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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主,北齐那边有传信送到。”一位须发皆白,身穿白衣的老者站在茅屋门外,轻声禀报道。这位老者正是当年主持天机阁奇珍会的算了老人。
那石凳上的身影,回过神来,放下手中的茶杯,示意算了进来,接过手中的书信,默然打开。
“秋收”
信封内只有一张不大的宣纸,也仅有这两个字。
不过一年有余,这位天机阁阁主的头发已经半白,不过四十多的年龄,面相上看已经有五十有余。
沉默良久,明禹突然出声,却不是说书信的事儿。
“明苇他们如今怎么样了?”
算了神色复杂,在心中一叹,应道:“上个月刚送回了一封书信,说已经顺利抵达南洋诸岛,一切还算顺利。”
“那边好,即使这边风浪再大,天机阁也总算能保留下一缕香火。”明禹神色微松,微微一笑轻声说道。
“留守的长老弟子们,现在如何了?”明禹抬头望着远处,再次问道。
“近两个月已经没有人擅自离开。剩下的人大约还有年初的七成左右。”算了神色平静的应道。
“嘿,比我想的要好很多了。”明禹嗤笑一声,起身,双手负于身后,多少有了一丝往日天机阁阁主的风采。
“北齐那边?”算了见此情形,心中稍安,出口问道。
“按照原本的计划行事。川蜀一带的残余暗桩立马撤出来。”
“广陵等地的暗桩不动,如何动作已经早已知会过了。”
明禹沉思片刻,一挥衣袖,眼神一狠,凝声说道“南楚大江水师内的暗桩,想办法通知他们先静观其变,等待下一步的指示。”
“北齐那边既然有了卸磨杀驴的心思,不妨让他们先崩掉几颗牙齿,再说。”
“可是。。”算了有些迟疑。
“年前的时候,南楚水师不是揪出了些潜的不深的的探子吗,以此为借口推脱过去便是。”明禹打断了算了的话,不容置疑的说道。
“等到西凉大军渡江,我看北齐还能不能安坐如山。”
明禹回身看到算了脸上的表情,和煦一笑,说道:“放心,虽然这些年我们的布局主要散布在南楚境内,但北齐那边也有我的后手,如今在北齐朝堂也能说上话,应该能周旋一番。”
“可是那枚棋子,如今身居高位,怕是不会这么心甘情愿的接受摆布。”算了知晓明禹说的是谁,有些担心。
“别忘了,那棋子的跟脚可有些不清不楚,若是不答应,先死的肯定是他。”
明禹颇为自信的说道。如今天机阁已经到了悬崖边,既然已经留下了一缕香火,那就再无顾及,舍命相搏便是。
明禹说完,正了正衣冠,大踏步走出院门,沿着小径,向不远处的那天机阁建筑群走去。
一阵微风吹过,带来一道声音。
“这茅屋已经没有用了,烧了吧。”
呆立在院中的算了闻言,愣了片刻,神色有些复杂的仔细的看了眼阁主居住多年的茅屋。等他踏出院门,沿着明禹方才走过的路,缓缓前行之时,身后的那茅屋悄然冒出一缕青烟。
等他追上已经走远的明禹之时,远远抛在后方的茅屋,火焰滔天。
“我明禹还在这棋盘上呢,想要让赶我走下棋盘,那便拿命相赌吧。。。”
苏州城,铁扇门。
端坐在客厅内的孔兆,手中握着一纸升迁总部的调令,面上却无喜色。
按理说自己才会铁扇门不久,任职苏州铁扇门分部门主不过一年半的时间,若论功绩的话也只有当初刚到苏州时的那一桩,而且估计早已经抵消了。
这一纸升迁令,着实让孔兆有些摸不着头脑,有些不安。想了许久都没想明白,索性不再去想,难道自己还能拒不升迁。
正在此时,早些时候着人通知的那杨姓一等扇卫已经走了进来,长冉飘飘,相貌端正,着实气度不凡。
“杨兄可知我手中拿的是什么?”孔兆微微一笑,和煦的说道。
“在下不知,不过在下猜测有,应该是好事儿吧。”这段时间以来,对孔兆已经十分熟悉的长冉兄,略带调侃的意味应道。
孔兆苦笑一声,收敛神色,说道:“此时看来是好事,谁知以后呢。”
“此乃调我回金陵总部的调令,具体职务还没定,不过一应待遇确实是提了一个档次。”
“恭喜门主,贺喜门主。”长冉兄眼中精光一闪,心中对于孔兆找自己前来之事,已然心中有数,语气之中带着些许喜色。
“怕是你也猜到了。的确这个时候找你来,的确是如你心中所想。”孔兆起身,笑着说道。
“这调令甚是急迫,怕是我得连夜动身了,好在你对分门事务熟捻于心。我也不需交接太多东西。”
“分门门主的令牌与官印,我已经放在我平常处理呆的书房里了。后续的推荐文书,我会路上写好,一并带去总部。”
“在任职文书还未下来之前,有劳长冉兄多多担待了。”
“嘿嘿,求之不得”杨姓扇卫深吸一口气,面上终于露出真切的喜色,对着孔兆深深一拜。
“好了,我得赶紧走了,不然让那两个家伙堵住了,可有的受了。”孔兆调笑一声,躬身告别,想着厅外走了过去。
飘飘长冉兄跟在孔兆身后,送其到分部门口,再次拜别。突然想起那两个家伙,苦笑一声,着实有些头痛啊。
不出意料,刚刚返回,回到书房的长冉兄,在门口便看到了那两位兄台,一左一右抱着膀子斜着眼,两只皆是左脚一抖一抖的,跟门神没两样。
‘唉,孔兄救我。’
长冉兄心中哀嚎一声,看向北方。身后‘如狼似虎’的二门神,已经扑了过来。
已经快到城门处的孔兆莫名打了个喷嚏,心中微微一叹。
此次北行,祸福难料啊!
突兀一阵大风吹过,尘土飞扬,北方天空云层变幻不定。
第154章 云涌()
北齐,都城临淄。金碧辉煌的皇宫之侧,如今北齐军方第一人李老将军府邸,大将军府。
前厅之内,一身便衣的断臂老人,脸色红润,拿着一封粮草调动动向的奏折,看着认真。
下首一名魁梧男子,正襟危坐,一言不发。
“青儿,你青字营乃是首战的先锋骑军,手下的那些崽子们都准备的如何?”老人看完奏折,轻轻放在身边,轻声问道。
“儿郎们已经有些急不可耐了,若不是早先便发了军令,呆在营地,等待命令。怕是都骑马南下而去了。”李青微微摇了下头,口中却并无责怪之意。求战心切,战意高昂正是他想要的,只要那根控制的缰绳还握在自己手中,便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从我北齐南部边境到南楚大江北岸唯一的大城重镇,广陵城,沿途百余里,共有三座小城宝应、兴化、以及悬湖之畔的珠城。”
“你的任务是,利用青字营一人双马,碾压的机动性,切到宝应的后方,若是其余两城乃至广陵有援兵来援,能吃下就毫不留情的吃下,不能吃下便骚扰狙击蚕食同时派出斥候通知攻城的前军。。。。”
这番话李青已经听了许多遍了,但依旧是神色如常,耐心听完。
“莫要嫌为父唠叨。齐凉两国联手灭楚之事已成定局,莫要贪功白白葬送手下将士们的姓名。”李老将军虽然知晓青儿性情稳重,心细如发,必然不会贪功冒进,但依旧是忍不住再三提点。
耐着性子听完老人叮嘱,李青简单说了下来意,得到回复之后,便躬身告辞出门而去。作为青字营的主将,必然要住在城郊军营,即便不会有不开眼的拿这点小事儿吹毛求疵,李青也会按照军中的规矩办事儿。
刚刚走到门口,接过下人递过来的缰绳,翻身上马,正要催马起身之时,一片枯黄的落叶打着旋儿落在了肩头。
李青抬头看了眼门前的大槐树,不知何时,槐树的树叶已然半数都已枯黄,一阵大风吹过,洋洋洒洒落了一地。
此时北齐各地已经开始着手秋收,三日之后,便是北齐大军南下之时,身为先锋营会早一日出动。
西凉都城,凉州城,皇宫御书房。
一位身着白金色龙袍的威严中年人正站在一张铺满整面墙壁的三国万里江山图面前。微微仰头,神色平静。
东为木,色青;南为火,色赤;西为金,色白;北为水,色黑;中央为土,色黄。今天下三分,西为凉,占西方,故皇帝穿五爪白龙袍。北为齐,穿五爪黑龙袍。南为楚,着五爪赤龙袍。
身为天底下身份最为尊贵之人,西凉皇帝无论才情相貌,雄韬伟略皆配的上这个身份。在位二十二年,自一手收一国武林为己用之后,二十年如一日般勤勉,国力蒸蒸日上,军力日渐强盛,子民的生计也越来越好。虽然国民的生活还跟北齐南楚差一筹,但以西凉本就贫瘠的土地来说,能达到这般程度,已经可算为明主。
不日,他手下的将士们将南下出征,为他开疆扩土,挣得灭一国之功。想到此处,男人便浑身颤栗,心中的兴奋之情难以描述。
看着这万里江山图,皇帝忍不住痴了,大江南岸大片富饶的土地已经让他垂涎了二十年啊!
“皇叔,寡人等这一天等了太久了,从锐意进取的朝气青年,到如今白发丛生的中年。着实让我难熬啊。”男子猛然回身,将目光从江山图上收回,看向不远处那端坐如松的男子。
“苦心人天不负。”男子悠然的喝了一杯茶,淡淡说道。
西凉皇帝闻言,微微一愣,而后哈哈大笑,几乎笑出了泪。
“没想到,最不畏天,最不敬地,曾想要破天诛仙的皇叔,也有说出此话的一天。”
“破天诛仙?可惜世上没有仙这种东西。”华山王轻轻放下茶盏,起身向外走去。
“记住,只要是西凉的土地之上,你自己便是天!”
话音落下,人已经消失不见。
西凉皇帝,目光微微恍惚,脸上的笑意收敛一空,眼底幽深的忌惮一闪而过,轻声喃喃到:“若这天上还有一人呢?”
南楚,金陵,皇帝寝宫。以当朝太尉司徒宇(司徒公子之父)为首,十多位文武重臣皆跪伏在地面之上。众臣面前的地面之上有两封八百里加急的奏折,乃是两名各自藏身北齐、西凉隐姓埋名十多年的密探用命换来的。
“陛下,西凉北齐两国联手之事,言之凿凿,确定无疑啊,望陛下知会边军与补防大江的水师,严加防范,同时调动各地兵马火速支援边军,同时在全国范围内征粮,清点各地粮仓,早做准备。”司徒宇一脸郑重,掷地有声的说道。
其余众臣同时齐声附和。
斜躺在床铺上的南楚皇帝,眉头一皱。沉默半响说道:“诸位可知,调动全国兵马,征粮,以及做好战备,是多大的事情。如今西凉北齐军队的具体动向还不知,说不准是两国这几年打出火气了,要大战一番呢,若是此时我国做出战备举动,引起其余两国的注意,该如何?”
“那两位密探,不惜暴露两人多年的经营,舍弃性命不要,若是真的是北齐西凉两国互相攻伐,这二位英雄怎会这般行事?”
南楚皇帝闻言,似乎有些意动,迟疑了半响,终于开口说道:“司徒太尉,令边军、水师严加戒备,通知江北广陵相关人等做好准备。”
说到这里皇帝微微一顿,话锋一转。再次说道:“至于清点粮仓以及大范围征粮之事,押后再议。”
瞧见跪在地上的众臣交头接耳,心中烦乱,一挥衣袖,冷声到:“朕倦了,诸位大人退下吧。”
话音落下,皇帝拂袖而去,即便这里是他的寝宫。
众位大人无法,只得退下。
“司徒大人,为之奈何?”众臣一边向着宫门走去,一边小声问道。
司徒宇脸色铁青,冷哼一声,默然无语。
众臣见状,皆是叹息一声,一同出宫,各自散去。
回到太尉府的司徒宇带着跟过来的自家弟弟,户部尚书司徒峰,来到偏厅坐下。不等司徒峰发问,司徒宇低声说道:“影子,你去请铁扇门两位门主,兵部尚书郑大人,以及周大将军过府一叙。”
一道黑影一闪而逝,不知去往何处。
司徒峰见兄长闭目静思,只得闭口不言。
第155章 雨终落()
不到一个时辰,一道黑影从窗边闪过。下一刻,一位身着黑衣蒙面之人,从房间昏暗的角落中走出。
“几位大人正在来的路上,应该马上就来了。”一道极其沙哑难听的声音发出,让一旁的户部尚书司徒峰眉头微皱,手指细微一颤。这位影子自从兄长担任太尉一职之后,仿佛凭生生冒出来的一般,一直护卫左右,且深得兄长的信任,神秘莫测。司徒峰至今不知这影子的跟脚。
司徒宇点头无声应了一声,那影子便再次隐于暗处,消失不见。
没过多久,偏厅的房门被缓缓打开,几位气度不凡之人鱼贯而入。
当先两人,一人身材极其魁梧,进门之时微微低头弯腰,若是抬头直腰而进的话,怕是会撞在门梁之上。与其并肩而入那人,年岁颇大,身穿锦衣,手拿折扇,银白长冉飘飘,身材也颇为魁梧,但在另一人的衬托下,却并不那么显眼。
落在后面两人,一位白面短须,身材消瘦,却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厚重官威。另一位衣袍鼓胀,五短身材,肚大罗圈腿,肤色黝黑,一双有神的小眼睛引人注意。
四人也不见礼,各自落座。直到此时司徒宇才再次出声。
“如今形势如何,诸位也都一清二楚,老夫也不再赘叙。”
“郑兄,你执掌兵部,军械一事,交由你负责。将各大兵坊今年所铸军械,提前收上来,做好随时为边军支援过去的准备。还有等战事一起,第一时间通知兵坊日夜赶工,煅铸兵械。若是工部那边有人布满,我来解决。”
肤色白皙的兵部尚书,郑智铉,毫不犹豫的起身一拜,躬身领命。
“卫兄,从你手下的扇卫,抽调一批得力人手,散布到沿江各大小城池,至于做什么,不用我来告诉你吧。”
“还有,选出一批最顶尖的扇卫,送去广陵城,务必在北齐大军抵达广陵之前,将城内的耗子都揪出来。”
说到这里司徒宇脸色微暗,叹息一声,接着说道:“广陵一北的几座小城,也只得放弃了。”
锦衣白冉卫姓老者,一收折扇,神色肃穆,轰然应命。
“铁兄,这些年出自你铁卫的崽子们也有不少,知会其中信得过的,静待调令。”
那极其魁梧的大汉,一咧嘴,无声应下。
“最后,周大将军,之后我会为争得西路大元帅之职,西凉那边,有你多担待了。”
“司徒兄,东路北齐这边,你属意谁?”黑脸小眼汉子,瓮声瓮气的问道。
“东路这边,有我亲自负责!”
司徒宇看了汉子一眼,淡淡的说道。
众人闻言,微微一愣,心中安定不少。
一众位高权重的南楚重臣,再商议了些许细节,之后便悄然散去。
最后偏厅内只剩下一人,那人呆坐半响,来到窗前,喃喃自语一声。
“沉寂百余年的铁枪营也该回来了吧。。。”
当夜,距金陵千里之外,巫山。
南楚江湖一流门派,巫山派便坐落在巫山诸峰的其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