星。”然后一头钻入自己的屋子,用头蒙住脑袋撕心裂肺地嚎了起来,父亲那烟锅里火星一闪一闪地旺起来,母亲担心地走到儿子屋门口,边抹眼泪边看,以防儿子做出什么傻事来。
大哭了一阵,柳正彪掀开被子,看见门口神情焦虑的母亲,他扑进母亲怀里,再度失声呜呜地哭了起来:“妈呀,这是咋回事吗,你们是不是在骗我,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小星说过要等我的,她亲口对我说过的……”
母亲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慈爱地抱着这个已经成了大小伙的儿子,轻轻地拍着儿子的背,无声地抚慰着那颗受伤的心。
母亲是伟大的!母亲的怀抱是广阔的,是无所不容的,是一切受伤灵魂最好的疗伤场所,投进妈妈的怀抱,幸福享不了,痛苦会减少!
华灯初上,雪花村陈炳三家。
陈炳三默然无语地坐在炕头抽着旱烟袋,柳正彪满脸泪痕地看着陈小星留给自己的绝命信:
亲爱的正彪,当你看到这信的时候,我已经永远见不着你了,你不要怪我,要怪只能怪我没有福气给你当媳妇,是车家的四个牲口把我害了,那天……(此处删去五百八十九个字。)。
此时,我恨自己,恨自己为什么当初没有给你,我有过私心,想着跳出农门,过城里人的生活,所以我屡次拒绝你的要求,但当你冒着生命危险将车家兄弟打伤之后,我就发誓,以后我不管在哪,不管干什么,我都是你的,谁都改变不了,因此想在我们成亲的时候,给你一个完整清白的身子,但这一切,都被车家兄弟……
不说了,彪哥,我已经没有说爱你的权利了,我的身子已经脏了,不配做你们柳家的媳妇,不能以后给你洗衣服做饭了,对不起你,让你为我坐了监狱,我是个灾星,不能带给你和父母幸福,只能给你们惹事,带来灾难!
记着,彪哥,不要为我再去找车家报仇,你斗不过他们的,反而会惹祸上身,我虽然死了,但我在地下也会爱着你的,不愿意再看着你二次入狱!
我没有脸再活人了,我这就要走了,只有死才能解脱我的灵魂,只有黄土地才能净化我的身体!
忘了我吧,彪哥,我就是这个命,希望你以后找个贤惠的媳妇,好好地过日子,有空的话,逢时过节别忘了给我烧张纸,看看我!
我要走了,保重自己!
小星绝笔。
信纸上早已被泪水浸染得字迹模糊,柳正彪折好信,小心翼翼地放入贴身的衬衣口袋,站起身向陈炳三告别,走出屋门,小星那疯疯颠颠的母亲,拿着那张已经变了颜色的西秦师范学院录取通知书,朝着柳正彪一晃:“娃呀,你把通知书带给星星,这死女子跑到哪儿去了?这么长时间也不回来,你是他同学,应该知道她在哪里,见她之后让她回来,就说她妈想她了。”说到后面一句,小星母亲的语气变得非常严肃。
柳正彪接过陈小星的通知书,心如刀绞,一转身疾步而走,离开了陈小星的家。
雪花村北边的乱坟岗。
青石墓碑,四围乱草荆棘,静悄悄,无声矗立,问芳魂何处,没有落花啼鸟,只有磷火招摇,九泉之下,可曾听见我的心,一掰一掰地碎裂,向你轻轻飘!
柳正彪紧紧地抱着陈小星的墓碑,不停地哭诉:“小星啊,你咋这么瓜呢?亏你还念了那么多的书,有啥想不开的,有啥大不了的,为啥要寻死呢?
我是真心爱你的,你知道吗?不管你成了啥样子,我都不在乎!你对我发的誓言呢,你咋不遵守自己说过的话,人活在世上,谁没有七灾八难?你咋就想不开呢,我在监狱里苦苦地盼着早日出来,和你团聚,你的心咋就这么硬呢?咋就这么狠呢!你忍心把我一个留在这个世界上,我狠心的小星呀!……”
冰凉的墓碑上沾满了柳正彪冰凉的泪水,磷火诡异地眨着眼睛,毫不同情地看着痛苦的人!猫头鹰一眨不眨地瞅着,圆圆的眼里晶莹透亮!
月亮已经升到了天空的中央,满天的星斗争相地闪烁着微弱的光。
柳正彪身心憔悴地靠在陈小星的坟上,他用手轻柔地摸着一簇软软的青草,仿佛爱抚着陈小星飘香的秀发一样。
“姓车的,你们狗日的等着,我要不把你们那发贱的驴球塞到你们的嘴里,我就不姓柳!这辈子老子不打算好了,今后第一件事,就是先剁了你们的‘是非根’!”柳正彪寒光毕露的眼神,吓得不远处坟头上的猫头鹰浑身一哆嗦,惊慌地振翅逃跑。
乱坟岗上的雾和露水越来越大!
柳正彪消失了,整三个多月,把家里人急得四处寻找,但还是一无所获。
第三十三章 “骑驴”骑到师医院
第三十三章“骑驴”骑到师医院
(本章非作者胡谄,只把真实往事略作修改而已!我说,各位大大们咋这么残忍,推荐收藏和点击也太少了,慷慨一下吧!)
王立臣住院了,听说还要做手术!黄永涛吓坏了,也急坏了,一问原因,禁不住哑然失笑,原来是“骑驴”惹的祸。
部队上有一个游戏“骑驴”,一般分为两组以上,根据人数的多少而定。
首先选一身强力壮者为基柱,由一个人先抱住基柱,其余人按由高到矮的顺序,成竖行排列,后一个抱着前一个的腰,然后低头藏于前面人的腋下,这一组充当“驴”,另外一组则跑起来向这组人身上骑,等骑上的人多了,就有受不了的,如果从哪个人那儿断开了或摔倒了,那“驴”就算输了,接着让另一组骑,如果骑“驴”的这一组有人任何部位挨地或摔下来,则“驴”组赢,骑的那组变为“驴”组让胜者骑,由于此项运动参加人数多,不需要什么场地和道具器械,所以在以团队精神至上的部队中很受欢迎,非常流行,凡是有部队的地方,都会这种游戏。
王立臣所在的一班为第一组,二班是第二组,先是一班骑,二班当驴组,王立臣看着其他战友都稳稳当当地骑上了,他想表现一下,压垮二班最薄弱的环节,于是从远处飞快跑起,到了起跳位置高高跃起,谁知跳得太高了,下落时正好他胯下的那位一抬头,他不偏不正,落在人家头上,随即“哎哟”一声,双手捂裆,痛苦地倒地起不来了,大伙刚开始还逗他:“嘿,爆破筒和手雷碰上地雷了,加一起也不行吧,还是个大的厉害!”
但随着王立臣越来越大的呻吟声,二班长感觉不对,立即招呼人员架起他向营卫生所跑去,军医忙了一会儿说:“肯定是伤着了(简直是废话),上团卫生队拍个片子吧。”到团卫生队一检查,说是伤得比较严重,得上师医院去做手术。
于是,王立臣被转移到师医院。
师医院座落在燕山某大山脚下,到处是高大的树木,环境幽雅,景色宜人,非常适合疗养治病。
王立臣躺在洁白的病床上,北京区号“010”处抽着疼,任他有着铁一般的意志,也难以招架,因为那个地方是男人最软弱的部位。
这时疼痛又上来了,他双手象征性地捂着,低声压抑地“哎哟”着,如果真捂上会加剧疼痛,这只是心理上的一种安慰而已,一点都解决不了实际问题,不大会,他头上冒了一头冷汗,如果谁这时在一旁说“手是球的窝,不捂睡不着”的话,王立臣肯定会起来跟他玩命,难言之痛,怎能一忍了之!
就在王立臣疼痛难忍的时候,门开了,进来了一位看起来比自己年龄略小的女卫生员小涵,她走到王立臣床跟前说:“喂,你就是Z团二营的王立臣吧?”
听见有好听的女孩说话声,王立臣立即把双手从“区号”处移开,扭头一看,眼前站着一个略显稚气的小丫头,椭圆的脸蛋粉嫩粉嫩,和老版《红楼梦》里的薛宝钗十分相象,一双眼睛水汪汪的,象两只剥了皮的葡萄一样,此时正在问自己。
“是,哎哟!”疼痛感又袭击过来。
“我来通知你一声,一会给你做手术,你有什么需要办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