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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弟你莫要不在意,此番聚会乃是南楚青年一代第一次这般齐聚,少不了有人为了名利,无故生事。你代表的是明剑山青年一辈,莫要坠了明剑山的名声。”
“知道了,老爹回山这几日,已经跟我唠叨了好多次了,好容易来你这里躲清静,却没想到被你念叨,也是无语。”杨潇撇撇嘴,无奈应道。
“实在不行,我就把你先司徒岚一步,破入真气外放之境的消息放出,让那不开眼的人惊掉大牙。不就行了。”
杨庭微微一愣,摇头失笑。自己这弟弟这些时日以来不仅武功突飞猛进,就连这脸皮也厚了起来。
兄弟两人也不再提苏州天池山之事,有一句没一句的说些闲话。
此时被独自留在峨眉山的离歌,面对这满堂的身穿衲衣的女子,看着那时不时偷偷看来的好奇目光,头疼欲裂。
也不怪这峨眉弟子这般作态,峨眉山已经有些年头没有男人留宿了,上次还是四年前,南少林的本心大师携弟子,上峨眉与心绝师太坐而论经。
一个老和尚带着一群小和尚,跟名满南楚,毁誉参半的明剑山小师叔离歌谁的吸引力更大,可想而知。
当日刚上山时,离歌便将自己的打算,直言相告。心绝师太听闻那刘承业乃是魔宫刀堂堂主,心生不满,不知内情的师太,怕离歌若是以此为借口,拖延时间,最终苦了自己的弟子。
离歌无奈只得隐晦的点名自己与那刘承业有着深仇大恨,必然会早日解决此事。一旁难得离开明剑山,离歌的师父,杨尘老人也在一边做保,这才打消了心绝师太的怀疑。
却仍旧是定下了一年之期,后年年关之前若是还不定下婚期,心绝师太便会亲自追杀离歌。
让在一旁静听的任静,胆战心惊,为离歌担忧起来。只是此时有他派长辈在此,便决定私下里再向师傅求情。
而这四人对于离歌有没有能力杀掉魔宫刀堂堂主,却都没有疑问。分歧只在于时间而已。
离歌这段时间寄身峨眉,与任静的相处时间也多了起来,两人虽然之前相处不多,却有一股不为他人道也的默契。性情虽然南辕北辙,难得的颇为契合。渐渐的相处起来,让离歌不自觉的有些心动。
年后便要回山,着手处理刘承业之事,归期渐近,让离歌心生不舍。
三日后,年还未过完,杨潇便告别明剑山诸人,带着上次为他‘偷马’的江鱼,向苏州天池山赶去。
原本杨潇打算独自一人下山的,但杨夫人见杨潇一人上路,放心不下。便让江鱼跟随。
江鱼乃是二十年前,野人渡,江老汉独子,当年杨志凡怕魔宫日后追杀江老汉一家,便与江老汉商议,将一家三口迁到了明剑山。六年前江老汉夫妇双双离世,拜入明剑山的江鱼因武学资质不佳,虽然此时仍在内门,但再有两三年,年满三十五岁之时,便会下放外门,成为外门长老执事。
江鱼感念杨志凡对其一家的恩惠,这些年来便时常帮杨夫人和杨潇杨庭做事,与杨家的关系颇为密切。
第37章 金陵遗事(1)()
年关前,小年日。南楚都城,金陵城,庄府。
“你说的可是真的?”庄廷玉脸上带着惊异,带着喜意,确认道。
“是的,小姐离京,我跟庄二庄三,兵分两路,他二人探查司徒公子的行踪,而我沿着之前收到的消息,一路赶往明剑山,探听到明剑山杨潇曾带一位女子回到明剑山。”
“之后小人便守在明剑山下,伺机而动。”
“数月之前,国师心绝师太上明剑山,两月后下明剑山时,小姐与之同行,小人便暂且舍下明剑山,一路跟随,而后便听到消息,小姐被国师收为关门弟子,拜入峨眉。”
“且之前心绝师太原本属意,继承峨眉衣钵的任静师太与明剑山离歌传出绯闻。”
“除去任静小师太,国师门下并无其他出彩弟子,此时小姐被收入国师门下。小人大胆猜测,小姐或许若干年后便会继承峨眉衣钵。”
“算算日子,或许不日峨眉的来信便会到庄府。”
庄一将自己半年所探查到的消息,详细道来。
庄廷玉起身在厅内来回踱步,听到最后竟有些眉飞色舞起来。
“既然如此,梅苏那边,无需多虑。明剑山杨潇那边暂时也不需要招惹。”
“梅苏若是不愿忍下这口气,便让他自己出头。”
庄廷玉悠然坐在太师椅上,端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
“还有一事,小人不知当讲不当讲。是有关大小姐的。”庄一抬起头,望着庄廷玉,将‘大小姐’三字咬的格外重。
庄廷玉听闻,眉头紧皱,放下茶盏,冷然说道:“讲”
“去年中秋之时,铁扇门于杭州西湖之畔,诛杀魔宫长老两人,墨青榜青年高手一人,普通弟子十余人。”
“此事,我早已知晓,跟疏影有什么关系?”庄廷玉寻思一下,问道。
“据小人这半年在江湖中的听闻,魔宫这些人身死跟铁扇门杭州分部没有丝毫关系,乃是明剑山长老石铁亲自出手诛杀的,当时青年辈‘三侠’之一的明剑山杨庭,也在西湖之畔。”
“半年前夜闯府邸的两人,应该已经可以确认是杨潇杨庭两人,而诗梦小姐之前并未与两人有所接触,现在想来或许两人是为了大小姐,才夜闯府邸的。”
“杨庭既然没有回山,应该便是去苏杭一带找大小姐去了。”
“这样看来,西湖之战,多少跟大小姐有些关系。”
庄廷玉用手轻揉太阳穴,沉思一番,半响开口道:“疏影之事,叮嘱府内知情的下人,莫要多嘴。”
然后一顿,一道带着寒意的声音响起。
“老夫,只有诗梦这一个女儿。”
除夕夜,金陵城,南楚皇帝赐府,皇城脚下,梅府。
“庄老匹夫,欺人太甚。”梅苏丰神如玉的脸庞上,布满了不甘阴狠。
入夜之时,庄府来人,告知庄诗梦已经拜入峨眉心绝师太门下,深受重视。婚约之事到此为止。
梅苏高中之后,其授业恩师,南楚大儒朱德芳,便来信,除了鼓励为官之后后好好经营之外,便是告诫其南楚朝廷之上,有两方不可轻易招惹,一方是南楚第一世家的司徒家一派,虽然两派互为政敌,但司徒世家在朝堂上根基深厚,不输于他这一派。另一方便是并不插手朝堂之事的两位国师,南少林方丈本性大师,和峨眉掌门心绝师太。其余的人,就连那南楚宗室,皇亲国戚,只要抓住痛脚,也可以刷一波声望。
只因南楚宗室,皇亲国戚,虽然身份尊贵,却皆是醉生梦死得过且过之辈,不需在意。
如今早已被其视为禁脔的庄诗梦,拜如今自己远远惹不起的心绝师太为师,让梅苏心中大恨,却也无从发作。
好在这半年间,金陵城中有数起大事发生,先是北齐使团出使南楚,后是西凉使团也随之而来。梅苏与金陵府尹千金庄诗梦推迟婚期之事,早已少有人关注。
只需低调处理,对自己的影响也不是很大。
今年下半年,秋收之后,西凉与北齐,在吕梁山一带再起兵戈,互有胜负。这才派遣使团想要寻求南楚的声援。双方使团的底线皆是保证南楚不倒向另一方。这也符合南楚的立场,作为三国之中兵力最弱的一国,南楚向来对这样的事情都是和稀泥。
秦淮河畔,孟记小酒铺,孔兆一行七八衙役,身着便服,在此吃酒。
“头儿,此次您重回铁扇门,高升铁扇门苏州府分部门主,小弟在此先道一声恭喜。”说话之人,正是那名时常跟在孔兆身边的青年衙役。
其余诸人也是一一敬酒,恭贺孔兆高升。
待诸人敬过酒之后,孔兆脸色微红,缓缓起身,端起酒杯,压了下手,说道:“诸位兄弟,孔兆这两年多来,受诸位兄弟照拂,在此先行谢过。”
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再次填满,向坐在身侧的短须黑脸中年人,说道:“老华,我已向上峰举荐了你,不出意外总捕头一职便会由你接任。”
老华闻言,黝黑的脸上带着感激之情。虎目闪泪,嘴唇轻颤,喉头微动,感激的话并未说出口。将酒杯填满,连饮三杯。
其余诸人见老华难得这般豪迈,怪叫声此起彼伏。但却无人嫉妒。老华乃是二十年资深的衙役,生性稳重,破案缉凶的好手,只是往年被之前的上司嫉妒,夺其功劳,不得升迁,郁郁不得志。此番高升却是迟了许多年了。
“呦,这不是孔捕头和诸位大人嘛。”此时后厨中出来一位拎着大勺,一副大厨装扮的人儿,正是将杨潇上等马当中等马卖的赖五儿。
“你不是牙人赖五儿吗,怎么从后厨出来了。”青年衙役一杯酒还未送到口中,诧异道。
“小大人,果然慧眼,只是如今赖五已经不是牙人,这孟记乃是我岳父大人的店面。小人早些年还未做牙人之时,学了一手厨艺,现在在后厨掌勺。”赖五儿扬了扬手中的大勺,笑嘻嘻道。
“什么岳父大人,妾身可还未嫁给你呢。”一道清脆如黄鹂的声音,从后厨门口传来。
只见一位相貌清秀的女子,横了赖五一眼,正端着两个菜,从后厨走出。
“迟早的事儿,日子都定下来了。”赖五憨憨的看着从自己身边走过的女子,轻声辩驳了一声。
那女子将菜盘放在桌上,俏脸微红,回身白了赖五一眼,急急忙忙的回后厨去了。
孔兆一行人,哈哈大笑,纷纷出言打趣赖五儿。
赖五乃是金陵本地人,往年多少有些不学无术,与诸位衙役多多少少也都打过交道。因此打趣赖五,却也不生份。
第38章 金陵遗事(2)(打赏加更)()
“赖五,没想到你却是好运气,这孟家娘子,不知多少人盯着呢,没想到被你得手了。”老华此时已多少有些醉了,话也多了起来。
“华哥,你这话说的,我赖五也是一位纯良之辈,娘子与我乃是绝配,怎听你话,感觉我配不上呢。”
此时孔兆众位衙役,早已放假,身着便衣。因此赖五话语间便少了许多拘谨。
“赖五啊赖五,你,我还不知道吗”老华起身揽过赖五的肩头,将其按在几人让出来的空位之上。
“你小子,虽说没进过金陵府大牢,但那些糟烂事儿,可没少干。只不过没被抓到过现行而已。”老华果然醉了,如往常,赖五这样的人物,他才不会做出勾肩搭背的举动,不横眉冷对就不错了,怎会如此这般打趣笑骂。
“华哥,饶命,娘子和岳父大人可都在后厨,你这话可千万别被听去了。”赖五先是有些受宠若惊,坐下之后便放松了下来,扮做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告饶。
孔兆闻言,也是哈哈一笑,这般伶俐的人,可是不多见。
众人调笑一阵,纷纷向赖五敬酒,言道,结婚之时,可要请我等。赖五喜不自胜。年后,这孟记便要跟他早些时候盘下来的隔壁门面打通,重新装饰。日后再开业之时,若是能跟这帮衙役打好关系,自能少了许多麻烦,最起码地痞流氓之辈便不敢随意来店里生事。
赖五自己也算是‘改邪归正’,现在在那帮人面前,或许能卖几分薄面。时日久了可就不管用了。
因此也不含糊,一一应道。对于敬酒也是来着不拒。
此番话了。赖五中间已经知晓孔兆高升之事,虽然对与铁扇门不甚了解,却也知道是喜事,得空之后,满了一杯酒,向孔兆敬酒。
孔兆也被气氛感人,也不推辞,一仰脖子,干的一干二净。
正值除夕夜,一般人家都在自家吃年夜饭了,就算有难得今夜下馆子的人家,像孟记这样的酒铺,也是不会来的。因此今夜孟记便只有这一趟客人。
赖五索性,将不再接客的牌子挂在店门前,专心跟孔兆等人打好关系。
夜已深,孔兆等人也是喝的差不多了,像老华等酒量不高的几人早已喝趴在桌下去了。便约好孔兆离京之时,再相聚,然后相互搀扶这,向各自家的方向离去。
孔兆武功颇高,酒量也不浅,至今也是孤身一身,并无家室,因此也不着急回家,便独自沿着秦淮河散步。
等诸人离去,孟记之中,杯盘狼藉。
那孟小娘子知晓客人已经离去,便从后厨中走出,见赖五已是烂醉如泥,暗自轻骂了一声臭男人,只是搀扶赖五的举动,却不见有分毫嫌弃。
等将赖五拖到后厨角落一张临时搭建的小床之上时,已是累的香汗淋漓。缓了一会儿便要起身收拾厅中的狼藉,却不知何时被赖五的双手揽住了蛮腰。
一时不防,跌坐在赖五的怀中。
“娘。。子,今。。夜。。咱俩人,。。这便洞房吧。”瘫倒在床上的赖五不知梦到了什么,含糊嘟囔道。
孟小娘子,闻言,双颊通红。啐了一声,解开了抱着自己的一双魔爪。立在床前,看着沉沉睡去的赖五,轻声道:“还洞房,醉成这样,还能硬的起来吗?”
双眸流转之间,魅意横生。
果然女子私底下,言语之中的荤劲儿,更胜男子。
“李青,你当真要走。”胖成一坨的张老板,眉头紧皱。
眼前这高大汉子,名为李青,有一双相马的好招子。此时却说来年便要回乡,娶妻生子。让张胖子大为头痛。
“可是银钱不够?”
“这样吧,来年每月你的银钱加倍,且升你做副手,年底有分红双薪。可行?”
张胖子以为是薪酬待遇的问题,虽然一副肉疼的模样,却也一咬牙,将待遇提升到让人难以拒绝的地步。
“老板,此事我已经下定决心了,还望老板莫要李青为难。”高大汉子不为所动说道。
张老板见对方仍旧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绿豆大的眼珠溜溜的直转。
“张老板,您多虑了,在下并无自立门户的念头,也不是要投身您的竞争对手门下。”李青见张老板的神色,便知其想到了哪里。因此不等对方说话,便淡淡的开口道。
听闻此言,张老板神色一松,讪讪一笑。
“如此,那我便不强留你了,若你日后有什么难处,尽管来金陵找我,张记的门,永远为你打开。”
言语中一张空头支票便随口说出,至于这张支票的效用,两人皆是心知肚明。
李青也不说破,见张胖子答应,便起身出门而去。
李青踏出院落,环视了一眼寂静无人,却张登结彩的街道,用微不可闻的声音说道:“继续沉沦在这虚假的繁荣之中吧,享受吧。”
“这等日子不多了。”
李青的住所离此处颇远,位于金陵东门不远,需要沿秦淮河行走一段。李青身量高步幅大,不多时便来到了秦淮河畔。
此时已经打算回家的孔兆,与其擦身而过。
眼神微微诧异,除夕夜,还有人跟自己一般无聊。便多看了两眼。李青双腿微微有些外八字,这是多年骑马,与马打交道,落下的痕迹。虽然步幅大,但却落地无声。对身体的掌控颇好。一双大手布满老茧,本不出奇,但虎口与掌心,甚至十指之上也布满了老茧,却是不常见。
只是此时孔兆虽然未曾喝醉,但是冷风一吹多少有些不在状态。便没有过多留意。
第二天,孔兆再次想起之时,李青也早已离开金陵。
那满手的老茧,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