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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刚刚进杭州城的杨庭,还未来得及寻一家客栈歇脚,便见一位身材高大,须发皆白,面相冷硬似铁的老人出现在自己面前。
杨志凡却也没想到石铁的脚程能这般快,这就截到了杨庭。
杨庭看清老人相貌,心念一转便已经知晓大师伯为何会在这里,像是在专门等人一般。心中微微发苦的同时,却也暗自松了一口气。也不敢怠慢,恭敬的行了一礼。
“随我来。”一道冷硬的声音传入杨庭耳中。知晓石铁长老的性情,杨潇不敢不从,只得默然跟上老人的步伐。
两人来到一离城门不远的客栈之中。寻了一间客房,在房中坐定。
“庭儿,你此番私自下山,回去自领三月剑窟之罚。”
“是。”杨庭乖巧的应道。
见杨庭的态度乖巧,石铁也放缓了声音,问道:“庭儿此去金陵,事情既然已经办妥,为何不回山。”
杨庭在苏州已经探查到了一些消息,基本确定了庄疏影,墨宫中人的身份。只是是否叛出墨宫却还未确切的消息证实。只是若是实言相告,以石铁长老的刻板,怕是会强行带自己回山。
杨庭想到此节,便将金陵发生的事和自己所探查的消息一一道来,只是在说庄疏影身份时,却参了些水分。将庄疏影塑造成了一位幼年被贼人掳走,不得不委曲求全,直到之前抓到机会,便毅然脱离墨宫,投身正道,如今却被墨宫追杀。
说了一大通的杨庭,觉得口渴,正要端茶润嗓,却见面前的石铁冷硬的脸上带着一副似笑不笑的神色。
“按庭儿所说,这庄疏影年方八岁之时便已经明晓事理,明辨是非,身在墨宫,虚以为蛇十几年,弃暗投明。端是一位奇女子。”
石铁将‘八岁’,‘奇女子’等字眼,咬的格外重。
杨庭暗自叫苦,为了将庄诗梦摆在受害者的位置上,却不小心忘记了一个八岁的女孩儿,即使是再早慧懂事,经过十多年的耳濡沫然,必然不会如他所说的这般光明。
想到这里杨庭从确认庄疏影的墨宫身份,便极力想要让自己忽略的一个事实,摆在了杨庭的面前。
墨宫行事诡秘残忍,即使是种子选拔也异常血腥。庄诗梦能够在墨宫从幼年之时活到现在,即使不是自愿的,也必然双手沾满了血腥。
墨宫育英堂,五年一届,千人寻英卫带回千名孩童,十年选拔,只留百人。每届其余的九百人消失的无影无踪。这些人去了哪里,不用说杨庭也想的到。这也是虽然经过二十年的岁月,墨宫依旧被称为魔宫的重要原因之一。
十年选拔,便如同养蛊一般。
石铁见杨庭面上渐渐流露出痛苦之色,心中喟然一叹。那名为庄疏影的女子能活到现在,即使是被迫的,经过这么多年的残忍选拔,即使是叛出魔宫,必然也不是一位纯良之辈。
沉寂半响,杨庭深吸一口气,涩声说道:“石师伯,杨庭心有不甘,想要再见疏影一面,只能厚颜请求师伯放小子离去。此事事了,杨庭愿自封剑窟三年。”
石铁虽心硬似铁,在自己最看重的后辈面前,却怎么也硬不下心肠,强行带杨庭回山。
‘也罢,见这一面,断了念想,也好过心念不净,就此沉沦的好。’
想到这里,石铁开口道:“此间事了,莫要停留,封窟三年,望庭儿能解除心魔,更进一步。”
“是”
“庭儿,可知那庄诗梦现在何处?”
“暂时不知,只知晓,明日中秋月圆之夜,月上中天,大批魔宫子弟将聚集到郊区西湖之畔,应该跟疏影有关。”
“明日?近日杭州附近江湖各派并无什么正派高手出没,现在联系各大门派却是来不及了。不过离师弟,似乎便在这杭州,也不知道是不是也收到了这消息。”石铁沉吟道。
“离师叔?离师叔在杭州。”杨庭面露惊喜之色。
“嗯,你也知到你离师叔,与魔宫不对付,近年来已经捣毁了四处魔宫在南楚境内的暗部。这次来杭州多半与此有关。”
“有离师叔和石师伯坐镇,明日之行无忧已。”
原本正苦恼若明日庄疏影真的出现在西湖,怎么将其解救出来。却不想平添了两大高手,心中一松,抚掌叹道。
“莫要高兴的太早,你离师叔,行踪不定。且如今时间不多,也没时间去寻找。明夜也只能你我二人前去,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能与师弟碰头。”石铁,看了眼露出喜色的杨庭,打击道。
“你我二人商议筹划一番。”
“是”
第23章 弃剑练刀?()
明剑山
“潇儿,近两年来,你武功进境似乎慢了许多?”听完杨潇讲述的杨志凡话头一转,开口问道。
“是的,我所练的明心剑法,近两年练习之时,总有些许凝滞,破绽虽然不多,却总是达不到运转如意,收放随心。”杨潇面庞一皱,苦恼道。
“明心剑法,是我杨家家传剑法,讲究明确本心,虽有二十三路剑法,但是却并不拘泥于剑招形式,讲究融汇贯通,再依照本身所长,突破剑招枯槁,自演剑招。”
“因此虽然我与你哥练的都是这明心剑法,施展出来,却像是两套不同的剑法。皆因两人性情不同,对剑招的理解不同。”
“比如为父,性情温吞如水,便将水柔之势融入剑招之中,以其中的九路守势剑招为基,演幻上善若水之意。防守之中自带攻势。”
“而庭儿,年岁尚青,崇尚进攻,以剩余十四路攻伐剑招为基,剑法之中多有凌厉之意,一招快过一招,以攻代守,取的是凌冽山风,无所不至,无物不折,无物不损之意。”
“这两个路子,无所谓高下之分,唯适合尔。”
“孩儿我连二十三路剑法都还未融会贯通,离融入自己理解,演化适合自己的剑招还远这呢。”杨潇一脸‘幽怨’。
十年前杨庭杨潇两人刚开始练武之时,杨潇尚能咬住,不被拉得太远,自从底子打熬的差不多了,开始真正接触剑法之时,却被杨庭越拉越远。一样的功法,一样的剑法,两人施展起来,总是杨庭的更强。
虽说杨庭年长两岁,但是两人却是一同开始习武的。
杨志凡望着苦恼的杨潇,心中难以决断。
杨潇并非杨志凡亲子,而是友人齐铭之子。二十年来的相处抚养,杨志凡早已将其视作自己的亲生儿子。虽然杨潇自己不知,杨志凡却知晓。身世之事,终究是要让他知道的。只是这刀谷满门的的血海深仇,以仇人的身份和势力。报仇之念,不过是奢望而已。
可是若是不告诉真相,刀谷的传承便要就此终结,怕是即使地下的齐铭明白自己的用心,却也难过自己这一关。
杨志凡脸上阴晴不定,心中难以决断。
“潇儿,你且去陪陪你母亲,剑法之事,我会好好琢磨,看有什么解决办法。”杨志凡沉吟半响,只得先将杨潇打发回去。
“是”杨潇见杨志凡似有心事,且杨庭之事也算是有了着落。便告退而去。
将杨潇打发的杨志凡,心思却越来越乱,手中的事务也难以静下心来处理。最终深吸一口气,出门而去。方向却不是山下,而是明剑山的山后。
杨志凡走的不快,半个时辰才来到此行的目的地。
只见此地,位于明剑山与另一座山峰之间,一片不大的湖泊,波光粼粼。离湖泊不远的一处吉地,一座不大的坟墓坐落在这里。
墓前有碑,碑上有碑文——刀谷齐铭夫妇之墓。
当年齐铭坠入江中,尸首不见,因此墓中葬的只有齐夫人的尸身和齐铭的衣冠。
杨潇年幼,还未记事之事,杨志凡时常抱着他来此,只是等杨潇记事之后,便未曾带他来了。
杨志凡盘坐在碑前,目光悠远。
“齐兄,已经有数月未来,莫要见怪。”
“潇儿,已经平安长大,相貌与你有几分相似,眉眼却像青竹。。。”
“当年西凉先皇早有收服西凉武林之心,暴毙之时我还暗自松了一口气,却不想那西凉新皇栽赃到西凉武林头上,一年之间,西凉武林分崩离析,连齐兄也未能幸免。。。”
“二十年过去了,早几年便应该将身世告知潇儿的,却不忍潇儿背负太重,私心作祟,到如今也未曾相告。。。”
“不过那泄密之人,我已经知晓,下次再来之时,必然提着那柳承业的狗头相见。”
“如今潇儿武功进境受阻,若我执意让其练剑,怕是难有所成就。。。”
“齐兄教我,我该如何?”
杨志凡双手微微颤抖,两本不算厚册子放于膝前。
一本名曰“奈何刀”,一本名曰“铸刀秘法”。
“铸刀秘法”本不稀奇,只是那后缀的两字,却让这本册子,显得不凡。
“刀谷”
此时日已西斜,山风渐起,平静的湖面扬起细小波涛。两本书册,随着山风,哗哗作响。
待最后一缕夕阳消散与天地之间之时。杨志凡猛然起身,双目中露出决然之色。突然山风大作,湖泊上波涛渐凶,山林中风声呼啸,似是在诉说这什么。
墓前的身影早已随风消失。
第二日。
“潇儿,你剑法中的枯槁,为父也没什么办法。”
杨潇一大早得到杨志凡的消息,满怀期待而来,此时却有些失望。
“只是,为父有另一条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选。”
“什么路?难道父亲还藏了一手剑法?”杨潇双目微亮。
“不是”
杨潇闻言,微微有些不满。
“你先看过这个再说。”杨志凡微微一笑,从怀中拿出两本册子,说道。
“奈何刀?铸刀秘法?”杨潇拿起两本册子,眉头微皱。
“难道爹爹想要让我改练刀法。”
“正是”
“孩儿虽然刚习武之时对刀,确实是很有兴趣,但如今我已经练了十年的剑,现在改练刀是不是太晚了些。”
“不晚,这奈何刀,原本就不是给初涉武道的人练的。需要有武学底子的人才能练。”
“奈何刀,既是刀法,也是功法。无论你之前所练的是何种功法内力,奈何刀都能在潜移默化中将其化为奈何功法内力,且不会损耗分毫。乃是当世一流的刀法、心法。”
“这是不是太霸道了些。”杨潇皱着眉头说道。
功法与刀法剑法不同,乃是一个人的内功根基,一般来讲最开始练的是何功法,练出的便是何种内力。中途若是改练其他功法,必然会损耗本身的内力,若是一脉相承的进阶功法还好说,十成中会损耗一两成。若是无关甚至相冲的功法,起码要损失四成以上的内力。
因此武林中除了本身所练功法太过粗浅,致使无所进境之外,少有人更改本身的功法。
第24章 月圆之夜,梦回离别()
“爹爹,这刀法难道是刀谷的刀法?”杨潇看到那本铸刀秘法上的刀谷两字,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情绪,开口问道。
“是的,奈何刀是刀谷的不传之秘,当年刀谷齐铭跟为父私交甚笃,只是当年为父去晚了,致使齐铭夫妇身亡,这刀法和铸刀秘法,便是那时所得。”
“既然铸刀秘法真的在明剑山,为何骆寒来求刀,爹爹却拒绝呢。”
“铸刀秘法为刀谷秘传,我怎能轻易传人,况且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爹我本来就不擅长铸兵。”
“至于为何现在会交给你,为父也是经过再三思索的。”
“一来,可以解决你武功进境的问题。”
“二来,为了刀谷传承不至于断绝。”
“三来,也算告慰齐兄的在天之灵。”
杨志凡似乎早已知道杨潇会问什么,不等他发问,直接说道。
“爹爹只问你,练还是不练,若是不练,为父也不勉强,但今日之事,千万莫要说出去。”
杨潇练剑十年,虽然说不及杨庭,但也是武功也是青年一辈少有。弃剑练刀,心有不甘。但又想到明心剑法,自己练了数年,却不得要领,与杨庭的距离越拉越远,若是就此练刀,未尝不是一条出路。只是虽不必担心内力折损问题,但是却也是一条自己看不清前路的选择。
思索良久,却仍是下不定决心。
“爹爹,且容我思考一段时间。”杨潇皱着眉头说道。
“好,若你回心转意,直接来找我。若是最终不打算练刀,也莫要跟其他人提这件事儿,即使是杨庭和你娘亲也不要说。”杨志凡再三叮嘱。
“孩儿明白。”
“你下去吧”
望着杨潇离去的身影,杨志凡脸上复杂的神色一闪而过。
“机会已经给过了,若是最终潇儿不选奈何刀,齐兄泉下有知,也莫要怪我。”
“就此平安一生,未尝不是好事。”
杭州城
“昨日商议之事,你可还记得?”
“石师伯,请放心,事有不逮,我会先行撤离。”杨庭整理了下衣物说道。
正值中秋月圆之夜,虽然已经入夜,但整个杭州城仿佛才苏醒一般,街道之上,人来人往。主街两旁密布着卖彩灯和各种过节小物件的小贩。
杨庭看着这般景象,恍惚间,梦回那年金陵上元节。只是不过一年多,却有一种物是人非之感。
杨庭一路骑马出城,奔赴郊区西湖,那些时日的记忆不时在心中闪过。有伊人的暖笑,美人的嗔怒,两人间的嬉笑打骂,各种美好的回忆,最终定格在那年离别之时。
南楚延熙五年,阳春三月天,三月末,金陵城外,十里送亭。
天蒙蒙亮,虽已是春日,太阳未出,却仍是春寒料峭。
杨庭一身白衣长袍,温润如玉的脸庞上带着离愁。虽只相识一月有余,却已经互生情愫。
假借庄诗梦之名的庄疏影,仍旧是初初相遇时,那般青色衣裙。姣好的容颜之上,眉头微皱,眼露不舍。
沉吟许久,杨庭脸上露出笑意。开口道:“诗梦,杨庭此番金陵之行,虽未能参加春闱,却是失之桑榆,收之东隅。能与你相识相知,是杨庭的大幸。”
“夜月一帘幽梦,春风十里柔情。只怕杨郎,时日久了,就如这春风一去难返,把小女子忘的一干二净了。”庄疏影仍是眉头轻皱,语带怨念。
“不见白头相携老,只许与卿共天明。”杨庭脸上强装的笑意敛去。悠悠道。
“杨庭的心意,诗梦当是知道,只是父命难违,此番回返明剑山,等我两年,下次杨庭再来金陵之时,便是我迎娶你之时。”
听到此言,庄疏影脸上并无喜色,却也展颜一笑。在杨庭眼中,只怕这一笑,天地也失了颜色。
“我会时常给你写信的,虽然远隔千里,却不能阻挡我对你的思念。”杨庭拉过庄疏影的素手,温声说道。
“怕只怕,两年之后,这金陵早已没有我的容身之所。”庄疏影轻声说道。
此时立于道旁的马儿不知何故,一声嘶鸣,将本就几不可闻的声音掩盖下来。
“你说什么?”杨庭没有听清,再次问道。
“没什么,杨郎此去路途遥远,一路小心。”庄疏影抬头,一笑道。
“嗯,我知晓了。”
杨庭,眼中露出犹豫之色,纠结片刻,把心一横,牵着庄疏影的手轻轻一带,便将伊人娇躯带入怀中。两人身子微微一颤,紧紧的抱在了一起。
这月余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