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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寺。本来想带你去看看宛嫔,不过现在,朕决定还是先不去了,免得羞儿心肠太软,胡乱求情,把自己也弄成谋逆的同党。”
月含羞浑身冰冷,怎么会是这样?!情急之下她大声道:“不,陛下,贺兰不凡不是杜贞的内应!”
景弘帝目光犀利:“你怎么知道不是?”
“他……他……他只是想找到贺兰延平的生母,而杜贞曾答应过他,只要帮她取得盟约,就告诉他那个楼兰女子是谁。”
“谁告诉你这些的?”
“是,是贺兰柱国。”
“你信了?”
“是啊。”
“羞儿怎么这么容易就相信一个人?”
“可是,我觉得柱国说的不是假话!”
“凭什么这么认为?”
“直觉。”
“直觉?”景弘帝笑了,“直觉?这是我听到的最可笑的理由。那么羞儿,你的直觉告诉你,朕现在想干什么?”
“……”月含羞特无语。
景弘的目光变得阴冷:“别跟朕说你们女人的那点直觉,给朕一个理由,让朕相信贺兰一族不是杜贞的内应!”
到了这个时候,月含羞觉得没法再替雅兰保守那个兄妹的秘密了,她必须给景弘一个可信的理由,不然,不仅仅是宛嫔、贺兰延平不保了。
“贺兰延平和雅兰女王是同胞兄妹!”
这个理由显然让景弘帝有些意外,居然是兄妹?这是不是有点太荒唐了?
“用什么证明他们是兄妹?”
“他们两个肩头都有一朵兰花形状的纹身,陛下可以亲自验证!”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第1055章 女王的兄弟(6)()
为什么不告诉朕!”
“含羞也是刚刚才知道。夜宴上,侍卫扯烂了贺兰延平的衣服,露出那个标记,被雅兰女王看到,她回到公主府,就告诉了我,然后,贺兰柱国也到府中找我,大家核对了当年的信物,才确定,贺兰延平确实是签女王所生。她生了一男一女龙凤胎,便把男孩送出楼兰。而贺兰柱国一直不知道跟自己好的那个女子就是楼兰的女王。楼兰有一种风俗,到了年龄生孩子的女人,可以自己出去找男人怀孕,但通常不会告诉男人自己真实的姓名和身份。若生女儿便由大家一起抚养,若生男孩儿便送回男方,男方若不要,便另找个好人家寄养。含羞之所以没告诉陛下,是怕陛下怀疑雅兰跟贺兰柱国他们串通骗取陛下信任。”
皇帝仔细听月含羞的没一句话,琢磨每一个字,最终,说:“柱国老了,开始儿女情长了,这么重要的国事,竟然把儿女私情掺和了进去,看来,他已不适合再继续带兵了。”
月含羞有点小迷蒙,琢磨着皇帝这句话的意思。
景弘蹙眉:“月含羞,还不谢恩?”
“啊?”月含羞还是没明白过来。
“看上去你也不傻啊,连朕设下的刺客骗局都被你窥破了,怎么这会儿又犯糊涂了?”
“哦……可是今天发生了这么多事,含羞真的这会儿转不过弯了……”
“你去告诉贺兰不凡,让他交出兵权,养老去吧。”
“那贺兰延平和宛嫔呢?”
“贺兰延平借醉行凶,言语失当,罚降一级,夺去左将军一职,即刻前往魏王大营听命。宛嫔已经疯了,为防止她再次无端伤人,送去暴室治疗,直到病情去除,方可回宫。”
这大概就是最后的处决吧,月含羞松了口气,不管怎么说,贺兰一家都保住了性命。
“谢陛下隆恩,臣女告退。”
皇帝眼中掠过一丝邪恶:“朕帮了羞儿这么大忙,羞儿就这么走了?”
月含羞心里又开始打鼓,暴君想干什么?
“也帮朕一个忙。”
“啊?哦……”月含羞稍稍放松,只要不是那个什么什么,就好。
“帮朕做一次月老,朕要跟楼兰女王联姻。”
“啊!”月含羞不是一般的吃惊:“你跟楼兰女王?”
“羞儿别忙着吃醋,不是朕,是朕的子侄河东王刘璧。”
“可是,楼兰的风俗……”
“这是在我朝,要讲我们的风俗,杜贞不知去向,女王此番回国,必然风险重重,只有与河东王同行,一路有我大军护送,方可安全。羞儿不会让雅兰女王千辛万苦得来的王位化为乌有吧?”
月含羞明白,这就是一场政治联姻,以达到把楼兰女国牢牢掌控的目的。回去该怎么跟雅兰说呢?
“月含羞!”
“嗯?啊!陛下……”她一愣神的功夫,已被景弘拦腰打横抱起,顿时心慌。
景弘很轻地把她放在御榻上,盯着她的眸子:“朕不想跟羞儿做交易,
第1056章 女王的兄弟()
羞儿也不要逼着朕每次都跟你做交易,行吗?”
月含羞的脑子又不够用了,怎么转都转不过来,当暴君的唇落在她颈间时,她终于想明白暴君那句话的意思了,这还是一个交易,用床第之欢换贺兰一家的命,换雅兰女王可以顺利回国继承王位。只不过,暴君换了一种说法而已,这将成为一种默契,各自达到各自的目的,却不说破。
她招谁惹谁了?为什么倒霉的事儿全让自己摊上了……她可以说不吗?
显然不能,皇帝的诏书还没下,跟她说那番话时又没旁人可以作证,暴君失口否认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
皇帝早朝又推迟了。
黄德贵站在高大的殿门外,抬头看着日头一点点升高。他已经第三次提醒过里面的人了,他跟了那个人几十年,头一遭见到那个人对一个女人如此着迷。这么多年来,那个人除了曾经为了某个妖孽罢过朝,甚至连生病也不会耽误早朝。
月含羞看着那个高大的背影从光影中离去,唇角流出一丝带血的苦笑,还可以再堕落一点吗?她已不再是当初那个纯情的女孩,一次又一次的放纵,这是要通往地狱吗?她疲倦地闭上双眸,死人一样趴着,毫无生机。
*
雅兰女王和贺兰不凡一直在等候。
雅兰不时走到客厅门口张望一下。贺兰不凡始终双目微合,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仿佛石雕。
终于,雅兰在不知道第几百几十几次张望的时候,看到月含羞的身影。
“含羞!你可算回来了,怎么样?”
含羞的脸色疲惫苍白,似乎很累很累:“皇上说,柱国年龄大了,身子骨不如从前了,是时候颐养天年了。”
贺兰不凡长叹一声,不知是感概这一辈子的戎马生涯,到最后落得被削兵权,还是在侥幸总算可以善终:“臣明白了,多谢公主斡旋。”
“我只能做到这么多,贺兰延平官降一级,调往魏王帐下听令。至于宛嫔,太医说她疯了,要送往暴室治疗。”
“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我们贺兰一族会铭记公主的大恩大德。”
月含羞想微笑,却没笑出来,反而吐了一口血,瘫软下去。
*
等月含羞醒来,眼前是雅兰担忧的眼睛。贺兰不凡已经走了,留下虎符帅印。
她要坐起来,雅兰赶紧搀扶:“你要把人吓死啊?”
“怎么了?”
“都病得吐血了!你们的医师说了一大堆我听不懂的话,最终我也没明白你到底是什么病。”
“我不要紧,吃点药休息一下就好了。有件事,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可还是非说不可。”
雅兰经过这次的事,也变得通透起来:“是贵国皇帝要你跟我说的吧?”
“皇上想跟你联姻,让我探探你的口风。”
“联姻啊,那有什么不好说的,这是好事啊,正好我未嫁,而且经过那场火灾,变成了现在这个丑八怪,以后也没男人敢跟我在一起了。”
第1057章 皇妃花过雨(1)()
“其实,我可以帮你找个名医,恢复你原先的容貌。”
“呵呵,恢复了又能怎样?女人迟早会老,到时候鸡皮鹤发,未必会比现在好看。说正事吧,联姻的事,你替我回复皇上,就说我同意了。”
“……”雅兰答应的太痛快了,以至于月含羞反应不过来,好一会儿,才道:“你都没问问我要跟谁联姻,就同意了?”
雅兰反问:“我不同意行吗?既然明知道不可避免,不如接受,好过不管三七二十一碰得头破血流。”
*
雅兰女王与河东王大婚那天,乘着花车穿街而过,整个京都的百姓倾城而出,争相观看女王。
在街角,月含羞陪着贺兰延平观看女王的仪仗经过。
大婚的队伍过后,贺兰延平松了口气,换上一副意气风发的模样:“好了,公主殿下,末将要出发了。如果方便,请多多关照宛嫔,她长这么大从没吃过这么多苦。”
“放心,我会照顾她。”
“公主还有什么话要末将带给魏王吗?”
月含羞犹豫了,过了好一会儿,才道:“告诉他,一定要好好活着回来见我。”
*
【一百零八】皇妃花过雨
往年中秋,宫里的赏月宴总设在仁华宫,今年由于太后赴温泉养病未归,便改由皇后主持,设在御花园。
气氛一样热闹,但人少了许多。皇贵妃无颜没了,丽妃没了,燕嫔小产养病不能出来,宛嫔疯了,太子巡查江南,魏王征战未归……
皇后让太子妃负责布置宴会,魏秋瑾骑马射箭在行,搞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她哪儿行啊,折腾了几天都没弄出个样子来,心里还记挂女军,便生拉硬拽把月含羞扯来帮忙,自己溜出宫去西山女营了。
月含羞也头疼,自己搞歪门邪道破坏拆台在行,布置宴会?杀人了……
于是,她就把花过雨扯进来。
花过雨最在行就就是布置各种宴会、舞台,这是她老本行啊,她的楼船每个季节,每次节日盛会,都要重新布置,装潢。在她的带领下,御花园很快变得绚丽多彩起来。
月含羞却找了个没人的不起眼的角落睡大觉。
只是在皇宫里想睡觉也睡不安宁,没一会儿就被来来往往的小太监吵醒,还被一个不长眼的绊了一跤,哦,是她把一个不长眼的绊了一跤。
小太监爬起来一看是月含羞,赶紧又跪下:“公主赎罪,奴才该死!”
月含羞坐起来,问:“什么事?你们这一大群人匆匆忙忙跑过来跑过去的……”
“回公主,掖庭宫那边又闹起来了。”
“掖庭宫?闹什么?”
“唉,还不是那宛嫔娘娘吗?自从把她牵到暴室养病,三天两头的闹,动不动就打人骂人,这人疯了,真是的……”
“她真的疯了?”
“可不,正常人谁会天天闹?只有疯子才会整天大人骂人还说自己没疯。”
月含羞坐不住了,她答应贺兰延平照顾宛嫔的,可是因为害怕进宫遇到皇帝,
第1058章 皇妃花过雨(2)()
所以几乎就没来过,更不要说去看望宛嫔了。这次要不是被太子妃挟持来,她才不会没事跑宫里面。
既然来了,宴会布置的事,有花过雨张罗,人家张罗的挺好,自己反正也多余没事做,不如去看看宛嫔,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怎么着也得尽自己所能关照一下宛嫔。
*
月含羞在掖庭住了几个月,对这里早就轻车熟路,比对公主府还熟悉,闭着眼都能走到暴室。那个公主府设计的,她都不好意思说了,整个一水上迷宫,加上她本来就怕水,能不出去逛就不去逛,到现在还没搞清楚那个园子究竟有多大,有多少座浮桥多少栋房子。
暴室早就乱成了一团,宛嫔披头散发,手上拿着一把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菜刀,狂挥乱砍,不许任何一个人靠近她,那些医师、太监、宫女只是远远围着圈子,虚张声势,却没一个人敢真的上前。
月含羞抓住掖庭令问:“这怎么回事?”
掖庭令一看是月含羞,赶紧把她往后拉:“公主啊,您可别往前去,那个疯子会把您砍伤的,她现在是见人就砍,奴才已经差人去请大内侍卫来擒拿她了。”
月含羞很不解,因为她知道宛嫔并没有疯,那天不过是被她气急了。而皇帝也不过是以她疯了为理由,免于追究她谋杀燕嫔腹中小皇子的责任。可现在的宛嫔,蓬头垢面,眼睛红肿,骨瘦如柴,行为暴戾,跟真的疯子有什么区别?
宛嫔突然看到人群后的月含羞,掂着菜刀发疯地冲过来:“月含羞!本宫要杀了你!你这个狐狸精!骚货!贱人……”
有那想拦阻的被宛嫔一刀下去劈伤,剩下的一看见鲜血,立刻吓得屁滚尿流四处逃散。
掖庭令赶紧拽着含羞就跑,他可不能让月含羞在他这里出事,现如今,公主地位非比常人,若有个三长两短,皇帝还不把自己给劈了啊?
他们跑得快,宛嫔追得更快,眼见宛嫔把月含羞逼进死路,一队全副武装的内廷侍卫出现,竖起两排铁盾,将宛嫔困在胡同中,长矛放倒,矛尖对准宛嫔,铁盾步步收缩,包围圈越来越小,再收缩下去,宛嫔不被铁盾挤成肉饼,也会被长矛刺成筛子。
“住手!她是宛嫔娘娘,只可活捉,不许伤她!”月含羞及时制止那些内廷侍卫。
侍卫们抛出一张罗网,将宛嫔困住,趁机夺下菜刀,将她捆成粽子。可宛嫔还在声嘶力竭大骂月含羞,那些侍卫索性连她的嘴巴一起捆上。
月含羞眼看着宛嫔被抬进一间四面都是石壁,只在铁门上留了一扇小窗的暴室,又被牢牢固定在床上,不由一阵心疼。她立刻扭头对掖庭令道:“能不能不绑她?”
“哎呦,我的公主殿下,她刚才那样子,您也看到了,如果不绑她,她再跑出去伤人,可怎么办?今天是您在这里,如果您不在,像她这种持刀伤人的疯子,
第1059章 皇妃花过雨(3)()
内廷侍卫是可以当机立断斩杀,以绝后患的。”
“如果一定要绑,能不能换成棉布条,被单,不要用麻绳?”
掖庭令想了想:“既然公主这么说了,奴才们尽量照办。只要她不过分,不伤人,我们也不会太为难她。”
月含羞叹息一声,转而又道:“莫愁楼的帐房先生说,斗蟋蟀的分成下来了,另外你入股银庄的分红也下来了,有时间的话,就去领了吧。”
“谢公主!奴才跟了公主,真不知是哪辈子修来的福气!”掖庭令一张脸笑开了花,比那菊花开得都灿烂。
*
月含羞低着头,步履沉重往回走。她开始怀疑自己当初离开天下城的决定是不是太冲动,其实出来又能怎样?满天下哪里不是藏污纳垢?在这个金碧辉煌的帝都里,到处是尔虞我诈,你死我活,一不小心轻则身陷囹圄,重则脑袋搬家。她能安然无恙活到现在,说白了,还不是仗着无争在皇帝心中的份量,仗着皇帝眼下对她的宠爱?假如有那么一天,这一切都没了,她甚至不敢说自己会比宛嫔强到哪里去。可她又能去哪里?在这个地方,即使见不到无争,也和他始终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总能时不时听到他的名字。反正,她不想像离歌那样人间蒸发,一下子没了踪迹。她是月含羞,不是离歌。
转过一个弯,一头撞上个坚硬的东西,疼得她捂着脑袋龇牙咧嘴:“谁走路这么不长……呃……陛下……”
景弘锁眉:“被宛嫔吓到了?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唔……回陛下,臣女还要帮太子妃布置中秋宴,告退!”